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五章這規則我懂

    緩步出了軍區第六醫院，扭頭看了眼舒雪所在的那個房間，窗簾緊緊拉起，我知道她隻是睡著了，也許等我下次再回來的時候她會醒來吧。

    “呼…”長長吐出一口氣，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了過去。

    左寒蟬正坐在車前蓋上雙手抱懷看著我，眼神說不出的複雜，看我過來隻是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過來坐坐吧，這裏可以讓人多清淨一些，想事情也更明白。”

    這裏地處郊區，周圍綠樹環抱，哪裏能看出就在這一片樹林外就是幾百萬人口的帝都，挨著左寒蟬坐下，看著周圍一棵棵枝繁葉茂的老樹，深深吸了一口遠比城市裏被尾氣和虛偽充斥而汙濁不堪幹淨千百倍的空氣，仿佛整片樹林都被我吸進了肺裏，張開雙臂，我想要呐喊，我多想成為一棵老樹，“你說這世上草木果真無情？”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左寒蟬拍拍我肩膀，從車蓋上跳了下去，“你說你一個小年輕怎麽總是有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暮氣沉沉？我隻是失去了太多，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再值得我留戀的了。”我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閉上眼睛，任憑陽光從樹枝縫隙間落下照在我臉上，炙熱，火辣辣的，卻很舒服。

    “你還是經曆的太少，不過也不怪你，這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通病，不然你怎麽看看現在自殺的這麽多，還不多是小年輕兒想不開，有的為了情，有的為了錢，有的因為壓力大，可他們也不想想人死了有什麽用？又不是遊戲可以重新再來，一輩子就一次…”

    “一輩子就一次，我會珍惜的，你放心吧，我還舍不得死，隻是覺得有點兒孤單，想找人說說話。”

    “你可以跟我說啊。”

    “你？”看著左寒蟬那一派“帝皇做派”的臉，噗呲一聲樂了出來，擺擺手，跟他說他壓根就不是當知心大姐的料，從車蓋子上一下跳到地上，擺了個起手的架子，左手在前，右手握拳藏在腰間，猛的一拳如螺旋打了出去，口中一聲爆喝，同時啪的一聲拳頭打的空氣一聲炸響。

    我就這樣一個人一拳一拳的對空打著，隻是出拳、收拳、再出拳，我要把自己心裏的那種沉甸甸的堵的發慌的心情都在這一拳一拳裏砸出去，每出一拳就大吼一聲，到了最後一拳重重砸在麵前一棵足有chéng rén合抱粗細的老樹樹幹上，“吼！”，口中怒吼如虎嘯山林，震得林中飛鳥無數。

    舉著拳頭看了看，表麵的油皮兒破了，滲出一絲絲鮮血，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我這純粹力量的一拳瞬間爆發力已經超過了兩千斤，竟然還打不斷這麽一棵站著不動的老樹，隻是在砸開了一個窩子，“我還是太弱，保護不了身邊的人。”

    “感覺好多了？”左寒蟬一直在看我打拳，也幫我把剛剛聞聲趕過來要把我趕走的守衛攔了下來，此時看我停下雙拳，雙眼微微閃動精光，知道我心情好了點，這才招呼我上車，問我要去哪裏。

    “去故宮，佐伊仁跟我說我二叔給我留下了線索，讓我去幫他看看。”

    “你真信他的話？”

    “信與不信都沒關係，大武已經回不來了，小雪有你們保護我也放心，我二叔不在他們手裏，可以說我現在就算是報警撒手不管也沒什麽，不過這仇我不能不報，更何況小雪還需要周林他們招呼，這規則我懂，所以我必須去做。”

    “佐伊仁跟你說了什麽？”

    “能你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嗎？我是在為國家做事還是再為什麽勢力賣命？”我並沒有回答左寒蟬的話，隻是低頭看著手機上存的那首長詩，問的也很隨意。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左寒蟬說著已經開車進了市區，剛下了立交橋，突然手機彈出一條信息，自動接收了一個文檔，“喏，把藍牙打開，我給你發個文檔，自己看，我也得走了，不能讓人發現你和我們有太多的接觸，不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有什麽事就打我這個diàn huà，微信也行。”

    按著左寒蟬說的打開了手機藍牙，接收下一一個多兆的文檔，點開發現是一份檔案，正是佐伊仁的，還沒等我仔細看，左寒蟬就遞給了我一張黑色金屬名片，純黑色的金屬片摸在手裏很有質感，燦金色的青竹雕琢，上麵寫著左寒蟬，華興電子集團董事，背麵才是聯係方式，邊角還用鐳射打了個二維碼。

    “姥姥的，華興電子集團，全國五十強的企業，董事，這左寒蟬深藏不漏啊，難怪這麽有錢，而且氣度非凡，這都是錢撐起來的。”反複看了看金屬名片，掃了二維碼，存了聯係人，心裏也發感覺自己似乎被卷進了一場大的風波當中，“這張卡裏有五十萬xiàn jīn，密碼在背麵，你隨便用。”

    還沒等我從左寒蟬的身份震驚中反應過來，一張五十萬xiàn jīn的銀行卡就又把我狠狠地震了一下子，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出手就是五十萬，別看我二叔有錢，可我二叔的不等於是我的，我也從來不認為我會繼承我二叔的部分家產，畢竟還有個在外國留學的堂弟在，雖然我從小就和他不怎麽對眼兒，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他才是我二叔的親兒子，再不爭氣那也是親的，我算老幾？所以我雖然從小衣食無憂，可手頭兒也不寬裕，一次性到手五十萬，我這心實在是不能平靜。

    “這…你這是什麽意思？賣命錢？”我雖然看著那張五十萬的銀行卡猛咽口水，不過我並沒有接過來，我可不覺得我這條命就值五十萬，當然這不是欲擒故縱的把戲，而是我實在不喜歡把人命和金錢多少劃等號。

    “你誤會了，這隻是上麵撥給你的huó dòng資金，因為你現在能不能加入還不能確定，這個方案報上去能不能通過也說不準，所以現在也就隻有這麽多，你省著點兒用，當然如果實在不夠你可以跟我說，多了沒有，一兩個億還是沒問題的，我完全可以以個人名義讚助你。”左寒蟬說的風輕雲淡，好像他說的那不是一兩個億而是一二百塊錢。

    “姥姥的，同樣是人，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感歎人生不平等，順便問候了下提出生而平等觀點的偉大思想家盧梭祖宗十八代，姥姥的，全**的是騙人的。

    既然是給的huó dòng經費，那就是不拿白不拿，白拿誰不拿，接過了銀行卡，是農行的，和我自己的卡一樣，把左寒蟬的名片還有銀行卡貼身放好，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這裏就在路邊，伸手招了招，一輛出租車就開了過來，趴在車窗上看了看這個司機，雙手粗糙卻沒有老繭，拳頭凹凸不平，兩太陽穴微微下凹，尤其是一雙眼睛，並沒有練武人特有的神采，顯得有點兒昏昏，百分百的普通人，我這才放心上了車，坐在後排座說了去故宮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到了。”

    司機以為我睡著了，喊了聲，把我驚醒過來，給了車錢，下車看著人來人往的故宮大門，“就是這裏，這裏能有什麽線索？”

    心裏尋思著人已經隨著人流邁步進了大門，漢白玉的台階，被每年數百萬旅遊者踩得已經還是皸裂的方磚，頭頂炙熱的太陽曬得地麵都燙人。

    這故宮也就是以前的三尺禁地紫禁城，始建於明成祖朱棣，直到今天曆時足有四百多年，風風雨雨，改朝換代，這裏不知道進來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多少真相被永遠的藏在這裏，多少女子在這裏白了頭，斷了相思。

    據統計這裏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房間，是我國最大也是保存最完好的宮殿建築群，也是靈異傳說最多的地方之一，因為這裏死過的人實在太多了，數不過來的。

    “三頭八臂哪吒城，鐵鏈鎖住**。”重複著佐伊仁告訴我的話，很明顯這三頭八臂哪吒城就是帝都老城，傳說當初劉伯溫和姚廣孝為了能鎮壓海河、淮河之水，在這片苦海之地上建城，就特意把城修成了三壇海會大神哪吒的模樣，所以帝都古時候也叫三頭八臂哪吒城。

    至於鐵鏈鎖住**我想應該是說鎖龍井，帝都裏的鎖龍井在北新橋下，現在還有，當初修路說是為了保護曆史古跡都特意繞開的，我上大學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聽哥們閑談的時候說起來過，隻是一直沒什麽興趣來看，沒想到這大四臨崗實習的時候居然來了。

    在售票處我買了份地圖，我廢了半天勁才找到鎖龍井所在，很偏僻，離了人群，按著地圖上的路走，越走人越少，越走這周圍越是僻靜冷清，等我到了鎖龍井前的時候，周圍溫度都覺得降低了不少。

    其實這也很正常，如果家住農村的朋友都知道，夏天井口附近溫度的確要涼爽很多，這是因為地下溫度低還有水的比熱容低，等於一個天然的水空調，這都是有科學解釋的，我這就不多說廢話了，可這鎖龍井附近的溫度低的太多，口鼻間都隱隱噴出白森森的哈氣。

    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周圍就我一個遊人，索性就直接翻過護欄到了井口邊，這鎖龍井造型很普通，一圓形石砌的井口，唯一不同的是在井口一側搭著兩條粗大的鐵鏈，已經有了不少鏽跡。

    這鐵鏈每一環都有我雙手對掐大小，拇指粗細的生鐵打成，伸手拉了下試試，死沉死沉的，就算是我拉起來都覺得十分吃力。

    “姥姥的，我到要看看拉起來下麵是個什麽玩意兒，這世上難道真的有龍不成？”雙手扣住鐵鏈猛的上拉，隻聽嘩啦啦一陣劇烈的金屬碰撞聲，鐵鏈被我拉的驟然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