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炒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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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我們……”衛視台的編導和工作人員們,都被罵懵了,這實在是無妄之災。
他們哪裏知道,娛樂台不聲不響地,就能弄出這麽一個節目來。而且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最黃金的時段播出,做一場豪賭。最後賭贏了,也不能怨自己不努力啊。
“你們什麽你們,不要跟我狡辯。現在是網絡時代,一切熱點都從網上挖掘。輕功shì pín火遍網絡的時候,我就要你們跟進,結果呢?讓娛樂台搶先一步,簡直是胡鬧。”領導可不管手下人的委屈,被一向不如衛視台的娛樂台力壓一頭,別人不會說員工不力,隻會罵他這個領導無能。
“負責人呢,之前負責輕功shì pín跟進的人是誰?過來,我有話要問。”
員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一齊集中到,位於人員前列的吳霏霏身上。
糟糕,霏霏要倒黴了……衛視台不少人跟吳霏霏關係極佳,都在心裏為她升起了擔憂。當然也有少部分rén miàn上帶著冷笑,這是平日與吳霏霏關係不好的,自然樂得見她倒黴。
“是我。”吳霏霏站了出來。
“吳霏霏?”領導有點驚訝,對於這個靠本事吃飯的měi nǚ下屬,他還是很了解的,“你親自跟進的事情,怎麽就弄丟了。”
“報告領導,我並沒有跟丟。而是……而是我主動放棄的。”吳霏霏咬著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尤其說到劉信的條件時,語氣莫名地激動起來。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是第一個找到shì pín主人公的人,也是帶著極大的誠意去找他們合作。可是他們開出的條件太過於苛刻,不僅要我們做一場豪賭,還要我們黃金時段的節目,免費給他打廣告。這條件太過分,所以我思考之下,拒絕了他。”
“糊塗!”領導很不滿意,“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就一個人做了決定?至少應該先打個報告,讓我看一看的嘛。現在弄到這個境地,你應該負主要責任。”
“我打了報告的,就在領導辦公桌上。”吳霏霏被領導甩黑鍋的態度激怒,冷冷道出真相,“領導一個星期都沒來,人家娛樂台的節目都做出來了,可惜我那份報告,現在還躺在辦公桌上睡覺呢。”
現場的氛圍,一時陷入了極度的尷尬。
“放肆!”領導顏麵盡失,恨不能立即叫吳霏霏卷鋪蓋滾蛋。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吳霏霏是衛視台的頂梁柱,趕她走不啻於自拆門牆。
“你……你……”領導指了吳霏霏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你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
“怎麽解決?”吳霏霏直言直語。
“別給我裝傻,混到現在的位置,這點鬥爭的伎倆還要我來教?”領導氣壞了,“找關係好的媒體發文,質問武術之王沒有實際意義,會教壞小孩子。然後雇傭網絡水軍潑髒水,把這個節目的名聲搞臭。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讓那個叫胡星的年輕人成為大眾反感的對象,給他開個價格,讓他自己承認作假;然後去國外拳壇請真正能打的過來,奪他的擂主之位……胡星是這個節目的核心,隻要他倒了,娛樂台的這根救命稻草也就斷了。”
“不行。”
吳霏霏簡短地思考,然後給出了讓領導始料未及的答複。
“什麽!”領導眼睛瞪大了。
“第一,我看過胡星的其他shì pín,確認他是真有本事而不是弄虛作假。這樣的人往往擁有錚錚傲骨,用錢收買他是自取其辱。第二,咱們建陵是南武術之鄉,好不容易傳統武術有了崛起的希望,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去保護,而不是搞破壞。第三,即便娛樂台與衛視台是競爭關係,但也同屬建陵電視台,是親兄弟。對親兄弟用如此下作的招數,請恕我辦不到。”
吳霏霏的回答擲地有聲,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不願意幹,那就滾蛋。有的是人擠破腦袋想要進衛視台來,吳霏霏,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領導終於爆發,丟下一句狠話,憤然離去。
***
“霏霏姐……”
吳霏霏離開衛視台的時候,並沒有人來送她。盡管她平時幫過很多人,在她和領導之間,大家還是做出了很現實的抉擇。唯一的例外,是這次出去跟進新聞,與吳霏霏搭檔的小王。
小王將吳霏霏全程的作為都看在眼裏,冷靜果斷而且聰明,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記者,能把尋找新聞辦得如此輕鬆。他把霏霏姐視作偶像,而今這個偶像被逼著離開,他雖然不能跟著一起離去,但送一送人,他願意做。
“霏霏姐,你沒必要這樣的。建陵電視台有太多頻道,沒有哪個頻道不羨慕咱們衛視台有你……你就是和領導鬧矛盾,完全可以往上上報,台長惜才,一定會將你調到其他頻道。到時候重新發光發熱,你一定還是建陵電視台的一姐。”
“傻小子淨胡說。”吳霏霏趕緊止住了小王的話頭,“一姐是秦美人,咱們電視台綜藝節目的頂梁柱,這是全台都必須承認的。你小子嘴上把不住叫人聽去了,保不齊要倒黴的。”
“是,是。”小王受教。
“你不用擔心我,我一直都是個工作狂,從來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這次正好是一個契機,讓我得一個大長假。等我休息足夠了,不管是去其他電視台,還是回來繼續幹,都不會閑著的。你自己努力,爭取早日轉正。”
吳霏霏在小王充滿敬意的目光中,瀟灑離去。
***
有人說,夜晚的建陵城,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樣子。
這句話說的一點不差,白天的建陵城是古都,是充滿人文氣息的文化之城。這時候的城市節奏慢悠悠的,屬於這座城市大部分的居民。
而到了晚上,燈紅酒綠,建陵城才有了現代化都市的味道。節奏明顯加快,這個時候的城市,是屬於年輕人的。
市中心的酒吧、夜店,無處不洋溢著各式各樣的歡聲笑語。
在眾多酒吧其中一間,動感十足的音樂以及扭動的人群邊緣,有一個姑娘,喝得酩酊大醉。、
吳霏霏!
像她這樣認真的人,對待工作就像是對待孩子,好不容易工作有了相當不錯的成果,卻因為一件操蛋的小事而不得不離開。換誰都鬱悶。
離開的時候不說,是要給小王做一個榜樣。到了酒吧裏頭,借酒澆愁喝的醉醺醺的她,才是那個真實而又痛苦的吳霏霏。
“měi nǚ,一個人啊。這麽寂寞,要不要哥哥帶你去玩一玩?”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子出現在吳霏霏的身邊。看著她俏麗的臉龐,以及醉到不能自理的模樣,臉上帶著猥瑣的笑,眼中放出邪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