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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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間關位於對馬海峽與周防灘交界處,是連通日本海與瀨戶內海的要衝,周圍海域情況複雜,海賊砦眾多。
西邊即是對馬海峽的玄界灘,是五島水軍的勢力範圍,東邊的周防灘屬於瀨戶內海,由村上水軍控製。
周防灘往南即是瀨戶內海連通太平洋的豐後水道,由豐後水軍控製,豐後水道以東、四國島南麵,就是土佐水軍控製的土佐灣,另外,豐後水道西邊、九州島南麵的大隅海峽,則是坊津水軍的勢力範圍。
由赤間關之町出海東進,去往京畿一帶,經過村上水軍控製的周防灘後,還需經過鹽飽水軍控製的播磨灘以及淡路水軍控製的紀伊水道。
按理說,赤間關周圍這七處海賊砦都有可能收到龍濤散播出去的消息,前來打劫。
不過,五島水軍的本砦江川之砦、坊津水軍的本砦坊津之砦,一個在遠離九州島的西邊外海,一個在九州島西南,距離周防灘都很遙遠,龍濤估計這倆個砦不太可能派船過來。
最有可能在前路打劫他的,就是村山、鹽飽、淡路、豐後、土佐這五處海賊,至於今井宗久到底找了哪家海賊來對付他,完全不得而知。
龍濤也根本不在乎了,在他看來,用出了“十萬貫誘餌計劃”後,今井雇誰都無所謂了。
來到赤間關的第四天,寅次郎帶著召集的人手來到碼頭,把一千件萩燒裝上了客船。
龍濤命客船在碼頭停了一天,此舉的主要用意是給各海賊砦充足的時間,畢竟每個砦距離遠近不同,要讓他們同時湊到一塊,必須留出足夠的時間才行。
直到第五天下午,客船才升錨啟航,出了碼頭,往東駛去。
這艘客船是兩桅帆船,屬風力和人力混合驅動,速度較快,傍晚時分,便遠遠看到了嚴島。
“船家,把船靠過去,今晚在島上歇息。”龍濤吩咐道。
“足利先生,停到哪邊?”船主問道。
龍濤指著那高高矗立的朱漆大門,“停到那裏麵去。”
船主臉色一變,驚叫道:“足利先生,萬萬不可,那可是大鳥居啊!那裏連通神界,怎能把船停靠在那?”
鳥居就是一種建在神社前的大門,說是門,其實並沒有門板,隻有框架,應該叫牌坊更為合適。
嚴島神社曆史悠久,前方二百米處的鳥居更是幾經修葺,已變得十分高大,漲潮時挺立海水之中,氣象威嚴,被稱為大鳥居。
日本人信仰神道教,但這種宗教並沒有固定崇拜神靈,各種動物、植物乃至山川河流都可以成為神靈,神社就是供奉各種神靈的地方,神社前的鳥居則一直被認為是神界與人界的關口,跨過鳥居即是進入了神界。
龍濤自然不信日本人這一套,不過看船主的臉色,怕是打死了他也不敢把船靠過去,隻好指了指島的東麵,說道:“那就停靠到東邊去吧。”
嚴島是座南北狹長的小島,客船拋錨的位置在其東南方。
龍濤等人登島後站在一處高地遙望島內,隻見島中心隆起一座小山,山上鬱鬱蔥蔥,晚風帶著清新自然的氣息,吹在臉上暖洋洋的,沁人心脾,果然是座氣候、景色俱佳的名島。
想起它不久之後便會成為毛利家與大內家那場大海戰的戰場,不知將會受到何種摧殘,其後又不知將經曆多少變化,這般景色未必就是數百年之後的宮島美景了,龍濤心中不禁唏噓。
幾人未敢逗留太久,在島邊看了一會便回到了船上,因為前方的海賊不知何時就會突然出現。
夜幕降臨,船上燃起風燈,遠遠望去,一豆黃光在島邊海灣裏輕輕搖曳。
龍濤麵向廣闊的大海,盤膝靜坐船頭,似在閉目養神。
留吉、孫兵衛、健三郎侍立身後。
“來了!”龍濤突然睜開雙眼,望向遠處黑漆漆的海麵。
不一會,幾個小光點由遠及近的顯現出來,向著嚴島極速逼近,健三郎仔細一數,共有九個光點。
又過一會,已可隱隱聽到呼哨聲,隨後聲音越來越清晰,留吉與孫兵衛不禁對望一眼,這聲音他們很熟悉,上次被村上水軍截住時就曾聽過。
“近水樓台,看來是村上水軍先來一步啊。”
龍濤站了起來,嘴角含笑,不知道鶴會不會來?
這時,留吉三人也終於看清了,那九個光點就是九艘戰船,中間的一艘體型較大,它的兩翼分列著八艘較小型的關船。
每艘船的船身兩側都伸出了數量不等的船槳,劃動整齊,節奏一致,使船隻在海麵上飛速破浪前進。
眨眼間,九艘船已來到近前,八艘關船散布出去,隱隱圍住了客船的出路,大型船則直接衝到了客船旁邊,側挨著停了下來。
這大船是一艘三層樓船,水手在最底一層,中間一層設有炮孔,孔中露出一截火炮的炮管,上麵一層像是高出甲板的閣樓,應該是供觀察敵情、指揮作戰之用。
甲板上此刻站了很多人,一名滿臉絡腮胡的粗豪漢子穩坐閣樓的指揮台上,紮著灰色頭巾,眼神淩厲的俯視著龍濤等人。
大漢兩邊站著兩男一女,兩名男子三四十歲,一身勁裝,那女子高挑苗條,相貌秀麗,正是鶴。
“啪!”
又長又寬的板橋搭了起來,粗豪漢子領著眾海賊走了下來,來到客船的甲板上。
“你們三個,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亂動,隻管看好萩燒就行!”龍濤低聲吩咐了一句。
“是!”三個人低聲領命。
粗豪漢子走在最前頭,鶴與兩名男子緊隨他身後,再後麵則七八個較為年輕的海賊,上次遇到的吉太也夾雜在其中。
“你就是足利義氏?”
粗豪漢子淩厲的眼神盯了過來,龍濤麵帶微笑的與他對視,腦中出現了此人的名牌。
村上武吉,二十三歲,頭領。
所屬:村上水軍。
上司:無。
統率,73(+5)。
武力,75。
政務,19。
智謀,53。
魅力,66。
“哈哈,鶴說曾與你有一麵之緣,長得倒是俊俏,難怪她會替你求情!”村上武吉咧嘴一笑,“可惜本事太弱了!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貨物必須留下!”
聽到鶴還為他求情,龍濤微微一怔,轉眼望去,隻見鶴那清澈的美目恰好幽幽的望了他一眼,接著便垂下目光,不再看他了。
龍濤剛要說些什麽,遠處又傳來了呼哨聲音,十幾個光點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果然還是都來了!”
龍濤心中暗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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