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過安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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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景言的心狠狠的疼,但仍然好耐心的為她把筷子拆開送到她麵前,“你吃了,我再走。”
“那要是我不吃呢?”她挑眉看著他。
“你不吃的話我就在這裏等著,等到你吃了後我再走。”
“付景言,你...”蘇綿綿咬了咬唇,為男人的霸道而感到氣惱,她更是了解他,如果她不吃的話,男人是不會離開的。
“好,我吃,我吃了後你馬上給我滾...”蘇綿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著筷子挑起一口麵塞進嘴裏。
隻是麵太燙了,她又吃得著急,立馬就把嘴巴給燙了。
付景言心疼的看著她,趕緊倒來一杯水讓她喝下,“慢點吃,就算跟我慪氣也不能傷了自己。”
他拿著紙巾為她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麵湯,表情一如三年前那般溫柔。
蘇綿綿有些恍惚,甚至有些沉溺這種兩人貼近一起的感覺,他好聞的氣息,他責備她的樣子,一切都是那麽的懷念,那麽的令她心動不已。
韓俊宇買來食物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眼前這一幕。
兩人溫情相對,付景言對她的溫柔,一切那麽的刺眼,那麽的揪心,讓他自嘲的又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店麵都還沒有開,他跑遍了附近才找到一家早餐店,為她買來豆漿油條,隻是現在看來,她好像也不需要了。
劉海上的碎發還在不停的淌著汗水,韓俊宇緊了緊拳頭,將那份食物直接扔入了垃圾桶,心裏卻疼得有些難以呼吸。
他的存在,從來都是多餘的。
蘇綿綿小心翼翼的吃著麵線,男人坐在萌萌病床前,溫柔的為她擦拭著小臉蛋。
偶爾抬頭偷看幾眼他的側顏,仍然是那麽的英俊,那麽的令她...心動。
男人正好回眸看了她,蘇綿綿的目光正好與他相撞在一起,有些慌慌張張的閃躲開來,假裝繼續吃麵。
在將最後一口湯喝光之後,她故作冷漠的撇了他一眼,“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付景言溫柔的在萌萌的額頭上落在一吻,依依不舍的拿著她的小手蹭了蹭他的臉。良久,他將她的小手拿進被子裏,這才起身道,“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用了,不管什麽時候我都不想看到你。”蘇綿綿不悅的撇了撇嘴。
“我就這麽讓你討厭?”似乎被傷到了,男人的表情表現得有些憂傷,“還是說,我已經在你心裏沒位置了?”
這麽一問,蘇綿綿忽然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凝重的看著他,卻又高傲的不願意妥協,“對,我是討厭你,所以你以後不要來了。”
“可我是孩子的父親!”他逼近她,受傷的眼眸彌漫著淚花。
蘇綿綿並非鐵石心腸,隻是這個男人對她的傷害,從來都是那麽的毫不留情,她已經打算原諒他了,可是他呢?在醫院那麽狠絕的對待她,一次又一次...
想想都覺得心痛,讓她根本就不願意去原諒他,“你走吧...”
“綿綿...”他深情的低喚著她的名字,“我錯了。”
說話之際,男人忽然單膝跪地在她麵前,“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照顧你和孩子的機會。”
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既然做到這麽卑微的一步,蘇綿綿的心瞬間被感化了,她微微屈了下身子,打算將他扶起之際,停在半空之中的手又僵硬了。
“付景言,你真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她表情受傷至極,將手收了回來,“你起來吧,被人看到了會有損你付大總裁的麵子。”
“我不在乎,”付景言依舊跪著,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一吻壓了下去。
“蘇綿綿,為了你我可以拋棄一切,”他低聲喃喃,吻得那麽的輕,那麽的溫柔。
蘇綿綿本能的用手想要推開他,卻在他這溫柔的吻裏無力掙紮,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吻讓她沉醉,讓她不舍得去拒絕。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放開了她,他將她扶起坐在椅子上,表情滿足而柔情,“我愛你,不管以前發生了些什麽,這些年我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愛你。”
“萌萌是我的孩子,但我從來都沒有盡到過一個作為父親的這責任,如果...”他語氣噎了噎,那麽的無助,那麽的不舍,“如果你真的已經厭惡我了,那請你也不要推開我,不要想要離開我,讓我這樣遠遠的看著你,照顧你們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他是帶著乞求的韻味的,蘇綿綿隻覺得心裏一顫,腦子不受控製的就抱住了他,直接主動的又吻上了她的唇。
沒有任何的言語,就這樣閉上雙眸靜靜的吻著。
良久,她離開,小臉蛋兒漲的緋紅,卻又要倔強的掩飾剛才的那一切隻不過是還他的一碗麵線。
“你說得對,你不是一個好父親。”她倪了一眼萌萌,伸手摸了摸肚中的孩子,“我隻想過安穩的生活...”
“我會給你們的,”付景言堅決的說道,語氣是從所未有的認真,“你等我,我會慢慢的成為一個好父親。”
兩人再一次四目相對,值班護士不合時宜的闖了進來。
立馬的氣氛有些尷尬,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了下,“請問現在方便給病人量下血壓嗎?”
兩人讓出了一條路,付景言不顧護士在場,又一次擁抱了蘇綿綿,在放開她的時候,步伐沉重的走了。
這一刻,蘇綿綿的心頓然失落,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大腦,讓她覺得有些心慌。
她似乎也忘了,韓俊宇出去了那麽久,至今還沒有回來。
護士小姐為萌萌檢查後,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蘇小姐的丈夫長得真帥!說話好溫柔...”
看著她一臉花癡樣,蘇綿綿無力扶額,隻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希望他是這樣溫柔的人。”
那男人霸道起來不留情麵,一旦惹得他不快,他總能想盡辦法折磨她,蘇綿綿可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的。
隻是在旁人看來,這男人偶爾表現的溫柔總能讓人誤解他的形象。
“萌萌怎麽樣了?”不想繼續想這個男人,蘇綿綿將話題扯開。
“她很好,目前來看一切穩定。”護士小姐道。
蘇綿綿舒緩了一口氣,對她笑著道了句謝。
韓俊宇終於回來了,隻是手上並沒有提著東西,他聳了聳肩,故作無可奈何狀,“這個時候沒有店麵開門,沒有買到吃的。”
說話之際,好看的眼睫眨了眨,不經意的看向桌子的碗,表情閃過一絲的受傷。
蘇綿綿看到了,心虛的解釋道,“剛才...”
“他來了是不是?”韓俊宇問得漫不經心,隨後慘淡的笑了笑,“你吃了就好...”
“俊宇,我...”蘇綿綿還想說些什麽,隻是這個時候萌萌突然咳嗦了幾下,兩人趕緊湊了上前去了。
萌萌睜開了眼睛,雙眼微微的紅腫,她看著兩人,細聲喃喃,“媽媽,我疼...”
隔著氧氣罩,蘇綿綿聽得不清楚,她湊近上前才模模糊糊聽見她在說什麽。
“哪裏疼?”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蘇綿綿眼眶再一次濕潤,“萌萌很勇敢,我們在撐幾天就可以好了。”
“真的嗎?”小萌萌眨了眨眼睛,“我相信媽媽,萌萌會勇敢的。”
小家夥那有氣無力的樣子著實惹人心疼,蘇綿綿多希望躺在這裏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在剛才付景言吻過的位置親了一下,“會好的,我們萌萌很快就會好的。”
“宇叔叔,等我好了,我們還去動物園好不好?”
“好...”韓俊宇眼眶也是紅紅的,他緊緊握住萌萌的手,“宇叔叔還要給萌萌買糖葫蘆,還要帶萌萌去遊樂場...”
“一言為定!”萌萌虛弱的拿起手來,韓俊宇小拇指與她勾了上去。
這一刻,韓俊宇隱忍的淚水也終於落了下來,他揉了揉萌萌原先柔軟,此刻卻有些枯黃的柔發,輕聲哽咽道,“一百年不許變。”
蘇綿綿開始給萌萌念著白雪公主的故事,念著念著,她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睡著了,直到天亮的時候,她都睡得很安穩。
........
三天後,蘇綿綿又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這一次的檢查結果較為理想,各項結果都能符合手術指標。
不得不說,蘇綿綿這幾天的氣色恢複得不錯,麵色紅潤有光澤,加上懷孕的緣故,皮膚較以前來的更白皙細嫩。
一切還是得歸咎於付景言的功勞,那男人一天都晚的跑醫院,每天都能帶著各色各樣的精美食物過來,就好像在喂豬一樣。
蘇綿綿雖然表現得不怎麽樂意,但還是聽話的全部吃光了。
何況,他的手藝那麽好,做出來的菜肴那麽的精致美味,總是那麽輕易的勾起她的味蕾,又如何能讓她抗拒得了。
總之來說,她為了隱藏自己的小心思,總是借口是為了孩子,也為了萌萌,她必須要養好身體,這才吃他做的食物的。
付景言總是一笑而過,他雖然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麽,不過看她吃得滿足,心裏也就開心了。
醫生確定蘇綿綿身體基本恢複之後,終於和她商量手術的具體時間。
“萌萌現在的狀況很好,可以準備手術了,”醫生道。
蘇綿綿心裏一喜,“時間定在什麽時候?”
“不出問題的話,就後天!”
“手術成功率雖然很大,不過家屬病人還是必須在場!”醫生提醒道,將一份責任書交給蘇綿綿,“家屬看下內容後簽字,就可以安排手術了。”
蘇綿綿二話不說就在上麵簽了字,想到她的萌萌很快就不用受病魔的折騰,蘇綿綿激動得眼眶又濕潤了。
“蘇小姐的丈夫也要簽字,”醫生倪了一眼責任書,指著上麵的空白處道。
一旁站著的韓俊宇緊了緊拳頭,他多希望那個位置能填下他的名字,隻可惜...
“俊宇,你簽吧...”蘇綿綿想了想,轉身看向他,“你是萌萌的宇叔叔,你有資格簽這個字。”
韓俊宇猶豫萬分,正準備挪動步伐的時候,付景言出現了,他犀利的眼神驟縮,大步跨了進來,“我來簽...”
韓俊宇跨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心裏痛苦般的掙紮著。
“讓他簽吧,他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這話是那麽的蒼白無力,蘇綿綿隻覺得心裏非常的愧疚於他,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彌補他受傷的心。
付景言快速的在聲明書簽了名,溫柔的對著蘇綿綿笑了笑,“我帶來了你最愛吃的油燜大蝦...”
韓俊宇臉色更加的難看,他有些尷尬的看著兩人,隨後便隨便找了個理由退了出去,“我出去透透氣...”
病房裏,付景言小心翼翼的將琳琅滿目的飯菜擺在桌子上,每一道菜色澤豔麗,透露著迷人的芬香。
他將筷子遞到她麵前,在她對麵坐了下來,“快吃吧...”
“你當我是豬嗎?”蘇綿綿不悅的撇了撇嘴,“這麽多我哪能吃得完。”
“慢慢吃!”他耐心的笑了笑,“為了孩子多吃一點。”
說話之際拿著另一雙筷子夾了一隻大蝦耐心的撥了起來放到她碗裏,“嚐嚐味道...”
想想當年他們一起的時候,男人也是這般溫柔的為她剝蝦,甚至還手把手的教她切牛扒。
如今,這一幕再現,恍然之間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他們相親相愛,肆無忌憚的恩愛生活。
蘇綿綿心裏忽然一陣苦悶的笑著,暗嘲自己還對過去念念不忘。
三年前他對她的傷害,就算他現在想要彌補,一切還能回去嗎?
“那個...”她頓了頓語氣,“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因為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我的付太太。”付景言毫不猶豫的說出這番話,緊緊握住她的手,神情溫柔款款。
有些尷尬的抽回手,蘇綿綿悶聲繼續吃飯,她的臉灼熱的嚇人,甚至心裏小小的悸動正在蓬勃的變得絮亂。
“爺爺的事...”她小心翼翼的問,但仍然沒有抬頭。
“那事我已經忘了。”付景言道,又夾了一塊排骨遞到她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