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七章】手機裏的shì p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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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七章手機裏的shì pín
“你去開門。”腳下一勾一踢,鐵口劉的那個幌子就到了我手裏,輕輕一捅鐵口劉後腰,讓他去看看是誰在敲門。
“大…大哥,我…我怕…”鐵口劉就差哭出來了,渾身哆嗦的就跟壁虎吃了煙油子似的。
“少**的廢話,讓你去就去,不然老子現在就宰了你!”深更半夜的,鬼影都沒有的地方,居然有人敲hòu mén,這情況說不詭異鬼信啊?我現在就是驚弓之鳥,尤其是舒雪還在我身邊的情況下,我也不得不狠起心腸,做回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惡人。
舒雪怯生生地拉了拉我衣袖,看著我,感覺好陌生,我朝她眨眨眼,讓她放心,其實剛剛看到舒雪的眼神,心裏也疼了一下,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迫不得已,套句網上的話那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算你狠!”鐵口劉被我棍子頂在鼻子上,最後一咬牙,就跟慷慨赴義似的一瘸一拐地蹭到hòu mén前,深吸口氣,撤了門栓,一下子把院門拉開。
“請問是張煬先生嗎?這有他一個快件。”一個穿著一身天藍色工作服的快遞小哥兒,騎著個電動車,正扭著身子從車後座的xiāng zǐ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看到五官都快擰到一塊兒的鐵口劉還把他嚇了一跳。
鐵口劉哪知道張煬是哪個,扭頭看著我,我朝他點點頭,讓他收了快件,把院門關了。
“你就是張煬?”鐵口劉大有劫後餘生的感覺,就連精神頭兒都足了三分,甩手把快件扔了過來,“哎,這裏麵是神馬東西,快打開看看。”
“你打開!”木棍前點,把快件盒子又抽回了鐵口劉手裏。
“這…你!這裏麵不會是什麽?”手在脖子上抹了下。
“說不準,不過你不打開,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爺!”
“行,你夠社會!”鐵口劉明白今天晚上算是被我吃定了,朝我比了比大拇哥,三下五除二地把快件就給拆了,從裏麵拿出個有塑封袋裝的手機來,舉在眼前端詳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麽奇怪的,“喂,是不是你網購的手機到了?”
“手機?”讓舒雪留在原地,我走過去把手機拿在手裏翻翻正正看了半天,的確就是一普通手機,魅族的,隔著塑封帶打開手機,桌麵上就一shì pín文件其他啥都沒有。
點開文件,前十幾秒都是一片黑暗,不過可以看出來是有人在黑暗裏跑動,而且速度很快,這也不知道是什麽年代錄下來的東西,畫質簡直渣的難以想象,比小片兒還渣,模模糊糊見到周圍景物似乎是在一條隧道裏,驟然間畫麵裏閃過一片紅光,接著鏡頭開始旋轉掉落下來,一顆人頭帶著噴薄的鮮血軲轆到一邊,瞪著倆大眼死不瞑目的腦袋正好衝著鏡頭。
紅光緩緩靠過來,竟然是一個人形,不過全身都冒著紅光,再加上這渣到家的畫質,實在是看不清這究竟是不是個人,那周身籠罩紅光的東哥彎腰將那顆人頭撿了起來,定定看了鏡頭一眼,那種血紅中透出的漆黑目光,純粹的漆黑,比周圍的黑暗還要黑上一千倍,一萬倍,隻是一眼,哪怕隻是鏡頭裏的,我都感覺仿佛自己真得在麵對它,被它掐著脖子,下一刻腦袋也會掉在地上。
我正看的失神,畫麵突然再次變了,竟然出現了我二叔的臉,他也在跑,氣喘籲籲的,後麵還有人飛快追來的破空聲,鏡頭晃動的厲害,隻見二叔手裏托著那卷聖旨,想要把聖旨上的東西拍的清楚些,結果隻是一瞬間的功夫,畫麵戛然而止,播放結束。
“看來我二叔已經被抓了,聖旨就在我二叔手上,那地圖也應該落在佐伊仁他們手裏才對,怎麽還跟我要地圖,嗯…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哪裏不對呢?”確認沒有危險後,我拿著手機讓舒雪也一起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麽端倪來,鐵口劉這時候也一瘸一拐地湊了過來,盯著屏幕看得出神,眉頭皺成了個疙瘩,在思索。
“老張,既然二叔已經被抓了,那他們為什麽還要把這手機快遞給你?”舒雪歪著小腦袋,一句話就點出了我剛才感覺不太對的地方。
的確,按理來說,二叔和聖旨暗圖都被人擄走,那佐伊仁他們要做的無非就是要破解暗圖,大不了就是把我們再shā rén滅口,不可能如此大費周章的讓我再去尋找地圖,那也就是說我二叔和暗圖沒有落在佐伊仁和神秘女人手裏,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這裏我的腦袋頓時就大了,一個佐伊仁他們就已經夠我頭疼的了,這好嘛又出來一夥兒,難怪那個楊俊標會不辭而別,回鄉避禍,看來這東西還真是粘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說小哥兒,你把畫麵調到最後,”鐵口劉讓我將畫麵調到結束前最後一秒定住,“對了,就是這個,這就是為什麽他們要把這東西寄給你,肯定是他們不方便直接出麵或者是你二叔不肯配合,所以就讓你替他們尋找這暗圖所藏的東西,意思很明顯,拿暗圖藏的東西換你二叔。”
“這…”鐵口劉這家夥到底是常年走南闖北的老江湖,被他這麽一分析,還真就合情入理,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聖旨截圖,雖然有點重影,不過還能看清楚到底是什麽。
也不知道二叔用了什麽法子,竟然讓聖旨上原本模糊的水漬、墨痕都褪去了,工工整整地寫著一首長詩,在長詩結尾蓋著那方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璽,玉璽下方的那隻金翅大鵬卻變成了血紅色,顏色殷紅如鮮血。
“小雪你看看,有字兒我不認識。”把手機遞給小雪,這上麵的字不僅是繁體,還是篆書,最起碼有一半兒我認不出來,好在小雪對書法極有研究,盯著手機認真看著,不時放大端詳,最後把簡體版本全都寫了下來。
“我兄征遼東,餓死青山下。今我挽龍舟,又困隋堤道。方今天下饑,路糧無些小。前去三千程,此身安可保!寒骨枕荒沙,幽魂泣煙草。悲損門內妻,望斷吾家老。安得義男兒,焚此無主屍。引其孤魂回,負其白骨歸!”
鐵口劉看著紙上的長詩輕聲讀了出來,右手摸索著微微有點兒胡茬的下巴,看著我和舒雪,“小哥兒,你看出點什麽門道兒沒有?”
“要是能就這麽看出來,那幫孫子就不用這麽費勁了。”抬頭看了眼已經大亮的天,得,敢情我這嘰裏咕嚕的折騰了整一個晚上,身邊的舒雪早就捂著小嘴兒一個勁的打哈欠,反倒是鐵口劉精神不錯,盯著紙上寫的長詩還自言自語地琢磨。
一把扯過白紙,疊疊揣進懷裏,鐵口劉正想的入神,被我嚇了一跳,醒過神兒可就不幹了,“我說小哥兒,貧道眼看著就能堪破其中玄機了,結果被你一攪,這諸般心機都做了東流水,快快快,再拿出來讓貧道揣摩一二,沒準兒還有機緣。”
“您老的機緣在大柵欄,金買賣的路子我也知道一二,翻來覆去的活套子話,說死說活全憑一張巧嘴,不過,這對我沒用,我這人信命,不過不信算命的,咱們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回見吧。”拉著已經困得不行的舒雪就要出門,鐵口劉居然還要上來糾纏,被我瞪了眼,怯怯地躲到一邊去了。
帶著舒雪出門攔下輛出租車,說是去東車站,坐在車上回頭看了眼,正好看到鐵口劉也一瘸一拐地跟了出來,手裏提著“鐵口直斷”的幌幡,左右尋摸了半天,沒找到我們,這才自顧自地走了,此時車子也轉彎上了大路,我擁著舒雪躺在後排座上,閉著眼睛回想起從昨天下午到此時所發生的一切,越想越亂,毫無頭緒,再加上奔波一天一夜也沒好好睡上一覺,現在一消停下來,隻覺得頭重腳輕,眼皮跟灌了鉛水似的,上眼皮下眼皮一個勁兒的打架,竟然不知不覺間就這麽睡過去了。
“喂,小夥子,到地兒了。”一口京片子的的哥拍了拍我,驚得我一下子就坐直了起來,右手成爪如鷹,一把掐住了人家司機師傅的脖子,左手舉拳就要砸過去,“哎,哎,是我,你睡癔症了!”
好在我極其反應過來,不然這要是一拳砸過去,估計想走都走不了了,連忙鬆手,不好意思地跟人家解釋說真就睡癔症了,陪笑臉道歉,給了人車錢,拉著一隻小手用勁兒揉著眼睛的舒雪,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小旅館就走了進去,甩了張一百的老人頭,倆人開了間房進去往床上一躺倒頭就睡。
火車站邊兒上的小旅館最大的好處就是隻要你給夠了錢,有沒有**登記都能住,老板不會問東問西的廢話,而且這裏南來北往的人流量大,就算是二叔家小保姆暴斃的事兒傳出去,jǐng chá同誌們要找我也不容易。
人困了就越睡越想睡,我就感覺胳膊腿兒跟在醋缸裏泡了三天一樣,懶得動,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這床亂晃悠,而且還傳出來很壓抑的女生哭叫聲,似乎在說什麽,斷斷續續的聽不清。
“姥姥的…誰**的…不對!”我下意識地伸手往身邊摸了兩把,結果空空蕩蕩,嘛玩意兒沒有,睡得正迷糊,將醒不醒的我蹭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往身邊一看,舒雪居然不聲不響地就沒了,這麽個大活人居然就**的不聲不響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