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

    過了大約10分鍾，在劉信的帶領下，第一批參觀的人陸續從大樓裏走出。

    外麵的人群頓時有些激動，紛紛開口問詢，好在劉信立威在前，沒有人敢違反秩序衝上去圍著人問。

    劉信又點了第二批人進樓，為了節約時間，這回點了40個人。

    等劉信身影消失，大樓外麵終於熱鬧起來，人們一擁而上，將已經參觀過的30個人圍住，七嘴八舌地問他們心得。

    “好，非常好！”30人的回答，驚人地一致。有六、七個家長，甚至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會讓孩子到白鷺分部來補習。

    人群中少量的學生，則把同樣是學生的王申圍住。

    王申平時比較內向，人一多就說不出話。但是今天他談性大發，滿麵通紅地對小夥伴們講述參觀的經曆。那種激動與滿足，不亞於看了一場大片。

    有句話叫眾口難調，就是說一個東西再好再厲害，總會有人對其不滿意。

    在外麵眾人的想象中，30個參觀的人，要是有20個說好的，那可以證明，白鷺分部是真好。如果有25個說好，那說明白鷺分部牛大發了。

    可現在30個人無一例外，全都異口同聲說好……眾人反而起了逆反心，懷疑是不是劉信給了好處，讓這些人當托。

    我今天就是排隊到晚上，也要進去瞧個究竟，不能被別人的話迷惑了！在場的不少人，下定了決心。

    又是10分鍾，第二波參觀的人出來。

    “好，比學校的條件還要好！”又是幾乎一致的觀點。

    外麵等著的眾人，疑心更重了。

    劉信點了第三波40個人，帶進大樓。

    其中點到了一位吳德聞，一心認為前70個人是被收買了。看我來拆穿你們！他帶著許多人的期待，開始了參觀之旅。

    10分鍾之後，40人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許多人將吳德聞圍住。

    吳德聞向四周掃了一眼，重重地歎了口氣。

    眾人心裏頭一緊，難道白鷺分部真的不行，前麵的都是忽悠人的？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準備不到的。白鷺分部，我吳德聞是服了！”吳德聞抬頭，有些挫敗地說出了心裏話，“麻煩各位讓一讓，我要去打個diàn huà，跟我婆娘商量商量，小孩兒暑假就選這兒了。”

    眾人這才知道，他情緒低落不是因為失望，而是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打擊。

    一批批人進去，又一批批人出來。

    到了中午12點，有240人都完成了參觀。帶著期待進去的，全都欣喜地出來；帶著不服氣進去的，全都垂頭喪氣地出來！

    有這240個人自發奔走相傳，至少白鷺鎮上的大多數人，都知道了書人教育白鷺分部的厲害。

    但劉信並不能因為而得到歇息，因為這240人，不過是外麵圍觀的一小半，還有好幾百人，等待著參觀。

    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群穿著校服的人，朝著白鷺分部大樓湧來。看人數，有兩百之多！

    張青青有點慌，劉信抓住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用擔心，今天星期六，這群學生是在其他教育機構補課的。現在下了課，他們來咱們這兒看看，想要了解情況而已。咱們可要好好招待，說不定參觀過後，這些人中的大部分，就成為咱們的顧客了。”

    果不其然，學生們來到大樓前，不吵也不鬧，安靜有序地排了隊，等待參觀。

    “我說這學生們時間，可比咱們寶貴啊。說不定下午還有課，咱們雖然沒有參觀，但從已經進去人的描述中，也聽了個大概。不如我們讓一讓，給學生們先參觀吧。”人群中有講理的，發出了倡議。

    “好！”絕大多數人點頭同意。

    學生們感激地鞠躬，主動分出次序，跟著劉信進樓。

    大約一個小時，學生們全都參觀完畢。

    來之前，他們是好奇的；來之後，好奇沒了，眼中發出的，是藏不住的期待！

    “我好想下午就在那樣的教室上課啊。”有人發出感慨。

    “我們都是……”其他學生紛紛複議。

    他們可能還沒有背到詩人元稹的名句，但是這一刻，是真真的感受到，“曾經滄海難為水”！

    “混賬！”

    忽然的罵聲，穿過的人群，傳到低頭交流的學生們耳中：“給你們放課吃飯，你們卻來這兒，這些姑且不計較，但你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有沒有把我們四大補習班，還有辛辛苦苦給你們上課的老師，放在眼裏！”

    人群讓開，將罵人者顯出。學生們見到來者，都驚呆了。

    赫然是金強教育、學階教育、步堂教育以及高優教育分部的四位老板。金肅、劉輝、章孔、餘川！

    這四人身上，散發著威嚴的氣息，讓學生們步步後退，連抬頭看都不敢。

    四人進一步，學生們退一步，不知不覺，退到了白鷺分部大樓前。

    “我看你們四個，才是混賬吧。”

    劉信穿過學生群，來到四位老板的麵前。手臂微微張開，護住了身後的學生。

    “教育不是教訓，教育補習理應是fú wù，而不是當大爺。學生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你們幾個人模狗樣的家夥，居然敢對顧客用如此態度，我真不知道你們是囂張慣了；還是幾十年的生意，都做到了狗肚子裏！”

    “你……”四位老板氣得臉通紅，現在已經一點多，他們本意是來催學生回去上課的，沒有想到，學生無動於衷，就連自己也受到，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什麽我……我罵的就是你們四個。沆瀣一氣，不思進取，將白鷺鎮的教育行業搞得烏煙瘴氣，把教育變成了斂財的工具。我跟書人教育合作，建立白鷺分部，為的就是將建陵城最好的課後教育帶到白鷺鎮，讓你們這些土雞瓦狗，全都滾開教育行業，滾得越遠越好！”

    劉信說完這個，方才回過身：“各位同學，現在時候是不早了，你們該上課就去上課，畢竟家長花了錢，不能夠浪費。不過這學期結束後，可要三思而行，千萬別再被那些低劣的教育機構給騙了！”

    “嗯。”學生們看劉信的眼神，既有感激，又有感動。

    他們重重點頭，排隊有秩序離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裏，對於學期結束後的選擇，已經做出了新的決定。

    “好！”人群中發出了歡呼，這歡呼是送給劉信的敬意。

    所謂店大欺客，鄉鎮上因為基本設施和行當少，很多時候隻能由著從業者來。

    比如教育補習，就四家小機構，收容能力有限，要是不按對方的要求，就會被拒收。那想要再找，隻能去別的鎮，白白添許多麻煩。

    書人教育的白鷺分部，他們原來以為，會比鎮上原有的四家規矩還多。沒有想到僅僅開業第一天，他們就見到了一個和顧客平等交流、對學生充分尊重的老板。老板都這樣，他開的教育機構怎樣，那不言而喻。

    人群中又有許多家長放言，暑假補習非白鷺分部不選。

    金肅、劉輝和章孔三人，登時都有些慌神，紛紛看向餘川。

    餘老板之前明明說，白鷺分部會粉身碎骨，可現在看來，粉身碎骨的首先會是他們。

    “在老板圈子裏有這樣一句話，三流老板談理想，二流老板談福利，而第一流的老板，談的是收入。”

    餘川不急不緩，在群眾熱情冷卻下去之後，站了出來：“這其實不僅僅適用於老板圈，更是一個很普遍的道理。嘴炮打得再響，都不如實力利益來的幹脆。前來參觀的各位，大部分都是家長，那我不由得要問你們一句……劉老板展示這個展示那個，他有跟你們提收費標準嗎？”

    收費標準……此言一出，所有圍觀者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不管在哪兒補課，都無法回避的問題！

    這是鄉鎮居民做選擇時，首要的衡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