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可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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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父親,對於自己孩子的態度,有時候很大取決於他對於他們母親情感。一個男人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自己最愛的女人**,那種精神上的愉悅和身體上的快感會讓人有一種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感歎。再加上這個女人的言行品質和形體外貌和這個男人靈魂深處的精神追求和感官認知相契合,在內心中產生強烈的共鳴!散發出深深的愛意。而這種愛意很容易轉接到她們孩子的身上。袁皇後和潘貴妃,對於劉義隆,一個是有著天使般的道德品質和外貌,那是神聖的和不可褻瀆的,可以像神靈般的供奉,卻不能讓人產生**相擁,**交合那種大多數人向往卻又不可言表的參雜著邪惡的**之欲。但那也是一種真摯的愛,一種穿上衣服的愛情。人和禽獸的區別就在於人類發明了衣服,掩住了原始**和罪惡。在劉義隆看來袁皇後就是他一件最美麗的衣服。而潘貴妃可以無數次激發他男性的荷爾蒙,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多病之身,像一個強壯的男人一樣駕馭著胯下這個健壯,豐滿,美麗而妖嬈的女人!發出快樂**的shēn yín聲。這更是一種愛,一種原始的,天性的,起始於****的人間的煙火之愛。而擔承著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載體的袁皇後和潘貴妃正如它們自身的屬性,兩人勢同水火。也正如她們自身的品質,結果一個入了神聖莊嚴的天堂,一個人仍在煙火繚繞的人間。正是這種種在旁人看來虛無飄渺卻活生生存在於局中人身上的感覺造成了他們後來的行為和最後的結局。出於對他們的母親不同的真愛,父親對兩個忤逆的兒子更加無節製的愛和放縱,而正是出於對自身母親的不同結局的態度,這兩個兒子如同這兩種不同情感衍生出來的罪惡之花,一個是對規則的極端仇恨,一個是對規則的無比藐視,在他們各自母親的客觀庇護下,狂妄無知的在心中叫囂著殺死在他們看來,唯一的規則製定者,自己的父親,成為新的遊戲操盤手,可以更加肆無忌憚毫無約束的施展他們的罪惡本性。

    劉義隆下詔全國追捕嚴道育,卻也不去十分的緊逼,嚴道育本被太子藏匿於東宮,這時見風聲已不見緊,便偷偷的逃出健康,躲入京口劉浚府內,兄弟二人等了半年,也不見父親下詔捉拿他二人,便如同孫悟空去掉了緊箍咒,又開始無法無天。他們試探性的上奏,想讓劉浚離開京城,調任荊州刺史。劉義隆也想著讓他兄弟二人分開,或有好處,便立刻準奏。這一下徹底讓兄弟二人鬆了口氣,馬上恢複了本性,也許是憋屈了半年,這下更加的肆無忌憚,劉俊本想遠離京城,逃避禍端,見父皇並未有追究之意,畏意剛消,惡念又起,便又有了除掉這老物之心,他回到健康,向父母辭行,卻帶著嚴道育在京城招搖過市,這個消息馬上遂他心願的傳入了劉義隆耳中,劉義隆聽罷如晴空霹靂,這時已有人抓住了嚴道育的兩個婢女,劉義隆親自審問,嚴道育果然又隨劉浚回到了健康。這下證據確鑿,兩個逆子竟然還和這個邪惡的女巫有所瓜連,那自然還是有殺父篡位之心,可劉義隆還是猶豫不決,並未有立刻下詔抓捕兄弟二人,讓侍中王僧綽搜尋,漢魏以來,廢除太子,諸王的典故,又召來兩個親信大臣徐湛之,江湛前來商議廢立之事!

    “哎,太子,始興王所為,朕也不多講,隻是若是廢掉太子,諸子之中誰又將可立”,此時劉義隆早已頹廢不堪,歎了一口氣說道。

    “陛下,微臣認為六子劉誕聰慧仁慈,應可立為太子”徐湛之說到。

    “尚書大人,六皇子乃你女婿,太子乃國之儲君,怎能有私心摻雜,陛下,臣認為四皇子劉鑠英明神武,年齡又長於六皇子,應當立之”

    關係到個人利益,江湛自是不甘人後,立刻說道。

    “護軍大人,我若沒記錯,四皇子乃你妹夫,你若立他,難不成也是一心為國,哈哈哈”徐湛之笑道。

    “自古舉賢不避親,四皇子才幹出眾,當立之”江湛說道。

    “臣附議,舉賢不避親,六皇子才能脫群,當立之。”徐湛之當仁不讓。

    “陛下,臣認為徐湛之私心太過明顯,不以國事為重。”

    “陛下,臣認為江湛立四皇子之心路人皆知,其用意更是召然若揭”

    “算了,算了,今日就到此為止,他日再議,此事關乎國之大體,你二人需守口如瓶,若走漏風聲,定斬不饒。”

    劉義隆此時內心很是苦惱,四子輕浮,六子荒唐,唯有七子性格沉穩,有明君風範,隻是年紀尚幼,這兩個親近大臣又各懷鬼胎,又怎能指望他二人在自己百年之後對其盡心輔佐。平日裏,但凡隻要自己心中有所想,這二人定能心領神會,微風輕徐,讓他舒心的遂了心願,討得他的歡心。可這時涉及到立儲大事,關係到他二人在自己百年之後的幸福生活,便私心滔滔,讓他很是失望,私下對女婿王僧綽說道

    “徐江二人各為利益算計,不為國事為重,這廢立之事,該當如何”

    王僧綽身出名門,飽讀詩書,深通史跡,知曉人情世故。這時早已看出劉義隆實際心結還是在於對廢太子一事舉棋不定,故而在重新立儲一事上拖拉不決,便說道

    “陛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陛下若要決心廢除太子,罷免始興王就當立即下詔,將此二人捉拿入獄,不要因骨肉親情而耽誤國家大事,如若做不到,請陛下誠心對待太子,不要整日商議重新立儲之事,事雖機密,但難保隔牆有耳,若因此招來禍端,臣怕陛下會貽笑千年”

    “哎,自家骨肉,確實難斷,此事太過體大,關乎皇家體麵,況且彭城王新喪,複又殺子,天下人恐會說朕沒有慈愛之心”劉義隆歎道

    “就怕千載之後,天下人會言陛下隻能裁弟,不能裁子。”王僧綽麵露急色,脫口而出。

    聽得此言,劉義隆低頭不語。

    “事已至此,臣亦無言,但請陛下謹慎行之,切莫走漏消息,倘若傳入東宮,怕會遭來陛下不想之災”

    從此每日夜裏,劉義隆隻跟外甥徐湛之在密室之中商議,唯恐走漏風聲,隻是關係自家骨血,確實難以決斷。他的潛意識中又想通知兩個逆子,如若兩子放棄榮華,隱姓埋名,離開京都,自己定會保全其性命。又怕二子得了風聲心生惡念,真如王僧綽所言,做出讓自己貽笑千古的罪行。這日他愁苦不過,獨自吃了一席酒菜,有了淡淡的醉意,借酒消愁卻更是愁上心頭,便踉踉蹌蹌的來到潘貴妃的寢宮。把美人摟入懷中,輕撫玉體,乳峰高聳,讓人流連不已,便喃喃說道

    “玉兒,玉兒,若虎頭將死,你該若何,哎,你該如何呀”說罷便沉沉的睡去了。

    潘貴妃終日擔心的兒子因巫蠱之事受到牽連,人頭落地。也早有傳聞皇上因劉浚藏匿女巫已有廢掉太子,罷免兒子王爵之意,隻是久未見詔意下來,皇帝也未曾提及,便成了僥幸的心理。今見皇帝酒後吐出了心聲,她伺候皇帝數十年,知道丈夫一旦下了決心,兒子必將一死,當下思量再三,還是派人將兒子叫入宮中,抱頭痛哭,說道

    “你前時因為巫蠱之事,為娘本以為你定會吸取教訓,皇上也打算饒恕與你,不想你卻變本加厲,盡將女巫藏匿府中,今皇上已經知曉,正在商議如何處置於你,為娘估計這次凶多吉少,你若有什麽三長兩短,為娘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你還是早日送藥過來,為娘先走一步,免得見你闖下滔天大禍,弄得身敗名裂。”

    劉浚聽罷,憤然起身,說道。

    “天下大事,自有男人行事,你一婦人怎能知曉,馬上大事將定,一定不會連累於你,你且放寬心。”

    說罷,便轉身離去!

    這時建康城的上空,已是烏雲密布,遮住了滿天星鬥。夜色的黑暗深深的印在皇城的每個角落。在皇宮的密室裏老皇帝依然在密室裏和親信徐羨之商議著皇子的廢立之事。風兒猛烈的吹過,那一絲絲微弱的燭光若隱若現。東宮那邊一隊隊持槍帶劍的武士穿著整齊的鎧甲,在整齊的走過,刀劍的光芒在黑暗的籠罩下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