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夫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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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老董帶隊來白鷺鎮時,領來了一個精瘦的中年人。

    中年人四十多歲,中等身材。穿著洗的僵白的一身牛仔布衣服,看上去安靜而內斂。

    “劉老板,這就是邢軍了。”老董做了介紹,然後拍拍邢軍,“邢軍,這位是我跟你說的劉老板,他想給他的安保隊招一個領隊。”

    邢軍抬起頭,眼中流過一絲驚異。他聽老董說對方很年輕,但沒有想到,年輕到這種地步。

    “邢先生,你好。”劉信主動上前握手打招呼,開門見山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幫手?”

    劉信不是魯莽衝動之人,之所以直接就願意接納邢軍,不是單單聽了老董的介紹。更重要的是,他托裴碩和吳霏霏兩人查了此人的資料,裴碩利用網絡技術去查,吳霏霏則用記者的身份混進了他原來的公司打聽。

    查探的結果顯示,邢軍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得罪老板被封殺不是他的問題,是那個老板氣量太狹小。如今的邢軍可是十分落魄,家裏快揭不開鍋了,他堂堂一個有領導能力的人才,淪落到純賣力氣才能拿點吃飯的錢。

    “我沒有問題。”邢軍別無可挑,能有個正經工作他就很滿意。

    “待遇簡單說一下。”劉信當著老董的麵,將昨天開給他的條件說給了邢軍聽。他明顯見到,老董嘴角抽了抽,原來不如自己的人一下子工資待遇比自己還高,不自在在所難免。以老董的情緒,看來他跟邢軍的關係也沒有那麽好。

    邢軍那邊,卻是徹底震驚了。老董作為領隊,現在月薪1萬,依老板的意思,自己比老董還多50%,豈不是自己能拿1萬5一個月!

    有這條件,誰還在乎後麵兩個!忙不迭地答應下來,生怕劉信後悔。現在邢軍眼裏因為劉信年齡而產生的輕視,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崇拜和敬重。

    “合租愉快。”劉信和邢軍握手,表示協議基本達成。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的喊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人的奔跑,一路來到菊花展覽園內。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

    “你是……”劉信不認得此人。

    “老板好,我叫劉敞。也是白柳村的人。”年輕人自我介紹道,“昨天通過了考核,成為了咱們安保隊的一員,還被選為了小組長。我很高興能為你做事,今天早早地就趕來,想早點進行訓練投入崗位。”

    “嗯。”劉信笑著點頭,沒有老板不喜歡這樣積極的員工,“可是你剛剛說的,是有事情啊。”

    劉敞往遠方一指:“沒錯,我往這兒來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兩撥人,一波是白鷺鎮的小混混團體;還有一波則是鎮上的年輕人,由他們的父親叔伯帶著……好像雙方都是昨天報名之後沒有被錄取的,現在討說法來了。”

    ***

    沒有多大功夫,兩撥接近上百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菊花展覽園的外麵。

    “憑什麽不錄用我?劉信出來給個說法!”群情激奮,高呼著劉信的名字,不願意承認錄用的結果。

    菊花展覽園尚未開園,便遇到了大危機。

    “劉老板,我們挑選的40人,可都是按照最嚴格的標準來的。絕無徇私舞弊,這些人過來,完全是無理取鬧。”老董首先站出來表態,錄用權在他的團隊,出這樣的問題他自然脫不了幹係。

    “我知道。”劉信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擔心,“老董你辦事我肯定放心的。村民鎮民多淳樸,但也不乏奸猾狡詐之輩,鎮裏更有恨我的人虎視眈眈,所以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一點也不奇怪。”

    劉信早就預料到,會有人對錄取結果不服,畢竟700選40。但這些人敢出來鬧,背後很難說沒有某些人的支持……比如餘川他們。

    要想解決問題也很簡單,隻要劉信出去展現一下武力值,保管這些想鬧事的個個嚇得屁滾尿流。可是劉信不想這麽做,他是要當甩手掌櫃的人,要是打打殺殺的事情都要親自做,那費時費力組建安保團隊,還有什麽意義?

    劉信的目光,落到了邢軍身上。

    邢軍從這目光中讀出了信任,同時也讀出了考校的意思。

    “這事兒我去處理,包在我身上了。”邢軍接下任務,給老董做了一些交待後,獨自一人來到了菊花展覽園的入口。

    “有人來了!”圍堵shàng mén的人群中,發出了一聲大喊,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邢軍的身上。

    大夥兒都不認識他:“你是什麽人?”

    “我叫邢軍,劉老板手下安保隊的。”邢軍回答的聲音不溫不火,平靜地像是麵對一群問問題的學生,“如果你們有人通過考核成為安保隊一員的話,或許得叫我一聲領隊或者老大。”

    “哈哈哈……”人群中傳來了陣陣哄笑。

    好幾位膀大腰圓有紋身的壯漢站出來,朝著邢軍比了比肌肉:“就你這種貨色也能當領隊,我們哥們兒怎麽就不能入選安保隊了?像你這樣小雞子似的家夥,我一個打你十個,你有什麽資格否定掉我。快快將我們全都選進去,否則我們今天就把你們都打咯,看看你們還有什麽臉自稱安保隊。”

    這些人毫無疑問,都是受餘川花錢買通指使的。不然一群整日遊手好閑的混混,也不可能突然變得上進想要勤奮工作。

    餘川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菊花展原來是副鎮長所搞,現在歸了劉信,自然是劉信為政府接了盤,如果直接對菊花展搞破壞,那麽自己會死的很慘。可是買通小混混們對同鎮人出手,就好辦多了,鎮民對於小混混們都是惹不起躲得起的態度。

    “你這樣的素質,我第一個就不要。”邢軍在哄笑聲中迎著對方的囂張,非但沒有膽怯,反而挺身往前一步,指著小混混們開始點評。

    “旁邊這個,你身上紋身會嚇到遊客,出局。”

    “再旁邊,你那頭白毛卷是怎麽回事,什麽年代了還玩過時的非主流,出局。”

    “再邊上一位,你笑得太醜,會影響遊客看風景賞花的胃口,出局。”

    ……

    不到十分鍾,將近五、六十個小混混,被一個個點評了個遍。說是點評,其實是嘲諷。

    邢軍這麽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沒想到毒舌起來也是那麽厲害,句句戳到混混們的心窩,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被激怒了。

    “你敢罵我們?找打!”混混們朝著入口的邢軍衝過去。

    菊花展覽園為了防盜,充分借用地勢,將展覽園的外圍和鄉間小河契合,然後河上建橋為通道。這樣既可以不用大肆開工破壞環境,又節約了時間和成本,還造就了獨特的一出風景……一舉多得,不愧是薑教授的手筆。

    橋的寬度有限,最多一次性通過十人。混混們拿著棍棒之類的wǔ qì,更占地方,一次性隻能過去五、六個。

    第一排五六個人衝到了邢軍的麵前。隻見邢軍不慌不亂,下蹲成馬步姿勢,上身雙拳迅速擊出,打在每個人身上。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剛好將每個人打落小河中。

    又一排衝來,邢軍如法炮製。

    一排接著一排衝刺,一個接著一個落水,不到一刻鍾的功夫,混混們全都成了紮紮實實的落湯雞。

    “你們還有什麽意見?”邢軍站在入口前,輕輕問道。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