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極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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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確定身體素質全麵提升後,下一刻,他出現在了體內暗室中,剛進入暗室,他徹底傻眼了,之前塞滿半個暗室的廢丹全都不見了,而暗室如今已經不能稱之為暗室,變得亮亮堂堂,一側的牆上,竟現出了兩行鐵線文字。
頂頭一行,字體稍大,隻有四字:皇極天經。第二行字體稍小,也隻有寥寥數字:天地始於鴻蒙,造物,……。第二行的文字沒有完全顯現,戛然而止。
“皇極天經!這難道是一門武道功法?廢丹全部不見了,莫不是被暗室給吸收了,暗室的功能漸漸體現,才顯出了牆上的功法。而且,廢丹的數量明顯不夠,還不能讓皇極天經完全顯現。暗室能吸取廢丹,同樣應該能吸取元力,莫非我不能打通玄脈,便是因為元力被暗室給吸收了的緣故?”楚雲智慧過人,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如果判斷無誤,在皇極天經在沒有完全顯現前,暗室就會一直不停歇地吸取靈力。這也意味著皇極天經一日不悉數顯現,楚雲便一日不能打通體內玄脈,踏入武道之門。
暗室今日吸取的雖說是廢丹,但勝在量多,其間蘊含的靈力可謂龐大異常。但如此數目的廢丹,卻隻能讓皇極天經顯現三兩字。
“若是皇極天經洋洋灑灑幾萬字,我豈不是,……”想到此處,楚雲欲哭無淚。
其實,他想得太過悲觀,若是他沒有獲得丹穀坑洞裏的成千上萬的廢丹,而是按部就班地修煉,要想讓皇極天經現出形跡,隻怕是等到壽元耗盡,也等不到皇極天經現行,更別提打通體內玄脈。
萬事開頭難,有了那廢丹作底,皇極天經顯現,後麵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皇極天經完全呈現,已經有了盼頭。至於時間長短,便是他的運數問題。
“蛙兄,趕緊煉丹吧,最好把丹要都給煉廢!”楚雲現在不去埋怨杜子騰揮霍銀子了,隻巴望著廢丹的產量越多越好。
暮色漸濃,楚雲正苦著臉盤算,丹穀來了一隊皮甲軍士,或抬或挑地攜著各樣物什。
“你便是丹師大人心新收的侍從?”領頭的中年男子輕裝便服,渾身血氣翻湧,刻意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楚雲倍感壓力。他熟門熟路地指揮幾個軍士朝灶房而去,留下兩人跟在身後,淡淡地看著楚雲。
楚雲沒有出聲,隻是微微點頭。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嘴角一撇:“本月靈草,一百八十種,總計四百株,你清點接收一下。”
楚雲點了點頭,示意那兩名皮甲軍士將四口大xiāng zǐ放下,而後揭開xiāng zǐ,挨個挨個地清點靈草玉盒。
“小子,我還要等著回去交差呢,你這樣數,得數到什麽時候?先前那胖小子是榆木疙瘩,換了你,也是死腦筋一個。要不要我教你如何清點?”中年男子把眼一瞪,一股逼人的氣勢直襲楚雲。
中年男子認為,自己這一恐嚇,眼前的黑小子,定然會慌忙將靈草收下,自己便能私自扣下十株靈草。他之所以敢如此行事,是已經知曉杜子騰對靈草並不放在心上。反正都是小弈城tí gòng,隻要能按量完成規定的丹藥數目,少那幾株靈草無關大礙,隻當煉廢了一爐丹藥。
他記得上回,自己一瞪眼,那胖小子頓時嚇得麵無人色,哪裏還敢仔細清點,戰戰兢兢地將靈草收好,從此以後,交接靈草的時候,胖小子連xiāng zǐ都不敢揭開。
但是,這回情況有了變化。楚雲臉色稍變,卻仍然埋頭清點,將中年男子的威脅當成了耳邊風。
中年男子臉皮一紅,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卻沒敢有下一步的動作,杜子騰不在意是一回事,若是做得太出格,惹怒了杜子騰,後果他擔不起。
“廢物一個,這麽一點東西都挑不起,還要大爺我幫你拿一份,平日裏的魚肉都喂狗了!”中年男子突然朝著一名皮甲軍士大聲喝罵起來,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靈草玉盒,扔進挑箱中。
被喝罵的皮甲軍士嚇得臉色煞白,一個勁兒地告罪。
“數目核對無誤,有勞大人了。”楚雲懶得去看狗咬狗的爛事,拎著靈草xiāng zǐ,大步向靈草房走去。
“不識好歹的東西,走著瞧!”中年男子看著楚雲遠去的背影,一臉的戾氣。
楚雲進入供奉山的第二天,在小弈城城主府密室中,張博藝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連大氣也不敢出。
“此次天賜台,有沒有發現楚家孽種的線索?”陰測測的聲音,一位麵容陰鷙的玄衣中年男子站在陰影中。
“回稟使者大人,此番小弈城武印激活儀式中,共有三十八人激活武印,其中姓楚的有六人,其中五人已被屬下,以及劉全和鐵橫收入賬下,這五人的來曆已經被多次核查,確定不是那楚家孽種。至於那最後一人,隻激活了一個暗淡武印,如今被杜子騰收為侍從,其來曆也已探得分明,絕對不會是我們要找的人。另外,其他沒有激活星印的楚姓少年,我們也做過調查,沒有發現可疑之人。”張博藝連忙回話,聲音顫抖。
“如果那孽種還苟活於世,現在這個年紀,定然會想方設法激活武印,邁入武道。如今尋遍燕南十八城,再加上安插在各大門派和世家中的眼線,都未發現任何線索,這孽種要麽是自知資質平庸激活不了武印,要麽是不敢出現,更可能是早已身亡了。”張博藝見對方久久未語,便小心翼翼地出聲。
“楚王坐下四大掌令使,其中兩人當年與楚家一同殉葬,一人死於天目使大人之手,隻有那楚經年下落不明,十有**是護著楚家孽種隱藏在某個還不被我們所知曉的地方。”玄衣男子緩緩踱步。
“使者大人,若是那孽種更名換姓,或者隱世安生,我等從何找尋?”張博藝稍稍抬起了頭顱。
“張大人,你當年可是楚家的家臣。”玄衣男子意味莫名地冷笑出聲,緩聲道:“楚家一門妖孽,無論是男丁女子,都能激活天賜武印,而且武印多半都是三星以上。不會這麽巧,這一條漏網之魚便是平庸之輩。而且,楚家人的風骨,你想必比我更清楚。楚家之人,隻要一息尚存,就絕不會更名換姓、苟且偷生。若是本使所料不差,那孽種一旦現身,第一個要找的人是誰?張大人應該知道吧。查!那些沒有激活武印的就不要再浪費時間,將那六個激活武印的楚姓少年再盤查一邊,不要放過任何疑點!”
“是!”張博藝臉色一白,額上滲出一層細密汗珠。
夕陽初落,一輛破舊馬車緩緩行在已經快被荒草掩沒的官道上,年邁的老車夫懷裏揣著馬鞭,低頭打盹,再行上十來裏路,便要進入茫茫大草原。
突然,遠處有一黑點疾馳而來。
年邁的車夫雙耳微動,輕拽馬韁,馬車緩緩停下。
“大人!”黑點數息後便追上了馬車,一個疾步,半跪在馬車前麵。來人身材魁梧,赫然便是小弈城都統鐵橫。
老車夫腰背刹那挺直,眼中更是精光閃爍,哪裏還有先前半分體衰模樣。
“小弈城那邊如何了?”老車夫楚經年目光越過鐵橫,悠悠地看著遠方。
“稟告大人,少主不知何故,隻激活了一個暗淡的武印,如今在供奉山。”鐵橫的音量越說越低。
“暗淡武印?”楚經年眉頭一皺,但想起楚雲以往的不尋常之處後,漸漸釋然,繼續說道:“小弈城供奉山倒不都是酒囊飯桶,也還有高人,是誰將少主收到了門下?”
“是丹師杜子騰。”鐵橫說完,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杜子騰?歲月悠悠,十來年過去,燕南倒是出了一名識貨的丹師。”楚經年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
“少主現在是杜子騰的侍從。”鐵橫硬著頭皮接下話頭。
楚經年豁然起身,須發無風而動,鐵橫身前堅硬的地麵瞬間開裂。
“屬下該死!”鐵橫雙膝跪地,匍匐拜倒。
片刻的死寂過後,楚經年緩緩坐下:“楚王當年也做過馬前卒,少主是那丹師侍從又何妨。你且回去,少主之事,你隻消傳遞消息便可,一定要不要插手幹預。張博藝最是隱忍警惕,切莫讓他對你生疑。”
馬車繼續緩緩前去,鐵橫匍匐於地,久久不肯起身。
杜子騰每隔三天便會開爐一次,每次都會煉出大半桶廢丹。半月過後,楚雲體內暗室中的皇極天經已經現出了五行文字,這讓楚雲異常興奮。
雖然不管如何修煉升龍經和冬陽功,都修不出元力,但楚雲一日不曾懈怠,隻要一有時間,便會交替修煉這兩門功法,升龍經暗地裏修煉,冬陽功明麵上修煉。
這段時間,楚雲也嚐試將靈草放入暗室中,但暗室似乎不能吸收活物的靈力,靈草在暗室中放置幾日後,便自然幹枯,靈氣流失,暗室不能吸取分毫。
起初,杜子騰還會每隔幾天檢查一下楚雲的修煉進度,但整整十日過去,見到楚雲未修出一絲元力後,便再無興致,徹底死心。但是,他偶爾還是會給到楚雲幾枚通脈丹,權當死馬當作活馬醫。
楚雲拿到通脈丹後,一開始並沒有直接放入暗室,而是自己服用,但結果一樣,通脈丹的藥力全部被暗室拉扯吸收,
幾次嚐試之後,他幹脆直接將通脈丹丟入暗室中,省去煉化的功夫。
半月的時間,楚雲體內玄脈中沒有存住丁點元力,但身體素質卻全麵提升。但以肉身而論,已經絲毫不亞於通脈境一層的武者。尤其是耳目方麵,更是有了驚人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