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出發得早，距離元旦還有幾天時間。

    吳霏霏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在長信市市區住下，打算利用這幾天的時間，給二姐挑一點好禮物。

    因為回鄉的事，吳霏霏給台長提前打了報告。台長特別交待財務部，不要拖到尋常發工資的時間，提前把這個月工資給吳霏霏結了，並且以吳霏霏在建陵tv的超好業績為由，給她包了個幾萬塊的大紅包。

    肖台長不知道，他這舉手之勞的事情，實際上給吳霏霏帶來了極大的幫助。要不是能提前結工資，吳霏霏回鄉甚至拿不出幾個錢來……足見她的父母哥哥對她有多大的壓迫。

    “我身上攏共6萬塊，打算給我姐買個幾千塊的新衣服，然後剩下的錢當做去婚禮赴宴的禮金，一並送她。讓她的婆家好好瞧瞧，吳家也不是窮光蛋，不能欺負了我二姐。”吳霏霏是這樣計劃的。

    “這樣不好。”劉信建議道，“直接當禮金給，麵子是有了，可裏子未必能得到。極大的可能是錢全部到婆家手裏，不能從根本上影響你二姐的生活狀況。我覺得要麽把錢一分為二，一部分悄悄塞給你姐做私房錢，她可以悄悄的花；一部分買金銀首飾給她，以後萬一有事，也可以賣了換錢。這樣才能真正做到默默給她支持。”

    “有道理！”吳霏霏讚歎地看了看劉信，“沒想到你耍起心眼來，不亞於中年婦女啊。好我決定了，6萬塊一分為二，其中3萬買金銀首飾，還有3萬偷偷給我姐。”

    “不不，給你姐6萬。”劉信糾正，“金銀首飾什麽的，就給我一個表現機會吧。”

    “你……”吳霏霏目光中帶著疑惑。

    “我來這邊幫你解決問題，總要有個身份和立場的吧。”劉信眨眨眼，瞄了瞄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咱們都這樣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在二姐的婚禮上有所表示？”

    “討厭。”本來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讓吳霏霏很享受，現在劉信點破了，她高興歸高興，卻有些害羞，掙脫牽在一起的手，獨自往前走。

    “不反對就當你同意了。”劉信追上去，重新把玉手拉回，“咱們就去那天寶銀樓吧，我記得建陵也有這個。看來是全國連鎖的，更值得信賴。”

    ***

    因為聖誕節剛過，元旦也在不遠。天寶銀樓的生意很不錯，到處都有小情侶或者夫妻前來購買飾品。

    “先生xiǎo jiě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導購xiǎo jiě見兩人進門，直接迎上來。全國連鎖的金銀店，果然fú wù就是不一樣。

    現在的fú wù行業，都講究fú wù素質培訓，要求fú wù人員不得做出以貌取人和衝突顧客的事。不過在店裏幹久了，導購xiǎo jiě卻練就出了另一套本事，可以從外在條件分辨出顧客的購買力。購買力一般的，就普通熱情對待；購買力強的，就拿出十萬分招待上帝的態度來。

    顯然在導購xiǎo jiě的眼中，劉信隻是大學生一類的普通購買者。盡管他旁邊那位看起來是他女朋友的姑娘美貌至極，也改變不了普通大學生的窮酸。估計隻能買最普通的東西，在過節哄哄女朋友開心吧。

    “我想看看金器首飾。”劉信問道，“要純度最高的，但不要太浮誇，小巧精致一點的最好。”

    果然是這樣……導購xiǎo jiě心中暗道自己沒看錯，這樣的年輕小夥子，雖然開口要求就是純度最高，但礙於錢包不夠厚，所以隻能要小巧精致些的，以減少開支。

    心裏這般想，麵上卻十分熱情地將劉信二人介紹到最高純度的金首飾區。

    “要不你挑吧，我不懂這些。”劉信把主動權交給吳霏霏，“你應該比我了解你二姐的喜好。”

    誰知道，吳霏霏攤了攤手：“我跟二姐很多年沒有見了，在我大學畢業之前，家裏三個女孩兒的生活都很拮據，所以沒有聽過她在這方麵有什麽喜好的。等我畢業工作了，錢又大部分寄回了家，沒有機會給她買東西。所以你讓我來挑，實在是強人所難。還是你來吧，揣摩女孩兒的喜好，不應該是你們的必修功課嗎。”

    劉信無奈，自己走到櫃台前，簡單看了看，喊來了售貨員：“你好，我看中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等等幾款，請問可以取出來，讓我仔細看一下嗎？”

    售貨員照做，劉信簡單比較了一下，然後喊吳霏霏過來。

    “我覺得這幾款項鏈都不錯，戒指、項鏈、耳環、掛墜等等都有成套的，要不就可著這幾個款式，買全套的，幾套都買下來吧。你姐到時候換著帶也挺好的。

    “什麽價格？”吳霏霏問道。

    “都是精致型首飾，每件一兩千吧。一套算下來1萬左右。”劉信輕描淡寫道，這個半年前還讓他想都不敢想的價格，現在已經可以不以為意地說出來。

    “可是你這兒有足足十樣。每樣一套的話，那就是10套。”吳霏霏搖搖頭，“哪有你shàng mén送10萬多禮物的道理。”

    “你這還沒有過門，就替我考慮啦。”劉信擠擠眼，“不要緊的，你二姐就是我二姐，咱們不是說了，首飾目的是保值用，萬一二姐以後在婆家受苦，生活也好有個保障。”

    “但是你這會被我爸媽知道。他們什麽樣子我已經告訴你了，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出手闊綽，以後纏上你，甩都甩不掉。”吳霏霏仍然不同意。

    兩人的爭執是劉信要買，而吳霏霏不同意。可是看在外人眼裏，就不這麽想了，因為兩人是壓低聲音不讓外人聽到的，所以在其他人比如售貨員眼裏，就顯然想象成了女孩要求高而男孩摳門的情況。

    跟售貨員一般想的，不止一個，周圍挑選東西的顧客，也都紛紛側目。

    “買不起的話，就不要到天寶銀樓來裝闊氣啊。”一個流裏流氣的青年挺身而出，急公好義地指責劉信，“看你這土裏土氣的樣子，肯定是買不起其中一根吧，就你這樣的家夥，居然也能跟有如此漂亮的妹子跟著。我說這老天也是瞎了眼……měi nǚ，我很喜歡你啊，要不你把這窮酸學生甩了吧，哥買給你，這櫃台上的首飾全包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