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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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南,朝忌別院。
周圍滿是紅燈籠,一時間院中紅紅彤彤,喜氣洋洋。
善儀已經為魔西披好了一張紅蓋頭,往著朝忌的新床之上灑了許多花生糯米。
趁著朝忌還未來,善儀卻哭了起來,她一把跪在了魔西的跟前,道:“主人!嫁給一個您不愛的男子,您開心嗎?”
開心不開心。都還好吧。
魔西透著那張紅色的蓋頭,實則已經淚滾眼眶。
但她還是冷冷回到:“我沒什麽不好。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利!為了我的未來!朝忌也不錯!”
善儀問道:“但主人!你的地位實則在教中不低於大公子,又何必如此呢?”
魔西破口大罵:“善儀,今日你的問題怎麽那麽多!這是我的選擇,也是朝忌的選擇!你憑什麽過多過問。”
善儀啞言,怕露出什麽破綻,連忙告退了魔西道:“是!主人,您先休息,我去看看大公子還有多久過來。”
很快,善儀便出了門,而魔西那顆含著的眼淚,才真真正正落了下來。
善儀雖表麵一心追隨她,但她知道,其實她是朝忌的人,不然也不會在房中故意試探自己了。
想到這裏,魔西更加堅定了此刻心中的想法。
嫁!
這副身軀,早已隨著通天教的血同流合汙,所以也不怕再髒一點。她殺過的人太過了,包括她的朋友,那些為了保全她的夥伴。
幾年的忍辱負重,實則是一場場噩夢開始的根源。
朝忌別院外。
善儀會過魔西之後,已經恭敬的站在了朝忌麵前。
她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大公子,左使大人並未有任何異常!”
朝忌有些難以置信,“你跟了她那麽久,難道就沒現一點破綻?”
善儀搖頭,“暫時沒有!但善儀實在想不通,為何魔西大人願意嫁給你。”
當日白牙獸被害,朝忌的懷疑目光就已經鎖定在了教中位高權重之人身上。
畢竟伶人的死,足以證明他後麵的人更是位高權重。
“嗯。當初你乃我父親安排在魔西麵前的一個棋子,你做得很好,現我父已亡,此後通天教中,你該跟著誰,孰輕孰重,你應該分的明白吧。”
“善儀自然知曉,定會一心一意為公子效勞。”
“很好。”
朝忌一笑,看來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了。
很快,朝忌便進了房中,掀開了那紅蓋頭,搖曳的燈光之下,正坐著一位貌美如花的俏佳人。
當魔西見著朝忌時,仍默不作聲雙眼直視著前方。
朝忌冷漠的說:“左使大人,今日你為我妻,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不知朝忌真情還是假意,魔西嘴角輕動,“朝忌公子,是我日後不會虧待於你。”
魔西冷冷回道:“是!相互利用!”
說時,朝忌已經緊摟著魔西霸氣一吻。
魔西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
她冷冷的眼光斜視著眼前這個男子,但奇怪的是,她的記憶中竟閃過了她剛進入教中之時,那個眉眼溫柔,棱角分明的白衣少年。
想到這裏,她用手輕輕抱住了朝忌。
除了小時候,她輕輕抱過她的哥哥外,她還是第一次依偎在一個男子的懷裏。
而且這個男子,身上的香味是那麽的輕盈。
年少時的她,究竟有沒有對他動過心,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來到教中的目的始終沒有變過。那為她死去的亡靈不斷在她腦中回響著,小小啊,小小啊,你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朝忌,我為你寬衣好了。”
聽到魔西這麽一說,朝忌有些難以置信。
“好。”
很快,臥室之間的燈火熄滅了。
往外傳來的,是男子那沉重的喘氣聲,和女子那輕盈的呻吟聲。
瀘音坊中。
秦樂已經被各個女子灌得是憨頭大睡,而路癡也終於清淨了下來,原本想好好休息下的,但凝衣卻叫住了她。
“掌教大人!可否於外麵閑聊兩句。”
路癡本想拒絕,但凝衣接著說道:“難道你不想了解更多白牙獸的線索,從而找出這通天教中的叛徒嗎?”
路癡點頭,這是準備欲擒故縱還是對著她棄暗投明?
路癡此刻酒還未醒的完全,便紅著臉慢慢說道:“好吧...”
朝芽一聽,急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
“你有任何話對我說就可以了,我能替你轉述,何必勞煩我的神!”
凝衣一笑,和你說,和瘋子半夜聊齋談鬼話嗎?
所以他笑著對朝芽說道:“朝芽公子,您別急啊!這有些話,還是親自和掌教大人說會比較好!”
朝芽有些不服氣,瞪著凝衣道:“和我講!”
路癡使勁晃了晃頭,在瞪大了眼睛清楚的看著凝衣道:“好!沒問題!朝芽,你現在這裏等著吧,既然右使大人有話同我講,必然是重要的事!”
朝芽這才點了點頭。
一路隨凝衣走到了城樓外麵,路癡忍不住呼吸了下這坊外的新鮮空氣,連忙喊了句:“真好!”
在她眼裏,能夠閑暇下來的時光,是最美好的。
“掌教大人還真能滿足!”凝衣感歎了句。
聽到這裏,路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對啊!”
她也些醉,但還是和凝衣閑聊了起來。
“掌教大人,我想和您匯報個事!”
“什麽事!”
“即通天教叛徒一事!”
“那你說吧!”
“凝衣認為,這內鬼很有可能是位居高位之人。”
路癡想了一想,這位居高位的,好像就她了吧。
她也心知自己不夠聰明,所以斷然不能隨意給人留下把柄。
“右使大人,你是懷疑我嗎?”
“不不不,掌教大人,您多心了。”
“那除了我,還有誰更高。”
“魔西。”
“魔西大人?我看不像。”路癡搖頭,她也不知怎麽凝衣就懷疑魔西大人了。
凝衣再次試探:“那你覺得我像嗎?”
“被你一問,現在看來,倒是有點像了。”
凝衣也沒想到,路癡竟會這樣回答自己,索性便問道:“你都不問我,為什麽懷疑魔西嗎?”
“那你說好了。”
“回掌教大人,實則凝衣沒有證據。”
聽到這裏,即使有些醉,路癡還是有些確定這人是試探虛實來了,所以她也當仁不讓的回到:“你都沒證據,幹嘛來問我?我才來多久,除了那白牙獸斷了的一丁點線索,我就隻會看病救人了。”
“今日朝伶的話倒是提醒了凝衣,自從掌教大人來於教中以後,好像真的生了很多事!從白牙獸說起吧,在到教主離奇死亡。”
路癡反問:“說到底,你是在懷疑本座?”
“凝衣不敢!凝衣隻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於蹊蹺,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路癡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這凝衣的意思,就是她這一來,教中便不太平了,所以問題的根源在她這裏,而且她這一路飛流猛進的高升,她自己都快懷疑自己了。
但她確實沒幹過啥殺人越貨的事兒!憑啥懷疑她,這凝衣唯一能懷疑的,便是有人在為她鋪路了。
路癡還無法確定這凝衣是敵是友,想必這凝衣也是如此。
趁著酒勁兒,路癡便同他訴起了苦:“凝衣大人,本座著實無辜了些!我被說成帶著天命來你們教中,結果呢,被燒傷了腳,一次次差點沒命就算了,最後那啥祭祀還說我帶著天命,這下好了,我是升上去了,教主沒了。”
凝衣點頭,他好像還真不是這個女子的對手,“掌教所言不假。所以生在您身上的事兒,著實太過於蹊蹺,令凝衣一時摸不著頭腦,才問問,實在是心裏憋得慌。”
心裏憋得慌,實際是懷疑得慌吧。路癡心中明白,索性也不放過凝衣,便問道:“右使大人懷疑魔西,莫非是她今日嫁給大公子一事?當日祭壇之上,右使口中之人,該就是左使大人吧!”
怎麽會!
路癡一語點破了凝衣心中秘密。他不禁轉頭望向眼下這個臉蛋紅紅,言語之中有些醉意的女子,不知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嘴巴裏頭道出來的胡話,再次細看她時,她未免也太過於聰明了些。
凝衣否認:“沒。”
路癡笑了笑,“沒不沒,不重要。千年修的一回眸,本座要告訴你的是,珍惜緣分。”
凝衣點頭,“是是是。”
許是說到了傷心之處,路癡言語之中竟有些模糊,從她口中喃喃自語道:“我的世界,感謝你曾經來過,我很慶幸你的到來,所以從未介意你曾經走過,如有未來,期望還能與你相見。”
路癡已經開始一個人對著天空,來回轉圈嘴裏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此時,朝忌已經來了,他已換好一身白衣,留得新娘獨自在閨房,輕輕來到了路癡跟前。
“路癡,你還記得清雅洞中我曾你對你說過的話嗎?”
路癡想了一想,便搖頭道:“不記得。”
朝忌有些著急,便直接問道:“告訴我,白牙獸的線索?”
“白牙獸的線索,有哪些?哦,就是它食用了一味藥材,然後毒身亡...”
路癡說的話,不都是廢話嗎?都講過了!朝忌知道她手裏頭一定還有別的線索,便狠狠的拽著她的手臂,大聲喊到:“還有呢?”
些許有了些清醒,路癡紅著臉道:“沒了...”
朝忌不信,再次狠狠的搖著她,“你說!”
麵對朝忌的不依不饒,路癡想逃,“沒有了公子!...真的...”
朝忌依舊不信,索性狠狠的將她往後推了去。
對於醉酒的小鹿,內力全失的路癡,這一個快推搡,以至於她還沒反應過來。
路癡一下子被摔在了地上,當她看著地麵間那黑黢黢的顏色,才有了些清醒,剛剛是生了什麽?
推她的人?是朝忌?是往日那個溫柔的翩翩公子?
也對,那夜之後,他已經變了。變得不再可愛,隻是她還沒清醒過來。
所以,她坐在地上,輕輕抬起了頭,看著那個紅光之下,怒氣衝天的男子。
她唯一感受到的,是朝忌已經多了一股戾氣。
一股要將人殺掉的戾氣。
就好比一個走火入魔的人,接近了狂野的那種狀態。
朝忌也不知為何,竟會就此失手推了她,他連忙說到:“對不起...”
“對不起...公子,你沒有對不起我...”路癡回了後,便輕輕笑問:“天蠶葉,要不要來一打?”
想到這裏,路癡又是一笑,一句道歉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朝忌和凝衣一聽,隻把她說的,當作了那醉酒後的胡話,又哪裏知道她說的東西,其實是人世間,那不可多得的寶貝呢。
朝芽已經衝了過來,扶起路癡之後,他惡狠狠的盯著朝忌,欲準備還他一個耳光之時,卻被朝忌用一隻手輕輕拉住了。
朝芽好奇,他的內力,好像增加了?
見著朝芽與朝忌僵持著,而凝衣那默不作聲的態度,路癡似乎能感覺此刻空氣中那層濃濃的殺氣,便對朝芽輕輕說道:“朝芽,我好困,我們走...”
很快,見著路癡與朝芽漸行漸遠的背影,凝衣便對朝忌說道:“公子,我有話對您說,咱換個地方。”
“好。”
朝忌一聲回答,便帶著凝衣飛往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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