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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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殺人不過是入教的第一步。
魔西看著這正陶冶於殺人那種爽意的新教徒,嘴角一笑,對著站於她旁邊的藥使道:“帶他們去藥房。”
藥使善儀恭敬的對魔西道了句:“遵命。”
隨之,她又轉過身子,對著地下的眾人冷冷的道:“去藥房。”
就算蒙著麵紗,仍能看到她那眼角之間的淒厲。善儀的裝化得很濃,那眼線更是又黑又深,讓底下的人,似乎看著她的眼睛,就是看到了惡魔。
內閣教徒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了句:“是!”
右使凝衣看著旁邊的兩位冰山大美人,便輕輕喚了血使路由來到自己身邊。
“跟著去。”
路由點點頭。
從燈火通明的內室,到不見天日的石室。輾轉這群新教徒似乎趕往了又一個羅刹地獄。
唯風閣石室洞口。
剛置於這洞口,不大的黑洞中傳來了熟悉的血腥味,但其中似乎還有著那消散不開的藥材味。小鹿子便習著閉上眼睛,去分析這撲鼻而來的各種草藥味。
小鹿子隱隱感覺,這裏和內閣不同的是,這裏所透著的那股血腥更濃,也許是太過封閉的緣故吧。
不知不覺,她連打了幾個噴嚏,鼻子直呼難受。
見路癡這慫樣,她身旁的一個教徒連忙推了推她的肩,道:“還進不進了!”
不能運功,將其內力裹得嚴嚴實實的小鹿子現隻剩下一柔弱的小身子骨,被他這麽一推一慫的,差點沒摔地上。
雖蒙著麵巾,但小鹿子還是轉過頭去,唯唯諾諾的和他點點頭,眼裏充滿了那弱勢群體一般的可憐,直道:“對不起,對不起,這就進。”
一路隨著眾教徒穿梭在那石洞之中,那血腥味、藥材味卻越來越濃,濃到小鹿子心中直範惡心。
直到有個新教徒許是過於興奮,口裏還大喊著“殺殺殺”,一群教徒都麵部激動的回應著他,“殺殺殺”。
小鹿子這才晃過神來,這是又要殺人了?但願她能拯救這裏的眾人與她自己。
這個看似渺茫的心願伴著她一路走進了偌大的石室內部。
與剛才狹隘的山洞相比,這裏寬闊了許多,隻是仍然特別黑,特別潮濕。
石室內的燈光搖曳著,好像隨時都會滅去,而裏麵的眾人便會被那滾滾而來的黑色恐怖而吞噬掉。
裏麵有著無數怨靈似的聲音,在呼喊著。
“救救我...”
“放了我...”
“嗬嗬嗬...”
渾身驚悚的眾人,似乎他們的腳底下,有億萬雙隻手,在拚了命的要抓住自己的腳,把自己抓進那地底下。
這個時候,小鹿子卻注意到了她身邊的一個男人。
隻見那男人四肢被綁著,痛苦的蜷縮在石床上,石床下方有一個玉器而成的碗,他幹枯的左手不停的在滴著血,順著那淒冷的空間“噠噠”落在了碗裏。
那玉碗底下又有個眼子,上麵銜著一根由幽綠色的草藥泡製而成的線,而那些還透著熱的血便隨著那草線向那地下的竹筒子向四麵八方流了去。
那側躺著的男子,他的眼睛像個窟窿骨一般深深凹陷,望著前來的小鹿子滿臉扭曲的呻吟著:“殺了我...”
“殺了我...”
那種近似於絕望的渴望,讓那原本冰冷的空氣中多了幾分詭異。這個如同死亡一般的世界,讓來的每個人都成了惡魔,也包括小鹿。
小鹿子放眼四周望去,看到了無數像他一樣的試驗品,看著那人身上不停流著的鮮血,在看看那石室內交縱著的無數竹筒子,她似乎明白了,所謂的殺人飲血毒入藥,恐怕就是如此而來。
她輕輕低下頭去,隻見她嘴唇邊的麵紗輕輕動了動,她對那男子說道:“我不會殺你的,我比他們更壞。”
躺於石床上的人似乎想要抓狂了,他奮力的擺了擺,奈何筋脈盡斷的他對著那綁住自己的繩子卻無濟於事。
最後他隻能痛苦的咬了咬牙,恨了小鹿子一眼,用他那微弱的氣息不屑於小鹿子的言語,道:“走著瞧,你也會哭到最後。”
小鹿子一驚,這一人還挺有骨氣。
但是她,救不了他。就如同此刻的她,也救不了她自己。
死亡很容易,但活下去的勇氣,卻是每個人從出生而來就有的權利。
小鹿子麻木的對那男子道:“我叫路癡,你可以記住我,也可以等你好了,來殺了我。”
男子一聽,轉頭一笑,望了一眼他那還在流著鮮血的手腕,疼痛似乎都算不得什麽,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從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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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使善儀和血使路由就位,左使摩西已經高高的站在清風石之上,她漂亮的眼珠掃視了一翻下麵驚恐著的新教徒,隨後大叱了聲:“跪下!”
她那淩厲的眼神和聲音,像極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下麵的新教徒們無不驚恐,紛紛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而那些躺於石床之上的人兒還在呻吟著,路由覺著這幽靈一般的聲響,太過於吵耳朵,便出如同鬼魅一般的笑:“叫,你們再叫,待會兒舌頭割掉!”
呻吟著的人兒聽此便出了呐喊一般的喊叫“啊”“啊”的聲音,
他們在掙紮著,而身體也隨著那掙紮的度蠕動著。
鬼哭狼嚎的聲音刺痛了善儀的耳朵,她一時間激動臉上青筋突現,大聲喝道:“別毀了我的藥!”
但很快魔西卻雙手鼓起了手掌來,一拍一拍,甚有節奏感。
五掌之後,小鹿子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她感覺不對,這女人的手裏究竟有著什麽樣的能力,這種近似於催眠的聲音,好像是那種在喚著死屍的感覺。
此刻,小鹿子的瞳孔已經瞪得老大,她努力的支撐著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此時,剛還哭天喊地的人兒已經昏睡了過去。
見這般,善儀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溫文爾雅的對魔西笑道:“主人,他們太吵了。”
路由也轉身唯唯諾諾道:“魔西大人,真是好手力。晚生敬佩不已。”
餘下教徒皆附和道:“大人威武。”
新人們見這未來的主子如此威武,也跟著道:“大人威武。”
小鹿子跪於一個角落,不禁微微抬頭仰望著那個身著大紅色的女子,她現,魔西的眼光雖然陰狠,但那隱隱約約的火光中卻能看到她那溫婉的眉梢。
這樣的一個女子,身上是背負著什麽樣的過去呢?同為女子,如果能跟著她混,說不定能找到鏟除通天教的突破口。
小鹿子暗自感歎,她自己現在也不過是這個悲慘的地方,趨炎附勢的產物罷了。
就在此時,一個教徒卻了瘋,他狂扯著自己的衣服,一層一層,似乎他的身體裏有著什麽東西要爬出來,他的雙手在他那裸露的上身之上,留下了一道一道抓痕,那抓痕無情的滲著血,直到他滿身傷痕累累他才掙紮著大聲喝道:“總有一天,你們會淪為一抹灰燼。”
這詛咒似得語氣,嚇壞了跪著的眾新教徒。
眼下人心惶惶,路由卻開心一笑,道:“就憑你。”
話語剛落,他就已經一個跳躍,站在了那瘋教徒身旁。
路由以一個審判者的姿態,俯視著那個已經因痛苦而盤旋在地麵之上的瘋教徒,他冷冷道:“叛徒。這就是你吃一次藥,就以為可以蒙混過關的下場。”
隨後,他便右手將其提起,狠狠的飛於高中之中,一聲令下:“上血蟲!”
那掙紮著的教徒的脖子被路由狠狠抓著,他神情扭曲,已經滿是抓痕的手臂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咆哮著,他用盡力氣轉過腦袋,滿紅的雙眼死死的瞪著路由,口中臭罵著:“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
直到這教徒脖子上的青筋突兀,眼睛泛著血絲突得老大,其他教徒才緩緩抬來了一個鐵裹成的大盆,裏麵一隻隻紅色的蟲子蠕動著,聞到那石室之內的血腥紛紛躁動了起來,一個勁的想要從那盆中奔出來。
路由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鐵盆之中那些寶貝,心知它們已經餓了,便提著那瘋的教徒一搖一晃,糾結著要不要丟下去。
瘋教徒咆哮著,從他喉嚨中不停的泛著血絲,一聲聲“啊啊啊”不停地回蕩在冰冷潮濕的空氣之中,聽得身旁的眾人無不毛骨悚然。
路由提著手中的人兒,告誡著這即將加入的新教徒們,道:“這無知闖進教中,想要魚龍混珠的,想通風報信的,趕緊滾。”
聽了路由這句話,竟有人害怕的站了起來。
魔西瞟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直射出了一股帶有寒意的光,隨後她嘴角輕輕一笑,兩個教徒便上前將那新教徒抬了起來。
新教徒還不明所以,心中滿滿的寒顫,他的雙腿著抖,大喊著:“你們要幹嘛,你們要幹嘛?”
善儀冷笑一聲:“沒有用的廢物,第一關挺過來了,第二關還沒開始,就得死了!”
說時,那兩名識相的教徒已經狠狠的將這新教徒扔到了鐵盆之中。
新教徒滿臉驚恐,要想爬出那狹隘的空間之中,但那血蟲已經爬滿了他的半個身子,它們以極快的度咬破了他的衣裳,鑽入了他的血肉,用他尖銳的牙齒向他的骨骼中咬去。
一時間,尖叫著的呐喊聲,骨頭碎掉的脆脆聲,夾雜著眾人那驚喜著的心跳,氣息變得驚悚了起來。
瘋教徒被路由死死的拽著,他無能的狂抓著自己的肌膚,一寸一寸,最後將那按捺不住的手指遊離到了臉上,在他那憋漲得通紅的臉上一條條、一道道抓出深深的印子來。
但這些,無足以衝蝕他心中的恐怖,他的汗水滴得老大,顆顆垂落於那鐵盆之中。
見著那人膽小如鼠的醜模樣,路由嘴角嗤過一絲冷笑,他望著眼下的眾人,道:“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
眾人惶恐,但嘴中說出的卻是:“大人英明!”
路由眼角掠過一絲滿意,便會著他提著的的男子提醒道:“別慌,下一個才是你!”
見著眼下的男子,他快被那血蟲稀釋得連一點骨頭的粉末都沒了,瘋的教徒大吵大鬧,但卻始終掙紮不出路由的掌心。
最後他用他那無奈的眼神望著眾人,渴望而悲壯得乞求道:“救救我。”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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