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被福布斯說服了。

    他對於賭沒有太大興趣，但是對於富豪們能拿出來的寶貝十分好奇。畢竟來這個晚宴的人非富即貴，一般的東西根本拿不出手的。福布斯作為總主編，知識量肯定沒有問題，聽他講解一番，也不失其中樂趣。

    “好，那我便留下來看看，這個‘上帝之眼’huó dòng。”劉信征求了吳霏霏和程文心的意見，三人一致同意留下來。

    huó dòng在山莊後麵一個禮堂中進行。

    禮堂經過專門的裝修，裏麵不是那種膈人的木條椅，而是一水的真皮座椅。座位不多，隻有上百個。

    好在很多富商們都很忙，最終留下來參加huó dòng的，剛剛將禮堂坐滿，隻剩三五個座位而已。

    “各位，上帝之眼huó dòng，是布裏南山莊的保留節目。”一個看起來有七十歲的家夥，走到禮堂前的台上，“在咱們這兒，甚至出現過梵高的真跡，達芬奇的練筆等等。很多東西都是私人收藏，到博物館裏也看不到呢。”

    “這個就是曼德爾了。”坐在福布斯旁邊的萊恩，隔著一個人給劉信做了介紹，“曼德爾的主要產業在矽穀，有錢的很。這兒隻是他歇腳的地方，就搞得如此豪華，其富裕程度可想而知。”

    劉信了然點頭，光是這布裏南山莊，沒有幾個億美元那是肯定弄不來的。

    劉信這般想著的時候，不由自主往前麵看了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目光正好和曼德爾對上。

    “我啊人老了，說話羅嗦了些，還請各位朋友不要見怪，接下來咱們就不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吧。”曼德爾講了一通之後，終於收口，“我們先進行幾場對賭玩玩，在場的各位朋友，如果有興趣的話，就請便吧。”

    曼德爾說完，就走下來台子，把地方讓給了需要對賭的客人。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人響應。兩個都是中年富豪，大概是以前生意結過什麽怨，相約到這個地方一較高下。

    劉信不認識這兩個人，本來就對他們興趣不大，一看他們拿出來的都是油畫，登時就更沒有興趣了。

    “怎麽，劉信你覺得提不起勁？”福布斯通過程文心翻譯，和劉信做起交流，“也對，這兩個人錢財不多，拿出來的作品隻是荷蘭和比利時畫家的小作品，就算是真的，也不值幾個錢。以劉信你的身家，瞧不上那是對的。”

    劉信擺擺手：“福布斯先生說笑了，我是對歐洲畫作一竅不通，所以才看不下去，甚至連tóu zhù猜一猜誰的畫值錢也不敢。不過福布斯先生你是懂行的，怎麽也不參與玩玩？”

    “我是擔心這場對賭沒有結局，最後會淪為兩人的大爭論。”福布斯道，“畫作價值的評判本來就帶著主觀色彩，你說梵高好，我說莫奈棒。兩個作品都是不太知名作家的不太知名之作，曼德爾的鑒定組隻能鑒定真假，讓他們判斷誰值錢，也說不出個好壞來。”

    事情果然不出福布斯所料。台上兩個人本來就是有怨，要是那麽容易統一達成一致，又何苦來這兒。在專家組上來鑒定過畫作都是真跡後，兩人都認為自己的是好東西而對方的是垃圾，為此先是對辯，後來改成對罵，最後甚至差點改動手了！

    好多人勸著，最後才勸住，兩人的對賭也不了了之。

    在兩人後麵，又上了好幾對對賭的。比之前的要好些，大多拿出來的都是一些可以估價的古董啊玉器啊啥的，給不算大的禮堂內，著實帶來了一絲熱鬧的氣息。

    劉信依然沒有參與，因為這些古董基本是來自歐洲，盡管有福布斯這樣的百科全書在，也不能提起他多大的性質。倒是跟著福布斯壓了幾次籌碼，把手上參會就贈送的10個籌碼，翻了三番，變成了37個。

    一個籌碼可以換1萬美金，huó dòng結束後可以找曼德爾先生兌換。每個人10個籌碼，是曼德爾贈送的。

    一個人送10萬美金，曼德爾看似虧到家，其實一點也不虧。因為籌碼輸光了可以繼續買，價格是11萬美金一枚，比籌碼本身價值貴了1成。隻要有幾個人忍不住買籌碼多投，曼德爾就是不虧的。如果有很多人買籌碼多投，曼德爾甚至能小賺一筆，甚至能把辦晚宴請明星的錢全收回兜裏！

    “這曼德爾還真是精明。”劉信不由得感慨，心裏是高興的。

    因為他和吳霏霏、程文心是一起的，進禮堂各拿10個籌碼，現在隨便xià zhù，三個人一共已經有111個籌碼進賬。等於白賺111萬美金，這頓晚宴吃得可真值。

    ***

    對賭進行了不老少時間，曼德爾再次上台，宣布換個口味，大夥兒來直接拚拚看眼力。

    “我是東道主，所以就頭一個吧。我拿一個東西出來，大家可以tóu zhù猜價格區間，猜中者平分其他所有人tóu zhù的籌碼。”曼德爾身先士卒，朝著外麵招招手。

    幾個壯漢，抬著一個大xiāng zǐ，慢悠悠地從側門進入了禮堂，來到前麵台上。

    曼德爾揮揮手，壯漢們將xiāng zǐ打開，露出來一個半人高帶著暗黃光亮的大山羊來！

    黃金的山羊？

    現場大部分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這個東西，不是考驗各位的知識，而是想考一考大家的眼光。”曼德爾環視一圈，笑得很開心，“這山羊毫無疑問，是黃金做的，為了打造它，我廢了老大的勁呢。但是它又不全然是黃金，所以價格到底比純金的低，還是比純金的高？需要各位自己判斷。到底有多重，我也不會公布，你們猜猜看，然後根據猜測的質量，估算價值吧。”

    說完這個，曼德爾就讓到了一邊，臉上保持著微笑。

    禮堂內的眾人覺得這個挺有意思，紛紛討論起來。

    “劉信，你怎麽看這金山羊的價值？”福布斯偏過頭，想考考劉信的眼力。

    “價值我判斷不清楚，但是這玩意兒的分量不輕，少說有2噸重吧。”劉信眯著眼，據他判斷，那些搬xiāng zǐ上來的大漢並不是演的，而是貨真價實就這麽沉，“然後外麵一層金是沒問題的，就是裏麵是不是足金，可就難講了。可能是其他金屬，也許是石頭也說不定。”

    “胡說。”福布斯笑著拍了劉信一下，“曼德爾先生至於用石頭去打造一隻金山羊，然後給自己充麵子嘛。我也猜山羊肚子裏另有乾坤，但是我覺得可能是曼德爾借鑒了特洛伊木馬的故事，在山羊肚子裏藏了一肚子珠寶玉石也不一定。那樣這隻山羊的價值可高到沒邊了。”

    “上帝之眼”huó dòng允許靠近觀察，最近可以靠近到半米之內。很多人上前去看。

    萊恩從前麵回來，帶來了確切的消息：“幾乎可以確定，外麵是足金，而裏麵是有內容的。因為在山羊的後麵，有明顯的接口痕跡。至於裏麵內容是什麽，就不清楚了。曼德爾這次的開胃菜真有趣，跟我們打起啞謎來了。”

    “那我們就不猜了。”福布斯一看就是穩妥做事的，比起純粹靠蒙，更喜歡依靠自己能力的猜測。

    “我倒想試一把。”劉信衝著福布斯眨眨眼，“福布斯先生，你把籌碼給我吧，我幫你壓一次。贏一把大的，算是對之前跟著你押注的回報了。”

    “跟我客氣什麽。都拿去用吧，贏了也不用再給我。”福布斯有些不滿，將自己的籌碼袋子交給劉信。這點東西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裏。

    “還有我的，也給你玩兒吧。”萊恩將自己的籌碼袋也遞過來。

    兩人是曼德爾老熟人，所以得到初始籌碼是30個，比劉信這樣的普通客人要多。經過之前的押注，現在一共是222個。交給劉信後，劉信身上一共就有了333個籌碼，足足300多萬美金。

    “等等。”在劉信上去押注之前，萊恩拽住了他，“你至少給我們透個底，說你打算壓多少吧，對自己人別賣關子了。”

    包括萊恩在內，福布斯、吳霏霏還有程文心，一起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劉信。

    “呃……我看著羊表麵積4個平方，以國內貼金箔的價格，大概6000塊人民幣，換算成美元，大概900美元。”劉信低頭算了算，給出了一個讓四個旁聽者瞠目結舌的dá àn，“反正我打算押注，不超過10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