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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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兩教徒悠哉悠哉,一路將小鹿扶回了這朝忌別院。
朝忌已經忙完了事兒,正端坐於外廳之中,等著這三人的回來。
當朝忌看到路癡之時,滿心歡喜,便快步朝她走了去。
見著這路癡這雖蒙著麵,但眉宇之間仍滿是笑意,朝忌也不自覺一笑,今天是遇到什麽好事了?
三人前腳剛踏入外廳,朝忌便對攙扶著路癡的倆教徒說道:“你們下去吧。”
兩人異口同聲回了句,“遵命。”
與此同時,哥倆左右一撤,硬是撒開了本就站的不穩的路癡。
說好的,不放呢?
路癡滿臉詫異,但好像重心不穩,她竟直直的往前栽了去。
見已經朝她快步飛來的朝忌,路癡瞪大了眼睛!不好,要壓死人!
上一秒,路癡原以為朝忌會成為她的肉墊,但下一秒她便否決了,因為此刻的她,已經拖著重重的軀體,被朝忌輕輕的抱起。
朝忌妥妥的抱穩了她,腳步一蹬,便飛上了房梁之上。
哇,好浪漫。
當女主被一男子公主抱,還淩駕於高空之中,俯瞰這偌大的通天教,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榮譽,是不是級溫馨,畫麵級愜意呢~
答案是否。
小鹿子雙目垂然,雙手握緊,她才不要這莫名而來的爛桃花,她要下去。這是教徒路癡的桃花,不是她的。
她的桃花,有且隻有沈建峰。
“朝忌公子,我恐高,你能放我下去嗎?”路癡撒起謊來,她自己都佩服她自己,簡直是完美。
朝忌本欣賞著腳下的美景與懷裏的她,正陶醉於這種愜意的情意之中時,路癡的這句話,確實夠冷,打破了此刻他心中所有的美好願景。
很快,朝忌便抱著小鹿往那下麵一跳,妥妥置地後便將她抱回了外堂。
堂內,放著一座精致的輪椅,是今晨朝忌出去命多個木工精心打製的。
小鹿心知,這是定是朝忌命人為特別打製的,她不禁輕輕笑了笑,想著有人真心待路癡也是不錯的。
但很快,她便惋惜了起來,小鹿的站位,是他朝忌的對立陣營。她來的目的不是和誰處好關係,而是瓦解通天教。
但如果,她想的是如果,能挖走教中的一部分內部成員,日後幫她做事是更好的。所以,這對“藥”的探究,對盟友的尋找,才是刻不容緩的。
此刻的朝忌已經將小鹿穩穩的放在了輪椅之上,問道:“你看,還合你心意嗎?”
“很好很好。謝謝你,朝忌公子。”小鹿抿嘴一笑,很快便直入正題道:“朝忌公子,我可以去藥坊做事嗎?”
“你這腳...”朝忌無意間望向了小鹿那雙腳,本是有些擔心,但一想到他父親的傷勢,便說道:“無妨。”
“謝謝朝忌公子。”
見著麵巾掩麵的路癡,朝忌不忍問道:“你的臉好些了嗎?”
路癡倒是沒去注意這臉,一來呢,她有神醫誌,二來呢,是她都遮得好好的,又有誰能看得到呢?
“謝謝朝忌公子的關心,還好,這不過是幾個印子,幾日便會消去,他日我在藥坊之中能自製出恢複容顏的藥品,公子不必為小的費心。”
看來這路癡還是有點厲害,朝忌倒是為她過多擔心了。
“對了,你都會治哪些傷?”朝忌不禁問到。
會治哪些傷?當然是能治能治的傷,索性路癡回道:“路癡不解,朝忌公子所謂何意?”
這時候,朝忌便同她打了個比方:“比如你會醫術,然後,你認為你拿手的是什麽?”
拿手的?問她什麽拿手?
除了坑蒙拐騙,好像沒什麽拿得出手。
路癡這滿嘴謊話也是信手拈來:“回朝忌公子,小的拿手的便是望聞問切,隻有找準了病症根源,才能對症下藥。”
朝忌點頭,認為有理:“嗯。”
路癡坐在輪椅之上,看著在她麵前站的端正的朝忌,不忍又提出了一個要求:“稟告朝忌公子,小的出行一趟,著實不便,懇請公子能安排我在藥坊之中有個住處,並賜予屬下三階品職位,屬下方能來回出入於這藥坊之中。”
對於小鹿子的直接了當,朝忌點頭,他認為對一個孱弱的女子而言,出行於這通天教確實會有人時刻為難於她。
看著眼前這個弱小的女子,雖麵巾掩麵,但也擋不住她的堅強、勇敢,也是她讓他從心底佩服的地方。似乎昨日夜裏,那個遭受火刑之罪的姑娘,悲痛就不曾到過她的身旁。
“這個我給你。”說時,朝忌從袖口裏掏出了一枚玉質令牌,“這方可確保你在教中來去自如。”
朝忌手中的令牌閃亮,坐在輪椅之上的路癡更是滿心歡喜,道:“謝公子。”
路癡接過了朝忌手中的令牌,雙眼閃著光,恨不得現在就放在手裏,對那些阻攔她的教徒大喊:看,這是什麽!
小鹿子搖著輪椅就想著開走:“那我現在便去了!”
朝忌呆站在了原地,看著眼前這個傻傻女子,不禁問道:“這天都要黑了,你去哪兒?”
“藥坊啊。”
此刻的小鹿子跟一直放著光似得,這輪椅早已圈進不住她那顆往外跑的心。
“不可。”朝忌連忙製止了她。
“可以的啦。昨日夜裏,我鳩占鵲巢,今日心中還有悔意,而今晚隻盼望公子能睡個好覺,小的去藥坊中睡即可,這樣呢,也方便。”
想到某個風雨交加的夜裏,而自己半點內力沒有,忽而大雨傾盆,朝忌突然夢遊回房,非要找他的枕頭,然後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路癡可怎麽辦?
這朝忌的心意表露得這麽明白,她又該怎麽辦?
可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不禁讓路癡毛骨悚然。
一時間,聽著路癡的話,看著她那不可思議的表情,朝忌急了!
這路癡說的都是什麽話!這讓他一臉懵然,這是害怕自己對她做出個什麽?竟還可以這樣表達的。
翩翩君子,又怎麽會暗自做苟且之事,朝忌可以確定這丫頭想多了。
見著路癡那可憐的小眼神,朝忌毫不客氣的命令道:“路癡,你的命是我的。每日清晨我會派人送你去藥坊,於每日黃昏時分接你回院。”
朝忌的不肯放過,路癡隻得怏怏的回道:“哦。小的知曉了,謝謝公子。”
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可如何是好啊。
可誰叫人家往她心裏刺了一根針了,這有意思,桃花泛濫。此刻的路癡隻想捂臉、倒下!
朝忌關心的看了她一眼,便說道:“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又有事要出去了。”
“哦,那朝忌公子什麽時候回來呢?”路癡本想直接問朝忌此次出去所謂何事,但轉思想想,這未免太過直接。
“你這是關心我?”朝忌對著路癡輕輕一笑,忽而低下了頭。
隻見他勾下了身子,將雙手放在輪椅的兩側,滿滿的散著男子般渾厚的氣息,他將臉靠得路癡老近,深沉的雙眼直視著路癡那雙水靈靈的眼睛,道:“如果你想我,我就會早點回來。”
小鹿子瞪大了眼睛,左瞟、右瞟,最後,她身子本能的往後退了退,“你這話...什麽意思...”
朝忌再次將頭靠近了她一步,輕輕靠她在耳邊,溫柔的說道:“沒什麽意思。就是叫你記得想我。”
朝忌話說的是一本正經,而動作卻曖昧到了極點,路癡都快看不穿這個男子了,明明看上去是一絲不苟的,但是撩起妹子來是絲毫不含糊啊。
路癡連忙指著旁邊臥室方向,道:“公子,你不是要外出,早點去安排吧。”
朝忌靦腆一笑:“你是想讓我將這當作,你是在關心我,還是想支開我。”
麵對朝忌的一針見血,小鹿子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騙不騙呢?想想結果吧。
還是選第三種好了。
“公子,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會覺得很奇怪,我會以為你真的喜歡我,但我已有夫君,還請公子自重。”路癡說道。
麵對路癡毫不客氣的拒絕,朝忌一時慌了神。
是啊,這針是他一廂情願,抱著利用她的目的刺入她心的,而今自己竟然會作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舉動?
難道這針開始在體力起作用了?那為何她沒有?
朝忌搖搖頭,這銀殘針的作用果真是奇妙的。
“一會兒晚飯之後,你好生休息,我要通天閣議事了。”
“就是教中傳言的一號機密樓嗎?”
這丫頭,初來乍到,問題還挺多。但朝忌還是不厭其煩的回答道:“算是吧!”
這時候,已經有教徒匆匆來報:“公子,二公子還請您與他小酌一杯。”
朝忌先是驚了一下,很快便回到:“哦?好。”
路癡正呆呆的望著兩人,朝忌便轉頭對她說道:“路癡,你且好生休息。”
說完,朝忌對路癡笑了笑,用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便匆匆離去了。
眾教徒齊喊到:“屬下恭送公子!”
路癡看著朝忌離開的背影,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麵對朝忌的真心相待,教中這複雜的形勢,她又該如何處理呢?
很快,兩個照顧路癡的教徒便跑了過來,兩人一口一個說到:“這是二公子又來找大公子喝酒了?”
“可能吧,也隻有大公子這麽慣著他。”
路癡不禁問道:“你們說的是教主的第二個兒子嗎?”
“對啊,怎麽,你還不知道啊。”
“那你們給我講講唄。”路癡一臉興奮,跟著孩子似得,對這裏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一教徒輕輕湊到路癡耳邊說道:“好啊,咱換個地方去。這兒人多,咱去後廳,還可以坐著。”
路癡點點頭,兩教徒便開心的推起她就往後麵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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