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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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麽麽噠~開了防盜文係統, 百分之五十訂閱率, 時間不長,心 玄戈去騎車了,6爻就站到路燈下麵等。他有些無聊地踩著地磚的縫隙, 這時, 行道樹上忽然有一根枯枝落了下來,出“啪嗒”的聲音。
6爻停下步子, 習慣性地用“觀梅數”起了一卦。
“枯枝落在兌位(西方),槁木屬離……得火澤睽卦……”正當他以為卦象又會模糊不清時,突然現卦象竟然明白地顯示——卦盤在附近?
腳下一頓, 6爻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差點沒嗆住。下一秒,他迅閉上眼,不過還是失望了——依然一點感應都沒有。如果卦盤真的就在附近, 那簽了血契的自己肯定會感知到。
他算了算, 近一年, 除了上次免費算姻緣時, 心跳突然加, 感應到卦盤有危險之外,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拋棄了。
難道血契感應真的被卦盤單方麵切斷了?
情緒瞬間低落,他靠在路燈杆旁邊,盯著燈光下的雨絲呆。沒過多久, 熟悉的轟鳴聲靠近, 橘黃的車燈有些閃眼睛。6爻眯了眯眼, 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機車就停在了他麵前。
接過玄戈遞過來的頭盔,6爻不自覺地就彎了嘴角,正準備跨上車,卻看見玄戈利落地脫了身上的短外套,直接裹到了自己身上,殘留的體溫有種灼人的錯覺,6爻都沒反應過來。
“在想什麽?上來吧。”現6爻還站原地看著自己,專專心心的,路燈下看就像個瓷娃娃,玄戈有些好笑,“在下小雨,穿著,別又感冒了。”
“可是你——”6爻見玄戈身上隻剩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手臂全露在了外麵,喉嚨有些澀。
“嗯?”玄戈打斷他的話,拍了拍後座的皮墊子,“不上來?”明顯是不準備繼續說這個話題。
手伸進衣袖穿好外套,6爻坐到後座上,習慣性地環住玄戈的腰,低聲說了聲“謝謝。”隻是說話時引擎聲震耳,也不知道玄戈到底聽見沒有。
回家已經淩晨一點過了,到後麵雨下得有點大,6爻直接把玄戈推進浴室,讓對方先洗澡。
把窗戶關了,6爻有些不踏實,又拿硬幣算了一卦,卦象再次變成了模糊不清的狀態。現自己竟然鬆了口氣,6爻垂下眼,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裏的硬幣。
留在這裏明顯已經過了預計的時間,雖然有保護玄戈作為理由,但他自己心裏很清楚,他隻是舍不得這一份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和安全感,他不想走。甚至,他在不由地貪戀和玄戈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接觸——
6爻,你不能這樣。
為什麽不能?
玄戈洗得很快,幾分鍾就從浴室出來了,他隨手拿了張淺色的毛巾擦頭,“貓兒,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好,”6爻應了一聲,起身進了浴室,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拿著花灑好一會兒才往自己身上淋,結果被冷的一哆嗦,趕緊拿遠了些——他才現熱水開了這麽久都沒作用。
又試了試,水還是一樣冷。
遲疑了一會兒,6爻還是拿浴巾裹在腰上,開了門。
玄戈正在廚房,6爻看了一眼,直接去了小陽台。風挺冷,一吹過來,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人都繃緊了。
熱水器很舊了,上麵鏽跡斑斑的,感覺一不小心就要報廢。6爻仰頭觀察了一會兒,現是下麵的一個小開關給跳了。他伸手想去按開,沒想到自己身高差了一點,墊著腳都沒碰到。
“……”來自一米七九的怨念。
玄戈聽見響動從廚房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個畫麵。
6爻身上隻裹了張浴巾,遮住下半身,因為努力伸長手臂還往上蹦,浴巾也跟著鬆了不少,露出了白細微凹的腰和一點臀部的弧形。陽台之外,夜色濃重,黑白的對比近乎豔麗。
煙灰沒彈,火星跟著落下來,手背被燙了一下,玄戈“呲”了一聲,這才回神,熄了手裏的煙就往陽台走。
6爻的中指尖都碰到開關了,但沒能按下去,隻好又準備重新起跳。這時,熟悉的薄荷味兒從背後包圍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他的手邊,要比自己的膚色深不少。對方輕鬆地按下按鈕,熱水器出了“滴”的一聲。
心跳快了兩拍,6爻像受驚一樣收回手,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沒穿衣服,就一張浴巾,於是連頭也不敢回。下一刻,他聽玄戈在身後問他,“這熱水器太老了,經常出問題,剛剛怎麽不叫我?”
兩個人隔得太近,6爻腦子完全轉不動,回答全憑本能,“我自己可以的,你……你不是在做宵夜嗎?”
意識到距離太近,怕6爻尷尬,玄戈自然地往後退了一步,手隨意地搭在欄杆上,手指輕輕敲了兩下,“嗯,快做好了,你洗完澡出來剛好能吃。”
薄荷的氣息淡了一點,6爻心下有些微的不舍,他視線落在玄戈輕敲欄杆的手指上,很快又移開,“那我現在去洗了。”
夜宵是酒釀小湯圓,撒了一勺蜜漬桂花,一人一大碗,6爻碗裏還有一個形狀完美的水煮荷包蛋。
用勺子戳了戳荷包蛋,6爻就聽玄戈說,“你不是立誌要長到一米八嗎?水煮荷包蛋吃了長高。”
沒聽說過吃荷包蛋還能長高的。想是這麽想,6爻還是半點不剩地全吃光了,到睡覺時總覺得舊沙會被自己的重量壓垮。
第二天上午,6爻還是在錦食臨時充當收銀小哥,偶爾算兩卦。因為是周末,客人沒工作日那麽集中,也不怎麽忙。
“以前來錦食吃飯的,誰都知道老爺子的刀工那是沒話說,我碰巧錄上了這個視頻。其實都知道老爺子心髒不好,累不得,後來小玄來了,我們都還挺開心,覺得老爺子輕鬆些,能多活點年頭。”錦食的熟客正在給6爻看視頻,語氣也挺唏噓,“隻不過沒想到走得這麽突然。”
“對啊,老爺子走了之後,玄老板把門口寫著‘錦食’的匾額都燒了,陪葬到了墓裏。”旁邊另一位客人接了話。6爻想了想,現現在的匾額確實挺新的。
“說起來,錦食的東西是真好吃,我在這家店吃飯吃了快二十年了,小玄也確實得了老爺子手藝的真傳,我覺得自己可以再吃幾十年!”
“再來幾十年?你在不在都還兩說了!”
“死了就死了,死了去找何老爺子蹭飯吃……”
可能是這個話題挑起了幾個熟客的回憶,紛紛說起了往事。6爻這才知道,錦食之前的老板姓何,祖傳的手藝,算是玄戈的遠房表叔。妻兒都因為遇到泥石流走了,所以他一直一個人經營著錦食。兩年多前,從老家把玄戈接了過來,應該是打的找人養老送終的主意。
兩年前?6爻注意到這個時間點,有些在意,還沒多想,就聽有人在問他,“小6見過何老爺子嗎?”
神經緊繃了一下,6爻還記得自己的設定是玄戈的表弟,不過一表三千裏,他語氣假裝淡定,“隔太遠,一直都沒見過老爺子——”
“6爻。”
“來了!”聽見玄戈叫人,6爻抱歉地笑了笑,幾步進了廚房。還沒站穩就被塞了一碗冰糖燉雪梨,熱氣騰騰的。
“昨晚不是咳嗽嗎?吃吧,記得全都要喝完。”
6爻嚐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彌漫開,幸福地眯起眼,他含含糊糊地說話,“謝謝玄老板!”
有些無奈地看著6爻,玄戈還是應了,“嗯,乖。”
十一點過,玄戈就關了店門,騎車帶6爻到了碧海會所。依然是之前的包廂,不過裏麵隻有江放一個人在,角落裏還放著個木箱子。
見人到了,江放起身,“6大師,麻煩你了。”
“我先看看。”6爻沒點頭,直接往放箱子的地方走。
角落的木箱子和江家的沒什麽區別,不過6爻感覺要強烈一點,就沒讓玄戈動手,自己蹲著伸手打開了木蓋。裏麵放著的也是竹簡,有股怪味兒。
伸手碰了碰木蓋,“這箱子和你家那個不一樣,刻紋沒被封在夾層裏。”6爻仔細地看了會兒,忽然直接把手伸進了箱子裏。從零散的竹簡之間探進去,屈了屈手指——果然,凹凸不平的側壁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不過指尖的觸感不怎麽好,像是摸到了半凝固的血,又黏又滑。
幹脆就著這個姿勢,6爻忍著嫌惡,仔仔細細地分辨了部分刻紋,現了好幾個讓他感覺熟悉的地方。
小時候因為封禁的死氣不穩定,他是不被爺爺允許學習刻紋的,但他曾經在一本晦澀的古書上看到過,“刻紋”分為幾大流派,各有特點,而其中一派現在隻剩了6家。他自己也悄悄練習過,所以能辨別出這些刻紋到底是不是出自6家。
可是,6家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心裏轉過幾個念頭,6爻收回手,看向江放,“能查到這兩箱竹簡是從哪裏來的嗎?”此時,他無論語氣還是表情,讓人完全不覺得他才十九歲。
“查不到,”江放搖頭,認真回答,“父親清醒之後,就去查過一次,但線索早就已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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