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暗中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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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漠風沒有開著徐坤楊給他的車在昆明城裏兜風,事實上他也隻是上次在緬甸隨便擺弄過幾下qì chē,要是真的拿到城裏開車,恐怕沒幾分鍾,就會掛在馬路上了。

    尤其是昆明這種人口稠密、道路卻十分狹窄的城市。

    少年和那兩名黑夾克男子喝了一杯酒,酒桌上,少年得知了他們的身份,出身於某著名的安保公司,平時負責徐坤楊的安全以及出行問題。

    “別看徐董事長這樣,他可是個硬手,偶爾陪他練拳就知道了,他跟別的大肚子老板可不一樣。”留著胡須的夾克男子一口飲盡了手裏的酒液,眉飛色舞地道:“連董事長都這麽看重郝先生的本事,想必將來您一定前途無量的,到時候可別忘了弟兄們曾經一起喝酒啊。”

    “嗬……一定,都是一家公司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郝漠風不動聲色地幹了一杯,隨即和兩人告辭了。

    他從這兩個人嘴裏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東西,徐坤楊本來是學武的,後來入贅到徐家之後,便改了“徐坤楊”這名字,也因為有這樣的出身,他做事很有幾分鐵血手腕,這些年在德宏壯大生意的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

    甚至傳說徐坤楊和某市jǐng chá局局長之間,還有著些不可告人的矛盾存在。

    少年得知了這些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想到了郭成天這家夥。

    雖然情報中仍然有些不確定,但郝漠風的直覺判斷,這人就是郭成天,起碼也有八成的可能。

    不然許世業也不會刻意安排自己過來。

    郝漠風十分清楚,自己此行一是為了保護徐慧,再者說,自己其實也是充當了一次誘餌,隻有自己到了部隊外麵,郭成天才會少了許多顧忌,他要對付自己,也就沒那麽多忌諱了。

    而這家夥越是出手,就越有可能被許世業抓住他的尾巴,或者被自己成功反殺掉。每每想到這裏,郝漠風就不禁歎口氣,在心裏默念一聲:“果然,法治社會就是有這麽多麻煩。”

    若是還在緬甸,少年直接二話不說,就像幹掉那個緬甸將軍一樣,一顆子彈就料理了郭成天,何必走這麽多的彎路。

    不過事實如此,也隻能按照國家機器的規定做事,少年躺在了床上,最後看了一眼外麵的燈火,隨即睡了過去。

    “印度尼西亞啊……從野豬溝出來,似乎越走越遠了呢,去看看,也不錯?”

    而此刻的郭成天仍然在市jǐng chá局裏,不過他並沒有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而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名男子的麵前,神色謙恭。

    “四號,這次的射擊事件失敗了,告訴我原因。”男子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伸手按著臉頰之上的鋼鐵miàn jù:“你派出的那個韓開遠完全不是郝漠風的對手,在他觸不及防的時候偷襲,居然沒打死他?”

    “對不起,一號閣下,這次都是我的失誤。”郭成天的臉上汗如雨下,完全不複他當初的鎮定,他朝著男子彎腰道:“下一次我一定派出可靠的人去,一定做掉郝漠風!”

    “這個我不管,我隻看結果。”被郭成天稱為一號的男子豁然盯住了郭成天,冷然開口道:“你已經失誤了三次,叛國罪名這條路沒有走通,在緬甸也沒能做掉那小子,這次我冒險同意了你的偷襲計劃,居然也失敗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這……屬下……”郭成天的臉色直接就白了,他知道這個戴著鋼鐵miàn jù的一號這句話裏透著的是什麽意思,那一股刺骨的殺意並不是假的。

    “記住,上麵已經震怒了,你要是連一個郝漠風都沒辦法幹掉,將來還怎麽協助炎大人對付冰凰?!”一號站了起來,直接抽了郭成天一記耳光:“難道你和外麵的那些人一樣,都相信郝漠風的鬼話,認為冰凰已經死了?”

    “冰凰?那個姓夏的女人?她居然真的還活著!”郭成天的臉上直接沒了血色,提起冰凰這兩個字,似乎比剛才挨打的地方還要讓他感到痛,而這種發自內心的痛感,卻源於他此刻心中的恐懼。

    從那個時代走出來的兵,沒有一個不認識冰凰與蒼狼的,不過隻有少數人才知道,冰凰的可怕遠在蒼狼郝連城之上。

    因為在那一場大戰中,郝連城死了,冰凰夏須眉卻活了下來。

    “記住,夏須眉不會那麽容易死,以她的本事來說,隨隨便便裝死騙過一個小孩子,以及一個偏僻山村的村民,是很容易的事。”一號抬起一個茶杯,飲了一口裏麵的黃山毛峰:“金蟬脫殼之計,你郭成天既然已經加入了我們的組織,這輩子你隻能和我們站在一起。對付冰凰,那是上麵確定了的,你最好把這件事牢牢記住。”

    “我再告訴你一點,當初襲擊康納哨所的事件發生之後,雖然那一個雇傭兵團首領已經被郝漠風割掉了腦袋,但隨後的一個月裏,那個傭兵團的所有人,包括他們的家人,都被人割斷了脖子。”一號盯著郭成天,聲音很冰冷:“他們的傷口外麵都有一層冰藍色,這就是冰凰刀下的手。”

    “別想著退出,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人,而且對付過夏須眉的兒子,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甚至她也不會放過你的家人。”一號說著指了指郭成天貼在辦公桌上的一張zhào piàn,忽然笑了起來:“看,你的老婆,還有你那個還在念初中的兒子,到時候都會被冰凰刀割斷脖子。”

    “別……別說了,一號大人,我會按照你們的吩咐做事的,郝漠風的人頭,這三個月內我絕對會取下來,親手交給炎大人!”郭成天的臉皮抽搐著,一號剛才的那句話徹底戳中了他的弱點。

    郭成天不怕死。

    但是他害怕自己的家人死。

    所以他隻能選擇讓郝漠風去死,讓那個可怕的冰凰也去死了。

    “很好,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根據炎大人的情報,郝漠風最近已經轉業,許世業也已經批下來了,他已經不在隊伍裏,沒有人會保護他。”一號說著眯起了眼睛,嘴角中流露出一分冰冷的笑意:“如果你郭成天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都對付不了,那你就不用等著冰凰來對付你了,炎大人會自己取下你的腦袋,還有你家人的性命,這一點,你最好清楚。”

    “沒有價值的人,不配存活在我們的組織當中。”一號說著打開了窗戶,伸手按住了窗沿,正準備竄出去,卻忽然想到了什麽,再次回過頭對著郭成天笑道:“對了,你的茶葉不錯,記得給我送去一些,還有每個月的孝敬,別總是讓我提醒你這些。”

    “走了。”他說著便消失在了窗口處,郭成天這才站直了身子,瞪視著這家夥離開的位置,目光中帶著無奈與憤怒。

    “無恥!”

    “當初不該一時鬼迷心竅,加入什麽鬼組織的,現在騎虎難下……哼,隻能幹到底了!”郭成天一咬牙,隨即將自己的心腹用diàn huà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就在他們秘密謀劃的時候,郝漠風也已經睜開了眼睛。

    “徐慧應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