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愛你超過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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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園的雪夜最是讓人癡迷,連片的宿舍樓燈火通明,樓下三三兩兩相擁的戀人溫暖如春,若是走在酥軟的雪地上,行如棉海,心似遊夢。

    “雨,你終於回來了!快,快,說發現什麽了?”杜戀急不可待的拉著剛踏進宿舍的陳雨,“別急,別急,容我一一道來!”陳雨笑著走到桌前,拿起其中兩張紙條,“你們看!”我們三人湊上前去,“這兩張紙條的字不是出自一個人,而這兩張!”陳雨又拿起另兩張,“而這兩張卻是一個人寫的!”“什麽?”陳雨後拿起的兩張其中一份正是我的,唉,還是群發!受不了!

    “但是紙都是一樣的,說明這是一幫人一起搞的,可能是那邊心理學專業要做的什麽huó dòng,故意做什麽玄虛呢。”陳雨說。

    “好了,好了,我不想研究了!”我對這樣的結論很失望。

    杜戀看出了我的沮喪,走上前來,一把抱住我,故作安慰狀:“好了,好了,沒事,沒事了,”“我呸,什麽跟什麽啊。”“哈哈,我都看出來了,之前把紙條當寶貝!”我哼了一聲推開了不懷好意的杜戀,陳雨拉開杜戀道:“好啦,別惹我家大夢子了,都去洗洗睡吧!”胡迪打了一個大哈欠,“我先去洗了,洗完還要回來繼續戰鬥。”陳雨伸手拍了拍我,“別再煩這些紙條了,我都把收好,誰發的這些我都會調查清楚的,你緩緩情緒,去休息休息吧。”

    夜漸漸深了,我洗好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手機響起郵箱提示音,是高中時密友給我寫的郵件。

    有段時間沒和這段閨蜜聯係了,立即讀起她的郵件來:

    “當人生經曆更多,也了解更好,才明白了他人的不易,懂得世事的艱辛。人生而為人,總該有一些區別於動物的地方。

    還記得那一天,滿林的樹葉沙沙地響著。在陽光下,葉麵反射著碎碎的光,照得人心頭很是明亮。記憶裏,那是最溫暖的一個秋天。

    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在,我一直在,我在等你回來。可是你卻忍心,看著我難受,看著我流淚,卻不回來!你明知道我每日每夜都被絕望折磨著,可是你卻舍得,你怎麽狠得下心!

    我在等你回來,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回來!每天睜開眼,我都慶幸,昨天又過去了,離你又近了!

    你放心,我還沒來得及對你好呢。

    我願意為你寫,隻屬於你的歌,那你願意聽嗎?

    當你看著我,嘴角忍不住揚起來,對著我笑。我怎麽能說不愛你?

    當你對我說,萬事有我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愛他吧!這個男人!

    “朱傘青衣烏篷,白牆灰瓦紅燈,薄霧清風路人,漣漪驚晨,夢中人現紅塵。”

    而生命之無常,真是可怕。明明是昨天還微笑拌嘴的人,一轉眼化為一抔黃土,長眠地下。我不敢想象要是哪一天我的父親或母親離開了,我會成什麽樣。或者,我的人生也就此毀了。每時每刻會想起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畫麵,會痛苦,難過,絕望。可是最難熬的是,卻要帶著這種心情去過無望的生活,永遠的黑夜,永遠沒有結束。

    所以,如果我愛你,你一定不能在我之前死去,我做不到雲淡風輕。所以你愛我,一定要看著我離去,我要在人生的最後一刻看到的人是你。也許我自私,也許你痛苦。但是我知道,沒有我你仍可以活得好,可是我不行。因為——我愛你超過了所有。”

    讀完她的郵件,原本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子有了精神,像是一封情書,又像是一個人的獨白。

    我讀完趕緊給她發了條簡訊:親,怎麽啦,出什麽事了麽?

    那頭很快給我回複:哈哈,沒什麽,就是自說自話,你最近怎麽樣?有沒有男朋友啦?

    看到她這樣回複,我就放心了,也猜到她應該是有男朋友了,給你繼續發信息:你是談戀愛了吧?

    那頭回複:你和我說,我就和你說。

    我回:我還沒呢!

    那頭回:那我也把我男朋友踹了,和夢夢同甘共苦!

    我噗一笑,給她回:得了吧,就你給我發的郵件,恨不得和你男朋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節奏了。怎麽樣?帥不帥?

    那頭回:嘻嘻,帥得不要不要的!

    我回:那恭喜恭喜啊!

    那頭:我出去一下,回聊啦。

    我:這麽大晚還出去幹什麽?注意安全啊,別被拐了啊。

    之後那頭就沒有給我回複,又輪到我一人躺在床上思來想去。

    一麵想著寂靜的雪夜,在淡弱皓月當空的點滴光影下,閨蜜和她男友漫步在令人陶醉的白色世界裏;一麵又想到了詩句“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想象著其中的景象,歸人在何方?想著想著,漸漸入夢。

    此時屋外,大雪傾城,思緒在萬千的夢境中如雪一般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