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三章】火燒裏的人命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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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十三章火燒裏的人命案一
真正的武術不是用來看的,因為真心不好看,像成龍、李連傑那種打出來酷酷的,自帶特效的叫武功套路,而不是武術,我從小練習武術,出手快若奔雷,勢如閃電,而且八極拳講究貼身靠打,出手狠辣,對付這些平常吆五喝六欺軟怕硬的白吃猴兒如同老叟戲頑童。
一巴掌拍飛大發手裏當頭劈來的西瓜刀,側身蹬腿,一腳“送他離開在千裏之外”,標準的狗吃屎的臉部著陸姿勢,看得我都一閉眼,替他疼得慌。
同大發一同來的十幾個人都不幹了,也許是平常街麵上橫逛慣了,欺負人挨欺負的也隻能忍下,今兒猛的遇到我這麽個吃生米兒的愣頭青,不僅頂嘴,還一上來就把他們人給打了,覺得臉麵上掛不下,,一個個紅了眼,咬著牙就衝了過來,手裏的鐵管、木棍沒腦袋沒屁股的就往我身上招呼,饒是我從小習武身形快捷,這後背上也被那個麻杆兒一樣的漢子抽了一棍子。
“我曰!”鐵棍子抽肉人,說不疼那是裝逼,疼的我一咧嘴,轉身攥拳一個通天炮奔著這小子鼻梁子上就砸了過去,“砰!”的一聲肉與骨的碰撞悶響,那麻杆兒一樣的漢子當場就被我掀翻了出去,正應了水滸傳裏那段,隻瞧那廝倒在地上,三魂走了七魄,眉梢綻開,皮肉淤青中鮮血流了滿臉,兩手捂著鼻子,眼淚、鼻涕還有血水一塊橫流。
“一邊去!”一拳掀翻麻杆兒漢子,轉身一巴掌正抽在身後一個一腦袋黃毛兒的小子臉上,那人頓時成了陀螺轉兒,滴溜溜轉了三圈,臉朝下就摔在地上,倆手扶著地晃了半天腦袋才站起來。
其他數人眼看苗頭不對,哪裏還敢留下來硬拚,就好像商量好了一樣,呼啦一聲四散奔逃做了鳥獸散。
這幫所謂的白吃猴兒才是貨真價實的烏合之眾,平常裏吆五喝六,走東家串西家,踢寡婦門,挖絕戶墳,吃飯不給錢,看好東西就拿,橫著膀子亂逛,可一個個的要是真到了實在的上,又溜得比誰都快,全是欺軟怕硬,叫硬就縮的慫貨,還不如小四川兒那幫子小混混。
那幫人一哄而散,留下地上三個傷員,黃毛兒栽栽歪歪的爬起來,也跟著跑了,挨了我一通天炮的麻杆兒蹲在地上鼻涕、眼淚流滿臉,賴著不起來,至於大發更直接,臉上本就有傷,這回又來了個臉部著陸,是傷上加傷,一臉的血,鼻子都快嗆平了,正翻身躺在地上報警呢。
聽著他跟jǐng chá同誌在那胡說八道的惡人先告狀,我差點就樂出來,晃悠到他跟前蹲下來,倆手搭在膝蓋上,低頭看著他,大發嚇得往旁邊蹭了足有一米多遠,“你!小子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打了我了,咱倆沒完,你得給我看病,你得賠我醫藥費…”
“是不是還要賠償你精神損失費呀?”我也是無語了,好歹你大發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居然碰瓷兒,剛才那股子橫勁兒呢?啊,什麽老子就是王法的勁頭兒呢?現在挨打了知道疼了,要講啥法治社會了,從他這種人嘴裏說出法治社會這四個字來都是侮辱了這四個字。
索性我就這麽蹲著看著大發,大發也看著我,我們倆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周圍早就圍了一大圈子的吃瓜群眾,指指點點的翁嗡嗡,跟蛤蟆吵坑一樣聽的我心煩。
不過人民的眼睛還是雪亮的,雖然嘰嘰喳的我心煩,可說的話倒是讓我心裏挺痛快,就聽一賣冰棍兒汽水兒的老大媽說,“該,活該,這幫小子早就該讓人收拾收拾,昨兒還喝了我兩**兒可樂沒給錢呢!”
旁邊的中年大媽接口說,“哎呦,他李大媽,你不就兩**可樂嘛,你知道這幫小子從我那拿煙他就從沒提過一個錢字兒!”
“哎,你們看著吧,這事兒還沒完呢,你們以為這大發挨打就白挨打了?他非訛這小夥子一下子不行,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這小夥子這回麻煩了。”也有人擔心,周圍人聽了也都投來憂慮的目光。
從大發打報警diàn huà,都沒過二分鍾,剛才那老jǐng chá就又帶著十幾個民警衝了回來,擠進人群一看我和大發倆人就是一愣,不過隨即一擺手,“都帶回局裏去,你們倆去問問老少爺們這怎麽回事兒?走!”
“哎,起來吧,別裝死狗了,”一個三十歲出頭,留著一點點小胡子的民警走過來,挨著我蹲下,拍了拍大發胳膊,讓他起來跟著他上警車回局裏。
結果大發躺在地上就是不起來,還跟個肉蟲子一樣扭來扭去的,嘴裏直哼唧,說全身上下哪都疼,嚷著非要去醫院。
小胡子jǐng chá撇撇嘴,“得啦,就你小子誰不知道似的,我告訴你快點兒起來啊,還真想喊個救護車過來啊,一趟三百,就你這樣兒的,我們可不出。”
“喂,起來吧,去趟局裏,看看我該配你多少醫藥費。”趁小胡子jǐng chá沒注意,右手並作劍指,在大發右腿環跳穴上猛的一戳,隻見大發騰地一下子跟從地上彈起來一樣就站了起來,他自己都不明白怎麽就起來了,站在那裏有點兒懵逼。
那老jǐng chá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眉頭皺了皺,似乎在思索什麽,開口嗬斥我倆,“希望你們倆個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老jǐng chá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範兒,就這麽一句,一直膩膩歪歪的大發頓時就老實了,乖乖跟著小胡子民警上了一輛警車,而我則被帶到另一輛上,那個麻杆兒也被帶到了我這輛車上,留下兩個做現場資料采集的民警外,其他人都跟著老jǐng chá一路回了局裏。
“喂,你為嘛不讓我過去?”舒雪倆小手叉腰瞪著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鐵口劉,裝瞎子用的眼鏡從後腦勺上摘了下來,倆鏡片就還剩一個,另一個就剩個窟窿框了,臉上也是鼻青臉腫,一副媳婦跟人跑了的哭喪臉看著舒雪,“為嘛?喂小米兒為嘛!你是不是傻啊?就剛才那架勢你再上去也得給帶走,你要是也給帶走了,還有誰撈他去啊?”
“小夥子,你挺能作啊,剛把小四川兒打了,這又把一幫白吃猴兒給揍啦,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老jǐng chá把做筆錄的jǐng chá妹子轟了出去,坐在桌子上,從口袋掏出一盒紅塔來,咬了一棵叼在嘴裏,“要不要來根兒?”
“不用了,我不會。”其實我想學抽煙來著,可舒雪說她特別討厭抽煙人身上那股子煙味,所以硬逼著我不許抽煙,擺擺手謝了老jǐng chá的好意,端著水杯喝了口,“真得,我就一大學生,來這兒是玩來的。”
“是嗎?”老jǐng chá柳俊國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拋給我,“自己看看。”
接過手機一看,幹嘛,手機屏幕左上角的界麵裏端端正正地顯示著我的頭像,旁邊是各種詳細資料,姓名張煬,性別男,籍貫、住址,就讀大學,就連、微信都標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近的記錄是我昨天通過網上購買車票的記錄。
“我了個姥姥的。”抹了把腦門子上的冷汗,“難怪說現代人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這尼瑪點開鏈接連我幾點上了哪個小號,打了個幾殺幾死都一清二楚,好在昨天晚上的記錄沒有顯示,不然的話麻煩就大了。”
“這證明不了什麽吧?”從這麽多年diàn yǐng裏總結出來的經驗看,正所謂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死鴨子就嘴硬到底了。
“是,是證明不了什麽,那你叔叔張文壽現在在什麽地方,他家的保姆怎麽會死在他家裏,還有這個…”柳俊國走過來在手機上點開另一個界麵,顯示的是一段jiān kòngshì pín,畫麵光線很暗,隻見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在畫麵中,正是昨晚的我和舒雪,“你們曾到過犯罪現場,而且神情慌亂的走了,今天居然又莫名出現在客車站附近,你是不是想趁機逃跑?”
“這畫麵你也能看出我神情慌亂?”因為屏幕光線很暗,錄像裏隻能大體看出個身體輪廓,能看出慌亂神情那純粹就是扯淡。
“你怎麽知道我不能?”柳俊國也沒想到我一個大學生第一次進公安局就能如此鎮定,居然一點兒也沒有慌手亂腳,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糊弄出來。
其實我雖然案底幹淨,什麽前科都沒有,可我卻不是沒進過jǐng chá局,甚至可以說是經常進,我自幼習武,師傅當年就是縣刑警隊大隊長,可以說我小時候就是jǐng chá叔叔、阿姨們給抱起來的,進jǐng chá局和回家沒啥區別,其他人那種剛進局子心慌意亂的情況在我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現。
“老大,外麵有人來保他了。”一個年輕的民警推開審訊室的門探進半個身子。
“有人來保釋你了,挺快啊。”柳俊國把手機揣回口袋裏,拍了拍我肩膀,“走吧。”
“小雪還挺利索的。”跟著柳俊國出了審訊室,等在門口的並不是舒雪,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典型的律師打扮,大熱天也是一身白襯衫、黑西服的正裝,鋥亮的皮鞋,三七分的發型,黑框眼鏡,臉色多少有點兒青白,腋下夾著個公文包,見我出來朝我點點頭,問我有沒有什麽特殊情況,隨後就帶著我去走流程,差不多十多分鍾後,我就跟著這個自稱張律師的人出了公安局,“謝謝您來保釋,請問舒雪在什麽地方?”
“請跟我來吧。”張律師說的客氣,一招手,一輛等在一旁的黑色帕薩特緩緩開了過來,開車的也是個黑西裝,戴著個墨鏡,酷的一塌糊塗。
“這…”看著張律師拉開車門等著我上去,我突然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扭頭看向張律師,結果一黑洞洞的槍口突然從車裏伸出來,就直接頂在我肚子上,張律師用力推了我一把,“小夥子,乖乖聽話沒你的虧吃,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