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青州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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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界-雷童出生在河北河南交界的青山界一戶普普通通的莊戶人家,那些大雨傾盆,電閃雷鳴,女人的哭喊在風雨中傳出很遠,一道霹靂自九天而來撕裂無盡無盡黑暗,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起。
突然間,屋子裏燈光暗淡變綠,正撚須微笑的雷不冬神情大變,手提桃木劍腳踏禹步,迎著漫天瓢潑大雨衝到院裏,翻身一躍而上屋頂,隻見自家院子四周人影重重,風雨聲裏鬼哭神嚎,如果不是自家門前兩尊門神神像微微發出神芒,估計這近百鬼祟就已經衝進屋裏了。
“紫雲千頃、電鏡九洲,妖消魔落,雷斧臨頭!”雷不冬手掐劍訣自劍尖一抹而過,勾引天雷地火,一道赤紅閃電貫通天地間,將黑漆漆的人世刹那照的雪亮一片,無數哀嚎鬼哭中眾鬼四散,而雷不冬則一個踉蹌跌落在院裏,嘴角滲出一絲鮮血,跌跌撞撞衝進屋裏,正見兒媳婦抱著孫兒嚎啕大哭。
劍指抹過眼前,一縷青光閃動,那自家孫兒神魂竟然飄蕩出了肉身,沒了神魂肉身必死,雷不冬抬手淩空一抓,將自家孫兒神魂抓在手裏,轉身快步到了堂屋,一劍挑開居中觀音神龕下的一方紅布,露出裏麵一巴掌大的錦繡盒子。
手抓盒子回了產房,桃木劍刺在麵前地中,手掐法訣口中唱誦,咬破左手中指,一點鮮血按在眉心,鐵筆銀勾中一個敕字一揮而就,右手中錦盒捏碎,一顆龍眼大小的赤紅肉丹被雷不冬塞進小兒口中,左手抓著的神魂一把拋進體內,隱隱一片朦朧紅光閃動,嬰兒一聲啼哭聲震八方,恰巧一道閃電落下,屋裏一片雪亮,婦人破涕為笑,老人持劍而立,男人猛然回頭,小兒哇哇嚎啕,而在房間角落裏卻還立著一直挺挺臉色慘白的僵屍。
翌日,風雨停歇,雷家院子被人敲響,推門看去卻是一邋裏邋遢的遊方郎中,笑吟吟一個抱拳,說是恭喜天降麒麟就自己擠進了院來,徑直去了婦人房間,卻被雷不冬橫身擋在門口,兩個老家夥一陣明爭暗鬥後,相視大笑,張野仙進門片刻便出來拉著雷不冬去了院子裏說了半天,而後當天夜裏張野仙開壇做法,雷不冬護法而立,一道陰風憑空起,百鬼夜行闖宅門,一番動作後,算是替雷童積下一份功德,可保八歲前平安無事,而且以秘法調直一塊血玉送給雷童,讓雷童天生便有一牛之力。
歲月輪轉,春去秋來,雷童百歲時,家裏慶祝,當夜竟有僵屍送禮,結果因為意外僵屍發狂,村人四逃,雷不冬重傷,雷童父母當場身亡,待張野仙自山中采藥而歸時為時已晚,斬殺僵屍。
待到雷童八歲大劫時,張野仙以大神通替雷童擋下一劫,可也元氣大傷。
張野仙中日在青山界群山裏尋找天材地寶療養自身,隻是偶爾回來教授雷童道法,十五歲時又是一場意外,雷不冬身亡,張野仙通過手段讓雷童在縣城一中讀書,家裏一切全都交給親戚打理。
十八歲時鄉下二叔病故,張野仙遠走不在青山界,雷童回鄉發現二叔死的蹊蹺,原來是二叔家子女不孝咎由自取,不過雷童也不能放任不管,最後二叔走屍逃入青山界,雷童連夜追趕,誤闖雞心山。
雞心山中一別墅,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美女如林,美食如山,結果一切都是海市蜃樓鬼祟幻化,一番拚殺逃了回來,卻發現自家二叔又趁夜殺了回來,咬死兒媳,打傷兒子,就連鄰居幫忙的劉維娜也給咬了,好在回來及時,製服二叔走屍。
為劉維娜治屍毒獨闖青山界義莊,驚動山妖白老太太(狸貓成精)發動行屍圍攻,所幸張野仙接到雷童求助電話匆匆趕來,救下雷童,逼走白老太太,可白老太太帶走了“九子蓮花胎”,迫不得已,張野仙、雷童再闖雞心山,鬥日本闐屍,香蕉皮大陣破黑凶白煞,闖九陰聚靈陣,最後斬了附身僵屍的白螭蛇,奪回九子蓮花胎。
回到青山界外,救助劉維娜,而期間竟然有官方人找張野仙,張野仙身份揭露一角,因為人手不夠,雷童跟張野仙同去知返林月半灣,鬥惡蛟,戰水鬼,闖惡鬼墓,巧遇神秘人陳晨,後陳晨遠頓,惡鬼墓被封。
暑假結束,雷童回到學校,劉維娜康複如初,可她同班同學卻被吊死鬼纏身,解救時才發現原來她租住的公寓竟然被人埋下一具血屍,半屍半妖,最後一番搏殺滅了血屍,救出同學一家,也在當地闖出一點點小小名聲。
時間不長,鄉下傳來消息,老宅被人一把火燒的幹淨,就連祠堂都被人翻了個底朝天,雷童匆匆趕回,卻撲空,繼而接到一神秘電話,那人抓住劉維娜,讓雷童交出不化骨,雷童不知,詢問張野仙,張野仙便聯係上了馬芷玥,雙方見麵,講述一段清末民初的故事。
回憶向,當初南毛北馬東雷西陳,聯手對付渡劫要化魁魃的不化骨,一番惡戰,南毛為救東雷身死,北馬重傷,西陳背叛企圖獨吞不化骨煉製屍丹長生不老,結果被東雷打退,可也因此重傷,最後封印不化骨,自身因屍毒入體無藥可救而亡。
大家將目標鎖定西陳傳人陳晨身上,千裏追尋,結果半路遇上被僵屍蠱控製的劉維娜,暗伏企圖偷走不化骨,一番明爭暗鬥、機緣巧合,結果被馬芷玥識破,劉維娜逃走,而馬芷玥也漸漸喜歡上了雷童。
追尋劉維娜蹤跡,直奔大西北敦煌八百裏旱海,期間救下冒險者洛家生一夥,闖過狂沙死海,智鬥沙漠蟻群,誤入樓蘭河穀,墜入葬天關內,與陳晨以及劉維娜大戰,百屍暴走,日月同輝,最後冒險者除洛家生和楚薇薇外全員陣亡,雷童重傷,擒獲劉維娜。
為解僵屍蠱下苗疆,拜訪三十六峒,與苗女山貓兒結識,在一番誤打誤撞下打敗南洋前來尋釁的蠱師阿普陀,為老白龍(苗寨老蠱師)欣賞,施展手段解救僵屍蠱,不過因為時間太長需要一味“帝龍藤”(也叫九轉還魂草),眾人再闖神農架,打野人,破東夷殺戮陣,巧救勘探隊,張野仙劍斬綠僵,被飛僵追殺一路逃出神農架。
老白龍解除僵屍蠱,卻發現劉維娜三魂中人魂被扣,隻好將劉維娜暫且留在老白龍處,張野仙憑借官方手段,以及洛家生的幫忙,查到陳晨蹤跡,眾人再闖八百裏旱海葬天關,結果葬天關塌陷,墜入地下冰川之內,與千年冰屍共舞,得前輩袁天罡遺物,後在冰川之巔再戰陳晨,六轉雷擊桃木劍、九鳳矩對陣秦王照骨鏡,最後陳晨重傷逃走,攝魂鈴被雷童奪回,趕回神農架救醒劉維娜。
目睹雷童與劉維娜之間情比金堅,馬芷玥颯然離去,一段平靜過度,劉維娜複讀一年考上大學,而雷童則直接輟學開了個玄學館,其實已經算是國家在編人員,沒事兒捉捉鬼倒也自在。
時間不久,洛家生那邊傳來求救消息,雷童趕到,卻發現一切都是洛家生的陰謀,陳晨重傷被洛家生煉成綠僵,甚至洛家生把自己也煉成半人半屍,一番爭鬥,雷童重傷,陳晨被後來趕來的馬芷玥斬殺,洛家生為張野仙打散屍丹,彌留之際楚薇薇抱起洛家生跳崖殉情。
時間飛快,三年後,劉維娜與雷童結婚,未婚先孕,馬芷玥、張野仙一眾親朋好友祝賀,而在人群最後卻出現一對神秘人,男人不曾回頭,而女人側臉正是楚薇薇。
“我看你是推波助瀾,閑著沒事兒就靜給我找麻煩。”看著顏丹卿已經跌跌撞撞的跑到不遠處,竟然鬼使神差的腳底下一拌,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後麵隻差一步的兩個大漢就要追上來個獅子撲兔,可憐嬌滴滴的一個白小娘,要是被這麽兩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壓在下麵估計沒砸暈也得給嚇暈了,拍拍手就準備再來個英雄救美,然而就在這麽個千鈞一發的功夫,我和始終老神在在一副運籌帷幄模樣的胖子都瞪大了一雙招子。
胖子用力揉了揉眼睛,“媽的媽我的姥姥,三清祖師爺爺在上,現在這年頭兒世道真變了?”
我也古怪扭頭看向胖子,指著場中問他,“老兄,您老能給我解釋下這是什麽個情況嗎?”
胖子嘴角痙攣的扯了扯,抓抓後腦勺朝我一呲牙,“嘿嘿,情報有點兒小失誤,不礙事不礙事的。”
將已經扣在手裏的麵具重新揣回懷裏,勾著看的津津有味就差爆米花加可胖子,你究竟是怎麽打算的跟我說說,就咱們倆這交情,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還真能駁了你這麵子?隻是我可不喜歡被自己人當棋子一樣算計擺布。”
胖子身子微微僵了下,朝我又是一呲牙,指著場中打鬥三人,“看,多熱鬧,”見我不說話隻是盯著他,這才訕訕幹笑兩聲,“這個…有些事我現在真不能說,等今天這兒事完了,回去我就跟老大你一五一十的交待,這還不行嗎?”
雖然覺得這胖子話說的有點兒別扭,不過都是官場公門裏混飯吃的,有些時候有些話也的確不能對有些人說的太明白,對說的人和聽的人都不好,這就是規則,底層一線就要有做小卒子的覺悟,不然怎麽說衙門口朝南開,實誠君子莫進來,因為君子人進來還有沒有一條活命出去可就說不定了。
場中剛剛如惡虎撲兔的兩個大漢竟然被撲倒在地嚶嚶抽泣的顏丹卿突然翻身蜷腿,繼而兩條細白長直的美腿就彈出如兩杆羊脂白玉的大槍,惡狠狠正中兩個大漢小腹,隻是遠遠看著都覺得腸子疼,兩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雙眼爆凸,生生被止住了下撲勢頭,被一腳蹬出足足兩三米遠,噗通一聲落在地上,一個個捂著肚子翻滾,嘴裏嚎的就跟殺豬一樣。
“我勒個去的,這丫頭深藏不露啊,兔子蹬鷹,用的好,有點兒神來之筆的意思,喂,我說胖子,我看你這回是白忙了,就她這身手,估計我是沒啥出場的機會嘍。”舒舒服服躺下,揶揄看向一旁先是一愣隨即又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模樣的胖子。
“那可未必,你不覺得這兩個隻是嘍囉,真正的大角兒這才登場。”胖子指了指不遠處被嘩啦啦分開的人群,高矮胖瘦四個麵戴麵具的男人走了出來,“氣勢凝沉,步幅沉穩,一看就知道是高手,顏家那丫頭功夫打打小流氓還勉強看得過去,對付這四個,難啊。”
“算你狠。”送了胖子一大大中指,一拍地麵,人已經如離弦之箭、投林之燕衝了出去,雖說嘴裏不在乎,可畢竟白小娘顏丹卿和丫頭長得太像,眼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稍稍就要羊落虎口,心裏怎能沒有起伏,正所謂愛屋及烏,自從愛上了她,全世界便都是她的模樣。
虎麵猛男用力咬碎丹青藥丸臘衣,化成一股苦中回甘的藥液流下肚裏,頃刻間成了熱流奔行四肢百骸,臉上恢複一絲血色,微微搖頭,恨恨中帶著一絲莫名興奮,“老大,這個人很強,很有可能已經是暗勁中層的高手,咱們這趟算是不枉此行了。”
“嗯,待我去看看。”臉上一張頗為滑稽的熊大麵具,悶聲悶氣的點頭,邁步已經走了過來。
“小姑奶奶,你可是把我給害苦了。”眼看四麵受阻,想要突圍而出而且還帶著顏丹卿這麽個不大不小的累贅,實在真心不易,扭頭看著躲在背後的白小娘,一副吃了苦瓜加黃連的表情,結果被顏丹卿漂亮的大眼狠狠剜了下,“你這麽副表情神馬意思?”
“沒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顏丹卿直接雙手叉腰忽略了已經逼近的魁梧大漢。
“嗯…那你的意思是用不著我了唄?”對女孩子有時候就不能太慣著,不然三天不到還不得上房揭瓦?回瞪顏丹卿,轉身就做勢扔下她不管自己離開。
“你別走啊?!”顏丹卿小手一下拉住我衣服袖口“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能有啥好戲可看?”學胖子模樣半躺在台階上,餘杭正值暑熱,悶熱潮濕的讓人抓狂,好在這石頭台階有了一絲冰涼,人都覺得精神了不少,扭頭問胖子這話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左不過是烽火戲諸侯,美人一笑失江山的陳詞濫調,不過這角兒可都是文顏武紀的頭麵人物,也值得一看了。”胖子大概是後背癢癢,又懶得撓,就直接跟野豬似的在台階上左蹭蹭右蹭蹭,偏偏還一臉舒爽的享受模樣,不得不說和這好吃好色的無良胖子在一塊兒真心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