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子欲孝親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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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的事情納蘭嫿並未在意,不過嫁到熤王府三日已過,需回門探望,這是南辰亙古不變的習俗,納蘭嫿滿懷欣喜的穿好衣服,她可以回府看望爹爹,不再化濃濃的妝,讓玥雅梳了雙蝶飛簪,一身緋色衣裙的點綴下,顯得納蘭嫿有股嬌媚之感。草草用過早膳,去了南宮熤所住的熤歆居,南宮熤看著今日的納蘭嫿,不似以前的濃妝豔抹,清新雅淡,放下手中的兵書,“王妃找本王有事?”“今日是我回門之日。”納蘭嫿言語中略帶喜悅。“哦?本王忘了,今日還有事,就不陪王妃回門了,讓南風備車送你,多帶點禮。”南宮熤漫不經心的說完再次拿起兵書不在言語。玥雅看見小姐就這樣吃了閉門羹,正欲開口,納蘭嫿一拉衣袖。“好,王爺忙,妾身不打擾。”說完拉著玥雅出了熤歆居,她不是非要他去,隻是想讓爹爹看著放心,可是……嗬嗬,也是,他不喜歡她,他的親人也不喜歡她,她又何必呢?以後她總是要離開的。衛南風手腳挺快,一出府門,車已備好,納蘭嫿在玥雅扶著下上了馬車,後麵的馬車上全是禮品,納蘭嫿譏諷一笑,禮品是萬能的嗎?

    馬車很快到了候府,可是門口除了守衛,並沒有其他人,以爹爹的性格,一定率眾人等候的。今天怎麽會?一股不詳的預感襲滿納蘭嫿的全身,不待玥雅扶,納蘭嫿從車上一躍而下,衛南風看著自家王妃的身法,有點出神,這很像他啊。納蘭嫿小跑進候府拉住下人問了才知,候爺病重,現已經昏迷數日。納蘭嫿如雷擊中,許久緩神,跑到納蘭傲的臥室,室內光線昏暗,一股濃重的藥味和一張瘦的不成型的臉,二夫人在旁邊守著,看到納蘭嫿走進來,用帕子擦擦眼睛,故作哽咽“嫿兒,你回來了?你爹他,大夫說……”“閉嘴,出去!”納蘭嫿不帶感情的說著。二夫人顯然被這氣勢怔住,出了門,緩過來時,眼中滿是喜色,納蘭傲活不過今晚,她茯伶是最大的贏家,哈哈……

    屋內,納蘭嫿緩緩跪在納蘭傲床邊,顫抖的握住納蘭傲幹枯的手,“爹爹,你醒醒,我是嫿兒,我回來了,你看看嫿兒。”“咳咳……是誰?婉月是你來找我了嗎?”納蘭傲睜開渾濁的眼,看著納蘭嫿說。“不,爹爹,是嫿兒啊。”納蘭嫿著急的說,她怕這是爹爹神誌不清,怕這是回光返照的前兆。“噢,是嫿兒?你怎麽回來了?熤王對你不好嗎?”納蘭傲略略失落的說,他以為是他的婉月來接他了。“他待我好,今日是我的回門之日,他忙沒來。”納蘭嫿緊緊的握著南宮傲的手說。“那就好,爹都忘了今天的日子,他待你好,爹就放心了,嫿兒,爹走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咳咳……”納蘭傲一陣咳嗽,“爹爹~嫿兒知道,你別擔心,你要養好身體,以後還要看著嫿兒幸福,陪著嫿兒一起走呢。爹爹。”納蘭嫿哭著說。納蘭傲抬起手緩緩的撫摸著納蘭嫿的頭發,“當年,你娘也有這樣一頭柔發,她走了,爹的心也死了,隻想等你嫁人了,爹就隨她去了,那樣爹也是快樂的。”納蘭傲回憶著以前,臉上的幸福讓納蘭嫿無可是從。“嫿兒,你也累了,你先回房歇著,把二娘叫進來,爹有話說。”“好,爹爹,有事你叫我。”出了房門,納蘭嫿叫了二娘就坐在台階上,看著遠方。

    “茯伶,我知道你怨我恨我,這輩子我都未愧對你們娘倆。”納蘭傲很是疲憊的說。“是,你沒愧對我們,可你害死了我的宇哥,納蘭傲,我恨了你二十餘年。”二夫人怨恨的說著。“我知道這毒也是你下的,我之所以知道還喝了你送的茶水,吃了你做的糕點,是想去見婉月。”納蘭傲看著二夫人靜靜的說。“你,你知道?”二夫人不可思議。“這件事嫿兒不知道,我隻想說我該做的都做了。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吧。”納蘭傲說完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二夫人看著納蘭傲的睡顏,他對她是挺好,可計劃不會改變的!

    納蘭傲在昏昏沉沉睡,納蘭嫿昏昏沉沉坐著,過了午時,到了掌燈時分,納蘭嫿走進屋內,這會兒,納蘭傲的精神好多了,還喝了一碗粥,臉色紅潤,隻是細看下,兩眼已渙散無神,納蘭嫿心揪著疼,她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納蘭嫿坐在床前,拉著納蘭傲的手想感受他的溫暖。“嫿兒,婉月,你可以抱抱我嗎?”納蘭傲連名字都叫錯了。納蘭嫿忍著眼淚將納蘭傲抱在懷裏。納蘭傲滿足的笑笑緩緩閉上眼睛,緊握納蘭嫿的手也垂落。

    “爹爹,爹爹……”納蘭嫿喃喃的叫著,隻是懷中的人再無生息

    抱著納蘭傲的遺體坐了一夜,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到了最後,眼淚也沒了,隻剩空洞的眼神和支離破碎的心。

    管家仲叔要將納蘭傲入棺之時,納蘭嫿才鬆了手,任由玥雅抱著她,她換下昨日的衣裙,穿上孝裝,金釵盡退,一朵絹製白花戴於發間,一切事宜管家一手操辦,納蘭嫿跪在靈柩前,她沒哭,因為淚流完了。前來吊唁的人都上前孰輕孰重的安慰幾句,連南宮熤都一身墨色前來,接過下人手中點燃的香,微微躬身。“節哀。”簡單的話從口中說出。“嗯。”納蘭嫿也很簡單的回答。南宮熤看著此時不加修飾的納蘭嫿,看著孤單無助的背影開口“等忙完候府之事,我來接你,保重身體。”納蘭嫿並未開口,他是在可憐她嗎?不需要!她納蘭嫿不是那種需要博得同情心的人。

    亥時,納蘭嫿摒退眾人,一個人守靈,連玥雅都被她趕走。一頭墨發,一身素縞,落英繽紛,她舞了,舞的不帶感情,舞的孤單,墨發隨風舞,腳尖輕點地,她很難過,她會用舞來發泄,她會用舞來傾訴,雨,不知何時下了起來,細雨微微,欲濕衣。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她忘了時間,她記得爹爹說過她跳的舞像娘,爹說過以後會陪她尋一良人,爹說過的話她都記得,隻是永遠無法實現了。舞到雙腿無知覺,舞到鞋磨破纖足,她還要舞,在爹的麵前她是那個天真的女孩,不是什麽無雙公子,她隻想讓自己在乎的人不要離開她,可最重要的人還是離開了她。

    “你不累嗎?”淡淡的嗓音帶著泥土的濕氣而來。抬起朦朧眸,看著雨中那抹白,易珙楠。“你看我舞的好看嗎?”納蘭嫿輕聲問,“好看。”易珙楠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我們都是一樣的白,很般配是嗎?”納蘭嫿空洞的眼神令易珙楠心弦一緊。納蘭嫿再次起舞,她用她的長袖舞,白練圍繞著她,那麽寂寥,又那麽淒美,她的身子柔軟異常,柔韌度好,旋轉間,腰彎成弦月。易珙楠走進伸手將納蘭嫿輕輕的攬進懷中,“難過就哭出來吧,你這樣,他在天有靈,也會難過的。”易珙楠柔柔的說。“我不哭,讓我舞。”納蘭嫿倔強的說。易珙楠看著納蘭嫿,抬手點了睡穴,攔腰抱起,走向梅清苑。

    將納蘭嫿放在床上,拉好被子,“納蘭嫿,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易珙楠說完歎息一聲轉身離去。“樓主,你對她動心了?”展影默默的走在易珙楠後麵問道。“沒有,她還不能與我比肩。”易珙楠負手而立。

    夢中的納蘭嫿身處一片迷霧中,她看到了爹爹牽著娘的手笑著向她走來,她想抱他們,可是卻總有一點距離隔開他們,那點距離她怎樣都跨不過,隻能看著爹爹和娘幸福的微笑,她喊著,希望爹爹和娘抱抱她,像小時候一樣。可這些她在也得不到了,現在她隻是一個人,睡夢中的納蘭嫿蜷縮在一起,仿佛那樣更有安全感。

    翠竹園,二夫人一手扶額,“春菊,薇薇現想必也知道了候府的情況,我也將擬造的通敵之信放入納蘭傲書房。就看擎王來帶兵搜查了。”春菊點點頭,“你現在去告訴皇後,事情已經辦妥當,讓她按計劃行事”二夫人眼中閃過殺意,貪婪,將人性之惡展露無疑。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