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九章】廖紅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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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九章廖紅藥
還不是處處碰壁,外麵漂泊兩年來,我算是明白了,修橋補路雙瞎眼,shā rén放火子孫全,本本分分做個老實人,活的連條狗都不如,有什麽用?”小四川兒一球棒砸開墩布,翻身橫著就抽到了我左肋下,出手又快又狠,而且極有分寸,選的都是人體最薄弱的地方,可又不會致命,抽身後退,墩布橫揮將進步逼來的小四川兒逼退。
“惡人自有惡人磨,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已經變成你最開始討厭的人了?”
“就好像吸血鬼獵人終究會變成吸血鬼一樣,我們長大了終究會發現自己變成了當初自己最討厭的模樣,龜兒子,你以為生活是拍偶像劇?少跟爺爺扯這些沒用的,這天下從古至今強者為尊,勝者為王,誰拳頭大就聽誰的,今天我來也不為別的,肖悅我帶走,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何苦為了個素未謀麵的女人打生打死?”小四川兒也不傻,雖然我倆隻是交手便分開,可彼此的分量都已經清楚一二,我想打倒他不容易,他想把我撂躺下更難,這不硬的不行就開始打機鋒了。
掌中墩布半掄斜指地麵,冷冷瞧著對麵的小四川兒,一聲呲笑,“自古以來,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更何況你們這麽搞,還以為是民國呢?現在法治社會,有磚有瓦有律法的,不用我動手,自然就有人來收拾你們。”耳朵動動,我已經聽到遠處傳來警笛的聲音,這裏就在東客站附近,人來人往是案件高發區,自然有分局派出所,就在剛剛也有不少熱心人雖然不敢上來出手幫忙,可報警還是可以的,這不小四川兒一夥被我如此一攪和就沒能順利帶走老板娘肖悅,反而等來了咱們可愛可敬的民警同誌。
“好,你行,你有種,今兒算你狠,爺爺栽了,不過,你等著,等著!”小四川兒球棍直指著我鼻尖,說的咬牙切齒,那模樣恨不得從我身上咬下兩塊肉來,不過他自然也聽到了傳來的警笛聲,扭頭看看已經在路口停車衝下來的十幾個身穿zhì fú的民警,打聲呼哨,“風緊扯呼!”,帶頭就擠進了人群中,其他十幾個人也都是滾的滾,爬的爬,受傷的一瘸一拐地也都跑了。
周圍圍觀的吃瓜群眾哪裏敢攔他們,反而躲向兩邊,讓他們一路跑了,突然我感覺兩道怨毒的目光,甩頭看去,隻見人群外小四川兒正扭頭看來,不過看的不是我。
側身跨步,將躲在櫃台後的肖悅擋了個嚴實,回瞪小四川兒,這貨眼裏滿是怨毒、殘暴、凶厲,看我擋住了肖悅,雙眼眯了眯,如一條蟄伏的毒蛇,這才扭頭徹底遠去。
“姥姥的,這丫眼神兒看的我心裏隻發毛。”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後脖頸子,小四川兒剛才那眼神兒實在是太嚇人,看來等周林回來我得跟他說聲實在不行這買賣就不能讓肖悅再幹了,今天是周林有了安排,我在這兒護住了肖悅,可萬一哪天沒人在呢?肖悅落在小四川兒手裏,我的個乖乖,想想吧,會是個什麽下場?皮鞭、滴蠟、灌腸…請諸位自行腦補各種島國重口味變態玩法,畢竟這世上有你想不出來的,就沒有惡人他做不出來的,比如呂後的人彘還有吞糞。
“小雪,你怎麽下來了?”我扭頭剛好看到舒雪,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竟然聽到下麵動靜醒了。
“我早就醒了,就是那個跑堂的死活不讓我下來,這不聽到警車來了才敢讓我下來,說是你讓他這麽做的。”舒雪撅著小嘴兒一臉的不高興,“老張同誌,咱們不是說過嗎?有什麽危險咱們一塊兒上,不要看人家天生麗質就以為人家不行,你不是還教過我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嗎?要不要我示範給你看?”
“不用,我信,真不用!”看著舒雪揉著小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嚇得我趕緊擺手謝絕了她的好意,從小到大,隻要她給我做示範就沒好過,小學摔掉了兩顆門牙,初中我這左胳膊好懸沒讓她卸了,高中差點兒一腳碎蛋,姥姥的,這一幕幕血淚史,想想我都覺得後背發涼。
“哼,信就好,你要知道本姑娘作為90後的大好青年,那可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智慧與美貌並重的。”說著還倆小手托著下巴跟小花兒一樣,眨巴眨巴大眼睛,有點略萌,不過關鍵時刻我這欠抽的嘴又沒管住,“智慧我倒是信,美貌嗎?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車窗緩緩降下來,我萬萬沒想到這很可能是殺了八個人而且極其變態地將人頭裝在旅行箱裏的殘暴shā rén狂居然會是個女人,而且模樣清秀,就好像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大學生,留著短發,雙眼盯著端著shǒu qiāng的周川風,似乎那黑洞洞的槍口隻是自拍的鏡頭,嘴角掛著笑,淺淺的卻很甜。
“喂,你殺過人沒有?shā rén的感覺爽不爽,說實話…”
就連見過不少shā rén犯的周川風都不由得愣住了,怔了下,不過隨即厲聲嗬斥,讓這個女孩下車,女孩居然就真的聽話的下了車,被周川風一把推在車身上,左手控製住女孩的一雙手,一手舉著槍頂在女孩兒頭頂上,免得她突然暴起傷人。
見周川風製住了歹徒,早就圍在周圍的jǐng chá一擁而上,一部分將女孩兒押走上了警車,另一部分則將車裏被劫持的那個女人救了出來,居然是剛才那個大婆兒,隻是被打昏了人事不省,被兩個jǐng chá架著送去剛剛趕到的救護車上治傷。
“這回你可立了大功了。”拍了拍皺著眉有點兒走神的周川風,“喂,怎麽啦?咱們不跟去局裏問問嗎?我可是很想知道她和我的事有沒有什麽關係,總是覺得她一定知道什麽。”
周川風和隨後趕來的李晴說了兩句,就帶著我開車回了局裏,一回來就直接衝到審訊室門外,裏麵已經開始審訊,不過這女人閉口一言不發,無論兩位審訊的警官說什麽都充耳不聞,低著頭雙眼微微閉著,就好睡著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主審警官被連急帶氣的在審訊室裏來回亂轉,可偏偏又拿眼前這女人束手無策,現在和過去不一樣,過去犯人不招供就打,正所謂人心似鐵非是鐵,官法如爐真如爐,任你汪洋大盜,剪徑的響馬,六扇門裏十八般刑法使下來,肯定能掏出想要的供詞,現在呢,別說是動刑,就是羈押都不能超過四十八小時。
“是你!”我一進屋,那短發女人一雙狹長眸子瞬間睜開看來,隱隱有著殺機閃動,隨後才落在先我一步進來的周川風臉上,“還有你,很好,很好…”
女人說話節奏僵硬而冰冷,聲音雖然挺好聽的,可每個字都冷的好像能掉出冰碴子來,不過我並不在乎,你一個都進了局子的女人我還怕你咬我一口不成?
“周哥你們先出去下,我有些話要問她。”
“正好,川風,交給你了,這女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小張咱們走。”先前審訊的警官氣呼呼地帶著做記錄的女警摔門出去,周川風雙手按著桌子,探身逼視著那個女人,“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shā rén?”
“因為她們該死,所以我就殺了。”女人歪頭看著周川風,就好像看一個問你為什麽要吃飯一樣的白癡,兩人就這麽定定看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我就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該怎麽問,隻能閉嘴聽著。
“這個女人身上的血煞味道好重,難怪要用這麽劣質的香水掩蓋。”離得近了,這女人身上那種混雜了劣質香水刺鼻香味的血腥味更濃,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有一種衝動,不是憤怒也不是恐懼,就是一種純粹的衝動,全身寒毛都炸起來的那種,手指揉了揉鼻子,湊在周川風耳邊說了聲就先出去了。
這警局裏除了jǐng chá還有來這裏辦事或者找人的普通平民,所以我也不怎麽惹眼,出了審訊室聞不到那股子血腥味,我這心也漸漸清淨了下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帝都的警局,看起來好像除了地方比我們縣城警局大點兒,人比我們那多點兒之外也差不多少。
深吸兩口氣便重新回了審訊室,周川風正在和一個人打diàn huà,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嘴裏極其不耐煩又無可奈何的應付著,看我進來打了個手勢讓我等等,我也就沒說話,自顧自的走到審訊桌旁,看了眼記錄上的字,姥姥的,還真是一個字兒都沒記,“嘿嘿,你這嘴還挺硬的嘛…”
“張煬,你先跟她說著,記住千萬不能動她,記住嘍,她請的律師已經到了,我現在出去看看…”周川風收到diàn huà走過來狠狠瞪了那女人一眼後,在我耳邊囑咐兩句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