48.第四十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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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緋衣咬著竹簽子, 在冷風裏哆嗦了兩下, “怎麽有種, 我們正麵對著玄術界最大陰謀的感覺?”說完, 把自己嚇到了, 連忙張嘴就吃了一個魚丸。

    你說得也沒錯。”

    欸, 你們聽到沒?我剛剛好像聽見了龍婆婆的聲音, 好奇怪啊, 難道我太想她了?哈哈!”薛緋衣說完,就看見麵前的三個人都看向他的身後,張了張嘴,“你們不要逗我玩兒——呃,不是吧?”

    龍婆婆等他轉過頭,才笑眯眯地,“小壯原來一直都很想念我?”

    您怎麽在這裏?”薛緋衣誇張地往後跳了半步,把星盤舉在胸前, 看見在龍婆婆身後不遠處, 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 “欸欸, 您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從包裏拿了幾個巧克力出來, 一人兩顆,龍婆婆一邊分一邊回答薛緋衣, “你們是不是在派出所被查檔案了?隻要有人查你們的檔案, 玄委會那邊就會自動追蹤。不過大半夜把我們樂的, 今年都快年底了, 就你們幾個被抓進了局子。”

    陸爻剝了糖放嘴裏,白巧克力的甜香味兒瞬間彌漫開,他彎了彎眼睛,“我們從幻境裏一出來,正好就碰見在案發現場巡邏的警-察,跑了一段。但對方有軍犬,我們看跑不了,幹脆就沒跑了。”

    餘長生進行總結,“識時務者,為俊傑。”

    而玄戈趁著他們說話的當口,把自己手裏的一顆白巧克力,塞進了陸爻的衣服口袋裏。

    龍婆婆假裝沒看見,又問,“你們現在吃飽了嗎?”

    飽了飽了,我吃了四十幾塊錢的關東煮,餘土豪請客!”

    嗯,吃飽了就好。”龍婆婆點頭,“那走吧,去收收尾。”

    黑色的七座車暢通無阻地開進了s大,時間已經是午夜,校園裏空蕩蕩的,隻有路燈還亮著。

    一路到了人工湖邊,陸爻剛下車,就發現原本在湖邊站崗的警-察已經不見了。或許是聽到動靜,一個身穿製服的高大男人迎了上來,朝龍婆婆點頭致意,“龍老,好久不見了。”

    不見才好,這不,一見麵啊,就又是有事發生。”寒暄了兩句,龍婆婆指了指陸爻幾個,“這次我是躲了清閑,這幾個小的忙了一晚上,還去派出所喝了茶。”

    對方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陸爻注意到對方的肩章,應該是軍-方的人,職位很高。

    我姓方,可以叫我方隊長,”這個人雖然習慣不苟言笑,但態度拿捏得很好,“今天辛苦四位了。”與其說是感謝,不如說是順著龍婆婆的話表示友好。

    龍婆婆和方隊長走在前麵,隔著一段距離,隱隱聽見兩人在商量著什麽。薛緋衣想了想,把手籠在袖子裏,聲音壓低,“你們看出了些什麽?來說說?”

    他自己先開口,“文昌第六星,司祿,這人官運亨通,扶搖直上,一路上順風順水,少有波折。伐星大盛,主殺,星象上,離帝星很近,實權人物啊。”

    餘長生接著說到,“父輩四代以上,都是軍將,殺戮深,功德也深厚,應是為國為民。福澤延綿,兩代內,不會垮台。近段時間身體有小病,十五天內應該能治好。”

    薛緋衣一直看著那個自稱方隊的人,應該是聽見了他們的“悄悄話”,腳步明顯有兩秒的停滯。

    看薛緋衣的表情,陸爻就明白過來——這是要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於是仔細回憶了一下,也把聲音壓低了一點,“最近建了功勳,應該還會升一級。但有小人阻礙,所以中間出了波折,不過已經找到了應對的方法,後麵會一路順遂。胃病犯了,舊疾也在犯,家庭和睦,但兒子生病,因為這個原因,家裏氛圍不好。”

    想了想,陸爻還補充了一句,“一個小時以內,應該才虧了錢財,不超過五百。”

    這時,走在前麵的龍婆婆停下來,轉身看著他們,語氣帶著些無奈,“果然剛剛是吃飽了的,精神都這麽好?在後麵嘀嘀咕咕些什麽呢,跟上來啊。”

    來了來了!”

    幾人走了一段路,最後停在了湖邊的圓台旁,龍婆婆指了指,“石雕就在這裏。”

    方隊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石台,沒說話。

    像是沒注意到對方的態度,龍婆婆朝陸爻招手,“陸爻,來,你告訴婆婆,東西還在嗎?”

    在,”陸爻看著圓台上立著的石雕,“石雕還在,但和之前相比,表麵布滿了裂痕。”他又仔細看了看,“被玄戈傷到的是頸部,石雕同一個地方也有破損。原本是八趾,現在隻有四趾了,還有犄角也斷了。”

    說著,還用手指去碰了碰趾爪斷裂的地方。

    龍婆婆點頭,“和你們推測的一樣,這東西確實是天地靈物,但應該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失去了靈性。”說著,又叫餘長生,“長生,把你盒子裏裝的貘,給方隊長看看。”

    點了頭,餘長生把一個方形的黃銅色容器,從包裏拿了出來。路燈下,能看見上麵刻著十分複雜的刻紋。他表情淡定地打開盒蓋,遞給方隊。

    隻看了一眼,方隊就匆匆移開了視線。

    餘長生收回手,一邊還說了句,“不用擔心,已經沒危險了。”

    方隊,從全國範圍來看,加上附近的江城的音樂節,b市的度假山莊,這裏的淩晨自殺案,算起來,這段時間出的事,都趕上以前一年的了。”龍婆婆臉上還是笑,但眼神淩厲,語氣卻慢悠悠的,“事情不小啊。”

    龍老——”

    你知道我的意思。”

    看著沿著湖一邊散步一邊打官腔的兩個人,薛緋衣領頭,盡職盡責地當吃瓜群眾。

    注意到剛剛龍婆婆說的沒?世道艱難啊!小陸爻你說得很對,背後的人確實是在搞大事,嘖嘖嘖。”

    幾人都有些沉默。

    隔了一會兒,陸爻也學著把聲音壓低,“小壯,那個方隊長,是什麽來頭?”

    唔,這個說起來,”薛緋衣摸了摸星盤,“按照武俠小說的套路,玄委會就是武林盟,方隊長後麵就是兵部,唔,好像也不太貼切,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兵部向來對這些都是半信半疑,覺得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們都是坑蒙拐騙宣傳迷-信思想謀取利益的。但事實擺在麵前,又不得不相信,於是隻好找到玄委會。可是這種態度很麻煩,因為在關鍵時候,這個兵部總是會掉鏈子。”

    現在,打預防針,讓對方關鍵時候,不要添亂。”餘長生一句話總結。

    嗯嗯對,就是餘土豪說得這樣。”

    那邊看起來和和氣氣的,陸爻他們站原地沒事情做,幹脆討論起酬勞怎麽花。

    我想去買個銀色重機車的模型放床頭,還想給小清河訂做十套八套的睡衣,哦,還要給小清河買搖搖床。”

    薛緋衣!”

    好好好爸爸不說了不說了,這是我們的秘密!”薛緋衣把星盤抱著就往胸口塞,狹長的眼尾彎起,語氣十分討好。

    我師父這幾天,要過來,帶他吃東西。”

    呀呀呀,你師傅要過來?我猜這五萬肯定不夠吃。”薛緋衣又看向陸爻,“你和玄戈呢?”

    想了想,陸爻又看了正把玩著自己手指的男人,“我們暫時還沒有什麽想法。”

    我覺得吧,你們可以搬個家了,老房子潮濕,最主要是隔音不好,晚上一起玩耍什麽的,隔壁很容易就能聽到聲音。”薛緋衣表情正經地討論。

    陸爻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一起玩耍”是什麽意思,等看玄戈一臉思索,明顯是在認真考慮,突然就領悟到了。

    薛緋衣實踐不行,但理論牛逼,“床也是,太小了不夠發揮。還有客廳啊,陽台啊,廚房啊,都非常關鍵!”

    玄戈點頭,“床確實小了一點。”

    薛緋衣一臉得意,“是吧,所以我家我就買的那種比雙人床還大的,隨便滾都不會掉地上。”

    你,試過?”餘長生一針見血。

    ……”

    憋了一會兒,薛緋衣像是想起了什麽,臉有些紅,“還不準發揮想象力了?”

    玄戈手環著陸爻的腰,指尖動了動,靠近對方的耳朵,“小貓,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們回去先把床單換了,好不好?”

    對方吐氣太曖昧,陸爻偏了偏頭,回答,“床單,我想換成黑色的。”

    好,就黑色。”玄戈聲音帶著笑,“你皮膚很白。”

    這時,龍婆婆已經談完,方隊長從湖對麵直接離開了。

    火速停止了完全跑偏的話題,等龍婆婆回來,他們已經重新在討論現在的物價情況了。

    龍婆婆心情很好,“你們之前在後麵,小聲地算方隊長的底細,說得是一分不差。方隊長聽到一半,臉色就變了。”說著,挨著把他們都誇獎了一遍。

    不過這片湖,不管填不填,湖水已經被汙染,所以小夥子們,順便淨化一下吧。”

    淨化是一件很耗精力的事情,三個人一起,也到淩晨五點才完成。陸爻跟著玄戈回家,倒頭就睡,第二天下午才醒。

    冬天沒有太陽,窗外灰蒙蒙的,分不清到底是上午還是下午。陸爻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裏,又把被子拉到鼻尖,聞到熟悉的氣息,心裏才安穩。

    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拿手機看時間,結果發現已經快要三點了。

    睡意一下子全跑光,陸爻下床趿著拖鞋,一邊打哈欠一邊往洗手間走,果然,在經過冰箱時,看見了玄戈留下的字條。

    我出門了,醒了喝一杯溫水,午餐在鍋裏,開大火熱八分鍾,愛你。”結尾處還簽了名字,字跡非常好看。

    自己都沒發現嘴角翹了起來,陸爻把字條扯下來,踹在口袋裏。

    正心情很好地吃著熱氣騰騰的雞絲小米粥,門口傳來響動,陸爻捏著瓷勺偏頭看,門打開,是玄戈。

    他端著碗過去,“你回來了。”

    嗯。”玄戈十分自然地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好吃嗎?”

    好吃。”陸爻又小尾巴一樣跟到了衣櫃旁邊,看對方換衣服,有些好奇玄戈提回來的牛皮紙袋裏是什麽,“你出門了啊。”

    嗯,去買了新的床單。”

    明明對方的語氣十分自然,但陸爻拿著勺子的手下意識一頓,“床單?”

    床單。昨天你不是說想要黑色的?我早上去買的,洗了之後,剛剛拿出去烘幹了。”說著,玄戈低頭湊過去,把陸爻手裏的半勺粥吞進嘴裏,順便親了親對方的嘴唇,“出去一會兒就想你了。”

    陸爻腦子裏還是黑色床單在打轉,“想我什麽?”

    想我不在,你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做噩夢,會不會滾下床,起來了不見我會不會不安,會不會餓得難受,會不會想我。”

    一連串的“會不會”,陸爻直接把頭靠在玄戈肩上,笑起來,“會,全都會。”

    等陸爻吃完,玄戈就把碗拿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有水聲傳出來。陸爻遲疑了幾秒,還是打開了紙袋,拿出了裏麵放著的床單。

    於是等玄戈出來時,就發現床單已經換了,純粹的黑色。

    陸爻正把舊床單往洗衣機裏放,突然被攔腰橫抱起來,他本能地環住玄戈的脖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對方直接扔在了床上,隨後,男人直接壓了上來。

    小貓,你不要這麽自覺。”埋在陸爻的頸窩裏,玄戈深吸了一口氣,“我看見這張床單時,眼前都是你躺在上麵的樣子。”

    說著,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輕輕地補充,“沒穿衣服。”

    陸爻身體一僵,隨後迅速熱了起來。他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腿,不經意間,感覺到了十分明顯的存在。

    玄戈的手直接從他衣擺下方伸了進去,緩慢輕撫,又細細地吻著陸爻的耳垂,“愛我嗎?”

    愛。”陸爻的氣息也亂了。

    聽了這回答,心裏湧上來的躁意被壓了下去,玄戈狠狠地親了陸爻的嘴唇,準備起身。

    陸爻的手抱住了他的背。

    動作瞬間停止,“小貓,知道這代表什麽嗎?”玄戈說著,手伸進陸爻的褲子裏,但沒動作。

    眼神專注的看著對方,陸爻點頭,“我知道。”

    嗯,知道就好。”

    玄戈的手造成的接連不斷的刺激,讓陸爻像是浮在海浪上一樣,根本體會不到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對方的動作緩下來,他手軟綿綿地搭在玄戈緊實的肩上,感覺對方咬了一口自己的鎖骨,然後氣息急促地在耳邊說話。

    小貓,我們把房子換了吧,好不好?”

    陸爻有些迷糊,“好,不過這裏不好嗎?”

    嗯,我一個人住沒關係,但有你了,不一樣。”玄戈去親他,“真的,想幹你,要想瘋了。”

    陸爻半睜著眼,睫毛完全被打濕,他忽然開口,“這裏也可以。”

    感覺大腿旁邊的存在感又強烈了幾分,陸爻聲音很小,“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一次結清。”

    與此同時,餘長生到了機場,看了看時間,正準備給他師父打電話,突然察覺到了什麽,回過頭,就看見他師父十分遺憾地舉著右手,差一點就拍到了他肩上。

    假裝沒有看到對方“惡作劇失敗了好難過”的表情。

    師父。”餘長生視線移到對方懷裏,用綢布包著的木劍上,“師母。”

    乖乖乖。”鍾淮南心情瞬間變好,和餘長生一路往停車場走。路上聽徒弟說起昨晚的事情,他沉吟道,“最近確實不怎麽太平,你師父我原本都不想來,但龍木棠催得厲害,正好我掐指一算,有三個多月沒見你了,所以就來看看我的寶貝徒弟。”

    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裏,餘長生又細心地給鍾淮南係好安全帶,就聽對方在問,“長生,你是不是認識新朋友了?”

    嗯。”餘長生點頭,“陸爻,才認識的朋友。”

    哦,就是他了,這兩天你問問他有沒有空見一麵,我有東西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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