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十二章】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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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五十二章】趕盡殺絕
按照胖道士尹清屏的說法,這裏乃是前代高人耗盡人力物力建造而成的封印之地,至於到底要鎮壓的是什麽怪物,要如此勞心費力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推測很有可能是這裏就是傳說中的龍穴。
“龍穴?真龍巢穴?”這一路上走過來,我的三觀可以說是徹底給刷新了,什麽妖魔鬼怪,什麽美女畫皮,以前想過的,沒想過的,都算是見過了,以前讀書的時候隻以為世界不過如此,打開電腦什麽不知道?
可如今才算明白,當初自己是多麽幼稚可笑,真實的世界可不像是你所以為的那樣,太多的事情都被人刻意的掩蓋下去,正如鄭板橋所說的那句“難得糊塗”,也許糊裏糊塗的活著過一輩子才是普通人最大的福氣,看的太清楚,知道的太多,想的太明白,最後剩下的可能也隻有孤獨和悲戚而已。
“怎麽著,你現在相信這世界上有龍了?”胖道士尹清屏笑嘻嘻的看著我,一副早就知道你小子得相信的表情。
聳下肩膀,對於他的眼神也沒放在心上,“無所謂了,鬼和錢斑朱目蟠龍蟒都見過了,龍怎麽就不能有呢?更何況我可是龍的傳人,炎黃子孫,要是真有真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哎,你等等,好像有腳步聲…”正走著,胖道士尹清屏伸手將我攔了下來,側耳聽了下,拉著我找了個可以躲身的地方蹲下,探頭向外看著。
“有腳步聲?我怎麽聽不見。”身為暗勁高手,一般人在距離我五十米左右腳步聲我就能聽到,十米之內呼吸聲和心跳就會被我察覺,而胖道士尹清屏說有腳步聲而我聽不到,那隻有兩種可能,第一來人在五十米之外,第二就是來人功夫在我之上,所以我聽不到。
等了將近一分鍾左右,我才聽到裂縫深處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來的應該隻有一個人,此人腳步很重,雖然匆忙卻很沉穩有力,每一步邁出都極有節奏。
借著從地下傳出的暗紅光線,果然看到一道人影從裂縫深處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身後似乎還背著一個人,難怪聽起來腳步異常沉重。
“是他們,居然還沒死?”裂縫中光線暗淡,直到兩人到了眼前十幾米的地方才看清楚兩人樣貌,身穿迷彩戰術服,胸前挎著微衝,正是先前下來的榔頭和斧子兩個特種兵,這地下又是地動又是龍吟,對於他們兩個還沒光榮犧牲我是又吃驚又高興,不過還有點兒頭疼,在上麵的時候這二位可是把我當成間諜恐怖分子抓起來的,如今此情此景下再見,這二位會不會直接給我來一梭子。
胖道士尹清屏並沒有出去見他們兩個的意思,蹲著一動不動,而我也樂的不動,往裏麵又縮了縮,整個身子都蹲在石頭後麵。
背著榔頭的斧子正放腿狂奔,就在距離我們還有不到三米距離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一下端起了掛在胸前的微衝正對我們藏身的石頭,低聲吼道,“什麽人給我出來!”
“你冷靜點兒,我們沒有惡意。”胖道士尹清屏舉著雙手從石堆後轉了出來,我也隻好跟著一起出來。
果然,斧子一看是我們兩個,微衝頓時指向我們兩個的腦袋,手指勾在扳機上,隨時都能扣下去把我們倆打成馬蜂窩。
“那個…你戰友受傷不輕,如果不立刻治療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而且你身上的傷也很重,在這麽下去也堅持不了多久,貧道多少懂得一些藥石之道,不如讓我看看?”胖道士尹清屏說的誠懇,可眼前斧子卻是不為所動,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們倆個,冷聲說道,“你們倆都給我滾開,不用你們治,給我滾!”
斧子一雙眼裏全是血絲,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眼角崩開滲出一片暗紅的血跡,臉上迷彩被眼淚衝出來一道子一道子的痕跡,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咆哮,槍口指著我們兩個腦袋亂顫,嚇得我趕緊側身躲在胖道士尹清屏身後,他現在的情緒太激動了,我是真怕他隨時都有可能開槍。
“無量天尊!”胖道士尹清屏右掌立在胸前一聲念誦,隻是這一聲道號卻好像有無數道士同時念誦,嗡嗡震得周圍山石亂顫,頭頂灰土簌簌落下,就算是我躲在他背後都被震得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兒一頭摔在地上,更何況是麵對麵不足三米的斧子。
“啊!”斧子如遭雷擊,整個人直挺挺向後摔倒在地上,慘叫一聲,背在身後昏迷不醒的榔頭硬是被他砸的悶哼一聲,悠悠醒了過來。
“來,跟我一塊兒把他架起來。”胖道士尹清屏拍了下我肩膀,跟我說著,而我就隻看見他嘴動,什麽聲音都聽不見,“姥姥的,我這是給震聾了?”
手指頭掏了半天耳朵,緩了足有一分鍾才算是多少能聽見他說話的動靜了,這才跟他一左一右架著斧子,把他背上又陷入彌留狀態的榔頭輕輕平放在地上。
剛剛斧子將榔頭背在背後還看不出來,此時平躺在地上才看清楚榔頭受得傷,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姥姥的,這傷還能活著,生命力的確夠強啊。”
榔頭胸前的防彈背心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生生撕裂成兩半掛在身上,胸前衣服破碎,露出胸膛肚皮來,一道從左胸到右肋的狹長傷口被斧子用繃帶簡單勒住,可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繃帶都滲成了紅色,小肚子的地方甚至能看到一截青黑的腸子已經露在外麵,因為失血過多,微黑的臉上一片慘白,手腳冰涼,脈搏微弱,嘴裏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就比死人多口活氣兒。
胖道士尹清屏二話不說,蹲在一旁抓起榔頭右手手腕,雙眼微合,靜心把脈,原本笑吟吟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越來越是嚴肅,半晌過後,將榔頭右手輕輕放在胸前,又扒開他眼皮看了看,我也湊過去看,隻見榔頭瞳孔已經開始擴散,生命氣息越來越微弱。
“無量天尊…”尹清屏單手立在胸前高頌一聲道號,左手並做劍指閃電般在榔頭身上膻中、氣海、血池幾處大穴上戳點,原本還在緩慢滲出的鮮血頓時止住,“好快的刀。”
“你說這是刀傷?什麽刀能把特種兵穿的防彈衣一撕兩開?”經尹清屏這麽一說,我又重新看了下被脫下扔到一邊的防彈衣,斷口平滑,而且上寬下窄,的確是刀砍出來的,“姥姥的,我了個乖乖,這防彈衣裏可是墊鋼板加高強度纖維,什麽刀啊這是?”
“此人一把刀能劈開特種兵的防彈衣,不過卻不能將人體徹底刨開,所以說這種刀刀身並不沉重,而且你看看這裏,”尹清屏指著榔頭左腿上的一處貫通傷,傷口很窄,僅僅兩指寬,“能造成這種創口的隻有扶桑的武士刀。”
“武士刀…”
一提到武士刀也許很多筆友第一反應就是扶桑特產,神馬迎風一刀戰,大劍豪索隆之類的,不過在此不得不聲明下,扶桑的武士刀其實是脫胎於我國的唐刀和苗刀,隻不過後來經過多年流傳改進,才有了如今的武士刀,武士刀大小長短各異,一般浪人、武士身上都會佩戴一把乃至多把武士刀,可以說武士刀已經成了扶桑的一個標誌,想了解的朋友有興趣的話可以讀下魯思·本尼迪克特的《菊與刀》,雖然有很多地方小巫不敢苟同,不過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值得閑來無事一讀。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遇上扶桑小鬼子了?”近年來,扶桑右翼勢力抬頭,頻頻挑釁,無事生非,再加上曆史上的原因,讓我對扶桑鬼子十分的反感,拳頭忍不住緊緊攥起,最近一連串的不順讓我心裏火大得很,一股暴虐在心裏沸騰,尤其是剛剛從黑暗中清醒過來後,始終難以按捺下去破壞的衝動。
“嗯,小子你怎麽了?怎麽我覺得你身上殺氣這麽重?”尹清屏何許人也,我隻是微微動念就被他察覺到了,扭頭看著我,眼裏精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嗯…我沒事兒,就是提到扶桑有點兒激動,那個這個人還有救嗎?”
“不好說,他傷的太重了,這一刀砍斷了他大半肋骨和胸椎,隻差一點點就觸及到心髒,肺葉幾乎完全斷裂,如果不是這人身體素質實在變態,換成普通人早就硬了都。”尹清屏說著收回看著也得目光,低頭一邊解開繃帶一邊仔細檢查榔頭的傷勢,“這裏的環境也不允許,最好的情況就是咱們能在一個小時內順利逃出去,然後去醫院進行手術,才能救回他一條小命兒,不然的話,就算他生命力再強,求生意誌再堅定,也得失血過多而死。”
“可他們是從那邊跑過來的,如果能出去的話他們不早就出去了。”看了眼榔頭他們逃過來的方向,黑洞洞的好像怪獸的巨口,我心裏總是很懼怕那種黑暗。
尹清屏大體檢查完了榔頭的傷勢,用繃帶重新給他細細包紮好,把自己外麵穿的寬大道袍脫下來給他裹在身上,說來也是奇怪,在榔頭裹上道袍後,我居然發現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不像是剛剛那種死人的瓦灰色。
“醒醒,醒醒…”尹清屏讓我喊醒一旁昏迷不醒的斧子,說剛剛一嗓子把他震暈也是為他好,如果照他剛才那個樣子下去,明顯的心力交瘁,靠著意誌力在強撐,萬一走到斷龍石那裏發現退路沒了,再也逃不出去,很有可能是當場崩潰,暴斃身亡。
“剛剛貧道這一聲乃是我道家神通雷虎正音,能夠蕩人神魂,驅魔逐魅,讓這小子也緩緩。”
嘴上說著,尹清屏手裏也沒閑著,從衣服內襟的貼身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白瓷葫蘆,從裏麵倒出一粒藥來塞進了榔頭和斧子兩人嘴裏。
而就在此時,尹清屏耳朵動了動,豁然長身而起,看著斧子他們逃來的方向,冷冷說道,“趕盡殺絕,這幫小鬼子還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