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林衝娘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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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願意, 自然願意!”他忙不伶仃的點頭, 嘿嘿笑著,一副色魂授予的模樣,恐怕此刻就是讓他去死他也願意的。
倪溪聽罷,露出笑顏, 似是十分開心的樣子,她輕輕柔柔的說道:“那奴家可就要——做了!”
話音未落, 倪溪迅速飛起一腳,用盡全力朝那鄭大戶胯間踢了過去。
鄭大戶長得身形魁梧, 踢別處也不疼, 想要他痛苦,唯有男人最脆弱的那處。
如果是原主, 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不會有太大力氣, 可自從她來之後, 每日辛勤鍛煉身體,比起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 身體不知好上了多少。
這一腳下去, 雖然比不上男子的力氣, 可也相差不大,再加上這一腳倪溪本就蓄力已久,鄭大戶又毫無防備, 這下狠狠地踹下去, 效果十分明顯。
不廢, 也得半殘。
“啊, ”
隻聽那鄭大戶一聲慘叫,他的臉青白交接,冷汗直流,八尺之軀瞬間拱在一起縮成了蝦米狀。
旁邊看熱鬧的眾人也嚇了一大跳,尤其是那些不懷好意的漢子,頓時覺得下身涼颼颼的。
這小娘子,甚是潑辣!
“賤婦,竟敢害我!”
那邊鄭大戶捂著身體那處,疼的他青筋暴起,朝倪溪怒罵道。
倪溪拿帕子掩嘴吃吃一笑:“是官人您先答應了奴的啊,奴說想做一件事,大官人您一口就答應了的……”
她又轉而蹙眉,眼神如泣如訴,“怎的,大官人您竟言而無信了??”
鄭大戶氣的七竅生煙,握緊拳頭,明顯已經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站起身子,想要來揪倪溪。
“賤婦,我今天一定得讓你知道我鄭大戶的厲害!”
此刻,恐怕就算倪溪是那九天之上的玄女,他也會毫不留情的動手了。
旁邊圍觀的人連忙往後退散,生怕牽連了自身。唯獨倪溪,麵對鄭大戶目眥欲裂的可怖模樣,她表情鎮定,連閃躲都不曾。
她心裏十分清楚剛才那一腳腳力甚重,這廝那處重傷,還想來打她,無異於做夢!
果然鄭大戶剛直起身,痛處就連著筋骨劇烈的疼痛起來,讓他又是一陣慘叫連連,連忙縮下身子。
看著鄭大戶形貌猥瑣,蜷縮著身子的痛苦樣,倪溪才覺得心裏快活了不少。
這時旁邊卻有個人自覺看不過去了,那漢子走上前尖聲斥道:“你這歹毒的婦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打傷鄭大戶,等著吃官司吧!”
隻見這漢子東倒西歪站在那兒,衣裳胡亂穿著,生的一副尖嘴猴腮模樣。
這人明顯就是個潑皮無賴,再聽他話語間護著鄭大戶的樣子,可想而知定是與這鄭大戶關係走的較近,兩人不過蛇鼠一窩,一丘之貉。
倪溪看著他冷笑,回諷道:“這位大哥倒是好生正義,想必在這站了不久吧,怎的先前那廝欺負奴父女倆人時,大哥卻不曾站出來替奴出頭?”
“你……你這婦人傷人還有理了?”
沒想到這小娘子如此狡猾善辯,那潑皮氣結,連話都快要說不口了。
倪溪冷著臉,怒氣衝衝的斥責道:“你與這鄭大戶皆身為八尺男兒,不保家衛國抗擊金人,反而在這以欺負老弱婦孺,調戲良家子為樂,這般不知恥辱還有何臉在此叫囂?”
鄭大戶早就疼的快暈過去了,哆嗦了半天哪裏說得出話來,那潑皮見沒有幫手,隻能幹巴巴回道:“賤婦,你傷鄭大官人是事實,休要再巧嘴滑舌。”
也不知這貌美的小娘子打算如何收場?人群中議論聲嗡嗡響起,皆在惋惜倪溪。
閻公好不容易等胸口的痛緩了點,艱難從地上起身後,就連忙上來拉倪溪的胳膊。
“我兒,你快走罷,咱父女兩無權無勢,如何鬥得過他們……”
倪溪卻是不懼,看著閻公愁容滿麵的臉,她安慰道:“阿爹莫怕,我聽說咱們鄆城縣最近新到任了個知縣,這知縣我雖不知他姓甚,卻也聽說他向來為官清正,做事廉明,實乃民之父母,想必不會包庇這潑皮。”
閻公唉聲歎氣,苦著臉說道:“希望如此。”
倪溪走到人群中央,先朝圍觀的人群盈盈一拜,而後大聲說道:“今日之事,諸位大哥大嫂阿爺阿婆也看的明白,是這鄭大戶先動手傷了奴的阿爹。凡請諸位做個見證,若是到了衙門也有個說法。”
見到大家猶豫不決,表情為難,倪溪心知是怕得罪了那鄭大戶,可想而知他在這鄆城縣勢力有多大。
可她現在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一條路走到黑,還怕些什麽?
如今隻能寄希望於那個知縣了。隻是在這眾人麵前,她還得加把火才是。
隻見倪溪說著說著,就當著眾人的麵梨花帶雨的哭了出來,她濛濛淚眼的質問道:“諸位都有雙親,若是自己的雙親被人這般欺辱,諸位又該怎麽做呢?”
“奴所求不多,”她嗚嗚的哭出聲來,淚如雨下,“隻是讓諸位幫個小忙,也沒人願意嗎?”
眾人見這小娘子實在是哭的可憐,上氣不接下氣,人心都是肉長得,倪溪此舉實乃孝義,再加上那鄭大戶平日欺男霸女確實可惡,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小娘子莫要再哭,我自會與你一起做個見證。”那人拍著胸膛說道。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自然後麵的人就多了。
“罷了罷了,小老兒我也一起去吧。”
旁邊一個擺攤的老頭歎了口氣說道。
“加上老身!”
“我也去!”
“還有我……”
人聲鼎沸,陸陸續續又有不同的人加入進來,聲勢浩大。
那潑皮見了,也不禁害怕起來,拖著鄭大戶就從人群中溜走了。
倪溪看見了,沒有去阻止,她一邊拿帕子拭眼淚一邊笑著感謝大家。
然而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情確是沉沉的,那鄭大戶回去後定不會輕易罷休,到時候她和閻公閻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而今之計,唯有那先發製人!
待再三謝過王婆後,倪溪終於回到了家中。
閻婆早已做好了飯,與閻公兩人一起等待倪溪。
見到倪溪的身影,閻婆有些激動,忙迎了上去,嘴裏叫道:“我兒可回來了。”
閻公原本愁苦的臉上也多了慈祥的笑容,見倪溪麵上洋溢不住的喜意,忙問道:“我兒是不是找到活計了?”
“那當然,”倪溪笑眼彎彎,“明日我就去了,月銀足足有五兩呢。”
聽到這話,閻婆與閻公對視一眼,又驚又喜。
“辛苦我兒了,”閻婆愛憐的拉著倪溪的手向桌子走去。
桌上的飯菜已有些發涼,想必是閻婆閻公兩人做好了飯菜卻沒吃就這樣等著自己回來吧。
一時之間,倪溪有些感動,心裏暗自想著,兩位老人年紀都大了,自己既然代替了原主,以後一定要爭氣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等將飯菜重新熱了一遍後,倪溪乖巧的主動為兩人盛了碗栗米飯,“阿爹阿娘快些吃吧。”
閻婆臉上笑開了花,與閻公說道:“老頭子,我們婆惜如今長大了,會疼爹娘了。”
閻公也有些詫異,平日裏女兒雖說還算孝順但也不會想到做這些小事。不過總的來說是件好事,閻公也笑容滿麵起來,畢竟誰家不希望生的兒女孝順體貼爹娘呢?
“可不是嘛,一眨眼婆惜都長這麽大了,也該找個如意郎君了。”閻公故意看了倪溪一眼,說的意味深長。
閻公話一出口,倪溪趕緊做出一副女兒家的嬌羞模樣躲在閻婆懷中,“阿爹阿娘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要再說了,我還想多陪爹娘幾年呢。”
閻婆惜芳齡十八,換成現代頂多算個高中生,在這婚姻由父母做主的古代,她現在可不想隨便找個人便被嫁了,能拖一時拖一時。
閻婆有些好笑的點了下她的額頭,歎了口氣道:“也罷,就再留個一年半載吧,若是早早的許了別人我這老婆子也是舍不得的。”
“就知道阿娘最疼女兒了,”倪溪跺了跺腳,佯裝生氣:“不像阿爹,巴不得女兒早日嫁人。”
“這……”閻公哭笑不得,“你們娘倆啊……”
一時之間氣氛和樂融融,說不盡的幸福。
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倪溪起了個大早。
沒有施米分黛,隻是換了一身幹淨整齊的麻布衣裙,她清清爽爽的就出了門。
雖然是盛夏,但她起的早,天氣涼爽還沒有熱起來,一路上並沒有出什麽汗。
按照昨天的記憶,倪溪走了約一個時辰,就到了吳教授所住的竹屋。
倪溪出門時天還微微亮,走到現在,天色已經透亮起來,露出大半截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古來有聞雞起舞,想必那教書的秀才應該早就起來了吧。
竹屋的門虛掩著,倪溪走上前去,不好未經主人允許就進屋,她探身敲門喚道:“吳教授在嗎?”
連連喚了好幾聲,卻都沒有人應。
奇怪,明明昨天說好的自己今天來這,如今自己來了卻不知這秀才跑去哪裏了。
等了半天還不見有人應,倪溪想了想,她推開了木門。
隻見正屋裏倚牆擺著一套簡單的木桌椅,牆壁上掛著一副茅屋山居圖,筆墨寥寥幾筆卻將畫中灑脫,寧靜的意境勾勒的淋漓盡致,細細一看,畫的下方還提了字句。
“我本楚狂人,
鳳歌笑孔丘。
仰天大笑出門去,
我輩豈是蓬蒿人。”
字跡飄若浮龍,矯若驚雲,轉折間無不是氣勢磅礴,簡直想象不出是一個普通的教書秀才寫的字。
沒想到這秀才看起來溫文有禮,心中卻有這般溝壑大誌,還有這字句間透露出的孤傲與狂妄,果然有名士之風。
看來這位吳教授,真不是“普通人”呢。
不過,自己做好仆婦的本職就好了,不管那位吳教授有什麽鴻鵠大誌,這些都與她無關係。
屋子分為三部分,中間是正屋想必是用來待客的。左邊,則是書房,而右邊,就是起居就寢的屋,鍋灶就在竹屋旁的小房裏。
倪溪將屋子全部轉了一圈,仍沒發現房屋主人的身影。
她皺著眉尋思了一下,既然自己來這裏就是行仆婦之事,主人不在,索性就主動點看看有什麽能做的。
將屋子打量了下,她找了個木盆接了一盆清水,用抹布開始擦拭桌椅。雖然這吳教授的屋子看起來還算幹淨整潔,可畢竟是男子,總不會像女子這般心細如塵。
這不,桌椅有的暗角和視覺死角用手輕抹,還是有層薄薄的灰塵,所以有些地方還是要再擦拭擦拭的。
待正屋弄完後,她來到吳教授的書齋,裏麵擺了一屋子的書,如同《史記》《中庸》《論語》的各類書籍琳琅滿目,都是半舊不新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