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會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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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綾兒將身體寒毒的情況一一道來,麵帶希冀的問道:“大師,您既然一眼看出我的病症,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醫治的辦法。”
她也隻是隨口一問,這寒毒自幼叫她痛不欲生,老爺子前前後後不知請了多少中西名醫,奇人異士,醫治十幾年也毫無辦法,心裏早已經放棄了。
“辦法倒有。”淡然的點點頭,葉天不疾不徐的應了一聲。
這句話仿佛一劑強心針,讓洪綾兒精神倏然大震,顫聲說道:“真的有辦法?”
這寒毒折磨的她生不如死,曾有異士斷言她活不過二十歲,她仿佛看到救命稻草,眼中瞬時噙滿淚水。
“我有家傳的祖方,不偏不倚,正對你的寒毒,這也是我為什麽能夠一下看出你病症的原因。”
葉天總不能說自己是修真者,即便說了,別人也不一定信,索性撒了個謊,說完心裏歎了口氣,現代醫學科技,對於純陰寒毒束手無策,慢慢惡化下去,是會要人性命的,相見即是緣分,他又怎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絕美少女香消玉殞,這時,卻聽少女哽咽起來。
“大師,若……若您能救我,我願意……願意答應您的任何要求!”說完之後,洪綾兒忽然感覺到話中的歧義,臉色通紅一片。
這小女兒的羞怯之態,讓旁邊幾名少年目眩神迷。
“舉手之勞罷了。”葉天擺擺手,心中未起絲毫漣漪。前世修真,他見過的各族神女、聖女數不勝數,洪綾兒還不能入他法眼,又道:“我需要準備幾天。”
“綾兒感激不盡。”深深鞠了一躬,洪綾兒隨即說道:“還望大師留下聯係方式。”記下葉天手機號碼,又恭敬的邀請道:“大師請移步,我為您準備晚宴。”
“這倒不用,我在龍苑酒店還有同學聚會。”說完話,葉天氣定神閑的負手走去,說道:“一周後打我的diàn huà。”
……
“同學聚會?”嶽山忽然說道,“騰龍山莊隻有仁光中學的聚會。”
“這個聚會是尚榮舉辦的,他曾邀請過我,不過我根本沒有理會。”嶽山若有所思的看著葉天的背影,目露崇敬。
洪綾兒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吩咐道:“馬經理,告訴龍苑酒店的後廚,為仁光中學的聚會換上最高標準的飛龍宴!”
旁邊幾人聽罷,盡都驚呼出聲。
……
聽著肚子一陣陣“咕咕”的抗議聲,葉天拍了拍肚皮,他快有四五百年沒有“餓”的感覺了,再次體會到這種饑餓感,不禁笑了一聲。他現在是**凡胎,遠沒到辟穀的境界,一整天沒吃飯,早餓的前胸貼後背。
沿著小徑不知覺走到喧囂鼎沸的龍苑酒店前麵,門口站著四五個魁梧的黑西服大漢,見他衣著普通,大聲喝住,要他出示入場券。
葉天哪有入場券,忽然想到洪綾兒給的白金卡,拿出來給他們一看,他們當即態度大變,連聲道歉,點頭哈腰的將葉天送到門內。
葉天行走在酒店的大堂吧,儀表端莊的吧員穿梭在人流中,無數衣著華麗的人物,一看就是豪門貴胄,端著咖啡、雞尾酒,休憩、談話,四下看去,隻見富麗堂皇的酒店內中餐廳、西餐廳、酒吧、咖啡廳一應俱全。
葉天徑往雲天廳走去,推門進了裏麵,隻見廳內擺了三張實木雕花的大圓桌,滿桌的玉盤珍饈,三十餘人正麵紅耳熱的觸光交錯。
這三十餘人,各個衣飾光鮮亮麗,除了範思哲就是阿瑪尼,他們是各班與尚榮交好的朋友,將尚榮奉在主位,意氣風發的高談闊論。
見有人進來,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門口。
葉天乍看如同逃荒的難民,與他們對比鮮明。
尚榮停下與眾人的交談,萬分疑惑,他沒有給葉天入場券,葉天是怎麽進來的,心中跟著不喜,葉天這樣的窮小子,參加他的聚會,讓他一時臉上無光,不過想到王子涵,便麵色如常的笑道:“葉天,過來。”跟著對眾人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葉天,咱們中學新學期的轉學生。”
眾人看他一身街邊店裏幾百塊錢就買到的大路貨,均都眉頭一皺,表情厭惡的轉過臉去,盯著餐桌,沒有一人出聲,也沒一人再多看他一眼,好像盤子裏的一根青菜都比他重要的多。
雲天廳一時落針可聞,靜的尷尬。
在座眾人,家裏最少的也有幾千萬資產,在營州市都是有名的公子哥,有著自己的圈子,很是排斥葉天這種“貧民”胡亂摻和。
尚榮見他吃癟,心頭暗喜,看到四下根本沒有空位,仍舊說道:“別愣著,過來坐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取個舒服姿勢,抬頭衝著葉天“嘖嘖”的笑著,明顯的在告訴他,我看你往哪裏坐,知趣的還是趕緊滾吧。
“給我加把椅子。”森冷的聲音響起,葉天吩咐一旁的fú wù員。
fú wù員藐視的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不情不願的拖著一把椅子,慢吞吞的一邊走一邊嘟囔:“沒點眼力見兒嗎?人家這明顯是在趕人,還死賴著不走。”
看到尚榮的姿態,眾人心裏早就明鏡一樣。
椅子剛放到餐桌前麵,靠近的其中一人頭也不抬的對fú wù員說道:“我這裏太擠了。”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另一人自顧自的吃菜,完全不予理會。
fú wù員搬著椅子接連換了幾個位置,眾人有的談笑風生,有的推杯換盞,一片熱烈的氣氛,如同眼前沒人一樣。
看了葉天一眼,fú wù員麵帶輕視的扯了扯嘴角,搬著椅子就往回走。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忽然喊住他:“讓他坐到我這裏吧。”
眾人望去,才知是王子涵發聲,不由的看了一眼尚榮,見他臉色發青,聲音下意識的小了許多。
葉天有些意外,才坐定身子,坐在王子涵身旁的女孩上下打量他一番,滿臉嫌棄,冷冰冰的問道:“葉天是吧?”
她叫李慧,是王子涵的閨蜜,家中資產上億,上萬塊的墨鏡,手指上戴著的粉鑽戒指,包包,衣服,每一件不是特別定製的,就是限量款的,奢侈的氣息撲麵而來。
冷著臉點點頭,葉天並未說話,對於身旁無數鄙視的目光也不屑一顧。
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頗為惱怒,幾百年來,沒人膽敢這樣侮辱仙尊的尊嚴。
他沒有當場發作,也隻是不想王子涵難看。在前世地球的幾十年,王子涵的母親算是他的恩人,無論是他得意之時還是落魄之後,都一如既往的待他,也頂著壓力幫了他許多。這也是他一定要來騰龍山莊的最大原因,接下來發生的一場悲劇,他不想牽扯到王子涵。
“你擺臉子給誰看?”見他傲然不遜之態,李慧火起,“別太把自己當盤菜。”斜著眼看著他,聲音又高了一分:“你知道有多少人追求我們家王子涵嗎?身家過億的公子哥,政府高層的官二代,哪一個不比你強,你要錢沒錢,要能耐沒能耐,最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仗著訂了什麽娃娃親,就死皮賴臉的纏著王子涵。”
“李慧,別說了。”王子涵低喝一聲,有些責怪的瞪了她一眼。
“啪”的放下筷子,葉天淡淡的說道:“你聽好了,第一,我並不想追求王子涵,第二,娃娃親隻是老人一個美好的願望,不是兩情相悅,兩方都可以隨時退親。”
葉天怎會不知,李慧的話必定經過王子涵授意,王家早有退親的念頭,她這麽做算是給葉天提前打了一劑預防針。
不屑的看了葉天一眼,李慧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她的目的達到了,也未多說什麽。
雲天廳氣氛漸漸濃烈起來,人人紅光滿麵,不時起身舉杯相碰,隻葉天孤零零坐在那裏。
“剛才出去,我看到嶽山了,真牛逼啊,身後跟著十幾個大漢,一路威風凜凜的。”酒酣耳熱之際,眾人說話都無所顧忌起來。
“嶽山?”一人悄悄看了看另一桌的尚榮,聲音壓低許多,“這次聚會,尚榮邀請過他,被他拒絕了。”
“唉,連尚榮都不能入我們仁光中學老大的法眼,我們更是高攀不上了。”
“據說騰龍山莊有他家的股份。”
“這有什麽稀奇的,他爹可是大佬級別的人物,被稱為營州市的地下組織部長,家裏的資產,怎麽也有這個數!”一邊說著話,他將自己的十個指頭使勁伸了出來。
“十億啊!”旁人見罷,都有些咋舌。
他們雖然家世不俗,可跟嶽山一比,他們隻算是跑龍套的級別,頂了天也就是個三線的富二代,人家可是一線的頂級公子哥。
“嶽山?”聽了眾人的話,葉天愣了一下,“是我剛才幹趴下的嶽山?”仔細一想,他忽然記起前世有這麽個人物,嶽山可是仁光中學的風雲人物,他前世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嶽山繼承了父親的“優良傳統”,做事心狠手辣,一向目中無人,籠絡起仁光中學的頂級公子,形成了一股可怕的勢力,橫行無忌。
聽著旁人唾沫橫飛的講述嶽山有多麽的牛逼無敵吊炸天,葉天輕輕一笑,繼續埋頭大吃起來。
“我去下廁所。”一個白麵書生般的眼鏡男忽然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看到眼鏡男,葉天眼睛一眯,他隱約記得,今天發生的慘劇,好像就是這個人引起的。
眼鏡男才出了雲天廳,看到身前一個扭腰擺臀的女郎,登時嘻嘻一笑,雙眼放光的跟在後麵。
女郎上身大片粉背露出,下身穿一件黑色的薄紗緊身窄短裙,將將能把翹臀包裹起來,走起路來,水妖蛇擺,若隱若現,看起來就是一個風塵女子。
“真騷啊!”嘿嘿笑著,眼鏡男的口水都流了出來,緊緊跟著女郎,他再也無法忍耐,哈哈笑道:“陪哥哥玩一會兒吧!”大手落在女郎挺巧的臀部,大肆揉捏起來,短裙都被他搓的皺了起來。
“啊!”女郎尖叫一聲,回過身來,一巴掌甩在眼鏡男臉上,登時就是五個通紅指印,怒聲罵道:“你特麽活夠了是吧?”
“臥槽,你個婊子敢打我!”眼鏡男是個標準的紈絝,恣意橫行慣了,哪曾吃過這樣的虧,又喝了些酒,一巴掌打在女郎臉上,跟著將女郎踹翻在地,連著在她身上踢了四五腳,這才住手。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啐了一口,眼鏡男罵罵咧咧的走了。
……
氣呼呼的回到雲天廳,眼鏡男坐下就罵。
尚榮不解道:“怎麽了?”
“真晦氣,剛才碰到個裝純的臭婊子,媽的,還敢打我,被我踹了好幾腳。”
“是你老毛病又犯了吧。”尚榮笑道,跟著又道:“大家都收斂一些,這裏是騰龍山莊,不比其他地方。”
“怕什麽,我們這麽多人,又有尚哥你在這裏坐鎮,即便是騰龍山莊,還有什麽擺不平的!”眼鏡男有恃無恐的說道。
這些富家公子哥都點點頭,根本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一番恭維,尚榮頗為受用,他父親的資產也過億,人脈很廣,真出什麽事情,他倒能說上兩句話,便把此事拋在腦後,隻是最後說道:“剛才馬經理給我打diàn huà,說東哥來了,特意囑咐我不要惹出什麽亂子。”
“東哥?橫跨黑白兩道的李東?”有人問道。
尚榮點點頭,說道:“正是他,大半個營州的娛樂場所都是他的,還涉及了建築公司、房地產開發,有錢,有勢,有人,連馬經理都不敢輕易得罪。”
對於李東,他們早有耳聞,是傳說中的人物,確定是他之後,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神色之中沒有之前的倨傲,暗自心驚騰龍山莊魚龍混雜,水深的很。
眾人正在說著話,雲天廳的大門緩緩被人推開,打頭一名雄壯的少年標槍一般站在那裏,身後跟了十幾個肌肉虯結的大漢,森冷的目光巡視整個大廳。
“山哥!”
“嶽山!”
驚叫聲此起彼伏,眾人呼啦啦全部站了起來,除了葉天,竟然沒有一人敢坐在椅子上。
“嶽哥,你真給兄弟麵子,我還以為你不來呢。”尚榮高興的直搓手,臉色更加紅了,快步迎了上去。
“我來敬杯酒就走,你們繼續!”掃了他一眼,嶽山便擺著頭四下看去。
“哈,哈,你這麽說讓我如何自處。”尚榮以為嶽山是來給他敬酒,心裏樂開了花兒,這讓他覺得在這些兄弟麵前賺足了麵子,嘴都咧到耳根,說道:“我應該敬你酒才是。”
“槽。”聽到他這麽說,嶽山若有若無的罵了一句,陰沉的瞥了他一眼,好像他根本不配敬自己酒一樣,問道:“葉大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