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羽田國際機場？”林毅念叨了兩遍，然後從接機的費蘭那裏，得知成田國際機場，目前正在建設中。

    這些年來，世界航空產業，一直在飛速發展。客流量大增後，老機場已經不能滿足需要。所以無論新加坡的樟宜，還是東京的成田，就成為擴建的必然選擇。

    稍微了解後，林毅小吃一驚：這70年代的巨型機場，還有大型客運飛機，竟然半數都在美國！

    雖然鋼鐵、汽車、造船，這些傳統產業上，美國都衰退了；但農產品、飛機、計算機、自動機床，這些新的優勢產業，美國都已經頗有規模。

    這些信息，看看當地報紙就能知道。為了在美日貿易上，頂住美國的強大壓力，rb人研究的還是蠻仔細的。

    這樣看來，現在流行的‘美國崩潰論’，還真是有點扯淡！那些飛碟崇拜者，放棄基督耶穌，改信外星人，也不知道是信了誰的邪？

    說不定，就是越戰失敗後，政治上美國玩了個‘示敵以弱’；而經濟上的美日汽車爭端，根本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現在，飛機還算朝陽產業，但林毅可沒能力玩，還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解一下這邊分廠的情況先！

    費蘭手中的報告，足有厚厚一摞。看來，談判的時間雖然長了點，但這位ceo可真是沒偷懶！

    “rb的電玩產業，出現時間比美國慢不了多少。雅達利取得開門紅後，這邊的跟風企業，也如雨後春筍般，不斷的往外冒。”

    “由於天堂遊戲的火爆，外加咱們的強勢營銷，rb這邊，有合作意向的企業有好幾家。其中太東株式會社，給出的條件最好。”

    “這家遊戲公司，是老牌企業中的實力派。社長米哈伊爾，是一位猶太裔rb人。太東、世嘉、中村，是rb街機協會的發起者。”

    費蘭工作較真兒，不光是合作企業，就連rb遊戲機市場，都被他查了個底兒掉！可惜，無論太東多老牌，林毅都沒有聽說過。

    在行業報告中，世嘉、索尼、任天堂，這些名字都有提到。林毅真沒有想到，60年代的時候，這些未來遊戲巨頭，居然全都上市了！

    林毅瞪著報告，心中直想罵人：mmp，你們這些家夥，也不說等等老子！

    老板喜歡有圖有真相，所以費蘭弄了不少照片。林毅發現，紅極一時的‘抓娃娃機’，居然就是太東發明的！

    費蘭連翻照片：“無論是賽車，還是打飛碟，咱們有的，他們幾乎都有。”

    太東株式會社，雖然沒有上市，但實力確實不弱。《乒乓球》家用遊戲機，它拿到了rb代理權。現在又跟林毅組成合資企業，眼光也絕對不差。

    “200萬美元的建廠預算，怎麽超過原來那麽多？”林毅雖然詢問，但語氣很平和，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

    費蘭冷靜回答：“那些協作廠商，大多是日方的關係。如果為了省事兒，過於依賴這些現成資源，這裏的主動權也許會易手，我們可能會被架空。”

    林毅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太東方麵的人，提出舉辦一場宴會，歡迎你的到來。”費蘭瞅瞅向陽花，又加上一句：“不過向小姐，嗯，最好不要去！”

    雙方合作嘛，這是題中應有之義，林毅不好拒絕。他給了女友一個眼神，讓她盡管放心。

    向陽花點頭應允，她知道費蘭和林毅，都不是花心之人，二人平時又自律極嚴，完全可以放心放手。

    費蘭的建議十分正確，向陽花沒來就對了！rb人平時非常嚴肅，連吃個飯都是一本正經。

    但這‘吃飯’與‘喝酒’，他們區分得非常清楚。等到喝酒的時候，氣氛就開始熱烈。而在醉酒之後，那更是放浪形骸！

    雖然在費蘭要求下，沒有上什麽女體盛，但講些色情笑話，甚至騷擾服務員、對女職員伸出祿山之爪，他們都可以做的心安理得。

    費蘭耳語道：“rb的道德體係，對禮節尊卑最是看重。但對於性的方麵，卻沒做什麽規則拘束，也沒有酒後失德的說法。我認為，這是過度壓抑之後，人性的自然反彈。”

    林毅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他想起一本美國人寫的書，叫《菊與刀》。看來有空的時候，可以找來讀一讀，稍微了解一下rb文化。

    迪斯尼樂園偶遇時，羅德伯格不是說過：“文化上的碰撞與挑戰，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更好玩的是，由於日方社長米哈伊爾，這次宴會沒有來，所以宴會到場人員中，就數林毅地位最高。因此，別人要對他90度鞠躬；而他隻需要輕輕點頭，略作回應就可以了。

    這麽傲慢的姿態，要是在美國，對方肯定拂袖而去。但這是在rb，所有社會規範中，尊重等級差異，是重中之重！

    酒過三巡之後，林毅挑了挑眉毛，問道：“你看那邊，有一個人，雖然一直在飲酒，但好像清醒得很？”

    費蘭秒懂：“他叫島耕作，年紀跟我差不多，但已經做到了銷售課長。”

    林毅也秒懂，rb人非常看重資曆！課長，或者科長，已經是中層管理職位了。20多歲能做到這個位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他記得有一部日劇裏說：沒有十年的工作經驗，休想奢望課長的職位！

    費蘭繼續：“他沒有走後門，之所以能夠上位，是因為做出承諾——每一台天堂街機，他可以賣到6000美元！”

    嘩啦，林毅的酒水翻倒，把他褲子澆了個透。雖然幾番敬酒，但他隻是沾沾唇，所以那個杯子，一直都是滿的。

    “6000美元？怎麽可能？這個零售價，都超過美國的兩倍啦！”林毅實在不敢置信。至於褲子上的酒水，根本就顧不上了。

    “放棄世嘉，選擇太東，這份承諾，也是原因之一。”費蘭端起酒杯，輕輕啜飲了一口。

    因為事情比較複雜，涉及到rb的出口戰略，所以在酒桌上，兩人沒有繼續聊下去。

    林毅和費蘭兩個人，都很擅長爭分奪秒。一場日式宴會，通常要持續幾個小時。他們不想浪費時間，商議過後，就提前離席了。

    在rb，高層領導的任何行為，都不會受到下屬質疑。所以林毅他們的離席，不會讓人感到不快，反倒能讓下屬放鬆精神，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放浪形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