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十章】談笑風生花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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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三十章】談笑風生花滿樓

    “怎麽會這樣?”斧子不愧是軍隊裏訓練出來的特種兵,心裏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要強大的多,看了眼前如此詭異恐怖的情景,隻是臉色一白,並沒有尖叫或者逃跑的反應,甚至連反胃這種人體的生理反應都控製住。

    “那是怨氣,這裏肯定有人舉行某種儀式,用活人人皮祭祀,旁門左道當誅!”尹清屏說的很輕,可每個字卻都擲地有聲,讓人覺得隻要他說的出來就一定做的到,“不過不得不說這人手段之高匪夷所思,竟然能將如此之重的怨氣封住,恐怕不是當世之人沒有幾個能夠做到,此人絕非無名之輩,咱們這回是碰上硬點子了。”

    “那該怎麽辦?”

    “這個地方肯定還有出口,咱們先找到出口出去,等到了外麵一個電話就能讓這幫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畜生死無葬身之地。”

    “可剛才已經找過了,根本就沒有出口啊?”斧子已經把空掉的血袋扔了,將強打精神保持清醒的榔頭背在身上,用背包帶子緊緊固定在身上,看這架勢,就算是他死了,他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逃命了。

    “不對,咱們還有個地方沒找到。”我看尹清屏雙眼盯著頭頂突然醒悟過來,從地麵下到這裏當然是從上麵下來的,我們剛才一直在找周圍有沒有通道,反而把最有可能的地方給忽略掉了。

    “這兩道符你們貼在身上。”尹清屏從袖子裏掏出兩張鬼畫符一樣的黃紙符籙遞給我們,讓我們貼在心口的位置上,說是能暫時將我們身上的陽氣掩蓋下去,至於榔頭,他血氣太弱,陽氣低的和快死的人沒啥區別,又被斧子背著,一張符紙就夠了。

    囑咐完我們,他已經蹲下身,左手中指蘸著地上未幹的鮮血在那三個死人額頭上勾勒起來,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三具死屍突然開始劇烈痙攣,就跟通電後一樣。

    “他們這是…”我和斧子都很清楚這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剛進來的時候我們就檢查過,可眼前居然又動了,死人能動,姥姥的,活見鬼,詐屍了?!我和斧子看著地上撲騰不停的屍體,又齊齊看向正往自己心口上貼了一張黃紙符的尹清屏。

    “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明白,有什麽想問的等出去再說,還有,記得一會兒無論看到什麽都千萬不能開口說話,一旦說話,陽氣外泄,被陰魂纏上,輕則重病,重則喪命,到時候貧道也救不了你們,記住了嗎?”尹清屏看我們三個都點頭後,右手並做劍決朝著頭頂一指,隻見那圍著他身體不停飛轉的匕首猛的一顫,隨即衝天而起,向著人皮最密集的地方刺去。

    “哢嚓…”

    先是一聲好似堅冰破碎的細微聲音傳出來,緊接著就是呼號的風聲突然在整個空間中響了起來,原本穩定的燈光開始閃爍,忽明忽暗,細微的碎裂聲越來越多,最後連成了一片。

    “稀裏…嘩啦啦…”

    在一陣玻璃暴碎聲中夾雜著一聲好像破布被撕裂的聲音,隨即一道天光從頭頂落下來,可隻是瞬間,天光被鋪天蓋地的黑影掩蓋,鋪天蓋地的人影黑影從頭頂嚎叫著俯衝下來。

    周圍的箱子碼的整整齊齊,正居中一台靜音硫酸發電機還在運作,旁邊伸出幾條嬰兒手臂粗細的電纜垂下直到一旁一個地洞中,這地洞直徑將近一米,上麵有鋼釺釘著一架軟梯垂下去,探頭向裏看了眼,下麵也是燈火通明,隱隱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其中還夾雜著衝擊鑽的噠噠聲,不過估計距離不是很近,最起碼超過十五米。

    “怎麽辦?”壓低聲音問一旁正翻找一個個金屬箱子的尹清屏。

    “噓,敵不動我不動,快過來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麽醫療包之類的。”尹清屏隨手打開一個金屬箱子,看見裏麵都是一紮紮的圖紙,隻是簡單看了眼就扔到一邊,而斧子也幫忙一起找,我就隻能苦逼的蹲在地洞口上把風。

    “哎,這裏有了。”斧子把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金屬箱子搬了出來,招呼一聲,尹清屏趕緊走了過去,打開箱子一看,裏麵還真就是野戰單兵用的醫療包,止血鉗、止血膠、單支裝一毫升腎上腺素,強心劑,繃帶什麽的亂七八糟一大堆,都是英文標注。

    “我的個乖乖,全都是美國貨,就這一個醫療包如果放在黑市上也得一千美刀。”斧子是特種兵,絕對的王牌中的王牌,不止一次出國執行任務,和國際雇傭兵和黑道組織乃至恐怖組織都有過交集,對國際軍火黑市上的調調清楚得很,一眼就看出來這醫療包的高大上,同時對於這幫來曆不明的國際雇傭兵也更加警惕,“道長幫幫忙,輕點兒的。”

    斧子把一直昏昏沉沉的榔頭在尹清屏的幫助下輕輕放在箱子上,這些箱子都不小,堆在一起堪堪能讓榔頭這身高一米八開外的猛男躺下,雖然挺硬的,不過總比躺在地上強多了。

    從醫療包裏拿了一支注射液給榔頭在脖子旁邊大動脈上直接注射,我也不認識上麵標注的是什麽玩意兒,不過不外乎就是強心劑之類救命的東西,給榔頭注射完畢,斧子直接來了個卷包會,拿起旁邊地上扔的一個單兵背包,把醫療箱裏有用的東西就往裏扔,清空上半層後,露出下麵五包血漿來,還有靜脈注射器。

    “天無絕人之路,菩薩保佑啊,榔頭,你小子死不了了。”斧子看著血漿還有被他攥在手裏的止血膠,傻了吧唧的咧嘴就笑,手腳麻利的把剛剛尹清屏包紮的繃帶扯開,隻見扯開瞬間,榔頭因為外力強行合攏的皮肉頓時綻開,因為失血過多,皮肉已經隱隱開始泛出青白色,就好像水泡過得豬肉,斧子把僅有的兩管止血膠都擠在傷口上,用強力繃把傷口暫時聚攏,又用新繃帶重新包紮起來。

    斧子這急救手法幹淨利落,從頭到尾不超過兩分鍾時間,一旁的尹清屏隻是幫忙打下手,因為他也清楚,像斧子榔頭這樣的特種兵,都是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兵王,負傷是家常便飯,可以說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急救神馬的比一般醫院的救護車大夫要強上多的多的多的多,剛才之所以隻能那樣簡單包紮實在是因為條件不允許,如今繃帶、止血膠都有,也就不用他插手了,斧子一個人就能搞定。

    輸血需要一定的時間,斧子寸步不離的守在榔頭身邊,而我和尹清屏兩個都開始翻找起來,尹清屏找什麽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找吃的還有出路,既然這幫雇傭兵能夠進來,那一定就是從其他地方挖洞下來的,畢竟當初我和尹清屏到了那塊無字碑的時候沒有人下來的痕跡。

    “姥姥的,找著了,餓死老子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算是找到一箱吃的,裏麵都是壓縮餅幹和午餐肉罐頭,拉開拉環直接往嘴裏就塞,三口兩口一塊壓縮餅幹半拉午餐肉就造了下去。

    “臭小子,你有沒有感覺不太對勁兒,是不是太容易?”尹清屏看著周圍,最後目光落在了地上躺著的三具屍體上,嘴角抽了兩下,那把被抓來當做飛劍的軍用匕首圍在周圍上下翻飛,劃出一道道破空的厲鳴聲。

    嘴裏嚼著午餐肉也慢慢停了下來,被尹清屏這麽一說,還真就感覺這其中有點古怪,可又不說出來具體古怪在什麽地方,眼珠子左右瞟了兩下,發現斧子也攥進了手裏的軍用匕首盯著周圍,一瞬間,我們三個都沉默了,原本就不大的空間陷入了死一的寂靜,隻有發電機輕微的運作聲響著。

    “嗯…”得到及時治療的榔頭終於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低低哼了聲,一雙眼睛無神的看著周圍,最後落在斧子臉上,神情很是古怪,“斧子…你…你的臉…”

    “我臉怎麽了?”斧子看榔頭總算是醒了原本很是高興,可被榔頭那副表情看的又心裏咯噔一下子,下意識地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臉,感覺並沒有什麽,可他的眼睛突然就瞪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手掌,愣了半天,隻見他這手上全是粘稠的鮮血,還有很碎的肉沫子,緩緩抬頭朝上看去。

    我和尹清屏順著斧子目光也看向頭頂,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隻是被地上那個深深的地洞吸引,還真就沒怎麽注意頭頂,原想頭頂隻是石壁能有什麽問題,可這一看不要緊,隻見頭頂上密密麻麻的繃滿了一張張鮮血淋漓的人皮,有的還在往下滴血,有的可能因為掛了一段時間的原因,已經開始出現腐敗萎縮的現象。

    “姥姥的!”乍一看這麽具有視覺衝擊力的擺設,我還真就有點兒適應不了,手裏半截矛鋒橫在胸前,莫名其妙感覺周圍溫度頓時就下降了好幾十度一樣,渾身寒毛都炸了起來,心裏那股不安越發凝重,偷眼看向尹清屏,發現這胖道士也正朝我看過來,我倆眼神交換,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震驚。

    這頭頂距離地麵最高的地方將近十米,最矮的也得有五六米距離,人皮又是層層疊疊的頂在一處,一時間根本數不過來究竟有多少張,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的人皮最起碼超過二十張。

    尹清屏從斧子那裏借了強光手電向上照了照,可慘白的光柱竟然無法照清楚頭頂的一切,那些人皮表麵就好像還有一層吸光材料一般,光線落在上麵絕大部分都被吸收,隻能朦朦朧朧的好像蒙在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