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次塢蠱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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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省得皇甫暄這一次又是抽了什麽瘋,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隻是我深深的相信了一句話叫做紙是包不住火的!可是誰知道那個大喇叭讓我這麽快就層層暴露。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水玉欒這個名字什麽時候會公之於眾又或是什麽時候我會像所有偶像劇一樣突然又回到我的世界像一場夢一般離開這裏。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整個身體像是灌了鉛一般重,額頭上濕濕冷冷的,眼皮越來越重頭痛欲裂。清影把我的手放回被子裏“你又夢魘了,在夢中一直大叫把我吵醒了。現在高燒比剛才好一點了,藥煎好了記著乖乖喝掉,我還有點事讓淨兒照顧你吧。”
我看著清影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我再一次昏睡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聽到湘淩正和淨兒說著“自打我跟了主子以來,主子隻要一個人睡就一定會做噩夢,再的又被魘住要叫很久才叫得醒。”
淨兒又細心的給我換了額頭上的帕子,又給我喂了藥汁,我掙紮著咳了兩聲終於漸漸地睜開眼醒過來了。“姐姐終於醒了,你都睡了整整三天了。”
我感覺精神好了很多才起身道“把藥拿開。”
淨兒無辜的看著我“姐姐就喝了吧,良藥苦口。”
我心煩氣躁的推開瓷碗“我說了拿開!”
“這話要是被清影聽見了也不知道會有多生氣,好好的拿藥撒什麽氣。”一陣溫和似水的聲音傳來,我看向來人,白衣黑發相得映彰,一雙如水一般丹鳳眼微微上挑顯得一絲邪氣,桃花瓣的薄唇似笑非笑,最是引人注目的便是他左耳垂上的纓絡紅寶石耳墜簡直柔如若水,這人可不是尹岑墨。
“欒欒又開始撒嬌不吃藥了,還又弄回來了一個弟弟。”尹岑墨調侃一句。
“你就會瞎說,這是淨兒。”我又看一眼淨兒端著的藥汁已經被尹岑墨接過“淨兒沒事,這是尹岑墨,我發小。”
“你先回去吧,我有辦法讓你姐姐乖乖吃藥。”淨兒看我一眼看我微微點點頭才走出廂房。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肯吃藥,誰知道我才火急火燎的趕回來你就病成這樣了,清影看我來了就去維諳還讓我看著你。”尹岑墨不慌不忙的舀一勺藥遞到我嘴邊,我一偏頭躲開。
“你看看你不好好吃藥哪可能好?聽話吧。”
“這要是吃藥就能好我還能病上十幾年?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麽緣故,糊弄糊弄清影也就算了怎麽你也信?”我攏攏被子不耐煩的把頭偏向一邊不想理他。
尹岑墨順勢坐在我的床邊放下藥笑道“無礙,你每天少想點東西不就好了麽?”
我伸手摸摸尹岑墨的耳墜子笑道“沒關係,等明年我就清閑了,我們四處我轉轉玩玩然後找個地方定居多好啊。”
“然後生幾個孩子好好過日子。”尹岑墨接過話頭。
我橫一眼他“生什麽孩子!神經病。”
“若不是軒轅知瑾,你可不是都要嫁給我了?”尹岑墨柔聲說道。
我低下頭“知瑾自己也不容易,他當初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幫他也是應該的。”
微涼的手指在我的鼻尖上輕輕刮一下“沒關係,你還有記號在身上呢,我可不怕你跑。”尹岑墨一個如水一般的男子總會讓我感覺像是溫水煮青蛙,我靠在他懷裏靜靜的又睡過去,這一次沒有夢魘。
“姐姐,湘淩姐姐讓我來說一聲翡枂回來了。”淨兒看我已經醒了才把我叫起來。我四處張望一圈“姐姐別看了,尹大哥去為姐姐煮藥膳了,姐姐好福氣,尹大哥都煮了好一陣子了,還不讓人家幫忙。”
“翡枂?你去把他帶去前廳,再把湘淩叫來為我梳妝。”
淨兒走後我跨進浴桶,摻著牛奶和玫瑰花瓣的水中,我聽到有人進道“湘淩幫我把那件藕荷色繡櫻花紋服和霜色雲絹裙找出來,嘖,翡枂估計帶著墨國皇帝來了,真麻煩。”
“你若是覺得麻煩我便幫你去看看?爭取把他們打發掉了以後再也別來了,你意下如何?”我聞聲一愣看看珠簾後的尹岑墨“你幹什麽啊!嚇死我了。”
我定了定心神“你也是墨國近親,那可知道墨國皇帝人怎麽樣?”
尹岑墨把衣裳放在架子上笑道“要是你那個弟弟來說絕對是玩不過他的,但是他有斷袖之癖,所以該是好好珍惜他吧。”
“日子是他過的,他也不願意告訴我頂個屁,看他的排場他也沒受什麽委屈,畢竟整個後宮就他一個人。”我緩緩地站起來穿還是那個衣服。
尹岑墨算著我的肚兜已經係好褥褲穿好後指向我的肚臍溫和道“你看,標記還在呢。”
我摸摸肚臍左邊的一塊櫻花胎記又輕輕的拽一下尹岑墨的耳墜笑道“怎麽一見我就知道耍liú máng,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
“其實啊,那個,你還年紀輕輕的生活不宜過度放縱,這樣對你實在不好啊。”尹岑墨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一手還幫我從身後緊緊的係住了腰帶。
“你係的好緊啊。”我不滿的撇撇嘴“放心吧,我身邊有個清影就夠謹慎的了,現在又多了個你,完全就是把我當成金絲雀了。”
尹岑墨一陣安靜,看我整好了衣裳又幫我選珠釵,首先就拿了一對金鑲玉的花開富貴釵“這梳上多沉啊,能不能換一副小一點的,這家夥帶著還不把脖子壓斷了。”
“放心吧,這是玉製的,不會弄疼你,也沒有很重的。“我常常想尹岑墨上輩子一定是個女人,不論是梳頭還是挑衣服都是樣樣精通,腦海裏立刻浮現出尹岑墨穿著女裝拿著電腦宅在家裏還一邊打‘親~包郵哦。’
尹岑墨幫我梳的是普通的鳳髻一遍插上一對釵後又在一邊百靈鳥華勝,我眼看著他的手要伸到一副嵌綠鬆石的梳蓖連忙抓住他的手”夠了夠了,他有多大的排場啊,不帶了不帶了。“
看著他放下了手指後又拿起梳妝盒給我化妝,我看看眼前瓶瓶罐罐的藥膏盒子想到尹岑墨原是醫聖傳人和清影的醫術不相上下。但我估計他把他畢生的醫術都放在了如何幫我作最好的化妝品,從護膚品到睫毛膏再到腮紅隻要我告訴他我的要求他就能幫我製出來。人家說世上最好賺的錢一是風流錢二是美容錢,尹岑墨為我做的東西已經為我在五國之內大賺一筆。
“是不是最近睡得太晚了?看看黑眼圈都快遮不住了。”過一會又說“一會打發走他們就把藥膳吃掉,你臉色實在不太好我再給你遮著吧。”
我點點頭又道“青蕪該是還在墨國,讓湘淩去把她整來。”
總算被他整完了我才慢吞吞的走向前廳“皇上皇後娘娘久等了。”
皇帝和翡枂一同坐在客座這讓我有些驚異,不僅僅是皇帝坐在客席,還有他出門是並沒有帶官兵,身上一身黑色雲袍襯的來人無限威嚴,一頭烏絲被梳的一絲不苟,一雙劍眉下一雙深邃的褐瞳猶如兩顆寶石一般璀璨熠熠,輪廓分明的五官估計會把天下桃花收入手中,他與尹岑墨一般即使多麽清淡身上永遠都會有一股偉岸之氣。來人一看就不會是平庸之人,若不是生在墨國,也許今時今日宋予安和賀蘭殞中間又會有一個人加隔其中。我心裏輕歎一口氣,到底是一家人。
若不是他生在墨國,翡枂又怎會有這種狗屎運嫁給他?皇帝起身緩緩道了句“久聞女君大名,今年特來拜訪。”
待皇帝說完後翡枂才起身向我過來抱著我的胳膊撒嬌道“姐姐說的什麽話,這兩天都病了翡枂都沒來看看。”
“小事,回去坐著吧。”我不溫不火道,事實上我是有點尷尬我剛才看見了翡枂肩胛骨上的吻痕。
翡枂的眼神黯淡了些許又坐回皇帝身邊,皇帝含情脈脈的看他一眼又握住他的手指。我仔細的想了想墨國皇帝叫赫連岑夜與尹岑墨一同是岑字輩。尹岑墨跟我說過他自小隨母姓,若是尹岑墨與赫連岑夜見麵時按理赫連岑夜還應該向尹岑墨行禮叫聲皇叔。
“皇上若是在等我向你行禮的話,就不要再想了。”我坐下端起茶杯發現什麽時候我的茶變成了紅糖水,又搖搖頭放下杯子看向赫連岑夜。
“女君說笑了,本是我有事相求又怎會端著架子?殊不知我墨國可有資格與水氏談條件?”赫連岑夜悠悠開口道。
我勾勾唇角故作輕蔑道“皇上說的嚴重,墨國可是萬年古國,那會有事情特地來求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赫連岑夜還未說話翡枂便可憐兮兮的叫了聲“姐姐。”我冷冷地掃他一眼他就立刻閉嘴含著淚花看著我,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想這麽威嚴地對他,隻不過是場子見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子威嚴。
“若是女君看得上墨國,我自然願意傾國而上,四國之間戰事重重,但墨國祖訓墨國不論如何覺得不征戰。”赫連岑夜頓了頓“不論是奕閣或是衫泠維諳我墨國都不準備參與,就當是不戰而亡也好,但墨國絕不分裂。”
赫連岑夜的話我是聽懂了,墨國就好比是21世紀的瑞士常年不征戰,但我不知道現在的人會不會有這種覺悟讓墨國完整地保留下去,而赫連岑夜也是明白孰輕孰重才會過來找我。
事實上我知道天下間許許多多的事情都不會有絕對的對錯,但不論是皇甫暄或是宋予安都絕對不會容許還有另一股勢力一直威脅到他的權威,這一點我相信赫連岑夜照樣也會知道的。這應該也是墨國為什麽一定要娶男後的緣故,儲君必定是由皇後單獨撫養的。
因為男子的思維和女子絕不相同,也不會有太多的花花腸子。
正在我沉思之時淨兒進門向赫連岑夜行一禮又向我走來小聲道“青蕪姑娘到了,姐姐要如何?”又摸一下我的茶杯“姐姐怎麽連水都不喝一口?這樣身子那撐得住?”我隻好乖乖的喝完了一杯溫溫的紅糖水“讓她候著吧,你不用管她她自有地方去。”
淨兒點點頭從側門出去了,我垂眸緩緩地說“你該聽翡枂說過我辦事要先聽好處,你說說看有什麽好處給我?”
赫連岑夜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我想孰輕孰重女君早已考慮清楚,據我所知女君的產業應當是在墨國最多的吧?而且若是持續征戰中有一處hé píng之地,女君又怎會沒有好處收?”
這時我算是知道了為何赫連岑夜會一點點不猶豫的把墨國獻給我,我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和聰明人打交道,總會讓我白白損失不少銀子。
“生意我做了,但我也有條件。”
“若是減稅的話女君就不要想了,但若是融資的話我倒是很是有興趣試試。”
我必須讚歎赫連岑夜真的眼光深遠,完完全全的運用了富二代官二代的權利,隨即笑道“半成。”
“一成半,以後你不必再交稅。”
我嫣然一笑“成交。”又走向赫連岑夜伸出右拳與他狠狠的頂一下,“合作愉快,赫連岑夜。”
赫連岑夜又露出了笑容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