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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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前經常打嗎?”6爻自覺地坐到後麵,手伸過去鬆鬆環著玄戈的腰。

    “貓兒,抱緊些。”玄戈手搭上方向把,一邊回答6爻,有點漫不經心的,  “以前有段時間經常玩牌,  什麽都會一點。”

    他說的實話,  老街這一片,  打牌的老油子多不勝數,  那時候他又是新來的,所以開始時總被那些老油子合起來坑錢。不過玄戈學東西很快,  一年以後,  就已經是“老街最不想一起打牌的人”不完全票選第一名。

    “都會?這麽厲害!”車開上路,度不算快,但轟鳴聲震耳,6爻趴在玄戈背上,  說話都靠吼。

    被吼了這麽一聲,  玄戈表示心滿意足。

    江放約的地方在碧海私人會所,  電梯裏,6爻拉了拉玄戈的袖子,  “我覺得這次打牌,  江放肯定會故意輸錢給我。”

    “不好?”

    “不好。”6爻搖頭,  表情認真,“說起來,我救了他的家人,他給了我三十萬,這算是等價交換,雙方都已經付清了。而這次答應程驍幫忙,也是因為以前他也幫過我兩次。”

    如果這次間接地收了錢,就相當於應下了以後的事,拒絕不了。

    看他認真分析的樣子,玄戈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柔和。他知道,6爻看起來年紀小,單純又好騙,但實際上,心防極重。而且在心裏,6爻已經把每一件事都列得清楚。該還的情一分不少地還,同樣的,誰想利用他,他也不會傻兮兮地去跳坑。

    畢竟自己以前,也被劃在“等價交換”的行列裏。到現在廢了不知道多少力氣,才讓對方心裏緊閉的那扇門,對他打開了一道細縫。

    打火機在手指之間靈活地轉了一圈,玄戈開口,“你怎麽開心怎麽打,其它的我來。”

    侍者幫忙開了包廂的門,裏麵一陣熱氣就撲了過來,帶著股熏香的味道。江放和程驍已經到了,江放在玩兒色子,而程驍坐在高腳凳上,正拿話筒唱《打雀英雄傳》,閉著眼十分陶醉。

    恰好音樂結束,程驍還深情地感慨了一句,“我的歌喉真是撐起了地球一片天啊!”

    6爻沒忍住笑了出來。

    現人到了門口,程驍丟下話筒,“你們終於來了,我望著麻將都快望出杠上花了!”說著,趕緊去開了水晶吊燈,室內明亮了不少。

    “你不是唱得很投入嗎?”6爻脫下外套,被玄戈順手接了過去,並排著掛在了衣帽杆上。

    “這叫積累士氣!畢竟我是要掀翻全場的賭神!”程驍說著還挽了袖子。

    6爻揚了揚下巴,高人風範繃了起來,“真不好意思,今晚‘賭神’的名頭,我承包了。”

    日常在全國各地到處裝比算卦的6爻,向來不懼這樣的場合——雖然他在進電梯之前,還在複習打麻將的胡牌公式。

    四個人也沒多客氣,坐到牌桌上,6爻和玄戈對家。

    “6大師是第一次玩兒?”見6爻點頭,江放扶了扶平光眼鏡,有心寬慰,“新手一般第一次運氣都會非常好。”

    6爻還沒說話,程驍就先拆了台,“放兒你這就說錯了,小爺我第一次打麻將的時候,是真的把褲子都輸掉了好吧?兩條腿在冷風裏哆嗦,躲進廁所裏,等家裏人把褲子送過來了才敢出來,太他媽丟臉,畢生難忘係列!”

    江放看了眼自己不著調的小,突然覺得當兄弟簡直會拉低自己的平均情商。

    玄戈把這些看在眼裏,也沒說話,隻伸手在6爻的茶杯裏添了點熱水。

    6爻拿牌有些手生,但運氣是實打實的好,再加上江放不著痕跡地給喂牌,不贏都對不起背的胡牌公式。於是6爻人生第一把牌,就清一色自摸,胡三家。

    反複看了幾遍,程驍“哇哇”叫,“人和人差距為什麽這麽大!6大師你真的太傷人了!”

    6爻笑彎了眼睛,“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沒用上絕殺技術,所以‘賭神’的稱呼,我的了。”

    6賭神自己胡得太早,就繞過去看玄戈的牌。

    見人過來,嘴裏含的薄荷煙就沒點,玄戈看著6爻,“你幫我出一張?”

    6賭神毫不推辭,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堅定地選了一張牌打出去。

    “胡了!”

    “胡了胡了!”

    “……”一張牌胡了兩家,還都是大牌,6爻人都震驚了,他抽牌竟然抽得這麽準?

    玄戈給了錢出去,順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力道溫和。感覺有些暖有些癢,6爻忍不住笑了起來。

    接下來五把,6爻把把自摸,運氣逆天。而玄戈每把都輸給江放,錢就和6爻贏得差不多。對方懂了意思,到第六把時,就沒有再喂牌。

    然後江放就現,玄戈迅開始盡心盡力不著痕跡地給6爻喂牌,自己一手好牌卻拆得稀爛,但憑6爻的水準根本現不了。

    江放突然就有了一種被秀恩愛閃瞎了的感覺。

    而程驍已經輸得快要哭了,玄戈會故意輸給江放,卻不會輸給他,再加上6爻,他真的襪子都要拿出來抵債了,“這個遊戲不能玩兒了!求換遊戲項目!”

    玄戈是沒問題,“換什麽?”

    “鬥地主!”程驍的鬥地主是去上過專業輔導培訓課的,自認絕對可以挽回尊嚴。

    “行,6爻不會,先看我打兩把。”

    於是,6爻就端了張小板凳,坐到玄戈側後麵,臨時補課。

    玄老師教得十分仔細有條理,不過因為涉及到手上牌的機密,所以聲音壓得很低,6爻為了聽得更清楚一點,就湊得近了些。

    程驍在旁邊看著,簡直歎為觀止——哎喲我去今天真的學到了,竟然還有這樣的操作!

    打完三把,6爻就要求自己上。程驍不敢輕敵,出牌叫一個如履薄冰,然而冰還是碎了。

    6爻手氣依然在線,第一把就贏了,程驍不信邪,結果第二把第三把,一樣贏。

    “6大師,您是不是算卦了!”

    “還沒有。”6爻笑得歡樂,想了想,給了個答案,“我可能是上天選中的打牌少年?”說出來,都有種自己已經可以帶玄戈飛的錯覺。

    玄戈理了理手裏的牌——嗯,是我選中的。

    打了會兒牌,又開了套間裏的台球桌,換著來。

    6爻跑去給玄戈拿球杆,十分積極,還算了一卦,“你從右手邊開始打,勝率級高。”

    “好。”試了試手裏的重量,玄戈再次向程驍確認,“你們真的確定要比台球?”

    “比!”程驍豪氣衝天,“哪邊輸了哪邊就一口氣來十瓶啤酒!不喝不是男人!”

    玄戈眯了眯眼,笑意輕鬆,“我們沒問題,誰先來。”

    五分鍾後,玄戈一杆清台。

    程驍站在原地,張了張嘴,“這如夢似幻的,我覺得我要去旁邊冷靜冷靜。”走的時候還拉了江放,就怕人先跑了剩自己獨扛十瓶啤酒。

    他們走後,球桌邊上就隻剩了兩個人。玄戈握著台球杆,站在光源下麵,陰影落下來,五官英俊得驚人,他側過頭,“6小貓,想學嗎?”

    6爻膽子大了點,“想!”說著忍不住盯著玄戈看。

    之前他就現,玄戈做菜時整個人會很平和,而騎機車的時候根本就是兩種狀態,有種令人難以忽視的凶氣。剛剛清台,這種感覺更明顯了。

    玄戈是個挺嚴厲的老師,正正經經地教了基本動作,就讓6爻先試試。6爻握著球杆,步子岔開,模仿得挺像,屏氣凝神地開了第一球——滑杆了。吸了口氣,6爻換了個目標,又打了一次,結果還是滑杆,他下意識地就往旁邊看。

    玄戈正靠牆站著,一隻手隨意地插在黑色的褲袋裏,右手指間夾了根細長的煙。見6爻看過來,順手就把煙滅了,走近,“怎麽了,嗯?”

    對方的聲音比平常說話要低一些,人站得近,6爻莫名覺得氣緊,像是空氣都稀薄了不少,“我打不中。”

    “才學的時候都容易滑杆,沒關係,練練就好了。”說著,玄戈站到6爻身後,握住了他拿球杆的手,“你感覺一下力道和著力點。”

    溫熱的體溫透過衣服,瞬間就擴散到了全身。6爻握著球杆的手緊了緊,手背蹭到玄戈手心裏的硬繭,磨得有些癢。慢慢地,手在對方的手心裏放鬆下來,周圍都被薄荷味兒包裹了。

    玄戈的聲音像是低柔的耳語,“貓兒,下腰。”

    腦子有點鈍,6爻下意識地就彎下腰。他的腰特別細,也特別白,褲子包裹著圓翹的臀部,順著動作,腰臀的線條就特別讓人驚豔。

    也因為這個姿勢,衣服的下擺往上移了一點,側腰的皮膚露了出來,玄戈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眼神瞬間就有些深,手指微動。

    “是這樣嗎?”

    “嗯,”應了一聲,玄戈斂了視線,也跟著彎腰,手把手地教6爻,非常耐心。

    “虎口和球杆不要有空隙,不要握太緊……球杆在你的下巴正下方,對……眼睛盯緊這個點……”

    因為隔得近,他說話的氣息會落在6爻的耳裏,酥□□癢的。很快,6爻的注意力就有些沒法集中了,重點全偏,隻感覺握著自己的手、和脊背相接觸的腹部、還有岔開的雙腿,都鮮明的不得了,偏偏玄戈還問他,“記住了嗎?”

    6爻好不容易才說出來一句,“記住了。”才怪。

    “嗯,我開球了。”話音剛落,隻見長杆伸縮,一球直接入洞。

    這種成就感帶來的激動是強烈的,6爻忘了現在的姿勢,偏頭就想和玄戈說話,沒想到下一秒,兩人的呼吸就纏在了一起。鼻尖都快要觸到了,隻需要再靠近半點,雙唇就會相碰。

    6爻一動也不敢動,卻聽玄戈就著這個姿勢,問他,“喜歡嗎?”

    像是著了魔,6爻點頭,“喜歡。”

    忽然鬆了手,玄戈往後退了半步,“你再試試,按著剛剛的感覺,看能不能打進去。”

    6爻再次彎下腰,緊了緊握球杆的手指,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記住了那時貼近的溫暖。

    十點過,侍者上了果盤,程驍喝完啤酒,膀胱差點爆炸,急吼吼地就去了廁所。6爻被喂了粒小番茄,咽下去後,看向江放,“江先生是有什麽事嗎?”

    “是的。”也沒拐彎抹角,江放收斂了之前的笑意和輕鬆,“今天其實有事想找6大師商量,不過我沒給驍兒說,他以為我隻是感謝你出手幫忙,所以才請你們玩兒的。”

    點點頭,6爻表示自己在聽。

    解釋了情況,江放繼續說到,“四天前,家裏人就回家了,都完全康複。父親回來之後才得知,家裏的一位世交,也得了一箱竹簡。但對方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認為父親是聽信了哄騙。”

    “另一箱竹簡?”

    “是的,和我家裏的一模一樣。”江放不確定6爻的態度,隻好繼續說,“昨天,那位世叔家裏的獨生女出了車禍,現在還沒脫離危險,他這才鬆了口,找到我父親。所以這次是想代問6大師,有沒有空閑。”

    6爻下意識地看向玄戈,但對方沒有幫他做決定的意思,手上繼續剝著橘子。

    想起之前見到的木箱蓋的刻紋,確實是屬於6家的習慣筆法,6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頭,提出要求,“不要把我說出去,明天中午把箱子送到這裏,如果能幫到忙,我會出手解決的。”

    “嗯,確實很少見,我沒碰到過和我一個姓的人。”玄戈不是第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所以也沒覺得被冒犯,語氣挺平和,完全沒有幹架時的凶氣。他把三枚硬幣遞過去,“你要的。”

    “啊?”6爻傻了兩秒才伸手接過來,努力讓注意力轉到算卦上,把腦子裏刷屏的“怎麽名字就叫玄戈了呢”給忽略掉。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走流程,“你伸手碰碰這三枚硬幣。”

    見玄戈十分配合,他還特別耐心地解釋,“碰碰硬幣,是讓你自身的‘氣’和硬幣產生聯係,卦象的指向性就會明確一些。古時候都是用銅錢,現在真的銅錢不好找,硬幣也能行。”

    玄戈點頭,沒接話。他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突然現對方左眼的眼皮上,有一顆顏色淺淡的黑痣,隻在垂下眼瞼時才能看得見。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在意這顆痣,沒忍住連看了好幾眼。

    切換到專業模式的6爻還是挺有範兒的,他把三枚硬幣拋到桌麵上,看了看卦象,開口篤定地說到,“你是家中長男,父母雙全,有一個妹妹。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六歲的時候差點因為水夭折,性命保住了,但留下了傷病。家人和睦,不過去年冬天,你的父親去世了。”

    說完,6爻偏頭看向玄戈,特別期待地問,“我說得對吧?”

    玄戈對上他的眼神,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都不對。”

    天打五雷轟。

    6爻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聲音都有些抖,“沒……沒有一句是對的?”

    “有一個是對的。”

    絕處看到了希望的光,6爻瞬間精神振奮,“是哪裏?”

    “男,我確實是男的。”話裏帶著點笑意。

    猛地伸手扶住桌子,6爻特別悲痛,“除了性別,都不準嗎?”

    玄戈覺得他都要哭出來了,但還是實話實說,“不準。”

    自己丟臉真的丟大了,6爻好想去天台……靜一靜,他站直了身體,揉揉手腕,又吸了吸鼻子,化悲憤為力量,“再來再來,我再算一次!”

    雖然在間隔這麽短的時間裏連著算兩次,不怎麽符合行業規範,但6爻不甘心啊!

    玄戈也沒有提出質疑,隻是點頭,“好。”視線落在桌麵的硬幣上,他緊握著的手又鬆開,手心都出了一層細汗。

    這一次,6爻決心要挽回自己摔了粉碎的麵子,還跑去仔細洗了手,又做了九次深呼吸,力求沉心靜氣。丟開手裏的硬幣後,他仔仔細細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解析卦象,

    “你三歲的時候,父親去世,家中有個哥哥。最近一個月,母親也離世了。不過你恪盡孝道,你母親走得應該沒有遺憾。”

    小心地看向玄戈,6爻現對方準備開口,他迅舉手做了一個“拒絕”的手勢,可憐兮兮地,“能先給個預警嗎,點頭yes搖頭no?”

    玄戈果斷搖了頭。

    內心暴風哭泣,6爻盯著卦象,傷心地喃喃自語,“怎麽就算不準呢?等等……不對啊,就算是我算錯了,一個人也不可能會有兩副命格。”

    他很快擺好之前的卦象,確定有問題,咬咬牙,把三枚硬幣重新拿到手裏,看向玄戈,“可以再碰一碰嗎?”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