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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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教北,朝芽別院。

    當路癡醒來時,再也不見朝忌那憂心的背影了,路癡開心的笑了笑,便對身旁的朝芽問道:“我又犯病了嗎?”

    朝芽點頭,“是的,我的神!”

    來著通天教已經犯病三次了,若是這心病一直犯下去,定會耽誤了大事。但路癡卻不能想到解救之法。

    “朝芽,昨日之日,就當你沒看見吧!”

    聽到這裏,朝芽很是激動!對朝忌的仇恨又是增多了一分,一時間,他竟變得火氣三丈了起來!

    “神!你還好吧!下次我定宰了朝忌那不安靜的手腳!”

    見著那暴跳如雷的朝芽,路癡僥幸,“還好吧!朝忌他沒事吧!”

    此刻,朝芽不滿他心中的神還有空關心那個禽獸,便捏緊了拳頭,往那床頭邊上死命一錘,“他有事!今晚上大婚,忙得不可開交呢。”

    這一錘,可嚇壞了路癡!還好還好,朝芽的命中對象不是自己。隨著那床邊木頭的一聲爆裂,路癡有些無奈,她還是還在床上呢!若是以後多個朝芽在她身邊,她的心都要提著點!

    緩過了神,倆人都冷靜了下來,路癡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新娘,是左使大人嗎?”

    “是!神啊!以後莫在招惹這朝忌,他是混蛋!”朝芽激動的回答到。

    “他還好,我是混蛋!”

    如此算來,是她負了他。路癡心中有些自責,但她卻深深清楚,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她一路披荊斬棘,不是為了遇到一個喜歡自己人,就同他勇闖江湖,而是她要找到她所承諾的那個人。

    見著眼前這個忽而認真,忽而瘋狂的男子,路癡不忍問道:“朝芽,你是真的瘋了嗎?”

    見路癡起身,朝芽恭敬的為她提好了鞋子,放開鞋子的那一刻,卻又變得異常激動了起來。

    “我瘋了!亦是我回歸正常了!外麵那群人,才是瘋子!瘋子!徹底的瘋子!”

    天哪!路癡真的有被嚇到!如果朝芽沒瘋,那麽估計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會被他弄瘋!

    朝芽的樣子很嚇人,一聲聲對路癡大吼著“瘋子!”“瘋子!”,聲聲暴跳,如雷貫耳。

    夾雜著朝芽的內力,與那聲波的強度輻射,路癡連忙向他抬手道:“朝芽,好了,你別吼了,吼得我心痛!”

    聽到這裏,朝芽才慢慢安靜了下來。其實他罵他們是瘋子,是有自己理由的!

    而那個理由極其恐怖!他痛苦的捧著臉,蜷縮在了地上,支支吾吾的講到:“今日...諸葛朝忌...大婚!而他們,將活生生...活生生祭奠...一百對童男男女...一百對...”

    朝芽說這些話的的時候,極其害怕,仿佛他就是被祭奠的那一對童男童女。

    他的瞳孔不知不覺往裏收縮著,而他周圍又似乎出現了一道道火牆,彼此,他已經痛苦的喊起了:“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天哪!

    麵對朝芽的莫名犯病,路癡趕緊走上了前去,一個手拉起了他的手腕。但還來不及為他把脈,他已經掙紮的跪了起來,雙手撲在了地上,嘴裏一個勁兒的喊著:“神啊!求求你!救救我!”

    路癡一個勁兒想要拉朝芽起來,但是他並不從,仍是滿身的驚恐。

    索性,路癡便問道:“那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麽一定要祭奠一百對童男童女呢!”

    此刻,朝芽愣的便抬起了他的頭,雙目瞪得老大,死命望著路癡,滿臉痙攣答道:“神啊!他們要為通天教之子,開枝散葉!”

    “什麽!”

    聽到這裏,路癡被嚇得心跳得極為厲害!她此刻害怕的已經不是朝芽,而是那大婚之上,高高坐著的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教主的事兒還沒解決,這又來這麽一出!

    路癡的心中閃過了一絲哀傷,正在她神情不定之時,她立馬喊到:“朝芽,現在你帶我去通天閣!”

    “遵命!”

    路癡已經沒有辦法!她不得不去會會那群有著權利、高高在上所以秒殺一切人權的人。

    怕什麽?

    她現在可是通天教上使。

    即便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上使。

    朝芽的武功算比不上朝忌,但還是不錯,很快他便將路癡帶往了那通天教最高機密樓。

    所謂的最高機密,不過就是一群權貴在此賣弄權利把戲的地方。

    通天閣的大門,隆重的為他們最貴的上使大人打開了。一個個教徒端正的跪在了地上,“屬下拜見上使大人!”

    路癡並未理財,即使穿著那普通的黑色教服,她走起來也如同那來到塵世間的大羅神仙。

    一步一步,不快不慢,不偏不倚,凝視前方。

    她沒有蒙麵,見到她的教徒紛紛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參拜著。

    而她的追隨者,也抬頭挺胸的走在後麵,雖比不得她那般神肅,卻也是一身傲骨。

    氣場不輸的兩人很快便走到了秦樂等人麵前。

    是的,通天教大公子的婚禮,秦樂與眾多嬪妃,又怎可不在場!

    秦樂坐在那輪金黃色的寶座之上,不時張望著依偎在他身上的漂亮美人,又看看那迎麵而來上使大人,不以為然的用他的手挑釁了下他懷裏女子的鼻尖。

    女子抿嘴一笑,臉上是各種妖嬈,“討厭。”

    “大膽女子!見著陛下,你為何不跪!”

    秦達一聲怒斥,便站在了路癡麵前,粗曠的一張臉狠狠的瞪著那眉目間從容淡定的女子。

    而朝芽見勢立馬上前,狠狠往著秦達的胸前踢了一腳。

    秦達被朝芽這一腳踢得老遠,他難以置信,通天教中,陛下麵前,竟然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理,還未等他開口,朝芽一馬當先,拿著手中劍刃,怒斥了一聲:“廢物!”

    秦達也不是吃素的,立馬跳了起來,拔出了腰間佩劍便欲往朝芽刺去!

    “不得無禮。”

    秦樂一聲令下,秦達才立馬收了手。

    “你便是那通天教上使,路癡咯?”

    見那秦樂饒有興致的問到,路癡冷冷回答:“正是。我乃教主所賜通天教上使,如今教主閉關修煉,我更是能代理教主一職,試問陛下何時會讓教主跪您?”

    她今日來,就是給他們示威來了。

    是,她是沒有權利,也沒有正式經曆那加冕儀式,但是若是搞定了秦樂,事情好辦多了。

    當日錘煉一事,秦樂已經喝過了她的雞血,自然不敢拿她怎樣。而她也料定了這秦樂是個膽小懦弱之徒。

    秦樂笑著點頭,“是是是!上使大人說得極有道理!還不為上使大人賜座!”

    各個宮人正欲為路癡搬椅之時,她再次開口說話了。

    “陛下,您坐在了我的位置上。來人,為陛下搬來上好金椅一副。”

    路癡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神情,嚇壞了在場的眾人。除了她,在場再無第二個敢說出這樣的話。

    眾人眉頭緊鎖。很快,朝伶眼裏眉梢之間不乏笑話“區區一個剛剛晉升的上使,竟敢說出如此大言不慚的話!”

    麵對那珠光寶氣的女子的不屑,路癡並不懼怕。不難猜到,穿著不像皇後,那便是嬪妃。

    而通天教中,二女子。

    要麽朝伶、要麽朝西。

    “你住嘴!區區四子之一,竟敢對上使如此說話!朝芽,張嘴。”

    路癡的眉宇之間不禁凶了起來,朝芽也很能明白她的意思,既然是他的神,自然是無能能夠侵犯的。

    很快,他便走在了朝伶麵前。

    朝伶不可置信的盯著朝芽,輕輕喊了聲:“哥哥!”

    朝芽並未理會,而是橫生生給了朝伶一巴掌,狠狠的將她甩在了地上。

    路癡對朝芽的行為非常滿意,便對所有人說道:“此女雖貴為王妃,那卻為我通天教四子之一。本座自然有權利教訓於她!”

    站於一旁的魔西大怒,“放肆!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路癡不甘示弱一口便回絕了她,“你閉嘴!你是看不起我這個被教主冊封的上使!還是看不起教主!”

    麵對路癡的驟變,所有人皆認為不可思議。

    今個兒是吹了哪門子風。

    凝衣倒是現了一出好戲,連忙解圍:“上使大人!還請您息怒!小的們不懂規矩!”

    “豈有此理!”

    秦樂的手往著旁邊一拍,便使勁推下了他懷中女子。被推女子立馬滾到了紅毯之上,即使委屈,她也不敢妄言,而是立馬趴在了地上。

    而宰相左欽,見著聖上有些動怒,立馬起了身,上前跪在地上道:“陛下,於公於私,此座位本乃教主所坐,今日您坐於此處,怕是不妥,且此女子乃教主所賜上使大人,自然能坐於此處。”

    左欽之言,既有給秦樂一個台階下,而又不去招惹這偌大的通天教。

    罷!

    秦樂有些不服輸,他是天子,怎可屈居於通天教之下!當處於通天教之中,他既為客,自然不能坐主之位。

    路癡不屑,即便有人說她是急功近利也好,說她是勇氣可嘉也罷。今日,她要坐在那個屬於她的位置上。

    很快,眾人變為秦樂搬來了純金製作的寶座,而他也已經鄭重的從那正中的位置上走了下來。

    路癡一步一步,端正上前,她的餘光掃過了在場每一個人。

    他們都是曾經那麽不可一世,如今站在她麵前,卻是如此卑躬屈膝。

    是啊!這便是權利!這場權利之爭,無論誰輸誰贏,她以後依舊讓如此一絲不苟的走下去。

    可能他們心中,皆在笑話,這個犯上作亂,連點武功都沒有的女子。

    單憑教主的一句話,單憑昔日朝忌對她的寵愛,便在教中興風作浪,無法無天。

    而當朝忌看到路癡一步一步,前進著的樣子,才明白了,自己是真的配不上她。

    所以他,恨她。恨她的天真,恨她的不解風情,更恨她骨子裏那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恨,他救了她無數次,他為她鋪好了這條路,所以,她連頭也回的登上了高處。

    愛到朦朧,心成癡。

    不死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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