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十二章】紛紛擾擾使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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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四十二章】紛紛擾擾使人愁

    周林和我趕到樓頂,這棟樓並不高,隻有四層,一二層被肖悅包下來做麵館,上麵兩層都是住戶,我們倆順著樓梯到了樓頂天台,推開門迎麵就是一堆碼的整整齊齊的塑料瓶子,到處都是堆得亂七八糟的雜物,舊冰箱、壞了的沙發之類的。

    “哎,你看看。”

    這樓頂平常沒什麽人上來,自然更沒有人打掃,地麵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浮土,兩串清晰的腳印從門口一直到了天台邊,周林蹲下用手量了下腳印大小,這是兩個人的腳印,一男一女,男的腳印足有一掐半,應該是四十五的腳碼,另一個就要小得多,而且赤足,大小正好和舒雪的腳相吻合。

    “你看這腳印,步伐平穩,看來應該是舒雪主動跟著來人走的,不是強行拖走的,奇怪了,哎,你想想這個人可能是誰?”周林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站起身看著我,讓我想想有誰能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舒雪而且還是熟人。

    我走到天台邊俯身向下看了看,從這裏到二樓窗口最起碼五米距離,到地麵更是將近十二三米,剛剛周林已經看過,說這裏沒有繩索之類工具留下的痕跡,也就是說來人是徒手爬下去的,“姥姥的,真人版蜘蛛俠啊,有誰能有這身手呢?有…哎,莫非是他!”

    我腦中突然閃現武煙川腦袋一百八十度扭到背後,衝我嘿嘿怪笑的一幕,“姥姥的,大武!”

    “大武?你那個朋友武煙川?他不是已經…”周林聞言也不敢相信,我曾經跟他透露過一點點大武的情況,如今武煙川突然出現,讓本來就混亂不堪的局麵更加複雜。

    “噓…”手指豎在嘴上讓周林一會再說,我掏出手機給武煙川那邊打了過去,這回不再關機,而且響了兩下後那邊居然就接通了,“喂,大武!是不是你大武?!”

    “我是武煙川,張煬,想要舒雪就到帝都大學未名湖畔來吧,你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過時不候,啊,對了,隻能你一個人來,那個叫周林的警察告訴他,想活的長久就別多管閑事。”武煙川聲音沒什麽不同,可這話說的卻和以前的大武判若兩人,猖狂霸道已極,說完不容我有再說的機會直接就掛了電話,再打過去那頭就是“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的提示音。

    “怎麽辦?你真要一個人去?”剛才電話我開的免提,所以武煙川說的周林聽的一清二楚。

    嘴角勾了勾,放眼向四周望去,周圍高樓林立,如果武煙川就躲在暗中觀察還真不好發現,我以隻能我和周林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跟他說,“一會兒我先去帝都大學未名湖,你隨後跟著,千萬要保持距離,你不是有槍嗎,我估計這回可能得麻煩你了。”說完拍了拍周林肩膀,先走下了天台,出了麵館攔下輛出租車直奔帝都大學。

    帝都大學是我國清末洋務運動的結果,前身是京師大學堂,如此算下來至今已經足有百年曆史,是我國最高學府之一,更是從裏麵走出了不知道多少風雲人物,從商、科技、政界數不勝數,雖然我也是大學生,可和人家帝都大學的學生一比那可就成了草雞,人家那才是真得天之驕子。

    下車現在帝都大學門前,看個廣亮大門正上方那塊“帝都大學”的牌匾,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激動,“姥姥的,老子當年高考不就是差了二百多分嗎?不然我也是這兒的學生。”

    我從小就想考帝都大學,奈何這學習也要看天分,咱腦子笨,不是這讀書的材料,又加上是個河北地區的新課標考題,到最後就隻考了個普通的大學,當初如果我能混個帝都戶口也絕對能妥妥的進來這裏。

    大學都是對外開放的,再加上我本來就是大學生,混在進進出出的人裏麵誰能看出誰來?

    “奇怪,這帝都大學怎麽不放暑假呢?人還這麽多?”我走在學校主路上,看著身邊或步行或騎車的學生,三三兩兩,人流如織,根本就不像是放暑假的樣子,難免心裏不太明白,嘀嘀咕咕地就嘟囔了出來。

    當我醒過來的瞬間,雙眼很不適應強烈的光線刺激,看什麽都是模糊的,適應了半天才算能看清楚東西,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透,就跟剛從洗衣機裏撈出來的一樣,用勁兒一擰就能嘩啦啦流一地。

    “這是什麽地方?”右手捂著腦門子,感覺自己腦袋就跟讓人用斧頭把腦袋瓜子劈開一樣,腦仁兒都疼,鼻子裏聞得都是一股子清幽的香火味道,左右看了看,青堂瓦舍,不像是醫院的病房,而且隱隱能聽到有人誦經的聲音。

    聽到我起來的動靜,一直守候在門口的左寒蟬推門走了進來,“你可總算是醒了,真是天後娘娘保佑。”說著居然還真就雙掌合十虔誠的對空拜了拜。

    “這是天後宮?”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透過床頭的玻璃窗子向外看,此時外麵已經天光大亮,有不少上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正在院子裏紮堆兒說著閑話,也有的撚起三根線香虔誠的扣頭祈禱的。

    這天後宮雖然我沒來過,不過既然左寒蟬說了是天後娘娘保佑,那我總不可能是在關二爺的關帝廟裏,肯定是天後宮了。

    “小張,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左寒蟬扶我下床,手指扣住脈門替我把脈。

    脈象平實,宏博有力,我一個練內家拳功夫的人,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了解的,果然左寒蟬手收回,原本擔憂的神情舒展,拍了拍我肩膀,跟我說,“你小子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差點兒把刑警大隊給拆了?”

    我搖搖頭,表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完全不知道,這可不是我推卸責任,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我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被無頭的洞賓呂祖開膛破肚,心肝脾肺腎流了一地,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再醒過的時候就到了天後宮。

    “無量天尊…這小子醒了?”門簾一動,一胖乎乎的矮胖道人走了進來,一身天青色道袍,頭頂長發挽了個發髻竹簪別頂,周林本能地後退,想要拉開一些距離,被我如此直勾勾的盯著,那感覺就好像被一頭受了傷的猛虎盯上一樣,身上寒毛瞬間就炸了起來,“你冷靜點兒,現在不能衝動,事情也許並像你想的那樣…”

    “不像我想的那樣是哪樣?好好一個人突然就沒了,是不是和這十三個人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把那個文件夾重重拍在桌子上,砸的碗筷亂跳,砰的山響,裏麵的文件灑了一地,我直視著周林的眼睛,“我不能讓小雪有事,她不能有事!”

    “行,既然這樣,那你就得跟我合作,沒準兒咱們聯手破案的機會會大一些,我先去調下周圍的監控,看看到底是誰綁走了舒雪。”

    “好,快走!”推著周林闖出了刑警大隊,上車一路風馳電掣到了麵館兒,迎麵正好撞上匆匆走來的肖悅,她也急得滿麵都是淚痕,別看她和舒雪認識時間沒超過一天,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友誼絕不是能用時間長短來衡量的,那個急切的勁頭兒比我更有過之,看我和周林趕來,拉著周林的大手,一邊抽抽一邊數落自己不對,說剛才要是帶著舒雪一塊兒去給周林送飯就沒事兒了。

    “你先別哭了,把店裏的人都喊過來,我有話問他們。”周林可是老刑偵了,這查案的路數熟悉無比,安慰了肖悅兩句,便讓肖悅喊來了店裏所有夥計,詢問當時發生了什麽。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半天,結果都差不多,說那時候是飯口,店裏忙,就舒雪一個人在二樓休息,也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麽奇怪事,知道舒雪失蹤還是肖悅回來後才發現的。

    隨後周林調出了店裏的監控,發現從肖悅離開送飯到再回來之間的確沒有其他人從二樓進出過,而二樓又是雅間和員工休息區,所以就沒裝監控。

    “門窗都沒有破壞的痕跡,所以要麽是早有人就躲在二樓裏待機抓走了舒雪,要麽就是舒雪自己打開窗戶出去的。”

    讓幾個夥計和小妹兒都去忙店裏的生意,周林和我到了二樓,在走廊盡頭的唯一一扇能打開的窗戶前看了半天,推了兩下,也沒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來,你按著我倆腿,我出去看看。”周林推開窗戶,直接把半截身子探到了外邊,先是看了看下麵,牆壁光潔平整,沒有任何攀爬過的痕跡,翻身向上看去,果然在距離窗口一米左右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深深按進了牆體當中,“拉我回去。”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來人是個高手,外麵牆上有個手印,應該就是那人留下的,咱們上樓頂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