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字數:9801 加入書籤
手機閱讀更精彩,手機直接訪問 c
此為防盜章 靜瑤匆忙來到小茶房, 大感奇怪, 這裏原是有煮茶宮女的, 這會兒怎麽不見了人?
有心想出去找人, 但一想方才太後那焦急的模樣,怕稍有耽擱再惹來怪罪, 隻好硬著頭皮親自上手了。
從前做側妃時, 她也常會為宇文銘做些湯粥小食, 煮茶更是不在話下,所以現在臨時要煮薑茶, 還不至於抓瞎。
因為隨時要預備主子喝茶, 所以茶爐一直生著火,一人喝的薑茶, 分量並不多,她給茶壺裏放了水, 一塊生薑加上一小撮祁紅,燒開後稍稍放溫, 再調上少許桂花蜜,就大功告成了,做這些不費多少功夫, 她小心將茶杯端至正殿, 就見連禦醫都已經火速趕來了。
兩三位院判一起跪在地上,輪流為皇帝診脈, 宇文泓有些無奈, 眼見此時弄得這樣麻煩, 倒有些後悔前夜的縱意了。他是萬金之體,禦醫們誰都不敢馬虎,一人診脈需要半盞茶的時間,三人加在一起,時候就更長了。
他有些不耐煩,但礙於母後在旁,不好發作,隻好忍耐下來,正無聊的時候,瞧見靜瑤端著茶盞進來了。
靜瑤見到他正被禦醫包圍著,就考慮要不要等一會兒,沒想到冷不防遇上他投過來的目光,心裏一頓,隻好走上前去,低聲道,“陛下,薑茶煮好了,請您用一些吧。”
語罷想將茶盞放至他手邊的案幾上,誰料才抬起手,去見他也伸出了手,靜瑤一愣,這是伸手來接的意思?
她小心揣摩著,心裏抱怨現在的日子可真是頭疼,從前好歹是做主子的,哪裏做過這樣伺候人的活兒,要時時刻刻揣摩主子的意思,生怕哪裏做錯。更何況,眼前這位主子還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
沒有時間容她多想,她壯了壯膽,試著將茶盞送至他的手上,見他果然接住了,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他意外的看著她,微微皺了皺眉,她心一驚,難道是做錯了,趕緊找自己的疏漏,猛然間發現了問題所在,原來她遞上去的茶杯還蓋著蓋子,他另一隻手在讓禦醫們把脈,要如何把這薑茶喝進嘴裏呢?
這麽大的疏漏,自己實在不夠細心,她懊惱著趕緊補救,又伸手過去為他揭開杯蓋,這才終於合了他的心意。
茶湯溫熱的香氣撲麵而來,正是他盼望的,因為的確受了風寒,所以咽喉有些不適,此時急需潤潤嗓子,他端起來呷過一口,嗯,味道還不錯,生薑慣常的辛辣被祁紅中和不少,蜂蜜添加得當,潤喉的同時並沒有惹人厭煩的甜膩。
他本打算隻喝一口的,卻貪婪的沒有停下,一口接著一口,直到喝完大半杯,才將茶盞擱下。
這算是莫大的肯定,靜瑤大大的鬆了口氣,眼看殿中人都肅穆以待,便也不敢隨便走動,隻好先立在一旁。
一旁的太後不著痕跡的掃過一眼,緩聲對兒子說,“從前你最厭惡喝這些東西,今次倒還好。”
宇文泓隻是淡聲道,“兒子許久沒有生病了。”
太後無奈的嗔他一眼,“這麽大個人了,還這麽任性,大半夜的不睡覺,舞槍弄棒的做什麽!”
宇文泓心中苦悶說不出,隻能跟母後認錯,“此次叫您擔心了,是兒子不孝。”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還是一國之君,當著滿殿的宮人禦醫,她還能再說什麽?太後隻好又將怒氣撒到一旁正縮手縮腳的福鼎身上,斥道:“如今這幫奴才愈發目中無人了,陛下抱恙已有幾日,為何一直不來回稟?當哀家死了嗎?”
福鼎腿一軟,當即重又跪了下來,苦著臉連連磕頭,“奴才知罪,求太後饒命。”
宇文泓緩聲替他求情,“是兒子吩咐不叫告訴您,母後莫要責怪他們了……”瞧見那三個禦醫似乎討論出了結果,忙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問他們,“可診完了?”
為首的太醫院院判張良岐忙躬身回道:“回稟陛下,風寒之邪外襲、肺氣失宣,您這是受涼所致,應以辛溫解表為法,臣等已經為您開好了藥方,這就去煎藥。”
他嗯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話,倒是太後伺機在旁問道:“可瞧好了,陛下可還有別的不適?”
宇文泓當即心中一跳,母後這麽問是何意?莫非是知道了些什麽?
其實禦醫們也確實沒診出什麽,被太後這樣一問,倒是都有些愣了,張良岐壯著膽子回道:“啟稟太後,請恕臣等愚笨,除過風寒,並未發現陛下有其他病灶。”
太後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既這麽著,趕緊下去煎藥吧。”語罷又特意叮囑宇文泓,“今次不要任性,定要好好的把藥吃了,馬上就要除夕了,祭禮,朝賀,哪一樣可都少不了你!”
不論長得多麽人高馬大,也還是母後的孩子,宇文泓隻好乖乖答應下來,不敢推三阻四。
禦醫們退出去抓藥煎藥,為了避免殿中人多空氣不好,太後叫那些閑雜人等也都撤了,靜瑤覺得自己也屬於閑雜人等,正也打算跟著眾人撤出,哪知退了一半,卻又聽見太後揚聲喊她,“妙淳留下。”
她一頓,隻好又回來。
她垂眸看著地麵,聽見太後道:“再去為陛下煮碗薑茶來,照方才的辦法就行,陛下喜歡;另外再擺幾盆花來,陛下聞不慣藥味,記得要找香味足的。”
搬花倒是她的分內事,可煮茶呢?敢情她現在得兼任侍茶了……可這是太後的吩咐,她不能有異議,隻得乖順應下,退出去一一照做。
她找了兩個小宮女,叫幫忙搬了幾盆茶梅進到殿中,再去到茶房煮薑茶,按照方才的比例,煮好後又親自送了進去。
病勢已然發了出來,縱使鐵打的身子,到底還是會感到疲累,加之今日休沐,宇文泓鬆懈下來,身子倚在暖榻上,為自己的慵懶跟太後致歉:“叫母後見笑了。”
太後慈愛又心疼,“左右就咱們娘倆,有什麽見不見笑的,你小時候就長在這裏,什麽模樣哀家沒有見過?”歎了一聲,又道,“時間真快啊!有時候哀家不經意的往東側殿裏瞧上一眼,似乎還能看見你梳總角時的樣子,這才一晃眼,陛下已經這麽大了!”
提到幼時的舊事,宇文泓也是稍感感慨,溫聲跟太後道:“母後辛苦了!”
太後淡淡一笑,“不必謝我,天底下那個當娘的不是如此?總想著把最好的留給孩子,情願用自己的好年華,換孩子的聰慧康健?”
說到這裏,太後將忽然話鋒一轉,勸他道:“你身邊缺個可心的人,所以做事總是不管不顧,倘若有人時時在旁規勸,你定然不會像今次這樣了……這樣吧,我看你也不怎麽喜歡賢妃,哀家也就不指望她了,淑妃脾性溫順,又向來識大體,你宮中都是些太監,論說也是伺候人的,但比起心細,還是不如女人。這幾天先叫淑妃過去替你操持一下,就當替我好好看著你。”
見宇文泓抬臉要說話,她趕緊補充道:“這是哀家的意思,我不能親自過去看顧你,隻好找淑妃代勞,你見著她就當是見著我,不許拒絕。”
眼見話尾又帶了慍怒,宇文泓直覺得頭疼,但他現在病著,一方麵精神不濟,一方麵也是不好跟太後頑抗,隻好暫時妥協道:“兒子聽就是了。”
他話音才落,恰巧靜瑤又煮好了薑茶,正端著托盤從外麵進來,裙裾輕擺,很快就到了眼前。
靜瑤躬身將茶盞遞出,因他此次沒有伸手,就直接放到了案幾上,宇文泓似乎渴壞了,茶盞才落到桌上,就馬上端了起來。
見他這樣心急,太後忙阻攔,“當心燙……”
話還未說完,他已經飲過一口。
他笑了笑,跟太後解釋,“不燙,入口剛好。”說著看向靜瑤,道,“茶煮的不錯,賞。”
不管是不是個空頭支票,靜瑤先規規矩矩的謝了恩,太後不動聲色,悄悄覷了覷兒子的臉,而後對靜瑤道:“的確該賞,這裏沒事了,先下去歇著吧!”
靜瑤躬身尊了聲是,乖順退出了殿外。
回到值房,她先大大鬆了口氣,心中的弦緊崩了半天,眼下終於平安的全身而退了,一放鬆下來,直覺渾身累的像打了場惡仗!
原本該侍茶的宮女春梅見她回來,忙也跟了進來,其實方才在茶房裏見過麵,不過沒空說話罷了,春梅此時是專門來道謝的,一進門就跟她說,“太謝謝你了妙淳,幸虧沒耽誤陛下喝茶,否則我就沒命了,你是我的恩人呢。”語罷還要給她磕頭。
她哭笑不得,趕緊先把人給拉起來,“舉手之勞而已,不必這麽嚴重!不過剛才我也擔心煮的不對陛下的口味,還好現在過關了……對了,你方才去哪兒了?”
春梅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內急……”
春梅話沒說完,她便明白了,笑了笑道:“沒關係的,人有三急,誰都能理解,下回當心就是了。”
春梅嗯了一聲,也對著她笑。
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相處了幾天後,大家也算熟絡了,私底下說話也比較放鬆。
春梅又對她的理解表示了一番感謝,幾句話後,忽然好奇的跟她打聽,“對了,我剛才進去給太後換茶,聽見太後同陛下提淑妃來著,但我話沒聽全,你進去的時候,他們說到哪兒了?”
這是一年裏最重要的節日,普天同慶,宮中的規矩也會稍鬆散些,兩人也沒了顧慮,也湊過去一起往天上瞧。
本朝向來崇尚節儉,是以宮中準備的煙花並不十分多。前後不過兩刻鍾,就全部放完了,這美麗雖然短暫,卻給觀看的人們帶來難以磨滅的歡樂。
宮人們心滿意足,陸續都散了,而對於兩個姑娘來說,一旦回去,就意味著又要好久不見,倚波舍不得靜瑤,磨磨蹭蹭留到最後才走,一邊走,一邊意猶未盡的跟她討論今晚哪朵煙花最好看。
原本說的興高采烈,可走著走著,倚波忽然停下腳來,呆愣的看著前麵不遠的地方,靜瑤心中奇怪,也跟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有一玄色錦袍的男子,正在不遠處看著她,俊眉微蹙,眼眸一如既往的寒涼。
認清了那是誰,靜瑤霎時間白了臉,猶豫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去,走到近前,僵硬著端了個禮:“奴婢見過陛下……”
宇文泓不露喜怒的嗯了一聲,上下打量她一番,問道,“不是說病了嗎?怎麽還能來這裏看煙花?”
而眼見著靜瑤走過去乖乖端禮,先前還存著狐疑的倚波心內頓時了然了,驚駭之下,也隻得趕緊過去行禮,“奴婢給陛下請安。”
宇文泓卻連瞧都沒瞧一下,視線還是穩穩停在靜瑤的臉上,在等她的回答。
原本看見他就有種莫名的心虛,此時被他這樣一問,靜瑤簡直驚懼交加,趕緊跪下來解釋道:“回陛下,奴婢起先是不舒服,後來身子好些了,想著太後不在福寧宮,便來看望從前的朋友……”話末,她心虛道:“請陛下明鑒。”
這也太倒黴了,她一向規規矩矩在福寧宮裏乖乖當差,也就今晚開了個小差,誰能想到居然會被皇帝給發現?
況且這是除夕夜啊,他堂堂一國之君,不是該待在流雲殿與宮眷們同樂的嗎?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心裏欲哭無淚,這下好了,她糊弄太後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偷偷出來玩卻被皇帝給抓了個現形,皇帝若要較起真來,這可是欺君重罪了!
靜瑤魂飛了一半,先前看煙花的興奮也一下煙消雲散,渾身涼了個透底,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實在勉強的很,若皇帝要跟她較真可怎麽辦?好不容易能重活一回,若再一命嗚呼,恐怕沒有還魂的好運氣了吧!
一旁的倚波眼見靜瑤如此緊張,頓時明白了過來,想到那日是自己主動邀請的阿淳,心裏懊悔不已,趕緊也跪下來替她求情,“請陛下明鑒,妙淳從前與奴婢同住,我二人情同姐妹,自打她去了福寧宮,就再也沒見過。今日她惦念奴婢,盡管身子不舒服,也還是來司苑處看望奴婢,奴婢聽見此處燃放煙花,一時按耐不住,便求了她一起來看,她原本是要回福寧宮的,是奴婢一直黏纏,請陛下降罪於奴婢,饒了妙淳吧,她是無辜的。”
眼見一個一個俱都如臨大敵的跟他磕頭,宇文泓不由得一陣頭疼。
他方才嫌宮宴沉悶,想出來走走,無意在這裏瞧見了這個敢闖他夢境的小宮女,鬼使神差的就停了下來,想到宴前福壽提到她身子不適,他便隨意問了一句,沒想到竟把她們嚇成這樣。
其實方才,遠遠的瞧見她臉上笑意,他就明白了,她跟他一樣,隻是找了個借口而已。
也是,一堆不相熟的人硬要湊在一起吃團圓飯,有什麽意思呢?更何況那些嬪妃還一個個使盡渾身解數的在宴間獻藝,要上前給他敬酒……
大過年的,他可沒想治誰的死罪。但她們這麽如臨大敵,有點叫他下不來台,無奈之下,他隻好瞥了眼身旁的福鼎,福鼎立刻會了意,輕咳一聲,道:“時候不早,流雲殿的宴席也快結束了,李令人還不快回福寧宮預備著伺候太後?”
靜瑤一頓,明白過來這是免罪的意思,既然她沒事了,那倚波就更不用說了,兩人頓時都鬆了口氣,齊齊道了聲遵命,立起身來。
兩人齊齊道了聲奴婢告退,正打算趕緊離開,卻聽見皇帝又說了一聲,“等等。”
等等?
皇帝要做什麽,難道改主意了?靜瑤大氣不敢出,卻忽然聽見他問,“傷好了麽?”
倚波覺得這話肯定是在問靜瑤,便朝她使眼色,而靜瑤怔一怔,不由得抬起臉來,“陛下說什麽?”
就是這個角度,那桃花眼裏的一汪春水靜靜望著他,猶如那夜的夢境再現,他也不由得怔愣一下,而後才道:“朕是問你手上的傷口,可痊愈了?”
靜瑤這才明白了,趕緊低頭回道:“回陛下,手上隻是一個小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隻聽見皇帝在頭頂上淡淡“嗯”了一聲,便再沒了動靜,這便可以走了吧?她同倚波又道了一遍奴婢告退,見這次沒再攔她,才終於放心的離開了凝翠堂。
至於依然留在原地的皇帝,剛才那個如夢的瞬間,似乎的確有許多話想問她,但被冷風一吹,又清醒了,而且這個場合也不太適合,他立在原地,眼見她越走越遠。
出來透氣的時候可不短了,福鼎在旁輕聲提醒,“陛下,流雲殿諸位娘娘們還等著您呢。”
他點了點頭,往流雲殿去了。
~~
年初一,皇帝在玄極殿祭天,禮成後接受文武大臣的新春朝賀,後宮裏,除過尚在禁足的賢妃,其餘妃嬪也來到福寧宮拜年,福寧宮熱鬧一早上,到了上午,又迎來進宮朝賀的各王府女眷。
這個流程,靜瑤很熟悉,因為她就曾是這些女眷當中的一員。
她無法躲避的見到了鄭王妃,越王妃,以及新過門的安康王妃,那原本以為淡了的記憶,在這個時候重新湧了出來。從前惠王妃張恩珠身子不好,惠王府裏許多的宴會,都由她來操持,這些人是惠王府的常客,也都是她曾經熟悉的人。
她依然跟在太後身邊,聽見她們跟太後親切的話家常,誰家今年的年夜飯又添了什麽新的菜式,安康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將會在什麽時候降生之類,她臉上竭力保持著平靜,心中卻湧起恍如隔世的滋味,她曾是她們當中的一員,如今卻見麵不相識了。
她隻有安靜的充當著旁聽者。
新春伊始,陽光正好,福寧宮正殿裏被裝點的喜氣盈盈,一盆盆的山茶齊齊怒放,花團錦簇,染得滿殿馨香。
鄭王妃最會說話,張口就誇,“這花開的真好,要說還是太後會養,瞧瞧,連花都比別處的漂亮!”
越王妃附和道:“就是說啊,看起來都是名貴的,咱們這些粗人恐怕連名兒都叫不上來。”
太後嗬嗬笑道:“托西川路的福,這都是底下進貢上來的山茶,有十八學士,茶梅,赤丹粉霞什麽的,總歸有人會打理,不用自己費心,哀家也沒強到哪兒去,也是個粗人罷了。”
一屋子女眷鶯鶯燕燕笑的歡暢,安康王妃年紀小,還沒什麽城府,這時候把花瞧了又瞧,眼睛忽然一亮,道:“哎,我記得惠王府裏也有這樣的花,不過沒太後這裏的多,但是惠王妃好像很會養。”
靜瑤心裏咯噔一聲,下垂的睫毛忍不住微顫,緊接著就聽越王妃糾正道:“哪是惠王妃啊,她那個身子,整天就知道吃藥了,哪有那份閑心!弟妹記錯了,會養花的不是她,是惠王府的陸側妃,年前歿了的那位……”
話末猛然意識到這是在拜年,大過年的提個死人多不吉利,越王妃忙立起來,一臉惶恐的跟太後請罪,“臣妾失言了,請太後恕罪。”
太後倒沒說什麽,隻是聞言在人群裏找了找,奇怪道:“哎?怎麽沒瞧見惠王妃啊?”
鄭王妃道:“大約惠王府裏頭事情多,料理起來麻煩,出門遲了些,太後也知道的,她那個身子,如今府裏又沒個能幫得了忙的,還得操心府裏零零碎碎的事……”
太後點了點頭,“那就好,我當她身子又出岔子了,人沒事就好!”
誰料說曹操曹操就到,太後這邊話音剛落,就見陳尚宮進來通報,“太後,惠王妃娘娘到了。”
太後頜首,“快請進來。”
須臾,就見張恩珠進到了殿中。
就算方才她們提及已經死去的自己,靜瑤也還可以忍得住,可此時聽見張恩珠來,卻再也無法置身事外,她抬起眼眸,看向才進到殿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