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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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兒已經往那西邊落了下去,當小鹿子隨風二來到了這攀岩石之上,迎麵吹來的是,是清晨那冷冰冰的風。

    許是快起霧了,她竟能聞見那山野之間,朦朧的花露水的味道。

    所以對著風二,她不禁感歎了句:“師傅,外麵的世界真好。”

    風二不禁笑了笑,他也明白這丫頭是被悶壞了,而一到外麵,便多生感慨,諸多肺腑之言。

    “一會兒見了你長伯伯,先磕三個響頭,不然他可不會待見你。”

    聽風二這一說,小鹿子點點頭,這個長穀生伯伯又會是和她師叔一樣,特刁鑽的人物嗎?

    “師傅,這個長伯伯是不是級厲害的!”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風二無奈一笑,忍不住用他那劍敲了敲小鹿子的腦袋:“保證不和喝死你!”

    喔,聽她師傅這一說。

    酒友!酒友!絕對是誌同道合的酒友!

    很快,兩人便進了一個山洞!

    原以為山洞應該是冷冷清清、淒淒涼涼,但小鹿子一下子被裏麵壯觀的一幕幕看得是目瞪口呆!

    我的個乖乖!

    長伯伯可真會玩!也難怪她師傅竟舍棄他們,毅然投入這長穀生的懷裏!

    小鹿子已經開始不由得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裏麵竟還有一個山洞,而往那山洞以外望去,可真算的是洞外別天!

    小鹿子吃驚的問道:“師傅,長伯伯的功夫一定很好吧!”

    風二點點頭,道:“還用你說!”

    這一座座高突不平的山穀中間,竟是一條接著一條的藤蔓橋。

    而那藤蔓橋中間,似乎編著一個接連一個的花籃子...

    那花籃子中間,竟坐著不同的小孩子...

    他們有的在看書,有的在嬉皮玩鬧。

    隨處可以感受到的鳥語花香,隨處可以感受到的嬉皮笑臉。

    此刻的她,仿佛置身於了另一個世界。

    她驚奇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幕,而此刻似有仙鶴,朝他們飛了過來。

    而仙鶴之上正坐著一個年歲不大的孩子,他微笑著對風二與小鹿說道:“師伯,師傅已經等候多時了。”

    很快,風二便一腳踏上了那仙鶴。

    而小鹿子也不甘示弱的跳了過去,許是那仙鶴想要嚇唬嚇唬她,便抖了一抖。

    麵對著內力全無的小鹿,仙鶴的挑釁,差點沒讓她給摔了下去!但還好,風二一個手就抓穩了這小鹿子。

    “這都站不穩,一會兒你摔下去了,我還得飛過來救你嗎?”

    麵對師傅的調侃,索性小鹿便羞澀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鶴上童子端著的坐在仙鶴之上,頭望著前方,開心的問道:“師伯,這女子便是您的徒兒嗎?”

    風二笑了笑:“你問她!”

    很快,那童子便繼續問道:“這位女子,您是師伯的徒兒嗎?”

    這麽顯而易見的問題,竟然能如此問。

    小鹿子不禁懷疑,這些人估計是在這穀中生活久了,單純得一點心思都沒了。

    “正是!小兄弟。”

    很快,隨著仙鶴的慢慢降落,小鹿子便隨著他們來到了這穀底的清泉邊上。

    “還請師伯與師姐隨我來。”童子走在前麵,恭敬的說到。

    小鹿子與風二點點頭,便隨著他的腳步而去。

    清泉的水一直往上流著,而到了一灌木之處,便又落了下來。而霧氣繚繞的清泉邊,摘種著各種不同的花草,五彩繽紛的圍繞著那綠油油的草地。

    置身於此處,小鹿子猶如置身於了仙境一般,她無時不刻不想閉上眼睛,於那清泉旁邊坐著,然後深呼吸,如果有本書,那更好了。

    那樣的生活,簡直是愜意極了。

    但這也是想想而已,想到這裏,小鹿子不禁輕輕一笑,還是想想以後吧。

    當小鹿子見到那長穀生時,他還未說話,她已經妥妥的跪下,直直的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而處於那樹幹之上正喝著小酒兒的長穀生,稀裏糊塗便笑了起來,口裏直喊著:“風二之徒,頑也頑也。”

    小鹿子不禁抿嘴笑了笑,很快便站了起來,問道:“你便是,長穀生伯伯了?”

    而此時,長穀生更是稀裏糊塗看了一周,也沒見著這裏的第二個他,便笑嘻嘻的問道:“你覺得誰更像我呢?”

    “長伯伯,當日我在劉氏地盤之時,賀賢告訴我長穀生應該在西邊,而後一路打聽又聽說您在西北邊上。而今日一看,您竟在這仙境裏邊!”

    聽到這裏,風二和長穀生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這世間不止有一個我,一個洗衣做飯,一個挑柴擔糞,一個假裝糊塗,一個真的快樂,你且說說,哪一個更像我?”

    長穀生如此一問,倒是讓小鹿子不由自主的思索了起來。

    很快,她心中有了主意,便望向那長穀生答道:“師叔此言,不過便是江湖中的你,和這深山中你的。想必,江湖中的你,留下的不過是您的假訊,而此時小徒正對著的,才是真的長伯伯!”

    此時,風二和長穀生都不禁樂嗬樂嗬的說道:“頑也頑也!”

    “今日,且請你喝上一壺!你師叔絕佳飲品!”

    說時,長穀生已經提著自己腰間的葫蘆狠狠的便向小鹿子扔了去。

    小鹿子一個手便妥妥抓住了這橫空而來的葫蘆,不自覺的便打開了,用鼻子輕輕一聞,直歎:“太香了!”

    果真是她師叔的酒,夠烈,夠淳!

    不自主的,她就一個喝啊喝!那酒兒便隨著她的脖子,隨著她的喉,一直不停的流動著,直到她的胃中。

    這一葫蘆酒,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小菜!

    風二笑了笑,便一個身子往那長穀生身旁飛了去,他笑道:“這鹿子,一下子喝一壇子酒沒問題,無愛當初可是沒讓她少喝!”

    “哈哈哈哈!如此頑也!”

    長穀生又是一笑,又是一句頑也。小鹿子不禁有點暈乎乎,頭腦一熱,而那臉蛋更是紅得通通作祟。

    她已經分不清,這長伯伯說的是她頑,還是她師叔頑了。

    “長伯伯,你養了這麽多孩子在此處,不怕通天教的來嗎?”許是有一點小醉,所以她問這問題更是直接得徹底。

    長穀生喝著小酒,笑了笑後,卻又無奈點頭:“怕!我怎麽不怕!如今我還在考慮,孩子一旦長大,這生計還如何,一輩子呆我穀中,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知怎麽的,小鹿子脫口而出的便是:“長伯伯,待我毀了那通天教,你便叫大些點的孩子,來從軍吧。今日小鹿到此一看,雖眼下孩子們個個神行自由,但您無法收養秦國上下所有的孩子,為今之計,隻有除了那通天教,消滅了秦國,才能真正消滅暴權主義!”

    即使喝醉了,也不忘給自己掏到好處。

    小鹿子所言,極為有道理,長穀生不由得一個勁兒的點頭到:“這天空所示天辰之星,果真不同凡響。長伯伯想到卻做不到的問題,卻讓你個丫頭想了個通透,真是頑也,頑也。”

    見著這長伯伯的讚許,小鹿子不禁揉了揉眼睛,道了句:“我可以小憩一會兒嗎?我著實有些困。”

    長穀生也早已料到這風二與小鹿子奔波了一夜,定是徹夜未眠了。

    “睡吧!睡吧!還真是頑也!”

    聽著長穀生的這句話,小鹿子才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防備,這些天以來所有的精神緊張,慢慢悠悠的坐在了那青草綠地之上,她緩緩的將自己整個身子骨都躺了下去。

    在準備閉眼之時,她恍然間看到了她師傅那殷切的眼神和笑容,再看看長穀生那嬉笑著臉龐,很快她也回了他們一個微笑,慢慢沉重的閉上了眼眸。

    是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而此時,長穀生不禁再次笑道:“頑也,頑也,風二啊,你這徒弟不是很能喝嗎?這樣就睡著了。”

    風二也是一笑:“那可不,挺能喝的。但畢竟一個女孩子家家,先讓她歇息一會兒吧。”

    而此時,樹上坐在的兩個老家夥不禁聊起了天來。

    長穀生說道:“你這徒兒,聰明啊!”

    風二不忘得瑟一句:“遺傳!”

    長穀生沒好氣的看著他:“喲,竟還不忘得瑟。”

    風二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她可是他正大光明,在她三拜九叩之下收的徒弟好嗎!

    得瑟,那是必須地!

    但玩笑歸玩笑,長穀生的擔憂還是有的:“如今,這天辰星江湖一出,必然引得全江湖的爭執與猜測。”

    風二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免不了一場大戰啊。”

    這個時候,長穀生不由得問了他一個問題:“那你想好了嗎?是戰還是繼續玩!”

    而風二反問:“長兄,你呢?你以為引著一群孩子就能享受這無與倫比的天倫之樂,結果呢?”

    “可不是嗎?你這徒兒一來,全給我說破了。”長穀生搖了搖頭,再看看地麵上那安穩睡下的女子,道:“看來藏著捏著,還真不是辦法。若我真想解救這群孩子,是讓他們擁有一個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家。”

    風二似乎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當他再次看向那個孩子時,未免眼神中有些傷情,道:“這下子,你倒是想的通透了。但我卻為這孩子有些擔心。”

    兒行千裏母擔憂,風二真覺得他快成了那個為她而憂心的慈母了。

    但是慈母多敗兒!長穀生毫不客氣的對他說道:“要我說啊,是你瞎操心!這孩子無根無芽,如今出現在了江湖之中,卻能再次打開碧血劍,真是驚人啊!”

    “說到碧血劍,長兄,你研究了好幾天,究竟拔出來了沒?”

    “沒...沒有...”

    一下子被問到這個點,免不了長穀生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平時得瑟慣了,但對那把寶劍,確實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風二對長穀生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件事!這丫頭,內力盡失,好像是中了那通天教教主夫人的銀殘針!”

    “銀殘針!那曉荷百月的銀殘針?話說那不是終南山為諸葛秋準備的嗎?”

    “如果我猜的不錯,是曉荷百月死後,將它留給了他的兒子吧。”

    “這可如何是好?你可能很快要去一趟終南山了。”

    看來終南山是非去不可的了,風二點點頭:“嗯。等她醒了在從長計議吧。”

    此時,長穀生又笑了:“頑也頑也。如此頑也,任重而道遠啊。”

    他不由得感歎了起來,而此時他已經又端起了一壺酒,對著風二笑了笑。

    風二爽快的道了句:“幹!”

    見著草地上那睡著的小鹿子,兩人開心的在大清晨喝起了酒兒,而那童子便很快為小鹿子拿起了一床棉襖給蓋上了。

    所以,她便帶著舒暢的心情,在這自然的潤養之中,安靜的睡著了。

    如果會做夢,那一定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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