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分道揚鑣又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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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湛年總說我字字誅心,可我說的又何嚐是假話,那些事難道不是他做的麽,他做都敢做,難道還怕人說麽,他又憑什麽在這委屈呢。
我字字誅心。
而他事事誅心。
我是語言上的傷害,他是實際給了我那份痛苦,我伸手摁住自己的太陽穴,疲憊的說:“你覺得累了你就回北京吧,別在我這耽擱時間。”
身體突然被人猛的抱住,我因為慣力倒在了沙發上,蘇湛年壓在我身上牙齒細細的啃咬著我的肩膀,濕潤的感覺令我的心底生潮,
我抱著他的肩膀討好的配合他,他卻忽而埋在我懷裏哭的壓抑、撕裂以及不知所措,他所有的悲痛像潮水一般似的向我湧來,似淹沒了我的頭頂,奪走了我的呼吸,快讓我窒息其中。
我微微喘息著問:“哭什麽?”
我心裏悲痛的難以承受,開始大口大口的吸著氣,蘇湛年抱緊我的身子卻沉默不語。
蘇湛年這樣的姿勢維持久了,我們兩人的身體都麻痹的厲害,他終究抬起頭望著我說:“我很無能為力,我對這樣的你真的很無能為力。”
我問他,“錯的是我麽?”
他識趣道:“我知道,是我。”
我從他身下坐起來揉了揉自己麻痹的身體,淡淡的語氣說:“我曾經也會因為很難過而哭,但哭有用麽?沒用的,哭不能解決任何的事情,所以你剛給我示弱是沒有用的,我的心裏……我的這顆心裏毫無波瀾,我對你再無任何愛意。”
猶豫的嗓音問:“你覺得我剛……是在示弱?”
“湛年呐,我們放過彼此吧。兒子的話我不和你爭,你想什麽時候去看他就去看他,隻要你能把他的關係搞好,我不會阻止你們見麵的。”
顫抖的嗓音問:“你是要和我一刀兩斷?”
“湛年,很多年前,在我滿心愛你想為你生兒育女的時候,你選擇了謝怡然;然後在很多年後,排斥其他因素,你漸漸的消磨著我對你的感情,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你,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真正的致命一擊,就是在我和兒子同時落海的時候,又是相同的命運,你選擇了陳饒。”
蘇湛年沉默,估計他現在懶得為自己解釋所以沉默不語,盯著我的眸心深邃不堪,漆黑如墨,我抬手揉了揉幹澀的眼睛,笑說:“很多年前你為謝怡然,很多年後你為陳饒,所以哪怕你這顆心是真愛著我的,我也不敢再要了!這份愛我完全沒有再接受的必要,因為它摻雜了太多的雜碎。”
急迫的話語道:“晚兒,你聽我說……”
我打斷他,“湛年,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應該明白的,我對你是真心沒了情意的。”
他問:“倘若我娶別人呢?”
我笑說:“那也是你的事。”
“晚兒,我依你。”
我抬眼笑說:“謝謝你的放手。”
“曾經的事我是錯的離譜,我也懺悔認錯,你折磨我也好,打罵我也罷,我都覺得這是我該承受的。不過晚兒,蘇湛年也是一個人,自尊被你這樣踩著我也會難堪的。晚兒……從今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但你了解我蘇湛年的,以後的你對我就隻是一個陌生人,亦或者是厭惡的人,你別想再和我有任何牽扯!我不會再要你的。”
他頓了頓,眼眶泛紅的望著我,許久才落了一句,忐忑的嗓音問:“所以你決定好了麽?”
我無懼的笑說:“我不會再糾纏你。”
……
蘇湛年走了,走的很幹淨利落,我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哭了一夜,然而第二天卻還是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一般,收拾了情緒去檢察院上班。
根據昨天的線索我們調查了那個廠房,找到了以前的那些工人,但他們都是自願把股份賣給楊天諾的,他們還欣喜的說:“楊總人很好的,我們下崗後他還給我們安排了工作,也給我們每個工人拿了一筆錢,解決了我們子女上學難的事。”
聽到這,我發現楊天諾是個高明的商人。
他很懂得安撫人心。
分明是他賺了,而工人卻覺得他是拿出自己的錢在照顧他們,解決他們子女上學的事。
在他們的眼裏,他是做著虧本的買賣。
我們又調查了去年的行情,那塊地的確三個億競標的,但被人炒到了六個億,政府當時的考慮是拿下這塊地修建b市最大的金融大廈。
看似沒有問題,實際也沒有問題,但我們都知道楊天承和楊天諾兩兄弟利用自己的權利配合雙打,從政府的手中騙走了五個半億。
因為那塊地他們隻花了五千萬購買,而且楊天諾在購買這塊地以前肯定得到了楊天承的內部消息,不然他不會去買那一片舊廠房的,更不會花大量的資金安排工人下崗後的衣食住行。
目前為止,這個線索成了死結。
我們重新換線索,但查了楊天承兩個月我們都一無所獲,發現的每一條線索看似都有漏洞,實際上是完全動不了他的,我們不敢輕易的打草驚蛇,在檢察院泡了五個月依舊沒有進展。
齊微生淡定從容的安慰我說:“原本這事就不簡單,當初拉你爸下馬的時候,他們那些企業計劃了好幾年的時間,你這才幾個月所以別泄氣。”
語落,他視線看了眼我微微挺起的肚子,關懷的嗓音問:“孩子今天沒鬧騰你吧。”
我五個月前和蘇湛年做過愛,那個時候並不是安全期,我雖然說過第二天要去吃避孕藥,但臨了的時候卻沒有記起這件事,以至於又不小心的懷孕了,我當時第一想法就是打胎。
因為我不想和蘇湛年再牽扯什麽聯係。
但醫生說我的身體不好,有過難產的經曆,倘若打胎再想要孩子的話希望很渺茫。
況且打胎對我身體很不好。
猶豫了猶豫,一直在猶豫中,直到齊微生無意間知道了這件事,他讓我生下孩子。
他勸服我說:“玉瑾也想要個伴。”
提到玉瑾我就妥協了,因為那個孩子真的很孤僻,如果再有個孩子陪伴他的話或許會有所改變,我希望他能承擔起一個做哥哥的責任。
而也喜歡肚子裏的孩子能給他帶去溫暖。
我搖搖頭說:“沒事,她很乖。”
我懷了孕後把這事也給關傾說了,關傾罵了我幾句,然後暴脾氣的叮囑道:“你給爺帶綠帽子的事先記著,但如果要讓我爸知道的話,你一定要說這是老子的種,不然他會看不起老子的,他看不起老子,老子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我答應他,還拜托他幫我調養身體。
他翻了幾個白眼也沒拒絕。
關傾是醫生,他用心的替我調理著身體還給我打了b超,毫無隱瞞的說:“你懷的公主。”
肚子裏懷的是女孩。
下了班就很晚了,齊微生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自然的給我係上說:“我送你回家。”
我愣了愣說:“謝謝你。”
對他,我隻有無盡的感激。
齊微生送我到公寓樓下後從車裏取出一個禮盒遞給我說:“過幾天又是元旦,你應該要去美國給玉瑾過生日,你幫我給他帶個禮物。”
我接過齊微生手中的禮盒感激的說了聲謝謝,他又細心的叮囑說:“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齊微生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
我叮囑他路上小心,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猛的拉住我的手,涼涼的冷意席卷著手腕,我轉回頭不解的目光望著他,他張了張嘴說:“後麵你就留在美國養胎吧,等你生了孩子再回來工作。”
“嗯,謝謝總檢。”
他垂眼說:“不必這麽客氣。”
回到公寓後我自己簡單的做了兩個菜解決了晚飯,然後打電話給關傾說去美國的事。
他沒耐心道:“你先回,我元旦節那天會趕過去的,還有你自己小心點,你是二胎況且身子差,你有個什麽小意外對孩子來說就是災難。”
我以前難產過,所以我特別注意自己的身體,生怕自己給這個孩子帶來什麽後遺症。
一個玉瑾就夠了。
肚子裏的這個千萬別再有事。
我訂的後天的機票,打算明天上街去給玉瑾挑選一份禮物,但選來選去都沒有滿意的。
選禮物是個很頭痛的事,我在挑選禮物的時候在商場裏遇見謝怡然,她正在店裏看女裝,貌似我每次都能在偶然的地方遇上讓我糟心的她。
我想繞過她離開,但她還是眼尖的看見了我,她走過來盯著我的肚子愣了片刻。
她傻愣著問:“湛年的?”
謝怡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能猜測個一二,我搖搖頭笑說:“我和蘇湛年分手了,這個孩子是我自己的,以後也不會跟著蘇湛年姓的。”
她了然,說:“他應該不知道吧。”
“嗯,沒必要告訴他。”
謝怡然站在原處忽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伸手指了指女裝店說:“我來給伯母買兩件衣服。”
她口中的伯母應該是蘇湛年的媽。
“哦,我先走了。”
“等下……”
她喊住我。
我不解的望著她問:“有事?”
“我和湛年五個月後的……婚禮。”
我笑說:“那還早啊。”
“你會來參加嗎?”
“謝怡然,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
讓前妻參加前夫的婚禮?
謝怡然沒長腦殼嗎?!
“抱歉,我就說說。”
“恭喜你,如願以償。”
再見,蘇湛年。
我在心裏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