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血戮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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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結束後,司馬虛空一行人沒有急著離開,在天南城多停留了幾日。司馬明睿等人歡呼雀躍,終日待在望月城裏,早已讓他們覺得枯燥乏味。難得出來一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幾人玩的不亦樂乎,忘乎所以。
觀頤倒不像他們一樣,清心寡欲,天生不喜熱鬧,自大會結束後就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步,將自己鎖在房裏靜心修煉。
小火麟獸可受不了這麽乏味的生活,每天混跡在人群中躥來躥去,哪兒有撲鼻的美味就往哪兒鑽,每天直至深夜才會捧著渾圓的肚子搖搖晃晃地回來。
旭日東升,朝霞明媚,幾天時間轉眼就過去,司馬虛空帶著眾人向李家辭行,就要離去。
“前輩怎麽不多留幾日,好讓晚輩好好地招待招待。”李天南熱情地說道,在司馬虛空麵前始終保持著謙卑。
“我們已經逗留很久了,也是時候離開了。”司馬虛空道。
“晚輩已經時日無多了,前輩此次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等前輩下次再來時,可能晚輩已經魂歸黃土了。”李天南長歎一聲,麵帶憂愁地自嘲道。
聞言,司馬虛空從懷中拿出了一顆丹藥交給了李天南,道:“這枚丹藥可讓你延長一些壽命,就算是我報答你這次對我們的款待了。”
“多謝前輩,晚輩感激不盡!”李天南的本意就是想讓司馬虛空賜下丹藥,讓他能多活些時日。此刻他原本陰雲密布的麵容瞬間轉晴,喜不自禁,差點兒老淚縱橫。
螻蟻尚且偷生,試問有他如今的地位和實力,誰又甘心死去呢?又有誰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司馬虛空自然知道李天南的心思,卻也沒有點破。他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此次李天南如此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如果不給些回報他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舒坦,賜下一顆丹藥正好就算是兩清了。
臨去前李天南一再地請求,希望司馬虛空能帶李媚等人共同去曆練。但被司馬虛空毫不猶豫地拒絕,坦明自己的方法不適合他們,李媚等人還是留在李家為好。
李天南有些遺憾地點頭,深知司馬虛空能給他一枚丹藥已實屬不易,不敢再得寸進尺。萬一得罪了司馬虛空,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李家可以承受得住的。
楚藍菲等人和李家的子弟依依話別,互道珍重,約定來日再相見,眼中滿是深深的留戀和不舍。至於其中的原因則不僅是因為幾人交情深厚的緣故,更主要的是因為一旦他們離開這裏就又要過回到以前那種隻知修煉的枯燥乏味的日子。
尤其是周昊等男弟子更為不舍,此時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醉煙樓,如煙閣之地,一陣搖頭歎息,心裏暗自後悔沒有多去幾次。
觀頤帶著小火麟獸無感地看著他們,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在一群人中顯得格格不入,看去實在很難lìng lèi。
“好了,我們走。”
隨著司馬虛空一聲令下,幾人揮手告別李家眾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天南城。
這次司馬虛空倒沒有讓觀頤獨自路,帶著眾人一起步行離去,要真像次一樣,觀頤恐怕就要忍不住罵人了。
有楚藍菲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和表麵憨厚老實,而實際卻不老實的周昊在,一群人相互打趣嬉笑,一路走來氣氛倒也不沉悶。
在這樣的情況下時間通常過得很快,日出到日暮不過眨眼之間,觀頤感覺隻有不一會兒功夫,不知不覺間他們就已經行進了八百裏有餘,徹底遠離了天南城,出現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地界。
日垂西山,成群結隊的鵠燕口銜食糧回歸巢穴,雛鳥啾啾長鳴,表達它們的喜悅,訴說它們一日來的喜怒哀樂,好一幅溫馨美好的景象。
天際早已是殷紅一片,麥色帷幔長掛,黑鴉漫天飛舞,幾隻站在枝頭呱呱不停,幾隻飛落下地,啃食死去的狐蟲野狼的腐肉。一陣風吹過,絲絲涼意浸入心脾,讓一群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地心生悲意,與剛才的景象截然相反,端是描繪出了一幅秋意蕭颯的畫卷。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我怎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啊?”楚藍菲皺著瓊鼻,輕蹙娥眉,小聲地問道,到了此地後她就一直心生不安,越往前走越是覺得不自在,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唰”其他人也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司馬虛空,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皆有一種不好的直覺,期望從司馬虛空的口中得到dá àn。
“走吧,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司馬虛空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眾人,就繼續向前走去。
“什麽嘛!?”楚藍菲撅著小嘴不滿地嘀咕道,顯然對司馬虛空的回答並不滿意。
既然司馬虛空不願意說出來,得不到想要的dá àn,觀頤他們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隻得無奈地跟在司馬虛空的身後繼續前進。
又走了兩百多裏的距離,一群人進入了一片靜謐的森林之中,司馬虛空終於停了下來。此時天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目光可視距離範圍已不足百米。到處都是灰蒙蒙的,唯有縷縷綠色的幽光透發,眾人都知道那是凶狼等野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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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難道你這是…;…;”龍丘盤桓欲言又止,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麽,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
“大師兄怎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楚藍菲急切地問道,兩隻小手不停地搖著龍丘盤桓的手臂,迫切地想要知道dá àn。
“難道是…;…;”二師姐林靜萱也恍然大悟過來,深鎖著眉頭,玉容盡是慘淡愁雲。
“究竟是什麽啊?”楚藍菲道,見林靜萱也明白了過來,見兩人都是一副難看的神色,更是覺得局促不安,焦慮不已。
“師父在剛將我和大師兄收入門下的時候也來過一次天南城,離去途經此地時曾對我二人說過此處…;…;”林靜萱艱難地開口道,漏出思索神色,陷入往昔的回憶裏。
林靜萱深吸了一口氣,娓娓說道:“穿過一片荒地,距離天南城千裏之遙的一處黑壓壓的森林被稱作血戮貪林,顧名思義,這裏充斥著血腥和殺戮,是一處罪惡之地。這裏本來隻是一片妖獸的棲息地,在一萬年前一個修煉魔功罪大惡極的魔人為躲避追殺逃亡到了此處,躲過人類和妖獸的重重圍堵,艱難地活了下來。
沉寂蟄伏了百年之後,在他魔功大成之日殺盡了昔日追殺他的人和妖獸,據說那日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哀嚎不斷。大地都被染成了血色。雷鳴閃電交集,大雨傾盆而下,天地都為之慟哭。”
“後來呢?”楚藍菲小手捂著胸口,一陣害怕,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自那日之後他就蟄伏了下來,占了這片森林,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傳聞他一直在林中深處沉睡修煉。後來慢慢一些罪大惡極的人也來到這裏,因為一旦來到這裏,那些追殺者都不敢太過張揚,心中會有所顧忌,久而久之這裏就變成罪惡的深淵,皆是些shā rén放火無惡不作之徒,在這裏就是黑夜都不能放鬆警惕,稍有一點鬆懈,隨時都有可能會魂歸西天。”
聞聽此言,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心生寒意,目光警惕地環顧四周的景象。原本就焦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師父,為什麽要帶我們這麽危險的地方呢?”楚藍菲嘟著嘴不滿地抱怨道。
司馬虛空淡定地回答道:“這裏就是我們這次出來的第二個目的,接下來半年的時間你們幾人將會待在這裏,你們的任務就是努力生存下來。”
聽出了司馬虛空話中隱含的意思,林靜萱道:“師父你要走啊,不管我們了嗎?”
“我將離開讓你們幾人獨自麵對這裏的一切,是否能存活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了。”
話罷,司馬虛空自原地憑空消失,徒留眾人呆呆地站在血戮貪林之中,顯得很是絕情冷。
“慘了,嗚呼哀哉,師父真的把我們留在這裏自生自滅,他老人家不管我們了。”周昊仰天長歎,大呼悲慘。
前些日子還在燈紅酒綠中穿梭,現在過了不足一日時間就落到現在的境況,實在是樂極生悲的體現,也難怪眾人情緒會低落。
楚藍菲更是不堪,她自小在望月城中長大,平時也不過是在萬妖山外圍修煉,從未遇到過什麽危險的境地,此刻晶瑩的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瓊鼻發酸,嗚咽著差點兒哭出聲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啊?”司馬明蕊擔憂地問道。
“現在已經入夜,我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走散了,這個地方很危險,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找一個安全點兒的地方歇息,帶明日天亮再做打算。”龍丘盤桓不愧為大師兄,經曆過的事情很多,麵對現在的處境雖然感到很棘手,終究很沉穩,始終能夠保持著鎮定。
“就依大師兄所言吧。”三師兄淳於睽孤道。
其他幾人也沒有異議,紛紛附和聽從,畢竟龍丘盤桓年齡稍長他們一些,經驗相對他們要豐富不少。隨即便在龍丘盤桓地帶領下離開了此處,尋了一處雜草叢生,亂石堆積的地方作為休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