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愛過你,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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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辰出院後,就安排了助理去調查了紫玲的情況,得知她早就回了鳳城,身邊未曾見過什麽異性朋友,心裏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顧錦辰天天往紫玲店裏跑,又是送花,又是請吃飯,把店裏的員工羨慕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紫玲倒是沒給什麽好臉色,顧錦辰也不介意,每天照舊,樂此不疲。
這段時間,顧錦辰一直忙著糾纏紫玲,直到這天醫院打電話,通知他許晴歡可以拆紗布出院了,他才想起來,把許晴歡的事情給忘了。
掛完電話,顧錦辰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順便給許勤奮那邊的保鏢也打了電話,安排帶他過來一起驗收成果。
想到這裏,顧錦辰心情極好。在他心裏,還是很期待,許晴歡是否真的能恢複成原來的那個樣子。
剛走到許晴歡所在的樓層,就聽見病房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顧錦辰皺了皺眉頭,推門走了進去。
隻見許晴歡捂著自己的臉,痛苦地蜷縮在角落,又是哭又是叫。
見到顧錦辰走了進來,許晴歡瘋了一樣衝過去,抓著他的衣領,聲嘶力竭,“顧錦辰,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你瘋了嗎?”
“我沒瘋,瘋的那個人是你!”顧錦辰冷著臉,連聲音裏都透著股冰冷,“你應該感謝我,把你臉給複原了,你看現在多好看。”
“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誰允許你這麽做了?顧錦辰,你這個混蛋!”許晴歡沒法接受自己的臉變成了原來的那個樣子,要知道,為了整成錢朵朵那張臉,她受了多大的罪。
這在許晴歡發瘋一樣嘶吼著時,許勤奮到了病房,看到許晴歡的那張臉時,眼睛都瞪圓了,驚訝的半天都沒說上話,原來,顧錦辰說要送他一份大禮,指的是這個。
“晴歡……”許勤奮輕叫了一聲,發音略有點不標準,但許晴歡立馬便聽出來了,看到許勤奮那一刻,頓時痛哭流涕。
“許勤奮,這是我送你的大禮,還滿意嗎?好好勸勸她,你應該知道怎麽樣對她才是最好的選擇。”顧錦辰深深看了許勤奮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
看到許晴歡看著鏡子裏的臉,痛苦不已,許勤奮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她,“晴歡,你冷靜一點。”
許晴歡激動地邊哭邊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為了那張臉,我受了多少的折磨,到頭來,一無所有,還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不是鬼樣子,在我心裏,這才是最美的許晴歡,比那張臉不知道要美多少倍。”許勤奮英俊的藍眼睛,靜靜地凝望著她,“你沒有一無所有,你還有我!睛歡,去自首吧,我一直都在,永遠等著你。”
許晴歡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把推開他尖叫著,“不!這麽多年,我努力了這麽久,我不相信,到頭來一無所有!哈哈哈……”
許晴歡笑的整個人都癲狂了,搖搖晃晃地朝門外走去,隨即又痛苦的尖叫著,眼淚不停地流。
許勤奮衝過去再次抱住了她,“晴歡,去自首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唐景森和錢朵朵已經結婚了,很快會舉行婚禮,一切都結束了。”
聽到這個消息,許晴歡愣住了,沒有再掙紮,也沒有再哭泣。
她想到了許晴玉,她以為姐姐是得到唐景森的阻礙,痛惡著姐姐腳踏兩隻船,那樣疼愛自己的姐姐,她卻為了唐景森害死了她。
許晴歡想起了小時候,父母去世的早,是許晴玉一手把她領大,想起了許晴歡溫柔地叫她“歡兒”。
“歡兒,姐姐買了你最愛吃的巧克力,都給你吃。”
“歡兒,姐姐發工資了,給你買了漂亮的裙子,歡兒喜歡嗎?”
“歡兒別哭,有姐姐在,不會讓你受委屈,有姐姐在……”
許晴歡眼框模糊了,肩膀微微顫抖著,淚如泉湧。
似乎突然想通了什麽,終於可以釋懷了,好累,又好輕鬆。
她為了一個不可能的人,傷害了最疼愛她的人,失去了最愛她的人,她是個罪人,十惡不赦的罪人。
“許勤奮,你不用等我,我也不值得你等。你走吧,忘了我。”許晴歡哭著跑出了醫院,顧錦辰給了保鏢一個眼色,馬上就有跟上了她。
許晴歡並沒有逃跑,而是去了墓園,跪在許晴玉的墓前,哭了很久,之後她自己主動打車去了派出所自首。
許晴歡自首的消息傳來的時候,錢朵朵很平靜,做了那樣傷害自己親姐姐的事,許晴歡這輩子還能心安嗎?
之前所懷疑的事,也的確是許晴歡做的,她真的在國外的網站做過谘詢師,給韓珍珍出謀劃策。
誰也不知道,許晴歡是受了怎樣的刺激,才會突然自首,但是隨著許晴歡的自首,另一個人也浮出了水麵,那就是鄭麗瑩。
許晴歡恢複了從前的樣子,主動自首,願意懺悔自己的罪。
這樣的結果,許勤奮很震撼,但也很欣慰,他不知道能否等到許晴歡出來,但是他卻在這段時間,追蹤到了另一份拷備的照片下落。
顧錦辰追蹤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是他親媽幹的。
將許勤奮送上了回國的飛機,顧錦辰告訴他,顧氏集團的大門永遠向他敞開。
沒有人知道,鄭麗瑩在錢朵朵事件裏,還幹了些什麽,因為顧錦辰決定掩蓋這一切,然後嚴加看管自己老媽。
錢朵朵的照片也被他銷毀了,顧錦辰隻跟鄭麗瑩說了一句話:“媽,如果你不想失去我和我爸,你就收手吧,有我和我爸,你就是最大的贏家了。做優雅高貴的做顧太太,還是最後讓我爸失望,讓我為難,最後被掃地出門,你自己選擇吧。”
錢朵朵把許晴歡自首的事,告訴了紫玲,紫玲隻是感歎,覺一個男人,這樣真的很不值得。
“紫玲姐,我要去上海看王子媛,店裏的訂單,暫時你找人接手吧,用戶名和密碼你都知道。”
“好,你放心去吧,希望王小姐能盡快好起來。”
錢朵朵打完電話,處理完最後一筆訂單,便給柳如煙打了一個電話,“媽,我明天要去上海看媛媛,你有事嗎?”
“我沒事,我陪你一起去吧。”柳如煙回應道。
“我讓你陪我一起去,是想讓你替一個人求情。你知道媛媛喜歡林非凡的事吧,她也是為了救林非凡才會受傷昏迷。這段時間,唐景森和林非凡一直在尋找醫生,隻要能打聽到的腦科神經方麵的專家都請來了。王子謙隻接受醫生來看媛媛,不準探望,我想安排林非凡跟媛媛見一麵。”錢朵朵說道。
“我懂了,那就明天讓林非凡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我來說。”柳如煙將這個任務接了下來。
“明天跟我們一起過去的,還有他們花重金,在喜馬拉雅山找到的一個著名的醫學專家。請那個專家過來給媛媛看病,要投錢給他進行醫學研究,唐景森已經答應了。人都請到了,假如林非凡也能在病房裏,也許能刺激媛媛醒過來。”錢朵朵滿懷希望地說。
“我明白了,媛媛的事我也有聽說。你王叔叔就這一個女兒,寵在心尖上,就算子謙生氣,不讓唐景森和林非凡探望,也不為過。這事發生在誰身上,誰都不會好過。”柳如煙在電話裏說。
“嗯,我們沒有怪子謙,就是讓您明天說說情,安排林非凡見媛媛一麵,唐景森有事,不跟我們去。”錢朵朵說道。
“行,明天出發的時候,你來接我吧。”
“好。”
當天夜裏,林正海突然匆匆忙忙地出去了,連林逸凡和林非凡都被驚動了,一打聽才知道,鄭詩詩生了一個女孩兒。
林正海是快天亮的時候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一臉頹廢,很是失落。
林非凡準備好行李,準備出發去上海,見林正海回來了,他放下行李箱,走了過去,“你,出什麽事了?”
“沒事,你這是要去哪兒?”林正海看見了林非凡手裏的行李箱。
“去上海,我們這次請到了一個更權威的腦科專家。在喜馬拉雅山的研究所裏找到的,也許他能治好王子媛。我這條命是她救的,我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林非凡平靜地說。
林正海點點頭,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去吧,公司有我和你哥,別擔心。”
“嗯。”林非凡點點頭。
林正海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林非凡及時扶住了他,“爸,你怎麽了?”
“我……我沒事,可是能沒休息好,睡一覺就好了。”林正海搪塞道。
“鄭詩詩的孩子不是您的,這不是很好嗎?我和哥不反對你找個伴兒,建議你找個年紀相當,能照顧你的。至於孩子,我和我哥以後給你生很多孫子。”林非凡知道林正海是得知鄭詩詩的孩子不是他的,受刺激了。
林正海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無奈地歎息一聲,“我知道了,你放心去上海吧,我真的沒事。”
“嗯,那我先走了。”林非凡喊了管家,扶林正海回房休息,便拎著行李箱出了門。
林非凡是在林正海趕到醫院前,打電話了解了情況,孩子一出生,便馬上采了血檢查。
林正海是a型血,鄭詩詩是o型血,孩子是個b型血,一看就不是林家的種。
鄭詩詩滿懷期望,如果孩子是林正海的,林正海一會想辦法救她,可惜,孩子不是林家的。
上海郊外的別墅裏,鄧卉安靜地坐在窗前,她做完手術有一段時間,但是醫生一直提醒她,還沒到揭開紗布的時候。
秋意漸濃,柵欄上的薔薇花已經謝了,鄧卉看著這玩謝的薔薇花,心裏總覺得空落落地。
王子謙聽醫生說,昨晚鄧卉失眠了,一大早便趕過來了,他擔心她的情況有反複。
從她醒了以後,他就一直在擔心,怕藥物失效,現在一直處在觀察期。
遠遠看到她靜坐在窗前,他走了上去,輕喚了一聲:“卉兒……”
鄧卉聽到王子謙的聲音,回過頭,笑望著他,“你來了。”
“嗯,醫生說你昨晚沒睡好,怎麽了?”王子謙探究地目光看著鄧卉。
“我夢見了一個男孩子,他喊我姐姐,讓我救他,可是我想不起來他是誰了。謙,我有弟弟嗎?”鄧卉仰起頭,看著王子謙。
王子謙笑著搖搖頭,“你是獨生女,哪兒來的弟弟,你要是有弟弟,我會不知道嗎?”
“噢,可能隻是一個夢,我卻被一個夢擾了一夜,沒睡好。”鄧卉歎息一聲。
“卉兒,等你臉上的紗布摘下來了,我帶孩子過來看你。”王子謙微笑著說。
“好,醫生說下周可以拆紗布。”鄧卉笑著點點頭。
王子謙看著鄧卉,他沒有告訴她,她夢見的那個男孩子是鄧子墨,她真的有一個弟弟,但是幾天前,就已經槍決了。
是的,鄧卉失憶了,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王子謙故意的。
進手術室前,王子謙問:“你最喜歡哪個女明星。”
“我最喜歡羅馬假日裏的赫本。”鄧卉笑著回應。
她以為,一切如最初她和王子謙商量的那樣,做手術變成王子媛,然後回鳳城報複唐景森。
可是進手術室以後,一切都變了,王子謙讓醫生用藥物抑製她的神經,讓她失去了記憶。
她手術成功後,並沒有變成王子媛,而是變成了鄧卉與赫本的綜合體。
五官較之前更顯精致,像她自己,又不像。
鄧卉失去了記憶,她的父母,鄧子墨,唐景森全都忘了,她回到了原來的狀態,變回了最終的自己。
她醒來,見到王子謙的第一眼便是:“你是誰?”
王子謙當時怔了一下,說:“我……你不記得我了?”
“我應該記得你嗎?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我臉上為什麽這麽疼?”鄧卉伸手就要抓自己的臉。
王子謙趕緊攔住了她,說:“卉兒,你冷靜一點兒,別怕,這裏是醫院,我是……你的丈夫,你受傷了,昏迷了很久。”
“丈夫?我為什麽會受傷,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鄧卉痛苦地抱住了頭。
“你懷孕了,我送你去醫院待產的時候,我們的車子發生了意外,之後你便一直昏迷,然後……”
“懷孕的時候生意外嗎,那孩子呢?”鄧卉本能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她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她有自己的本能,而且聽到王子謙叫她卉兒,她也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所以輕易相信了她的話。
“孩子沒事,等你臉上的紗布拆了,我就讓她見孩子。你現在的樣子,怕嚇著孩子。”王子謙微笑著說。
“就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樣,一覺醒來,我有了一個英俊帥氣的丈夫,還有自己的孩子,除了臉上有點兒疼,其他感覺都很好。”鄧卉也笑了。
她無心的一句話,說出來,卻讓王子謙心驚肉跳。
之後的日子裏,鄧卉沒有其他的異常情況,她開朗樂觀,雖然很好奇自己的臉上蒙著紗布,但是很耐心地聽醫生的話,靜靜等待摘線的日子。
而王子謙一直在等,等著鄭詩詩的孩子出生,如果孩子是鄧子墨的,就抱來交給鄧卉撫養。
如果不是鄧子墨的孩子,他都打算去孤兒院弄一個嬰兒來充數了。
王子謙在鄧卉進手術室前,就已經改變了主意,他不想讓鄧卉一直活在仇恨和報複裏。
鄧子墨的死是咎由自取,鄧氏集團的落敗,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致。
王子謙看著因為愛和仇恨衝昏頭腦的鄧卉,就像看到了自己,如果鄧卉去報複唐景森,錢朵朵來之不易的幸福就會被毀掉。
即便不能跟錢朵朵在一起,王子謙也希望錢朵朵能幸福,不希望鄧卉去毀了她的幸福。
王子媛出事,他的確怪過唐景森和林非凡,但那都是王子媛自願的,那是她的愛,她的付出,她的全部。他不能親手毀了,王子媛用生命去守護的男人。
王子謙能做的,就是懲罰唐景森和林非凡,讓他們因為王子媛一直內疚自責,依然不同意他們探視。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不起鄧卉了,抹去了她的記憶。
失去記憶後的鄧卉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回到了最初,她還是那個樂觀堅強的最美戰地女記者。
就像此刻,她全心全意信任著王子謙,他說什麽,她都相信。
“卉兒,你昨晚沒睡好,去休息一會兒,好好睡一覺。隻是一個夢而已,別想太多。我今天要接待客人,晚上再過來看你。”王子謙算算時間,親子鑒定結果應該出來了。
昨天夜裏鄭詩詩就生了,如果孩子不是鄧子墨的,他就要趕緊去孤兒院找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了。
下周鄧卉就要拆紗布了,到時候再給她一個孩子困住她,讓她投身於照顧孩子,回歸到平靜的家庭生活中去。
她可能真的會把過去那些痛苦的記憶都忘掉的,永遠不在想起。
他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兒,才在做手術,趁她昏迷的時候,將她過去的記憶抹去,讓她想不起來。
她醒來以後,就是真實的自己,然後他告訴她什麽,她就相信什麽。
鄧卉現在很依賴王子謙,因為醒來的時候,隻有他陪在她身邊,照顧她,陪伴她,而且他對她又那麽溫柔。
“謙,你不用擔心我,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中午睡一個午覺就沒事了。”鄧卉就像一個體貼的妻子般,諒解自己丈夫的忙碌,王子謙輕輕擁抱了一下她,然後離開了別墅。
車開出別墅大門外後,他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鄧卉站在大門口看著他。
心裏不由地湧起一絲自責,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如果有一天,鄧卉恢複了記憶,會不會怪他?
但是現在,他顧不了這麽多,他能做的,就是不讓鄧卉一錯再錯,隻想她能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回去的路上,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你提供的基因與孩子的基因相似度高達97%,那份樣品是誰的?”
“你不必知道,把孩子給我送來。”王子謙在電話裏說。
“可能有困難,唐景森的人一直守著這個病房。”電話裏的人說道。
“偷也給我偷出來。”王子謙怒了。
“怎麽偷,那是一個孩子,又不是什麽小物件。再說了,我是醫生,不是小偷。子謙,這孩子該不是你的私生女吧?”
“你真沒用,這件事到此為止,後麵的事情我想辦法,記得保密保密保密。”
“知道了。”
王子謙煩燥地掛斷電話,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但是孩子卻弄不出來了,他想起了錢朵朵說今天來上海的,要不,讓錢朵朵去。
他立即給錢朵朵打了一個電話,“sakura,你到哪兒了?”
“正準備出發,我要去接我媽一起去機場,我媽也想過來看媛媛。”錢朵朵在電話裏說。
“sakura,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不要問為什麽,直接幫我做,行不行?”王子謙嚴肅地說。
錢朵朵想也沒想,欣然答應了,道:“隻要我能做到的,我可以什麽都不問,無條件幫你,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我要鄭詩詩的孩子,唐景森的人守在那裏,孩子帶不出來,你把孩子帶過來給我。我安排直升機接應你,你不用去機場了。”王子謙在電話裏說。
“你要鄭詩詩的孩子幹嘛?”錢朵朵頓時蒙了。
“你答應不問的。”王子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但是他又希望錢朵朵能幫他。
“好,鄭詩詩與之前綁架我的事有關,後麵還藏了照片,然後鼓動鄧卉的粉絲作亂。她的罪名不淺,估計要判不少年,孩子跟著她,她也沒辦法照顧。但是她的孩子,跟鄧子墨,韓成豹,林正海三個人都有關,你不會要用孩子對付他們其中的某個人吧?”錢朵朵腦洞大開,聯想了一大堆。
王子謙直覺頭疼,“孩子是我的,幫我弄來,就這樣。”
“不會吧?”錢朵朵眼睛都直了,鄭詩詩孩子的父親居然是王子謙,簡直讓人太難以接受了。
“孩子幫我弄來。”王子謙重複了一遍。
“我可以給唐景森打電話,要那個孩子嗎?我自己弄不來呀。”錢朵朵在電話裏說。
“可以,你就告訴他,那個孩子是我的,你把孩子給我帶來就行了。”王子謙相信,唐景森不會追問到底。
“好。”
錢朵朵打電話給唐景森說要鄭詩詩的孩子,現在就要,帶去上海,唐景森什麽都沒有問,直接讓人把孩子給錢朵朵送來了。
林家不要,韓成豹在坐牢,鄧子墨已槍決,鄭詩詩也要坐牢,孩子如果不被人領養,就隻能送進孤兒院。
這樣的唐景森,錢朵朵覺得納悶,還有王子謙,突然就跟鄭詩詩有一腿了。
這個世界變得讓錢朵朵有些看不懂了,她在蘭苑乖乖等唐景森安排人送孩子,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林非凡,讓他接柳如煙到蘭苑。
“時間不多,你怎麽還不出發?”林非凡焦急地問。
“你助理呢,讓助理把你的機票退了,我和我媽的機票也得退。王子謙聽說我媽去看媛媛,安排了直升飛機來接我們,這待遇好的不要不要的。”錢朵朵在電話裏半開玩笑地說。
“噢,知道了,那我去接你母親,我們在蘭苑會合。”
當林非凡和柳如煙來到蘭苑的時候,看到錢朵朵手裏抱著一個孩子,頓時傻了眼兒。
“朵兒,孩子哪兒來的?”柳如煙激動地趕緊走上前,“唐景森在外麵生的?”
“不是,媽,你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錢朵朵笑了起來。
“那這是……”
“這是王子謙要的孩子,我們給帶過去就行了,走吧,出發。”錢朵朵抱著孩子出了門,老黃趕緊下車,打開了車門。
林非凡看了孩子一眼,心中雖然有了猜測,但是什麽都沒有問。
到上海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下飛機的時候,孩子一直嚎啕大哭,好在王子謙有經驗,帶了奶媽和育嬰師在機場等候著。
孩子直接交給了奶媽和育嬰師,見到林非凡的時候,王子謙冷著臉一言不發,柳如煙趕緊說:“子謙,是我帶他來的。”
“柳阿姨,我媽要是知道您過來了,肯定高興。”王子謙說完看了林非凡一眼,“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媛媛吧。”
錢朵朵聽了,立即展露笑顏,輕輕撞了林非凡一下,林非凡這才反應過來,“謝謝你。”
王子謙沒有多說什麽,先帶他們去看王子媛,王子媛就像童話中的睡公主,依然昏睡。
中午,王子謙在自己家裏設宴招待柳如煙和錢朵朵,王太太已經出院回家休養,見到柳如煙,非常高興。
林非凡沒有下樓吃飯,他靜靜地守在王子媛的床前,她的房間在二樓東邊的位置,陽光很好,整個房間布置地很溫馨,看得出來,她雖然外表活潑,但內心是一個渴望寧靜地人。
王子謙沒有強行,讓傭人直接送飯菜上樓給林非凡,來者是客,而且還是跟柳如煙來的,不給林非凡麵子,也要給柳如煙麵子。
至於孩子的事,大家很有默契,誰也沒有提,都知道王太太心髒不好,不能刺激。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唐景森和林非凡請的腦科專家到了,什麽叫風塵仆仆,看看這位專家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被人帶進來,他真的有可能會被人當成是流浪漢,一頭金色長發都打結卷在一起了,花白的胡子也打結在一起,走過來,就聞到一股味兒,也不知道他是多久沒有收拾過自己了。
“唐總直接把他從實驗室裏拉出來的,怕他洗澡的時候跑了,就直接帶過來了。”送他過來的人是安娜。
錢朵朵笑了起來,說:“他經常逃跑嗎?”
“是,之前唐總找到他了,剛跟他說了王小姐的病情,他就跑了,說要去喜馬拉雅山,在那邊發生了一種生物,要趕過去做研究。然後,我們派人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他。不好意思,因為太匆忙,所以就這樣把他帶來了。”安娜其實也被熏的不行,但強忍著了。
王太太畢竟是豪門貴婦,見過世麵,“不知道這位醫生怎麽稱呼,這麽匆忙把你請來,是我們的不對,也希望您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我的女兒已經昏迷幾個月了。”
安娜在醫生的耳邊,小聲幫他翻譯,之後他點點頭,然後說了幾句大家都聽不懂的語言。
“他說他餓了,另外,他說,他的中文名叫秦始皇。”安娜替他翻譯道。
“來人,帶這位秦始皇先生去洗澡換衣服,然扣命廚房立即準備豐盛的飯菜,招待這位秦始皇先生。”王太太並不著急讓他為王子媛診治,醫生已經進了門,招待好才是最重要的。
那位秦始皇醫生倒也隨意,讓他跟著去洗澡換衣服,還真的跟著去了。
人走到,錢朵朵趕緊走到安娜身邊,“這位醫生靠譜嗎?”
“放心,搞研究的人,一心撲在自己的試驗室裏,難免狼狽,但不要懷疑他的專業知識。他這次過來,帶來了他新研究的藥物,這一點兒有必要提前告知王先生和王夫人。他的藥是否安全,我並不清楚,但是他本人已經做了上千次試驗,說是副作用非常小,至於要不要給王小姐用,你們自己做決定。”安娜解釋道。
“也就是說,他的藥,還沒有通過安全審查。隻是他自製的藥,想用來給我們家媛媛試嗎?”王夫人一下子就聽懂了。
“副作用很小是什麽意思?”王子謙把重點放在了副作用上。
“具體會有哪些副作用,等他來了,你們再詳細問吧。”安娜怕自己解釋不清楚,便沒有繼續說。
安娜已經將人平安帶到地方,留下一名翻譯,便離開了上海。
王子謙則留下來招呼秦始皇醫生,王太太領著柳如煙和錢朵朵在花園散步,她們說笑間,看見花園裏出現一位金發碧眼紳士,相貌堂堂,見到她們過來了,很有禮貌地向她們行禮問好。
王太太愣了一家,然後看到跟在他身後傭人,問:“這位先生是?”
“就是剛才帶去洗澡的醫生,把胡子刮了,完頭,就把頭發紮起來了。”傭人解釋道。
錢朵朵笑望著眼前的醫生,道:“現在看他,覺得靠譜多了。”
“你以貌取人。”他突然開口說話,居然說的是中文。
錢朵朵震驚了,王太太和柳如煙也很驚訝,“你會說中文?”
“會說一些。”秦始皇開口說話了。
“安娜說,你打算為媛媛用你自己研發的新藥,但是未通過審核的……”
“不不不,是我沒來得及提交審核資料。”秦始皇打斷錢朵朵的話。
“就算你提交資料,你覺得,你就能一定通過安全審核嗎?”錢朵朵懷疑地看著他。
“就像你們中國的民間偏方,也有很多偏方沒有到醫學證實,但你們依然相信。我的新藥,試驗了很多次,幾乎沒有副作用。”秦始皇說的是幾乎沒有副作用,安娜說的是副作用很小,隻能說,這個藥可能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安全。
王太太也拿不定主意,還是要讓王子謙拿主意,還有這個醫生的來曆,王子謙有沒有查過。
王子謙趁著秦始皇醫生去洗澡的時間,將他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所以,當王太太詢問他,是否要讓王子媛嚐試這個醫生的藥時,王子謙同意一試。
副作用小,但是成功率高,對於看了無數醫生,都沒有病情好轉的王子媛來說,不能錯過任何一次機會。
而且眼前這位醫生,不是誰都能請來的,他不清楚唐景森花了多少錢,但是卻感受到了唐景森和林非凡的誠意。
下午五點多,秦始皇醫生進入王子媛的房間,王太太不忍心看,拉著柳如煙和錢朵朵在一樓客廳等消息。
晚上六點半,王子媛的房門依然緊閉著,沒有一點兒動靜,也沒人敢去打擾。
晚上七點,管家告訴王太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王太太擺擺手,讓等等。
晚上八點多,王子媛房間的門終於開了,王子謙走了出來,他看著一臉緊張地王太太,平靜地說:“媽,你先深吸一口氣,別激動,然後我再告訴你什麽情況。”
“好,我不激動。”王太太努力讓自己冷靜,然後抬起頭,一臉期待地看著王子謙,而錢朵朵已經忍不住跑上樓去了。
“媛媛醒了,不能說話,但是她能看見我們,認識我們。”王子謙冷靜地說道。
“媛媛她真的醒了?”王太太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柳如煙扶著王太太,“別激動,孩子醒了,這是好事。”
“我高興,我……我上去看看。”王太太含淚道。
王子媛目前的狀態還算穩定,她雖然不能開口,但是她能認出大家,這已經很好了。
“媛媛……”王太太激動地跑到床邊,看見林非凡牽著王子媛的手,王子媛卻在流淚。
“媽,你冷靜一點兒,別嚇著媛媛,她剛醒過來。”王子謙在一旁提醒道。
“林先生,我知道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我家媛媛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留下來陪她幾天,等她穩定了再……”
“媽,你不要這樣強人所難,他……”
林非凡看著醒過來的王子媛,真的很激動,從五點多,進入這個房間,一直到八點多,她才醒過來。
時間越久,就越發不相信秦始皇的藥,更加擔心那些藥不安全,讓王子媛永遠醒不過來。
現在看到她清醒了,林非凡多希望她能快點康複起來,她是因他而傷,他願意留下來照顧她,陪她,可是公司的事……
林逸凡在籌備與唐絲絲的婚禮,林正海年紀大了,而且這些年來,他根本就沒有插手公司的事。
之前有林逸凡,林逸凡出事以後,有林非凡頂著,現在林非凡沒有理由把重擔扔給正在身體剛複原,還要準備婚禮的林逸凡。
“王阿姨,我很願意照顧和陪伴媛媛,但是,我也的確抽不開身。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想帶她走,我願意照顧她,無論多久。”林非凡緊緊握著王子媛的手,沒有鬆開。
王子媛聽到他的話,淚流滿麵,錢朵朵見狀走到王子媛麵前,“媛媛,你願意跟林非凡走嗎?如果你願意就點頭,如果不願意就搖頭。”
“媛媛……”王太太激動了,她並不希望王子媛離開。
“媽,讓媛媛自己做決定。”王子謙攔住了準備上前的王太太。
王子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輕輕搖了搖頭,眼淚卻一直在流。
林非凡見她這樣,心裏也很難受,“媛媛別哭,是我魯莽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就算你不跟我走,我一樣會來看你,無論有多忙,我每天都會抽時間跟你視頻。每周一定來看你一次,我保證,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王子媛用力點點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但是她聽到了林非凡的承諾,未來便充滿了希望。
“媛媛,我雖然不能經常來看你,我也會跟你視頻的。”錢朵朵拿著紙巾,輕輕擦去王子媛的淚,這段時間,她一直昏迷著,整個個都清瘦了許多。
“醫生,我家媛媛現在不能說話,她多長時間能夠恢複?”王太太詢問道。
“在需要開口的時候,她也許突然就開口了。曾經有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小女孩,她無法開口說話,也從來沒有說過話。從小照顧她的奶奶,突然跌倒,需要救助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並準確地說出了家裏的地址。”秦始皇看了林非凡一眼,又說:“她需要一個迫使她開口說話的契機,就像剛才因為這位先生的刺激,她才能醒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