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說，如果是我要的話，必須要自己拿錢是嗎？”劉信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周槿霞點頭承認。她隻是個市場經理，並沒有財政大權。即便她有，也不會借給一個分部這麽多錢。畢竟吳回當初和劉信簽合約時，她是反對的。

    投影白板，從功能上看，可以與投影儀、白板還有講台的功能相抵消。買了前者，那後者可以省去。

    但也隻能節約10萬向總部的借款而已，60萬得自己拿出來，一分也少不了。

    “沒有通融的辦法？”劉信其實並不在意這些，他想要配備投影白板，全然是為了張青青。張青青喜歡，他願意放低姿態。

    “沒有。”周槿霞搖搖頭，“投影白板是‘教一網校’的手筆。教一網校的老總，年紀輕輕就登上了財富榜。可以說，這一家無論生意規模還是知名度，都遠勝書人。書人的麵子，根本不頂用。他們不願意壞了規矩，那也隻能照辦。”

    “哼，我還真不相信，離了這破網校，就實現不了同樣的效果了！”

    劉信心中的不服被激發出來，讓周槿霞和張青青稍等，他走到僻靜處，打了一個diàn huà。

    不一會兒，隻見他滿麵笑容地回來，笑容中，帶著不屑。

    “找到關係了？”周槿霞又吃驚又高興。

    劉信擺擺手：“我哪有那麽神通廣大的本事。隻是谘詢了一位哥們兒，了解了一下行業現狀而已。不問不知道，周經理，我把你當自己人，跟你說句貼心話，你們書人教育被教一網給坑了！”

    什麽？周槿霞瞪大了眼。張青青也湊過來，她對此感到十分好奇。

    “知道為什麽沒有人投資研發，類似投影白板的產品嗎？”劉信笑問。

    兩位聽眾同時搖頭，她們確實也很疑惑。全國教育市場十分龐大，這一行隻要做出產品來，絕對可以賺，但愣是沒有人入局，也是咄咄怪事。

    “很簡單，因為不符合電子發展的潮流。電子發展的潮流，是多元化，以及便攜化，遺憾的是，那什麽投影白板，一個特點也不具備，根本就是反時代的產品。”

    劉信伸出一隻手：“我哥們兒告訴我，現在流行一種新的解決方案……投影平板電腦。現在的技術，已經完全可以實現平板電腦的無線投影。隻要利用一兩個小ruǎn jiàn，老師在平板電腦上寫字，學生就可以在幕布上，即時接收到訊息。在功能的豐富性上，也甩隻能投影文件的投影白板好幾條街。”

    “我們已經定下投影儀和講台。要實現這樣的目標，隻需要在目前的采購單上，增加平板電腦的支出而已。現在市場上最好的平板電腦頂配版微軟surface，不過2萬5千元。我們不需要這麽好，ipadpro足以，每個教室新增成本，不超過1萬元。”

    說到這兒，劉信對周槿霞眨了眨眼：“周經理，你說教一網校一塊投影白板賣3萬塊，是不是太貴了？我有理由懷疑，他們是利用信息差，在投影白板退出市場前，賺最後一筆黑心錢。”

    “不好意思，今天的談論到此為止，我回書人總部一趟。”

    周槿霞帶著歉意告辭。她是市場經理，書人被人在價格上這麽坑了，如果不能及時討個說法，她難辭其咎。

    “別忘了，再記上20萬的賬，我要購買平板電腦。現在總共欠210萬了。”劉信朝著她的背影，遠遠做了交待。

    ***

    “教師的事情，談的怎麽樣了？”

    其他事情都辦妥後，劉信才找張青青，詢問招教師的事情。張青青辦事，他放心，所以不認為會出什麽問題。

    沒有想到，張青青聽到他的問話，有些羞愧地垂下了腦袋：“劉信對不起，我把這個事情，辦砸了。”

    “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嗎？”劉信根本就沒有怪張青青，反而將注意力，放在了問題本身。

    張青青看他一眼，甚是感激：“是工資。我送了以前的係輔導員一些禮物，然後通過她，聯係上了師範專業的學弟學妹們。有不少家境一般的師範生，都願意通過這個暑假，賺一些額外的收入。可是他們對於我的報價，不是很滿意，都在猶豫和觀望中。”

    “一個月5000塊，他們還不滿足？”劉信有些吃驚。他大學畢業在帝都，要是能找到月收入5000塊又輕鬆的工作，或許就不回來了。

    “咱們既定計劃，暑假補習與學校同步，上5天，放2天假。每天工作時，這樣算來，每月工作約160小時，時薪為30元。”張青青報出自己算的數字，“學弟學妹們說，這年頭出去發傳單，一個小時也不止這麽多。”

    “這些家夥，還真是人心不足，貪婪過度！”劉信跳起來，“發傳單時薪高……哼，哪個發傳單的工作，能在2個月tí gòng320小時的工作機會？能讓他們在空調房間裏工作？能幫他們積累教學經驗？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這些眼高手低的家夥，畢業後能不能找到月薪5000的工作！”

    “劉信，你別生氣。”張青青溫聲相勸，“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麽高要求，現在已經和我達成約定的有7個，3個學弟，4個學妹。還有不少人，都在觀望中，想看看能不能再提高些待遇。”

    “好，這7位留下。”劉信做出決定，“然後其他人，全部退了。青青你吃點辛苦，去聯係一下跟你一屆的同學們，看看有沒有願意來白鷺鎮屈就的。有個求職經曆的，會更知道我們薪資的級別，你給他們開價……月薪6000。”

    “前麵那7個在校生呢，要區別對待？”張青青問道。

    “怎麽可能區別對待，統一漲到6000塊。並且告訴他們，暑假結束，教學成績優異的老師，可以將教室用作教學工具的平板電腦，帶回家自己用。我會花錢補上缺口。”

    6000的月薪，8000多塊的電腦做獎勵，不怕張青青的老同學們不心動！

    ***

    五天之後，張青青帶來了捷報。13個教師的缺口，已經在老同學中招齊。

    建陵是文化名城，國內一線城市的領頭羊。不少人大學畢業後，選擇留在建陵。留下來簡單，工資卻不好掙。張青青tí gòng的報價，是剛進學校的年輕老師，萬萬拿不到的數目。隻是在同學群中一說，就有不少人響應，甚至有那找到工作的，要cí zhí跟著張青青幹。

    選擇的餘地多了，張青青也就沒有必要照單全收，而是照著以前在學校時的印象，選擇了能力人品都過得去的13個人。然後一個個的約談，簽訂合約。這是耽誤了五天的主要原因。

    “太好了！”補習機構最重要的部分到位，劉信吃下了定心丸。

    “他們說要準備準備，會在2天之後陸續到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一定要跟你麵談，我就將他帶回來了。”張青青指了指車子，是她回來的時候搭的出租車。

    劉信還在心中疑惑，這車怎麽一直沒有走。隻見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超過兩米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