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他的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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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梔三年的時間裏從沒有給我主動的打過任何diàn huà,所以看到他跳動的號碼時我心裏突然一慌,接通手機問“小梔你怎麽了?”
我蜷縮在蘇湛年的懷裏接的這個diàn huà,他可能見我臉色著急所以頓住了腳步。
聽筒裏宋梔憤怒的聲音傳來道“宋晚,你他媽的真賤,我說過我不回去的,你竟然把我賣了!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原諒你!”
他猛的掛斷了diàn huà,那一瞬間我想起爺爺的話,他在宋梔麵前詆毀我了麽?
“宋晚,宋梔他……”
我抬頭笑說“沒事。”
他叮囑道“難受的話就別笑。”
我嗯了一聲沉默,在車上蘇湛年也沒有說什麽,他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裏直到回家。
我的心裏很難受,這抹難受是宋梔帶給我的,是我名義上的那個爺爺帶給我的!
我大概能猜到,他為了讓宋梔回宋家已經開始在宋梔的麵前詆毀我的形象了!
他想讓宋梔對我絕望然後回宋家!
我的那個爺爺真是精明啊!
但宋梔對我一向都絕望,所以他做的這個事對我也沒有太大的什麽影響。
仔細想想我也就釋懷了!
回到公寓後蘇湛年把我放在臥室裏,然後取出自己從醫院裏帶的東西給我打吊針。
我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忙碌,那一刻我似看見了那個愛著我、疼惜我的小哥哥。
他總是在我受傷的時候做如此的事,等照顧我完畢以後就去廚房給我做吃食。
他的廚藝不比醫術差,在我的眼裏的蘇湛年貌似是無所不能的,其實拋開我們結婚後他有過一段荒唐的日子,他其實是很完美、溫柔且霸道的一個男人,很懂得照顧人!
見我這樣瞧著他,蘇湛年下意識的挑眉,嗓音低沉魅惑的問“在看什麽?”
我正欲答,蘇湛年又道“你的眼神飄忽,蘇太太這是透過我又想起了誰?”
我的臉色此刻鐵定蒼白,蘇湛年這個男人太聰明他曉得會試探人了,我眨了眨眼睛,故作無辜道“我是在想蘇先生以前的事。”
他好奇的問“想我以前什麽事?”
“剛結婚的時候你很少回家,即便回家也是冷言相待的,那時我對你還有過期許,希望你能跟個尋常丈夫一樣著家,寵我、憐惜我,哪怕做不到喜歡起碼也要相敬如賓!”
“剛結婚那一陣?”蘇湛年仔細的想了想,斟酌道“你那個時候就是暴脾氣,說個什麽話都是冷言嘲諷的,誰要給你好臉色?”
婚禮以前我是想的和蘇湛年安安喜喜的過日子的,但婚禮當天陳饒找shàng mén時我才曉得蘇湛年的心尖上已經住進了他人。
在這個認知的前提下我抱著我僅有的自尊在他的麵前不甘示弱、冷言冷語。
其實我也並非想這樣的,但蘇湛年當時對我的態度太一般甚至目光裏透著厭惡。
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蘇湛年替我理了理被角叮囑說“你在家裏待著,我去處理一些事,待會如果想吃什麽的話發短信給我。”
我好奇的問“你去處理什麽?”
蘇湛年忽視了我這個問題而是徑直的轉身離開,直到淩晨半夜的時間才回家。
在此期間我給宋梔打了一個diàn huà,但按照他的脾氣他一般都不會接我的diàn huà。
我隻好給他發微信詢問,“我賣了你什麽?是不是爺爺給你說了什麽話?”
宋梔回複了我的消息,道“叔父說隻要我願意回宋家,爺爺就答應給你一大筆錢。”
“可與我有什麽關係?”我回複他說“我至始至終都沒有拿過他們宋家的一分錢!”
我用的他們宋家這個詞!!
“宋晚,叔父說這是爺爺給你的任務,仔細想想三年的時間裏你勸了我好幾次回北京!哼,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惦記著那個錢。”
我最開始勸宋梔回北京是因為那段時間他胡作非為,經常惹是生非,而我疲憊於照料他,想著隻有他回北京才有人管教他。
隻要他回了北京,他就是爺爺眼皮子底下的人,想做什麽也就有了約束,而且即使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都有爺爺在上麵頂著!
我突然很疲憊應付宋梔,發語音過去道“宋梔,你回不回去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也不缺他給的那筆錢!而且……”
我想起我爸的話,他說我過的再苦困不堪也不要想著回北京去找我那個所謂的爺爺。
那不是我的爺爺。
他說“那是小梔的。”
我頓了頓道“那是你宋梔一個人的爺爺,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宋晚不想參與你們的事,以後別瞎給我扣帽子!我戴不起也不想戴!我累了,宋梔,你的親姐姐宋晚累了!你認我也好,不認我也罷,你是我爸的兒子,趁著我對你還有那麽一絲縱容,你好好的上進然後給爸報仇,如果你覺得我也是罪人的話,我歡迎你隨時找我報仇。”
語音發過去以後我想了想又打字道“小梔,我是愛你的,無論你如何的厭惡我,我都會對你的此生負責!因為你是我的弟弟,你和媽媽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值得珍惜的人。”
這條消息發送失敗。
我愣了愣,看見宋梔把我拉入了黑名單,我無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媽媽的眼中隻看得見你,爺爺也滿心的惦記著你,而我也處處的關懷著你,宋梔,你擁有著我最想擁有的東西,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著!”
宋家重男輕女,宋梔命好隻是因為他是個男孩子,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
其實我不缺名譽不缺錢財,我缺的就是那麽一份來自家庭的關懷,而自從我爸去世以後我再也沒有體會過甚至處處受到打擊!
我懷念我爸在的日子。
我退出微信卸載ruǎn jiàn,躺在床上等著蘇湛年,淩晨半夜時他才風塵仆仆的回家。
他滿身雪花,我問“外麵下雪了嗎?”
“怎麽還不睡?”蘇湛年伸手脫下身上的沉色大衣換了一身休閑的套裝,一身冷肅頃刻消失,他過來擁住我的肩膀解釋說“外麵剛下起雪,不大,但足夠冷著我的蘇太太。”
我緘默,他察覺問“不開心?”
我搖搖頭,他聰明的問“因為宋梔?”
我再次搖搖頭解釋說“不算吧。”
那些糟心事豈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清的,我蜷縮在他的懷裏問“你去幹嘛來的?”
“做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
蘇湛年口中的無關緊要就是找齊微希的麻煩,直到第二天劉隊打diàn huà給我時我才曉得蘇湛年昨晚去jǐng chá局了解了案子的整個情況,然後明確的表示要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而這件案子劉隊會移交給檢察院,而接手這個案子的是齊微生本人,也就是說齊微希的罪名倘若成立,那麽齊微生和蘇湛年就是親手送她進監獄的,而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的親哥哥,一個是她愛了很多年的男人!
這對她的精神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我不曉得結果如何,但我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齊微希,我告訴劉隊道“劉隊,我們現在還有理由留下齊微希,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境地一定不能放她離開jǐng chá局。”
劉隊會麵臨齊家的壓力,但他現在起碼還有理由拒絕,現在就是看齊微生的態度了!
齊微生……我承認我又給了他一個兩難的抉擇,把他逼在了齊家和我的中間!
倘若他真的剛正不阿、大義凜然,那他勢必要違背齊家的意願,而且齊微希以後肯定不會再認這個送她進監獄的親生哥哥!
劉隊應承,我掛斷diàn huà以後覺得自己有必要見一見齊微生,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我打diàn huà給齊微生,他接通後隻了然般的說了一句“星兒,我在老地方等你。”
我疑惑,老地方是哪兒?!
我正欲問,但他掛了我的diàn huà。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劉隊又給我打了diàn huà,他笑著打趣說“小丫頭,你那個老公昨晚才說要追究齊微希的法律責任,一大早的就派了一個律師團的人在警局坐鎮,看這個樣子他是打算把齊微希往死了逼!”
蘇湛年就是這樣的人,敢愛敢恨,而且自己的東西不容許任何人覬覦或者欺負!
我心裏難得的覺得暖,發短信給蘇湛年說了一聲謝謝,他回複道“這是我的責任。”
我在臥室裏換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然後戴了口罩和墨鏡去了那個所謂的老地方。
我不敢打包票說齊微生在這兒,但我和他之間能稱得上的老地方就隻有這兒他的莊園。
我到了河岸邊給齊微生打diàn huà,十分鍾以後我看見他乘著小船從河對岸向我這邊駛來,在寥寥的雪寂中我看見他的臉色沉重。
齊微生穿的是檢察院的衣服,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到達膝蓋的位置。
我等他下了船才說“我找你有事。”
齊微生沒接我的話,我喊道“老師。”
他微微抬頭問我,“開車了嗎?”
他的嗓音異常的柔和,溫潤。
我搖搖頭解釋說“我剛是打車到這邊的,因為昨天挨了打全身都痛,沒法開車。”
他誠懇道“抱歉,是微希的錯。”
他好像總是在給我道歉,我搖搖頭十分明理的說“我曉得,一直都不是老師的錯。”
他默了會,目光定定的望著我。
我被他看的不自然,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口罩問“疼嗎?”
他的語氣很憐惜,我抿唇說“沒。”
原本從一開始就是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換取齊微希的罪名的,看到她現在的這個境況,我身上的疼痛早就被報複的快感所代替!
齊微生忽而說“坐我的車下山吧。”
在車上齊微生很沉默,也沒有詢問我找他的原因,他這樣我也不曉得說什麽。
我覺得他的氣場是不怒而威的,明明說出的話是那般的溫潤如玉、如沐春風,但我的心裏總有一抹不知名的恐懼。
那股恐懼,名為忘記。
我忘了他,像是犯了一個大錯,像是我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過往。
齊微生一直沒有說話,直到他把車開到jǐng chá局時我才反應過來問“你要幹嘛?”
“我去看看微希。”
他問道“你去嗎?”
“我就不去了。”我說。
我和齊微生一起出現在警局的話,在齊微希的認知裏我就是去耀武揚威的!
雖然我很想這樣,但我壓根不想利用齊微生,不想因為我讓他們兄妹心有隔閡。
我不是怕齊微希不開心,我是怕我自己在無形之中利用了齊微生這個男人!
齊微生進了警局大概半個小時就出來了,我坐在車裏看見他的神情貌似很差勁。
他打開車門坐起來說“微希就是那麽個性子,做事很執拗,也不知悔改!”
我抿唇沉默,齊微生頓了一會兒說“星兒,那個錄音我昨天下午聽了,裏麵的話……”
我曉得他想問什麽,我趕緊打斷他說“我記不得以前的事,昨天我是心裏堵得慌,所以順著齊微希說的話走下去想讓她塞心!”
齊微生沉默,他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神色落寂的說“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
“抱歉,我是想曉得你的態度。”
我難以啟齒的說“我想曉得老師對這件事的態度,倘若老師執意要偏向齊微希,我願意為你退讓,因為……哪怕我不記得,但我總覺得我以前欠了你很多恩情,我想還一還你!老師,曾經的我應該給你惹了很多麻煩。”
“星兒,你忘了很多事,包括我是怎麽樣的一個男人、怎麽樣的一個檢察官。”
我凝眉,齊微生直言道“我做檢察官的這十年時間,從未包庇過任何人!就連我現在所坐的這個位置也從未依靠過家裏的關係!星兒,我的老師教導過我一個位居高位的人,他的手要麽是特別的幹淨,要麽就是特別的髒。而我……從始至終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的老師就是我的父親。
我爸教導他,要麽就是特別的幹淨、要麽就是特別的髒,那我爸就是……
沈叔叔說過我爸沒有想象中那麽的純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家族,那麽我爸的手就是屬於特別的……髒?!
顛覆了我的認知,我難以置信的望著齊微生,他耿言道“微希的事我會秉公處理,不會讓你平白的受了委屈!還有她打掉你肚子裏孩子的事我再次感到萬分的抱歉。星兒,此事是我最不願意看見的,但卻又是最無可奈何的,我能理解你心中的痛,能理解你想報複她的心,所以此時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驚訝的問“齊先生,你願意為了我與自己的家族作對?”
“他們都清楚我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做的所有決定都不包含任何私心,包括星兒你的事。所以這件事說不上為你,也說不上為我自己,我隻是做了一個檢察官該做的事而已!”
齊微生比想象中大公無私,這究竟是他的wěi zhuāng,還是說他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倘若我沒忘記他,我或許就曉得了。
我不想探究這個問題,所以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道“謝謝你,齊先生。我很xìng yùn曾經你是我的老師,更xìng yùn現在的工作能夠與你有所合作,希望我能給你帶來足夠的利益。”
他笑了笑溫和的說“你的這部diàn yǐng已經給齊家賺了足夠的利益,我們是各取所需,但星兒,我對你從不是一句利益可以概括的。”
齊微生把我送回了公寓,在客廳裏我腦海裏一直翻來覆去的想著他那句,“但星兒,我對你從不是一句利益可以概括的。”
這句話聽上去莫名的令人惆悵。
我想了想去都想不通,索性打diàn huà給劉瑟,把自己昨天不幸的遭遇告訴他。
他了然的問“大寶貝想請病假?”
我笑著說“這是傷假!劉瑟,等這個月下旬我複工直接去美國拍片行麽?”
“成,我幫你推了其他的通告。”
我感激道“嗯,麻煩你了。”
掛了劉瑟的diàn huà我又接到趙落希的,他約我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廳見麵,我推脫說我還受著傷,他輕描淡寫的語氣道“宋xiǎo jiě,我知道你受傷了,但我剛還看見你在外麵活潑亂跳的蹦噠呢。”
我趕緊問“你在哪兒?”
“你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