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孩子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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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湛年要和我談談,但我的確沒有什麽想跟他談的,但他想談就談吧,反正也談不出一朵花,我靠著沙發曬著美國的太陽用眼神示意他。
他默了默,說:“我們可以正式點。”
我笑著提醒他說:“我從不覺得你可以要求我,無論是我們以前的關係還是你現在的身份,蘇先生,你不過是一個集團的董事,而我……雖然隻是一個戲子,但也不是你想怎麽捏就怎麽捏的,況且你們的產業有很大部分都是靠娛樂撐起的。”
蘇湛年冷問:“你要和我擺譜嗎?”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坐直身子放端態度,笑嗬嗬的說:“你說吧,你想談什麽都可以的。”
他頓道:“現在不是演戲,宋晚,放下一切的爭鋒相對,我們兩個人好好的談談成麽?”
嗬,不過是談幾句話而已,他的要求高的離譜,再說我又沒有爭鋒相對,我對不上心的人一直都是這種態度,打心底是不屑的,的確,我現在看見他都覺得惡心,避之不及的那種!
我笑說:“聽你的,你說了算。”
坐在我對麵的蘇湛年衣冠楚楚,身上的西裝皆是高級訂製,袖口還繡了一個s字母。
真是難得,脫下了陳饒的設計。
是的,現在的蘇湛年再也沒有穿陳饒設計的衣服,我發現他袖間統一有了s字母。
很小的s字母,代表蘇姓。
自然也包括宋姓的拚音開頭字母,但我沒有那麽自戀,並且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蘇湛年問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我耐心的等著,直到他喝了半杯水後他才問:“兩個孩子你打算怎麽辦?要一直把玉瑾放在美國生活麽?”
感情他隻是想談孩子的事。
我把身子軟在沙發上笑問:“孩子的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應該問問你是怎麽打算的。”
“我想把孩子們接回蘇家。”
蘇湛年說的真他媽直接,姑奶奶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他一句想接回就接回麽?
我諷刺的笑問:“然後呢?”
“他們是我蘇湛年的兒女,他們應該公平的享有父愛以及來自家庭的愛,而不是在你這兒……宋晚,你做事太浮躁,你可以丟下剛做了手術的時笙在醫院幾個月然後去外麵跟楊桐胡鬧瘋玩,也不願意花點時間去醫院看她,甚至把玉瑾丟在美國好幾個月也不管不問。”蘇湛年頓了頓,教訓我道:“他們隻是孩子,他們想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更想要一個負責任的母親,而不是……”
我接過問:“像我這樣的?”
蘇湛年聽見我這樣諷刺自己愣了一愣,我用手心撐住下巴放在咖啡桌上,沒心沒肺的問:“能夠生下你的孩子是我最大的仁慈,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對他們有過多的責任心?蘇先生,我做了我該做的,其他的事無論是好是壞都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包括他們的將來都不該由我負責!”
我愛兩個孩子,很愛很愛,但在愛他們以前我首先要有能力愛自己,我在努力的嚐試活著,活著陪在他們的身邊,僅此而已,而過多的我就很難承擔了,我不想給自己的精神太大的壓力。
關傾說過,我得先愛自己。
但怎麽樣才算愛自己?!
我不懂,我也很想懂,就像現在,我不缺吃穿,不缺親情、友情,可就感覺少了什麽,而那感覺像是要了命,讓我的心裏特別的壓抑。
我問過關傾,他說我缺挨打。
聽見他這樣說我隻有傻笑,他見我這樣無奈的歎息說:“宋虛偽,你就是一根筋軸到了底。”
“宋晚,你這話對兩個孩子很不負責任。”他指責我,然後又說:“無論發生過什麽,孩子始終是你最大的責任,你該承擔起一個母親該做的。”
“聽你的。”我攤開手,笑說:“你不是要給兩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麽?那正好,你剛結婚有了妻子,我把孩子給你,他們也算有了後媽,也算是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你看這樣成麽?”
聽見我這樣說,蘇湛年明顯的感到震驚,他愣了許久問:“宋小姐,你腦袋裏在想什麽?”
“什麽想什麽?不是你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麽?你要做一個慈父那我成全你啊,再說你現在不就是想把我身邊最後一點東西搶走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反正我也很少管他們。”
我把孩子給他有其他的原因。
他說的沒錯,我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現在孩子缺的就是父愛以及家庭的溫暖,蘇家那個大家庭能夠給兩個孩子足夠的穩定。
況且殷玉瑾的精神狀況我也擔憂,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我能猜測到他生病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因為蘇湛年,他們父子需要化解矛盾。
我不希望殷玉瑾的心裏對他有結,而那結讓他的病情惡化,我希望他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也希望時笙也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我最大的期望莫過於此。
“宋小姐,我想讓他們回蘇家並不是要從你身邊奪走的意思,我的母親,我的爺爺,甚至我的祖父都希望他們能夠回歸大家庭。而我也希望他們從小就享受著長輩的疼愛,再說蘇家的小輩特別多,他們應該和他們一起快快樂樂的成長,而不是這樣冷冷清清的生活在你的身邊。”
“我同意啊,你這次回去就可以把殷玉瑾帶上,但我有個條件,孩子不能改了現在的姓。”
我說過,絕不會讓孩子姓蘇。
這輩子都不可能!!
聞言蘇湛年沉默許久,最終同意。
我冷冷的笑了笑問:“還有要談的嗎?”
“沒有,我希望你能珍重自己。”
我抬眼喊他,“蘇湛年。”
他挑眉望著我,我咧開嘴笑道:“你還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舍得從我身邊搶走。”
蘇湛年神色淡漠的望著我,聽見我這樣說他眼眸閃了閃道:“我從沒想過搶走你什麽,孩子是你親生的,你有看望他們的權利,即使你每個月有兩周的時間想把孩子接在自己的身邊都沒人有理由阻止你,你能懂我話裏的意思麽?”
我端著咖啡輕抿了一口,笑說:“沒事的,給了你的人就是你的了,他們以後不會再和我有任何的關係,他們的一生也是該你負責。”
我頓了頓,提醒說:“蘇湛年,你從我身邊搶走的,無論是愛情亦或者是孩子,我不會再多看一眼,他們永遠都將是你的孩子,你一個人的孩子,不對,現在是你和謝怡然兩個人的孩子。”
他總說我字字誅心,可隻有這樣我心裏才會好受,我是故意氣他的,但此刻也是真心的。
畢竟孩子在他的身邊是對的選擇。
蘇湛年的眉色有些發愣,有些無措,我起身笑說:“要拍戲了,我得回去化個妝容。”
我和楊桐的床戲,除了最後一步都是真槍實彈的,導演在解說的過程中我看見了從咖啡廳回來的蘇湛年,他目光冷漠的望著我這邊。
他啊,總是那麽的令人傷心。
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楊桐強有力的擁住我就倒在了床上,他的身體在我的臉上、唇瓣上、身上遊走,他的手抓住我的胸穩住,那一瞬間我竟想起了段亦臻,他總是喜歡碰我這兒。
在假裝高.潮呻.吟的過程中,我看見蘇湛年緊緊握住的拳頭,我想他的心裏應該是不好受的吧,哪怕這是我的工作,但前妻在另一個男人麵前這樣,他該死的占有欲還是會爆棚吧。
但那又如何?
他有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現在就站在他的身邊,笑容幸福的挽著他的胳膊,我笑了笑下意識的喊著,“楊桐。”
“卡。”
導演突然喊了卡,我趕緊道:“抱歉。”
我剛竟然喊了楊桐的真名,楊桐快速用被褥遮住我,安撫我說:“晚晚姐,沒事的。”
他察覺到我的情緒低落了麽?!
我愧疚道:“抱歉,再來吧。”
一直沉默的蘇湛年忽而開口說:“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後期去掉重新再配音吧。”
金主開口,導演沒有再堅持。
拍戲結束後我去洗了澡,後麵接到楊桐的電話,他約我去飆車,我想著沒事做就同意了!
但在平原公路開車的時候,楊桐為了刺激去撞了一輛路過的警車,我們兩人最後被抓進了警察局,灰頭灰腦的在裏麵待了很久才等到人。
期間我一直罵他衝動,他咧嘴笑了笑說:“不就是撞了一輛警車麽?有必要一直在這叨叨叨麽?再說了我這不就是想給蘇湛年找點事麽?”
我好奇問他,“找什麽事?”
“他現在是金主,警局能聯係上的人更能擺平這件事的人就隻有蘇湛年,現在是晚上,估計警察會打電話把他從謝怡然的被窩裏吵起來,他待會過來一定會沉著臉的教訓我們。”
楊桐說的沒錯,來保釋我們的就是蘇湛年本人,他也一定是沉著臉的,但他沒有教訓我們,隻是和警察說了幾句話然後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就離開了,而那一眼我始終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感覺像是對我失望了。
無所謂吧,反正我也不在意。
我離開警局後就去接殷玉瑾,今天他們學校組織晚會,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學呢。
不過冤家路窄,我在學校門口遇見了蘇湛年,他身子輕輕的靠在車門上,手裏點著一支煙,微微垂著腦袋的模樣似讓人覺得他可憐。
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他看見了我,眼神沒絲毫變化。
他嗓音淡問:“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