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章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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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水軍因為處於被包圍的劣勢,不敢輕舉妄動,武吉的戰船待在原處,並未迎出去。

    聯軍戰船逐漸靠近,在三十多米外停下,船頭上站了一群人,最中間仿佛鶴立雞群一般的,正是高大英挺的龍濤,兩個膚白貌美的南蠻女子親昵的靠在他身邊。

    兩女正是歌婭與麗露,龍濤一口氣收服了六家海賊砦,如今隻要再收服村上水軍,不僅能把瀨戶內海拿下,整個日本西國的所有海域也都將納入龍濤麾下!兩女不想錯過這奇跡般的曆史一刻,便跟隨龍濤前來觀戰。

    歌婭與麗露的兩側又分別站著三人,宮本伝太夫、安宅冬康、若林鎮興,宇久定純、半三郎、池賴和,正是鹽飽、淡路、豐後、五島、坊津、土佐六家水軍的頭領。

    村上武吉淩厲的目光在六人臉上一一掃過,臉色越來越沉,最後轉頭看向鶴。

    鶴鄭重點了點頭,“武吉頭領,看來義氏大人已經把那六家水軍收服了。”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村上武吉麵色無比凝重,驚歎之中又帶著幾分落寞。

    “村上頭領。”龍濤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已給了你兩個月的時間,不知你對鶴的提議,考慮的怎麽樣了?”

    武吉望了望外圍密密麻麻的戰船,又看了看六家水軍的頭領那畢恭畢敬的畏服模樣,歎道:“事已至此……”

    “且慢!”

    一聲大喝打斷了武吉的話語,船上驟變陡生,甲板上的海賊突然舉起鐵炮對準了村上武吉、鶴、誌乃、小鬆等人,由於變生突然,海賊們又是早有準備,幾個人一下被近在咫尺的二十多支鐵炮製住,不敢妄動。

    “通康!你想謀反?”村上武吉怒喝一聲。

    剛才的喝聲正是來島通康發出,此刻他正持槍頂在武吉頸上。

    “不,在下不敢。”來島通康把鐵炮從武吉頸邊移開,轉指向鶴,“不過,在下也絕不會跟著你去歸順一個無名小子!”

    龍濤看著在槍口下麵色微變的鶴等三女,眼中殺氣開始上湧。

    “那你這是何意?”武吉繼續喝問道:“為何要把炮口對準砦子裏的同伴?你海賊的義氣何在?”

    來島通康冷笑一聲,“這個女人以前還算是我們的同伴,但是現在她早已成了那個小子的女人!武吉,既然你要聽這女人的話去投靠那個小子,就不配再做村上家的家督,我們來島一支會背負村上家的名號,繼續為毛利大人效力的!哼,那小子區區一個浪人,何德何能,也敢收攏眾多水軍?若是沒了各大名的支持,我看你們怎麽生存下去!”

    村上武吉掃了眼甲板上的其他海賊,歎道:“看來,你們因島一支也是這麽想的了……通康,形勢如此,你還談什麽村上分家?今日就算你們頑抗到底,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來島通康大笑道:“哈哈……那小子的女人已在我們手上,今日若是他不放我們安全離去,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咦,那小子呢?”最後一句,卻是他望向聯軍戰船時說的,不知何時,船上早已沒了龍濤的身影。

    話音剛落,一抹豔麗的刀光在武吉船上亮起,在眾人眼睛都未及眨一下的空檔,瞬間劃過甲板上一眾舉著鐵炮的海賊,二十多人隻發出了一聲慘叫,便一齊倒地,脖頸間鮮血狂噴,死不瞑目。

    刀光散去,現出龍濤的身形。

    船上剩餘的海賊,包括村上武吉在內,個個臉色煞白,龍濤之強,已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看著在一瞬間同時倒下的二十多具屍體,眾人隻覺得吹在身上的海風仿佛突然間多出了一些森寒之意,讓人不禁想打個冷戰。

    來島通康知道大勢已去,此人也是狠絕之人,麵色猙獰的大吼一聲,對著鶴扣動了鐵炮扳機,竟真要拚個魚死網破。

    龍濤身形閃動,鬼魅一般來到他身前,晶白如玉的左手一把握在槍口上。

    “砰”的一聲,槍管炸裂,煙塵碎屑亂飛,來島通康虎口震裂,丟掉了槍托,龍濤的一隻手卻是毫發無損,依舊晶瑩剔透。

    “你還真敢!”龍濤盯著來島通康,語氣森寒,右手一揮,三隻生死針射了過去。

    來島通康到在甲板上,翻滾嚎叫起來。

    村上武吉見龍濤手一揚,來島通康便不知為何的突然倒地,他對龍濤這鬼神莫測的手段已深感畏懼,連忙叫道:“足利先生,手下留情!”

    “放心,他死不了,不過,他敢對鶴出手,必須得讓他吃夠苦頭才行。”龍濤轉過身,看著武吉,“他要反你,你竟然還能為他求情?”

    武吉歎道:“怎麽說,他也是村上家的一份子。”

    “不愧是村上武吉!”龍濤笑道:“村上頭領,還要繼續爭鬥下去嗎?”

    武吉苦笑道:“在下並非不識時務之人。”

    “很好。”

    龍濤微微一笑,隨即揮手招呼聯軍戰船靠了過來,村上武吉也吩咐己方船隊不得妄動。

    六家頭領來到甲板上,看到來島通康亂抓亂滾亂叫的淒慘模樣,一個個麵色大變,有的額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

    武吉隨即明白,這六人肯定也是中了龍濤的這種酷刑,不得已才屈服於他的。

    “足利先生,請您饒過通康吧,在下願意率村上水軍歸順!”

    說話之間,來島通康已連慘叫的力氣也沒了,隻在那抽搐呻吟,神智早已渙散,看著昔日精明能幹的漢子眨眼間成了這副慘樣,武吉心下惻然,同時對龍濤那無影無形的手段更是驚恐不已。

    龍濤對鶴道:“他的生死針中在大椎、肩井、合穀三處,你去給他止住吧,不過不要拔除,此人敢對你不敬,就留三隻生死針在他身上,日後若再有不軌之舉,任你隨意懲罰!”

    鶴走上前,在來島通康的身上點了幾下,立時止住了他的痛苦。

    “多……多謝!”來島通康如蒙大赦,連忙呻吟著道謝,絲毫沒有了剛才桀驁狂逆的樣子。

    六家頭領聽了龍濤的話,不禁心下惴惴,又見鶴隨手便能止住了來島的生死針,才知道原來連龍濤手下的一個女子都能使用這種手段,愈發覺得他高深莫測起來。

    村上武吉卻想,原來這種酷刑叫生死針,而且鶴早就會了,足利義氏隻派她來勸服我,沒有讓她強行對我施針,想來也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村上頭領,從今日起,村上水軍就跟其他六家水軍一樣,盡歸我足利義氏麾下,你可有異議?”

    村上武吉環顧甲板,在場的仍有不少來島以及因島的人,這些人見來島通康以這樣的方式屈服,雖然不敢怒也不敢言,但臉上畢竟難掩忿忿之色。

    “足利大人,在下尚有一言。”武吉在甲板上盤膝坐下,俯身低首,拜在龍濤腳下,“我們可以歸於大人麾下,不過此事遲早會被毛利家知道,到時惹起他們的怒火,對水砦進行封鎖限製,隻怕島上的老小會難以生活下去。”

    “哈哈,這個你不必擔心。”龍濤笑道:“若是毛利家斷了你的糧道,我可以讓鹽飽和豐後兩家運糧給你,毛利家的確可以封你的周防灘,但他們能封住播磨灘和豐後水道嗎?你可別忘了,現在你們可是七家水軍同屬同一陣營了!”

    村上武吉雙眼一亮,若有所悟。

    龍濤繼續道:“以前你們各自為戰,必須各自依靠不同的大名才行,現下可不一樣了,嘿!實話告訴你們,山陰衝的丹後水軍也早已臣服於我,你們八家水軍,涵蓋整個日本西國的所有海域,毛利家就算再強,能稱霸整個西國嗎?而且不久之後,我就會拿下剩餘的那五家水軍,到時整個日本的海域都在掌控之中,你們還用怕某一個大名封鎖嗎?”

    此時,不僅是武吉,其他六家頭領聽到這裏也都兩眼放光,龍濤的話語裏,讓他們隱隱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機遇。

    龍濤淡淡一笑,“除非世上出現了某個可以一統日本的大名,否則還有誰能把你們封鎖住呢?”

    鶴輕輕走過來,笑道:“武吉頭領,就算真的有人能夠一統日本,那個人也非義氏大人莫屬啊!”

    武吉猛的抬頭,緊緊盯著鶴。

    “武吉頭領,義氏大人他可是誌在天下哦!”鶴微笑道。

    武吉淩厲的目光又轉向龍濤,龍濤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村上武吉願誓死追隨足利大人!”武吉再次拜伏在龍濤腳下。

    “願誓死追隨大人!”

    其他六家頭領也都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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