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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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複下激動的心情,觀頤回到房裏燒了一大缸熱水,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除去積聚滿身的汙穢。

    幾天不眠不休地噴吐神火小火麟獸也很疲憊,甚至比觀頤耗費的心神還要多。幸好有從火麟洞中帶出來的靈果能幫它恢複元氣,否則它早就累得趴下了。

    洗去鉛塵後觀頤收到了司馬虛空傳來的消息,將小火麟獸放在肩,背後背著用黑布包裹著的長刀,不疾不徐地朝著目的地而去。

    到了集合的地點觀頤發現除了司馬虛空的其他六位弟子以外,司馬明睿和司馬明蕊以及兩名觀頤從未見過的青年弟子也在其中。他心裏有些疑惑,不知為何他們三人也會來到此處,難道他們也要一起出城?

    見觀頤來了,楚藍菲嘟著小嘴不滿地前道:“小師弟啊,怎麽每次有事你都是最後一個趕來。”

    “嘿嘿,忙著煉器所以來晚了。”觀頤有些尷尬地訕笑,習慣性地撓了撓頭。

    “煉器?!你煉的是什麽靈器啊?能給我看看嗎?”司馬明蕊被觀頤說的話吸引住了,好奇地看著觀頤身後背著的被黑布包裹著的長刀。

    “我煉的是一把刀。”觀頤如實說道,自背後取下長刀遞給了司馬明蕊。

    司馬明蕊接過刀細細地端詳打量,此刀漆黑如墨透發出微亮的光芒,看著細小卻有點兒沉重。剛一入手時有一股冰涼之意襲來,身體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忽然又感覺到了一團火熱,握刀的手如同在太陽下炙烤一樣,好似要將她的手燒化掉,讓她心裏升起一股煩躁之意。這種詭異的事讓她心中不安,趕忙將握在手中的刀塞回給了觀頤。

    “你這把刀是怎麽回事啊?忽冷忽熱的,邪乎得很,讓我一陣心悸。你到底是用什麽材料煉製而成的?”司馬明蕊皺著瓊鼻,縮了縮手,一副後怕的樣子。

    “材料是從火麟獸的住處帶出來的東西,我也不太清楚那是什麽,材料的本身確實是有點陰冷。至於熱,我想應該是用小火麟獸的神火鍛造的關係,讓其吸納了不少的火精吧。”觀頤用黑布再次將刀包裹好,重新背在身。

    “我觀你的刀刀身筆直縱橫,刀口平整如切,絲毫沒有一點圓滑彎曲,你難道不知道兵強則滅、木強則折的道理嗎?”司馬明睿詫異道。

    “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寧折不彎,但凡它有一點圓潤也就不是我想要的了。”觀頤微笑地說道,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寧願被折斷也不會改變自己。在他的心中始終堅信,如果一個人在某一天改變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堅持,那那個人也就不再是他自己了。

    “你的這把刀叫什麽名字呢?”楚藍菲眨著靈動的大眼問道。

    “我把它叫做墨淵。因它全身下漆黑如墨,甚至黑到了極點,散發出白色的光芒。而淵有深的意思,故此取名為墨淵。”觀頤摸了摸背的長刀,聲音平緩地說道。

    “對了,怎麽你們也來了?”觀頤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們這次也都要跟隨虛空長老出外曆練,這件事早在你進武道院之前就已經決定了。本來在半年前就應該實行的了,因為你的突然出現,虛空長老就將此事推到了今天。”司馬明睿解釋道,如果不是觀頤陰差陽錯地出現在望月城,出現在武道院,被司馬虛空收為弟子,他們早就已經離開曆練去了。

    “現在我們可是有十一個人啊,之前商量好的隻有十個人能參加的。是不是應該讓小師弟挑戰第十名的楚堯峰,來決定到底誰去啊。”楚藍菲唯恐天下不亂,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咕嚕嚕地轉個不停,鬼靈精怪的樣子,攛掇觀頤與第十名的弟子打一場。

    “不必了,無謂去爭那前十之列,這次就帶十一個人去。”司馬虛空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話語,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該出發了。

    楚藍菲訕訕地吐了吐舌頭,衝觀頤扮了個鬼臉,一路小跑回到司馬虛空的身邊。觀頤幾人也緊跟在司馬虛空的後麵,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出了望月城。

    出了城後司馬虛空告誡眾人不得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避免為望月城招來禍端。以蒼舒和司馬兩家在南域第一的實力,其實並不怕有人尋仇,司馬虛空隻是不想他們把身後的勢力當做籌碼在外招搖,起不到曆練的效果。

    望月城雖然是南域第一城,但地處偏僻,土地貧瘠,遠離繁華之地,故而人煙稀少,除了城中的百姓之外方圓千裏人跡罕至。與其他地方來往的道路一個月都很難能看見一個人,隻有些從萬妖山中出來的飛禽走獸在這一帶的山林中棲居。

    司馬虛空打算帶一行人到一個千裏之外繁華昌盛的城池進行試煉,可路途遙遠,光靠步行不知得何年何月才能到達。

    司馬明睿自隨身攜帶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把不知是用什麽材質煉製而成的斧頭,站在麵輕喝一聲“起”,斧頭瞬間變大,直接載著司馬明睿就飛到了空中。

    司馬明蕊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雪白bǐ shǒu,和司馬明睿一樣地念了一聲“起”,整個人如同翩然的謫仙,輕靈地升空中。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取出了各自的靈器。大師兄龍丘盤桓的靈器是一把赤金色長槍,在麵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金龍作怒吼狀,看去霸氣淩天。

    二師姐林靜萱取出的則是一把與其名相和的折扇,麵繪畫錦繡河山。看去秀麗靜謐,風雅不俗。可滔滔江水翻滾,暗喻恬靜中又有一點狂放。

    三師兄淳於睽孤取出的是一把烏黑的大戟,戟刃泛著幽冷的光芒,鋒芒畢露。

    四師兄周昊取出的是一柄古樸自然的鐵錘。據說當初周昊在煉靈器時始終無法煉製成功,而這把他日日夜夜用來敲打的鐵錘卻產生了靈性。最後周昊便不再煉製,這把鐵錘就變成了靈器。

    五師兄秦問天將掛在腰間的佩劍拔了出來,三尺青芒照耀四方,有號令青天之勢。

    六師姐楚藍菲玉手一旋自然地從衣袖中取出那把尺長的,散著銀光的月牙形狀的圓月彎刀。

    司馬虛空自然不需要靠靈器來使自己飛行,淩空一踏就能漂浮在空中。隨意而動,十分靈活,不似他們那樣笨拙。

    除了觀頤以外每個人都能馭器飛行,看得觀頤兩眼放光羨慕不已,口水都差點兒流出來。

    幾人飛到空中後就欲奔襲而去,觀頤見狀急忙道:“哎!師父別急著走啊,等等我呀,我不會飛啊!”

    其他人聞言都流露出詫異的神色,秦問天更是鄙夷道:“連馭器飛行都不會,真不知道你有什麽用。”

    “你就跟著我們跑,為師會沿途給你留下訊號的。”天空中的司馬虛空隻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話語,就頭也不回地飛向遠方。其他人見狀也都跟在司馬虛空身後一一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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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師弟對不起咯,是師父讓你跑的,師姐也愛莫能助。你要加油,盡快追我們哦。”楚藍菲調皮地說道,掩著小嘴幸災樂禍地嬌笑著,腳下光華一閃,尾隨眾人離開了。

    觀頤呆呆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司馬虛空就這麽幹脆利落地決定了,要他徒步奔襲千裏,此時無數匹野馬在他心中奔騰而過,無數句髒話在腦海中浮現而出。

    在空無一人的道路呆若木雞站立良久,觀頤真的很想放棄,就這樣回到望月城算了。最終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向著眾人離去的方向追趕。

    觀頤瘋狂地奔跑,沿著路司馬虛空留下的標記前行。不眠不休地追了一天,他卻連眾人的身影都沒有看到。

    此時天已經黑了,觀頤的體力也已經消耗殆盡,無力繼續追趕。他拖著疲憊的身軀鑽進了一片灌木叢,吮吸灌木中的水分解渴,爬樹梢摘果子充饑,抓來幾把雜草以作床鋪。他實在累得乏力,打算就在此處休整,待明日天亮以後再繼續追尋眾人。跑了一天累得不行,觀頤無心再打坐修煉,一頭就栽倒在地,灌木叢中響起了呼呼聲。

    明月姣白如雪,映照天空,月光傾瀉而下,描繪出一副充滿詩情畫意的美作。灌木叢中螢蟲飛舞,嬉戲打鬧,蟋蟀爭鳴,悅耳動聽,淡淡清香飄過,醉人心神。

    一個小家夥鬼頭鬼腦地從觀頤的懷中探出了頭,正是因為tí gòng大量神火而沉睡了很久小火麟獸。因為小家夥也不會飛,所以觀頤一直都沒有將它喚醒,任它躺在自己的懷裏。

    此刻小家夥從睡夢中蘇醒過來,滿臉好奇地望著外麵的世界。對什麽東西都感到很新奇,追逐著灌木叢中的蛇蟲鼠蟻,忙得不亦樂乎。

    忽然它聽到了什麽聲音,慢慢地向傳來的方向靠近。

    “怎麽辦啊,我們不可能逃得掉的。”一個女子飽含焦慮的聲音在叢林中響起。

    “沒事的他們不可能這麽快就能追來,我們躲在這裏不會被發現的。”在女子的身旁一個男人沉著冷靜地說道。兩個人正躲在一片灌木的後麵,像是在躲避著什麽人。

    小火麟獸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一隻手搭在了它的頭,小家夥立時大驚,條件反射地就要噴出一口大火。

    “是我!”觀頤急忙製止了它,要是讓它把火噴出來,整個叢林非得被燒個幹淨不可。

    觀頤之所以會蘇醒是因為小火麟獸離開他以後,身沒有了小家夥傳來的火熱,他漸漸感到有些冰涼,一激靈就醒了,發現小家夥不在身就過來尋它來了。

    “誰?!”另外一邊的男女聽到這邊的動靜異口同聲地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