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笑起來，笑容中帶著警惕：“肖台長，我怎麽從裏麵，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這當然是句玩笑話，但玩笑中帶著一絲真實，更容易打探對方的想法。

    “你想多了。”肖矸說出了一個，讓劉信意外至極的消息，“我想跟你說的是，為了不妨礙吳霏霏高飛，我決定讓她從建陵電視台脫身，徹底跟著你白鷺娛樂幹。”

    肖矸說這話的時候，頭上微微綻出幾根青筋，嘴角也抽動著。顯然經過了極大的心理鬥爭，才做出如此艱難的抉擇。新時代人才是最寶貴的，一個像吳霏霏這樣的人才，在其他哪個電視台不是香餑餑？隻有在建陵台，一幫老家夥隻顧私利不顧發展，才會排擠她，逼得肖矸不得不咬牙放棄。

    劉信有些愣，這對於他對於白鷺娛樂來說，可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如果說現在吳霏霏從建陵台得到的是10，那麽她付出的則足足有1000之多。放棄建陵台，可以讓吳霏霏不再這麽勞累，簡直是劉信雙手雙足讚成的。

    “肖台長，就這麽放手嗎？”好消息來的太突然，劉信不得不再確認。

    “不放手也沒有辦法，吳霏霏的能力和貢獻，已經威脅到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肖矸歎了口氣，“這次全台領導層，隻有兩個支持一定要留下吳霏霏的，一個是我，一個就是梁文過了。其他的要麽觀望，要麽堅決希望她走，好去爭奪建陵tv的資源。”

    劉信聽到梁文過的名字，頗為驚奇。這位吳霏霏曾經的上司，現在居然也是吳霏霏徹底而堅定的支持者了，看來他雖然能力不濟，但夠識時務。

    “放手就放手吧。”劉信跟肖矸對視，像是看要嫁出女兒的父親，“肖台長放心，我肯定不會虧待霏霏的。要是霏霏有半點過得不好，你來罵我。”

    肖矸笑容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我還不知道你們……唉，你年輕有本事，所以不定性，招女孩子喜歡，這我是理解的。隻是我希望你能一碗水端平，別讓霏霏她委屈了。對了，為了慶祝霏霏脫離苦海，我有了禮物要送給你們。”

    肖矸從抽屜裏，拿出一遝文件。文件很厚，劉信花了老大力氣，才基本翻了一遍。

    “這這……這不是建陵tv的，轉讓協議嗎？”劉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肖台長，你不會是想，把建陵tv賣給我吧。”

    “不是賣，是送。”肖矸糾正了劉信的說法。然而這簡單的幾個字，砸在劉信心頭，猶如晴天霹靂一樣。

    ***

    “我沒有病，也沒有瘋。”肖矸揮揮手，笑著推開想要探探他身體情況的劉信，“而且吳霏霏也不是我私生女啥的。我把建陵tv送給你們，主要是有雙重考慮。”

    “第一，未來是年輕人的世界，是網絡化的世界。網絡shì pín平台，早晚能和電視平台分庭抗禮，甚至於有那麽一天，超過電視平台。現在不做網絡平台，以後一定會悔青腸子。我跟台裏那幫老家夥的分歧就是，他們想要趁著現在建陵tv火爆，就要榨幹利益來分果子，而我則是想真正為建陵電視台做一個惠及後代的平台。建陵tv由我一手創建，好像我孫兒一樣，他們想毀掉，我隻能將之交給可以保護它的人——吳霏霏，還有你，劉信。”

    劉信沉默許久，從這個老人眼裏，他看到了悲哀與抗爭，這是一個有理想的人，對於一群眼裏隻有利益者的報複：“那第二個考慮呢？”

    “我其實不是沒有想過，再派一個有能力且我信賴的人，去接班吳霏霏。可是這樣的人何其難找。”肖矸眼中，浮現出疲勞，“既要選拔人才，還要防著那些家夥渾水摸魚，還要考慮到建陵tv的發展。我老了，幹脆交給你們。當然，不是白送，我們要簽一份終生的協議，建陵tv必須無條件永遠是建陵電視台的網絡平台。簡單來說，你們要有一個版塊，終生屬於建陵電視台。”

    “這是應有之理。”劉信點頭稱是，“不知道利潤方麵……”

    “我這等於把網絡平台外包給你們，你們可以把它當自己的平台用，隻要順便完成建陵電視台的網絡宣發任務就行。利潤你們全收，前五年的時候，每年付5000萬給建陵電視台就行。五年之後，咱們再協議提價。”

    5000萬一年，這簡直是白菜價！

    要知道，劉信承接下來的，可是一個已經在國內小有聲望的網絡平台。盡管這個平台是在白鷺娛樂和吳霏霏的努力下弄火的，但平台的火爆占據了一些天時地利與人和。即便是白鷺娛樂，想要再複製一次成功，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胡星和第二個程文心來。

    5000萬，還不如之前一檔綜藝節目，分給建陵電視台的廣告費那麽多。如果白鷺娛樂掌握了這個平台，一年能推出的節目有多少部？其中的利潤又有多可觀？5000萬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是，是人情價中的人情價。

    “肖台長，你的說法讓我很心動，但是這個價錢也太低了。轉讓方麵，會不會產生糾紛啊。”心動歸心動，劉信還是有不放心的地方。

    “我告訴你，我當初力主成立這個平台，台裏的老人們是反對的，因為他們的思想都僵化了都死了。後來還是侯兄弟借了我一筆資金，才弄起來的，說好賺了錢再還他。”肖矸輕輕笑了，扔出一記重磅*，“這也是你當初通過侯玉龍侯兄找我的時候，我直接將吳霏霏安排到建陵tv去的原因。其實也報了幾分，萬一賠錢了，侯兄看你的麵子上，能多多寬限的想法。所以這建陵tv啊，從頭到尾都不是建陵電視台，而是侯玉龍的產權！”

    “根據合同，我把錢還給侯兄，產權就回來了。”肖矸有點小得意，“但是我留了個心眼，即便賺到錢也沒有還。不是我小氣，而是就在提防著可能有歪心眼的人。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我打個diàn huà給侯兄，咱們三人碰個頭，合同一簽，電視台的老人們想找茬，也找不到。至於你說5000萬太少……”

    “哈哈……”這個時候，肖矸站起了來，“前段時間他們鬧得凶，我就跟他們說，可以派他們去接替吳霏霏，但是要立下軍令狀，一年賺不到5000萬，自己cí zhí。你猜怎麽著？這些老東西，怕丟掉香噴噴的鐵飯碗，連這點勇氣都沒有。相比之下，視5000萬如無物的劉信你，才果然是我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