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學霸的超凡論和腎上腺素

    “那麽。。。你所理解的‘超能力’，是什麽呢？”

    在李客州拒絕了飯後的一大串服務之後，拿著一根牙簽剔著牙縫裏的肉絲的少年，一邊給端散發著嫋嫋茶香的淡綠色茶湯漱著口，一邊安之若素的往軟軟的大沙發裏一窩，開口道。

    “什麽意思？”李客州皺了皺眉。

    “你剛剛不是說我表現出來的能力不是那麽簡單麽，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不妨先來和我說說你認為的超能力吧，讓我看看，在你的認知裏，超能力這個概念的解讀，然後我再告訴你怎麽樣？”少年仰起頭，那價值上百美金一克的優質茶葉衝泡出來的茶湯就讓他‘呼嚕呼嚕’的在嘴裏涮了幾下，吐掉了。

    “額。。。超能力的話，就像是你的這種高速計算，雅典娜的那種念動力，都該算是超能力吧，還有八神庵、草薙京那種血脈遺傳的火焰，也是超能力。。。什麽雷啊，電啊，風啊什麽的。。對了，就像是《海賊王》裏麵的那些惡魔果實能力者，都算是超能力吧。。。”李客州想了想，回答道。

    “嗬嗬。。。”少年這次沒有掩飾自己的不屑，直接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扔，冷冷的笑了一聲：“雖然不知道你所說的海賊王和惡魔果實是什麽，但你概念中的超能力和普通人觀念中的超能力差不多，但是！”

    “真的是這樣嗎？”少年一個轉折後，緊跟著接了一個反問句。

    “並不是。”他攤了攤手，自問自答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美國漫畫，超人，當然，這是翻譯之後的名字，這部漫畫的英文原始名稱是：super man，超級人類！”

    “在這部漫畫中，這個‘超人’除了飛行能力和兩眼噴射激光的能力外，力大無窮，反應敏捷，速度極快，而這，也被認為是所謂的超能力的一種。。。”

    “實際上，人類對超能力的定義很簡單，就是人類做不到的，就是超能力！”

    “會飛，人類憑借自己的體能做不到，所以，是超能力。”

    “我比你跑的快，很正常，但是如果我比你跑的快整整一倍，跑出5秒百米的成績！那我就是超能力！”

    “這才是人類對超能力的定義！也是你對超能力的定義！”幻想又給自己續了一杯茶，轉頭看到李客州麵前空蕩蕩的桌子，也給李客州倒了一杯。

    “你到底想說什麽？”李客州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對我說，我的超能力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你想想你自己，你自己也不是有超能力嗎？”少年沒有回答李客州的問題，反而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沒有超能力啊！”李客州在自己視網膜上的屬性麵板上掃了一眼之後，確定的道。

    “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說，你本身，能打出超越人類極限三倍的力量，就是一張超能力！跑出奧運冠軍5倍以上的速度！也是超能力！而你，自己卻從來沒有認識到，這，就是超能力！”

    “我這些力量和速度都是來源於自身的身體素質的強化，你進入了‘因果掠奪之門’後，也會接觸到相應的東西。”李客州笑了下，搖搖頭反駁道。

    “。。。。”幻想臉上終於露出了幾絲不耐煩，沒再繞彎子，直接道：“我的意思是！你，對於普通人來說，本身就是一種超能力存在！你！我！還有什麽草薙京什麽的，噴著火，吐著電的家夥，對於我們曾經生活的那個社會中的人來說，和超能力有什麽兩樣？而你，卻一直沒有扭轉過來你的思想！你和我！從目前的生理構造來說，是屬於人類，但實際上，我們都已經沒法說是人了！你懂不懂？”

    “。。。”

    “我們，不在是人了，從你一拳打出1500磅以上力量的那一刻，你就不是人了！你不是，我不是，草薙京也不是，我們都是另外一種超越了人類的暫時沒有定義的東西，統稱為：超凡！我們所展示出來的力量，就是超能力！”

    “而我看你在之前，無論是和我打架還是剛剛測試的時候，你都有太多的繁雜動作，我知道，那些動作都是你口中的‘內家拳’中的姿態，在正常人類的身體素質範疇之內，這些你們拳術師或者武術家們傳承下來的動作能夠提升你的戰鬥力，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你，真的需要這些動作姿勢嗎？你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和能量，跳1米高和跳10米高的戰鬥方式怎麽會沒有區別？”幻想言辭中毫不留情。

    李客州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幻想的這些理論是對他多年修習的武術從根基上的否定，但就像是他說的那樣，跳起來一米和跳起來十米的戰鬥方式肯定有區別的，前者，是凡人層次的比拚，後者，則是超凡生物之間的對抗。

    “你是說。。。我不該再練拳了？？？”李客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臉上遲疑不定的說道。

    “我沒說你不該練拳了，你看我和你戰鬥的時候還有考核的時候，那些姿勢都是從廣播體操裏演化出來的，我這個從來沒練過武術的人都知道要根據一套自己熟悉的發力技巧中演化戰鬥能力，你就沒有想過要從你練習過的拳術中演化新的戰鬥方式？”

    幻想說著站起了身，擺出了一個姿勢，李客州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最常用的起手拳架勢。

    “你看看這個姿勢，根據人體動力學和解剖學中有關人體的知識來看，你的這個動作實際上是一個半發力的狀態，和短跑選手的撅著腚的起跑姿勢一個作用，都是能夠縮短自己腿部發力的時間，還有你上肢所保持的姿勢，能夠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對自身兩肋和胸部進行防禦，也能夠直接出拳，但是！這都是對於正常人類而言！你呢？你真的需要這些姿勢麽？”

    幻想說著，直直的搗出了一拳，迅若雷霆的拳擊在空氣裏帶出一聲音嘯，接著他收回拳，站端正了身體，兩腿拉開，雙拳緊握，做出一個很別扭的姿勢。

    “看看這個！”說著，在一聲撕裂空氣的破空聲裏，就向前再次打出了一拳，李客州看著這一拳，眉頭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挑。

    “看出來了沒有，這一拳，明顯比我用你的姿勢打出來的拳要快上6%到8%！”幻想說完，甩了甩拳頭就坐了回來，喝了一口茶。

    “還有，我能問一下麽？你們武術界裏，有沒有真的能夠一拳打爛一塊石碑的功夫？”

    “沒有。”李客州抬眼看了他一眼：“但有能用掌拍裂一塊石碑的功夫，很多功夫裏都有這門開碑的掌力。”

    “還真的有啊。。是這個手勢嗎？那為什麽能用掌拍的碎卻用拳打不破？”幻想饒有興致的問道，而且還抬起手，平攤開自己的手掌後問道。

    “不是，五指並攏，因為拳走的是一股剛勁，北派拳術大部分都是拳腳硬功，掌走的是一股透勁，很多南派拳師都習慣於用掌，拳打出來的傷是外傷，掌拍出去的是內傷。。。”李客州雖然現在心情有點不好，但還是給幻想解釋了一句。

    “是這樣啊。。。”少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你們有小說裏的那‘內功’嗎？什麽秘傳的功法，有嗎？”

    “武俠小說裏的那個內功？有，但並沒有小說裏那麽玄乎，而且內功不是誰想練就能練的，要先把外功練好了，找得著自己的氣血，才能練內功。”

    “那你會嗎？”

    “不會！我外功還沒練好呢！”

    “是不是你們的內功練起來還要吸收天地精氣，日月精華什麽的？”

    “沒有！內功內功，你沒聽見是內功麽？又不是小說裏麵修仙！要什麽吸收天地精氣，而且現在到處都是霧霾，練pm2.5功麽？”

    “那這個內功的原理是什麽？”幻想性質越來越高，本來‘麵色紅潤有光澤’到連表情都做不出來的臉上，都能看出他那濃濃的興趣。

    “說不出來，但我可以給你示範一下最基本的，算不上內功，隻是氣血的一種使用方式。。。”李客州轉頭左右看了看，從一側的小茶幾上拿過來一塊用作裝飾的玉石，放在手心掂了下玉石，食指中指拇指三根手指一並，這塊反射著柔和乳白色光澤的堅硬石頭就被架在了空中。

    “哼！”悶哼一聲，李客州臉上紅色一衝，三指狠狠一捏，一聲輕響，碎裂的小石子向外迸射，那堅硬的玉石竟然直接被李客州捏爆開來。

    幻想陡然瞪大了眼睛：“這玩意就是內功？？？”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掩飾不住的失望。

    “不是內功，隻是單純的氣血運行，你就當是內功的低配貧困縮水基礎版吧！”李客州出了一口氣，臉上的血色漸漸消褪，恢複到了平時的膚色。

    “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麽嗎？你知道你爆發出了多大的力量嗎？你知道這麽一小塊體積為6立方厘米的玉石，假設它重量為。。你能捏爆它，就說明你在這短暫的瞬間給它施加了。。。額。。”

    “別說公式！不要計算！也不要物理單位！直接說結果！”李客州拳頭在幻想眼前晃了晃，將一臉興奮的少年後麵的話堵了回去。

    “你剛剛一下爆發出了我根據你之前表現所出來估計出來的力量的1.5到1.7倍！”少年果斷的道。

    “是啊，這就是氣血的加持，我當時在考第二門跑步的時候，那個氣血的加持才是厲害，但是是屬於那種透支型的。。。”

    “你知道那個八十歲的老太太為了救孫子扛起來了一輛拖拉機的故事不？”少年話鋒一轉。

    “八十歲？？這老太太得是化勁大師才能有這種。。。”李客州瞬間就震驚了，80歲的老人徒手扛起拖拉機？孫祿堂都做不到啊！

    “不！這是爆發！人體激素的爆發！腎上腺素的爆發！激素對於肌肉的刺激和神經的麻痹，以及對人體自我保護機製的破壞！你們所謂的氣血就是腎上腺素！你們竟然能控製自己體內的激素分泌？額。。。你知道什麽叫腎上腺素吧？”少年臉上充滿了亢奮。

    “。。。”李客州瞬間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但顯然，李客州一副重塑三觀的表情完全沒有影響到興奮的幻想，他繼續用極快的語速道。

    “我本來以為你們的內力是從身體裏發掘出一種和‘天地精氣’‘紫氣東來’‘靈力’這種自然界裏還沒有被科學解析出來的能量混合後產生的能量，但現在看來，你們的‘內力’應該就是對自己體內的激素進行操控的一種人體微觀層次的操控，真是神奇的方式。。。可惜你現在還沒有學會內功。。不然能進一步給我展示了，真是遺憾，我還有很多關於內功的想法呢。。。”

    “額。。。什麽想法？”李客州忽然有了點好奇，這個欠揍的家夥雖然告訴了他，他不是人，他的武功白練了，他憧憬的內功實際上是腎上腺素。。。臥槽，忽然不好奇了，真的想打死這個瞎bb的狗東西。。。

    “根據武俠小說和玄幻小說裏的理論來看，‘內力’或者是被修真者練出來的‘真元’這些玩意。。統稱為β吧，在我看來，β是一種糅合了信息，物質和能量的東西，這種東西由武師這種‘練氣’的人群掌握，是一種通過自身的能量來勾引天地中逸散的能量，從而混合出一種能產生各種效果的神秘能量β，β因為擁有大量的信息，所以能夠起到破壞，培養，治療等等能力，因為武師各人的不同，所以他產生的能量中的信息也不同，也就是所謂的‘靈根’，或者‘資質’，你說你有‘火資質’，那麽你散發出的信息就會自然的吸引逸散在天地中的同種‘火信息’所依附捕捉。。。”

    “而我則根據這個理論想了很多東西，你知道連通器吧？初中二年級下冊，全日製物理教材第3課就講的這個，我們可以在身體內外製造氣壓差，或者說密度差，那麽外界的‘信息’就會自發的從高濃度的外界流向低濃度的體內，如果在身體裏搞出這麽一個β能空洞，就可以像是一個源源不斷的泵一樣將外界的信息、物質、能量抽到自己身體中。。。”

    “而修煉者的晉級，就像是小說裏很流行的一個設定：‘真氣液化’，液化是在什麽情況下發生的呢？壓力夠大的情況下，要提高自己身體中β的密度的話，要麽就加壓，保持自身體積不變的情況下，將更多的β塞進身體，或者說，對現有的β進行體積上的壓縮，在外麵加壓將β強行往身體裏麵壓。。。”

    “至於更宏觀。。。額。。你能懂我在說什麽的吧？”幻想的滔滔不絕忽然戛然而止，看著李客州，眨眨眼。

    “嗯，我們先去剛剛那個小姐說的鍛煉房看看吧，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李客州點點頭，幹笑著站起身，不管意猶未盡的幻想，就這麽向外走去。

    你用我不是人摧毀了我對自己身份的認同，用能跳的起十米摧毀了我的拳術，用腎上腺素摧毀了我的內功，現在你想用β摧毀我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