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反轉了。”

    兩天之後，白鷺娛樂的會議室，終於恢複了輕鬆的氛圍，過去幾天的壓抑一掃而空。

    “戰火從國內社交平台，燒到國外社交平台去了。咱們還是團結的啊，遇到這樣的事情，全都一致對外，和瞧不起咱們的外國人據理力爭。現在對於我們的批評，已經全都變成了褒獎。”林華總是帶來消息的第一個人。

    吳霏霏跟上，她一直負責觀測國內動態：“而且啊，原本那些說咱們嘩眾取寵的業內人士，現在也調轉了風向。因為他們發現，咱們給國內建築界大大長了臉，於是自發向不了解桑坦、費迪地位的群眾科普，現在大夥兒幾乎都知道，咱們請到了大神中的大神，是一檔良心至極的節目。”

    “網上有調查，之前一次是2萬人參與，對咱們節目感興趣的人隻有37%；最近一次則飆升到了20萬人投票，對咱們節目感興趣的人已經過半，高達526%。可以說，咱們的節目，已經成為萬眾翹首期待的了。”裴碩喜歡用數據說話，網上的調查，就是他悄悄發起的。

    “我也有好消息。”劉信等大家分享完，笑眯眯開口，“我收到了電視台肖矸台長的diàn huà，說國內好幾位建築名家聯係了他，看能不能上這一檔節目呢。要知道，當初咱們聯係他們的時候，不是吃了閉門羹，就是被白眼相對，現在處境一切反過來，輪到他們求咱了。”

    “那你答應了嗎？”吳霏霏很擔心。

    能找到肖台長的，一定不是善與之輩，如果拒絕，說不得會被記恨，肖台長麵子也過不去；如果不拒絕的話，建陵工大那邊已經談好的教授們，就要被拋棄，等於是言而無信。

    “我當然不會答應。”劉信斬釘截鐵道，“人無信不立。現在有了兩尊大神，國內的名家來不來，根本沒有那麽重要了不是嗎？建工大建築係教授們，在我們草創之期答應了邀請，我要是現在把他們拋開，也對不起我爹給我取名的‘信’字。”

    “說得好！”這個決定，得到了在場參會人員的一致讚同。

    “我已經聯係了建工大建築係，還有建大的土木工程學院，答應參與的教授們正在協調時間，會在咱們做好節目的準備工作之後，到我們這兒來。”劉信說道，“那我們就散會吧，各自去幹各自的活。吳霏霏還有曹昆你們留一下，跟我去見兩批客人。”

    “什麽客人？”吳霏霏問道。

    劉信神秘一笑：“nbc和cbs的客人，他們是從美國過來，要跟咱們談建築綜藝合作的。”

    ***

    nbc，美國全國廣播公司。cbs，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

    這兩家公司，是目前美國的四大廣播電視公司之二，年營收還有收視率等不分伯仲，前者dài lǐ了奧運會直播，後者則是美國超級碗的直播商。可以說，隻要有這兩家公司存在的地方，就有互相競爭。

    這不，劉信的建築綜藝，因為引起了國際上網民的紛爭，讓這兩家公司看到了火爆的賣點，搶在另兩家公司之前，第一時間來到建陵城，要和劉信談合作。

    劉信招待客人的地方，選在了一家頗為優雅的西餐廳。兩家一起到的，幹脆一起招待。

    “你們好，我是劉信。”劉信主動打了招呼。與會的三個人，吳霏霏yīng yǔ水平最高，所以來當翻譯的；劉信和曹昆也會，不過隻能說馬馬虎虎，應付一些日常對話不成問題。

    “我叫麥克，nbc下屬的一個節目總監。很高興見到你。”其中一個偏瘦的白人男子，朝劉信伸出手。

    “我叫西弗斯，來自cbs。”另外一個白胖子，則是熱情地站起來，跟劉信來了個擁抱。坐回去的時候，頗為挑釁地看了瘦子麥克一眼。

    劉信三人都瞧出來，這兩個家夥似乎不對付。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nbc和cbs是競爭關係，下麵的人互相看不慣，到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餐會在一種古怪的氛圍中開始。前菜到中菜，再到果蔬湯，一直都很平靜。

    直到最後的甜點送上來時，胖子西弗斯抓起來就咬了一口，頗為享受地眯了眯眼。瘦子麥克則直接對劉信開了口：“劉先生，咱們來談一談，合作的事情吧。”

    一旁的西弗斯眼睛都瞪大了，一方麵胖子天性，舍不得美味的甜點；二來在餐桌上當著主人的麵把東西吐掉，是一件極其不禮貌的行為。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麥克搶了先機。

    “麥克先生請說。”劉信才不管他們暗中的較勁，隻想知道與自己利益相關的事。

    “我們nbc很看好你們公司的這一檔節目，所以派我前來，希望能與你們談一談合作。”麥克笑著，拿出了一份文件，“為了表示誠意，我帶來了合作的計劃書，這裏是一份紙質版，劉先生可以先過目。如果劉先生需要電子版，我可以現在就傳給你。”

    劉信點頭，將計劃書接過來。他沒有遞給曹昆，律師查看合同什麽的，是最後的動作。現在八字還沒一撇，需要先看看對方的誠意再說。

    “劉先生是個痛快人，所以我也就開門見山，我們nbc其實很多年前，就搞過類似的建築類綜藝。但是當時條件有限，隻能弄成幫普通人裝修空間這種形式。究其原因，就是因為請不到大牌的建築師。頂級建築師個個十分富裕，個性也突出，所以我們壓根兒想不到有什麽辦法可以打動他們。”

    麥克說到這兒，看劉信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欽佩：“所以聽說劉先生請動了桑坦大師，甚至還說動了鬼才費德羅斯，我們十分震驚。可以想象，我們nbc的節目如果有這兩個人加盟，幾乎可以確定，一定能成為全球現象級的作品！”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劉信從這話裏，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意味。

    “nbc的意思是這樣的。劉先生這個節目，本身隻在網絡平台播出，而且麵對的是綜藝口味還處在看明星層麵的觀眾。用桑坦加費德羅斯這種陣容，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麥克一臉自信，中間帶著一些驕傲：“我們想要讚助劉信先生，給你tí gòng部分節目資金，同時幫你們請兩位美國學院派建築師，甚至可以派編導隊伍來幫你們製作節目……交換的條件隻有一個，你說服桑坦先生和費德羅斯先生，來參加我們nbc的新節目，你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