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我和你一起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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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誰告訴我的,我隻要知道,你能不能打贏這場官司?”
“綿綿,你聽我說,”付景言臉色煞白,眼瞼抬起之際,對向她明亮的眸子,“這場官司,我是不會輸的。”
“如果死者家屬拿出遺囑出來,咬定付氏集團的罪責,你如何保證不會輸?”蘇綿綿粉拳緊握之際,臉上是付景言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絕望。
“不會的,這一切都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何況那封遺囑是偽造的,法官是不會判它成立的。”付景言違心的說出這句話來,眼神裏有一絲的閃躲之意。
這場官司,他並沒有把握。
對方拿著一份偽造的遺囑,裏麵內容正是可以毀了悅景風華。
雖然內容並非是事實,不過法官這方麵,難免會因為同情而讓它成立,變成一紙可以置他於死地的證據。
今天一早那個diàn huà,正是法院的人打來的。不過這人卻是付景言的朋友覃原。
悅景風華出事後,覃原便插手了這件事,不過他卻告知付景言,他們勝算的幾率並不大,付氏集團可能會麵對一場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為了不讓蘇綿綿擔心,付景言隻能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盡量的平穩著她的情緒。
不過蘇綿綿並非那些沒有腦子的千金xiǎo jiě,她沒有那麽好騙。
即便付景言給他百分之百的承諾,她還是拿著幾份懷疑的態度直視這件事。
仔細一想,付景言既然有心隱瞞她事情的嚴重性,她在擔心又有什麽用?
就好比今日,她魯莽闖入了會議室,不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dá àn,隻是引得董事們的不滿,還有付景言不停的在外麵為她收拾爛攤子罷了。
一個聰明的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就能解決事情,也不是再三追逼事情的真相,她所要做的是,幫助他解決事情的根源。
對,問題的根源還在於死者的家屬。
言靳維說得對,隻要死者可以撤訴,所有的可能都會變成不可能。
如此一想,蘇綿綿頓然雄心萬起,當初一個那麽難纏的江導都被她給說服了,一個女人,她又有何懼。
時間一分不少的停在十點整,丁mì shū如時來敲了下門,不過卻被付景言冷厲的喝走了。
“景言,去忙吧!”蘇綿綿神態穩定的說道。
“我讓丁mì shū送你回家!”付景言在她紅唇上落下一吻,打算喊丁mì shū進來之際,卻被蘇綿綿給製止了。
“我打車回家,不用麻煩丁mì shū了。”
“我不放心,還是她送你,”付景言語氣執著,將丁mì shū給喊了進來。
丁mì shū搞不懂付景言的想法,眼神有些錯愕的看著兩人,“付總有什麽吩咐?”
“送綿綿回去!”付景言麵無表情的說道。
“可以!不過葛律師已經到了,您這邊一個人可以嗎?”丁mì shū又推了推那副蓋住半張臉的大框眼鏡,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付總沒有其他安排,我這就送夫人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蘇綿綿很清楚,付景言一些重要的事情都會交代丁mì shū去處理,可顯而知,丁mì shū是他信任的人,也是他最為得力的助手。
現在悅景風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付景言正是用人之際,有丁mì shū在身邊幫助她,她的心裏會稍微放心些。
“景言…”蘇綿綿叫了沉思中的付景言,“可以嗎?”
付景言這才回過神來,仍然是一臉不放心的表情,“你要是不想丁mì shū送,我讓靳維過來接你。”
又是言靳維,蘇綿綿真心覺得付景言真是把這個男人當做可供他使喚的小弟了。
本來是想拒絕的,後又想想今早還未問清的事情,這就答應了,“可以,讓他來接我。”
達成協議,付景言出了辦公室,蘇綿綿在辦公室等待言靳維。
丁mì shū將門帶上之際,眼神有些微滯,本想說點什麽,最終還是放棄離開了。
葛律師已經在會議室等候了,他麵前時一遝資料,正是丁mì shū徹夜趕出來的一些死者資料。
“葛律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景言。”
付景言進來之際,禮貌的伸出手來與葛mì shū握在了一起。
“資料都看了?”付景言坐了下來,雙手抱拳狀,又道,“你什麽都可以說,沒必要隱瞞。”
“景言,我們這麽多年的合作關係,不是我不幫你,這場官司,勝訴的幾率不大!”
早在前日,丁mì shū已經將所有的資料用郵件發送給葛mì shū了。
這些年來,葛mì shū一直在國外,今日要不是付景言有難,也不會大老遠的徹夜趕飛機下來。
“告訴我,有多大的勝算?”付景言早就知道會聽到這樣的結果,語氣看似很平靜。
“如果你拿不出死者遺囑造假的信息,恐怕隻有三成的勝算,”葛mì shū直言不諱的說,又掃了資料上的親屬關係一欄,“死者是一個40幾歲的中年人,上有一個90幾歲的老母親,下有兩個還在讀書的孩子,不過聽說這件事發生後,孩子們承受不了壓力,雙雙退學了。最重要的是,死者的老婆是一個有先天性軟骨缺陷的殘疾人,這種家庭,就算他們的證據是偽造的,恐怕也能博得不少的同情分。”
“想要拿出遺囑偽造的信息,恐怕沒有那麽容易,”付景言眉頭緊握,淩厲的眼神落在老李的zhào piàn上,“老李是一個酒鬼,又好賭,恐怕他的死並非是一場意外。”
“你是說是有人買通了他陷害悅景風華?”葛mì shū說出自己的疑慮。
“沒錯,隻不過這暗中操控之人太過於陰險狡詐,竟然整件事查不出任何的疑點,”付景言情緒已經有些變化,雙拳緊握之際,憤怒的擊打在桌子上。
“如果能找出老李好賭嗜酒的證據,說不定還有一絲的轉機。”葛mì shū犀利的眼神同樣落在老李的zhào piàn上,“不過,最好還是從他近來接觸的人著手調查起來。”
“葛律師說得對,昨日我和齊悅秦接觸過,他告訴我老死前的情緒的確有些不對勁…”丁mì shū接話道,忽又湊近付景言身耳旁小聲說了句,“剛安全局來diàn huà,我們的工地不存在安全隱患,可以正常施工了。”
“恩,日後的施工問題,由你這邊跟悅秦一同跟進,”付景言臉上明顯的有一絲的緩和之意,眸光已不如剛才那般淩厲。
悅景風華沒事,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
畢竟這個案子,傾盡了他數年的心血,他絕不可能看著它就這樣給毀了。
“葛律師,這個案子就交由您這邊處理了,”付景言抿唇,瞳孔驟縮之際,那蘊含的深意讓人琢磨不透。
丁mì shū忽然又接了個diàn huà,悄悄的出去接聽。進來的時候,卻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不過付景言正在和葛律師商量這場官司的具體事宜,她也不便插話,隻能等葛律師離開之後,才敢將另一個壞消息說了出來。
“付總,剛工地那邊來消息,死者的家屬上工地鬧事”
聞聲,付景言那張俊臉霎那之間陰沉了下來,立馬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付總,您別去!”丁mì shū想要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剛才她的話隻說到一半,而且還沒有說到重點。
死者家屬在工地鬧事,已經引起了媒體的關注,現在付景言趕過去,肯定會撞上一群記者,到那個時候,又要惹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想著,丁mì shū隻能先給言靳維打了個diàn huà,這才跟上付景言的腳步追了出去。
工地裏,鬧成一團,一群記者將工地入口圍得水泄不通,熒光燈不停的閃爍著。
一群人頭上係著白帶,白帶上寫著“抗議”兩個大字。
他們拉著白幅,白幅上的幾個大字尤為惹眼。
像是訓練有素那般,這群人口號一致,“無良開發商付氏集團,還我全家一個公道!”
領頭之人是一個女人,坐在輪椅上,應該就是死者的老婆。
齊悅秦帶著一群工人阻攔在工地入口,阻攔這群人闖入,不過鬧事者來勢洶洶,到最後竟然想要硬闖進去。
“大家稍安勿躁,老李的死純屬意外,與付氏集團無關!”齊悅秦據理力爭,企圖平息這群人的怒火。
偏偏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更是讓輪椅上的女人憤怒的嘶嚎著,“你們都是一夥的,全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女人罵出來的話又尖銳又難聽,到最後又哭又叫,哭爹喊娘的可是淒慘的。
“這位女士,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老李跟我們在一起幹活這麽多年,他平日行為不檢點,說不定是為了索要一筆賠償金,所以就自己跳樓自殺了。”與老李上下鋪的一個工人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事實。
女人聽到這句話,身體明顯一顫,稍後突然又大哭了起來,“你們血口噴人,我們家老李就是你們害死的。我要告你們,讓你們一個個都去坐牢。”
“對,送你們一個個進去監獄吃牢飯,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人群中有人應嗬。
工人們氣不打一處來,掄起拳頭來想要上前為自己討一個麵子。
雙方僵持不下,到最後廝打在一起。
場麵徹底失控,齊悅秦根本就沒有辦法調解,正想打diàn huà求助時,付景言的車開了進來。
車門打開,付景言那雙修長的腳落地,隨即便出現在眾人眼前。他摘下墨鏡,露出那張如雕刻般的英俊輪廓。
記者見狀,紛紛一擁而上,話筒紛紛指向付景言,“請問付總,您這一次過來,是要給死者家屬一個公道嗎?”
付景言抿唇不做聲,撥開話筒,直接就來到女rén miàn前。
輪椅上的女人看到付景言的麵容,顯然一怔,隨後便指著他破口大罵了起來,“付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虧你長得這麽一副好皮相,怎麽就這麽心很歹毒,白白讓我老公送去一條命。”
女人說話之際又哭又鬧,眼睛怒瞪之下,滑動著輪椅向付景言靠近,掄起手來對他又錘又打,“你還我老公的命…”
付景言很是嫌棄的後退了幾步,如寒冰般的眸子射向她,“老李的死是一場意外,該賠償的方麵付氏集團絕對不會虧待你們,我勸你們適可而止。”
“賠償,我不要賠償,我要付氏集團給我們一個公道,”女人淒厲的哀嚎著,“這個樓盤的築造安全有問題,應該要被一鍋子端掉,不能在害人了。”
“對,這樓盤不能繼續施工…”
一群人又開始舉白旗抗議,場麵又一次失控。
記者再一次擁堵了上來,將付景言圍了個水泄不通,“付總,聽說死者家屬已經將付氏集團告上法庭,您對於這一場官司,有幾成的把握?”
“付總,請您回答!”記者們不依不饒,又道,“我們還聽說死者家屬手上持有一份死者生前的遺囑,內容對付氏集團極為不利,您打算如何應對?”
一大堆問題接踵而來,付景言仍然沉冷著一張臉,許久都沒有做聲。
良久,又一輛車子開了進來,言靳維下車後,蘇綿綿已經打開車門向付景言的方向跑了過來。
記者的視線落在蘇綿綿身上,又向蘇綿綿紛紛圍堵了過來。
付景言見狀,大步向蘇綿綿逼近,緊緊的將她攬入懷中,淩厲的眼神落在所有人身上,“有什麽事衝我來,我太太與這件事無關。”
說話之際,陰冷的眼神射向言靳維,咬牙切齒的摸樣,可見他現在有多麽的生氣。
言靳維無奈的聳了聳肩,“景言,我也沒辦法,是軟綿綿非要過來的。”
“回去在和你算賬,給我馬上送她回去,”付景言喝令道,寬大的臂彎禁錮著她在懷中,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到她分毫。
“我不會回去的!”蘇綿綿語氣堅硬,“我要和你一起麵對。”
“綿綿,別鬧!”付景言嚴肅著張俊臉,絲毫不容許她拒絕,拽著她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