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十五章】骨發做筆血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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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三十五章】骨發做筆血做墨

    在電子產品專櫃旁邊這個區域是專門賣箱包的,就是出門旅行的旅行箱、登山背包之類的商品,原本應該很整齊的商品區內被剛剛倉皇逃跑的眾人撞得東倒西歪,箱子灑了一地,就在最邊緣的位置有一個純黑色的旅行箱,很像是我以前上大學時帶的那種,有密碼鎖和拉杆,此時這箱子蓋大敞四開,箱子裏麵整整齊齊的擺著八顆血淋淋的人頭,死不瞑目,眼珠子往外凸出,滿臉都是黑紅的血漿子,而且這人頭都是麵孔朝外擺的,從我這個角度看就好像那八個人腦袋正直勾勾的瞪著我。

    “姥姥的!”就算我已經見過了死人,而且還是那種比較奇葩的爛成泥的死人,可這八個血淋淋的腦袋瓜子碼在一個旅行箱裏,還拿眼珠子瞪著我,這視覺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忍不住的一陣反胃,扭頭張嘴就吐了出來,“難怪那女的能給嚇死過去,姥姥的,這是要嚇死活人啊。”

    緩了半天,深吸兩口氣,心情才算是平複了很多,就這麽個功夫,已經有人報警,而且已經有在附近的警員趕到,將周圍還不明所以的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們攔在現場外沿。

    “對不起,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一個大學剛畢業模樣的年輕警員很禮貌的讓我上一邊兒看熱鬧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抬杠,人家讓咱走咱就走,反正我是不想再看了,手背抹著嘴角掛著的沫子,快步走向不遠處的人群。

    “哎,怎麽是你啊?”一個清脆的女聲伴隨著一陣皮鞋踩在地板磚上發出的啼塔聲,年輕女警李晴居然從後麵趕了上來,跟在她身邊的還有人高馬大的周川風,他看到我在這裏也覺得很奇怪,隻是當著這麽多人沒法說什麽。

    “沒什麽事兒,就是不小心手機進水了,這不來買個新手機,”說著我把還沒從盒子裏拿出來的手機在他倆麵前晃了晃。

    “你知不知道有關的事情?”周川風站在我側麵,側身擋住了李晴的目光,嘴裏問我知不知道這裏的事情,暗地裏朝我丟了個眼色,讓我先離開。

    隨口應付兩句說我什麽也不知道,推辭還有點兒急事需要辦就先走了,沿著樓梯下到了一樓,發現這三樓箱包櫃組出事的消息居然已經傳到了這裏,居然還有人說是上麵有人原配抓小三,結果雙方打了起來,一下子鬧出了八條人命來。

    我也隻能微微一笑,人言就是如此,傳過三個人的嘴,這話就沒法兒聽了,而且說的還有鼻子有眼兒的,比真得都像是真的,和那個正唾沫星子橫飛的大哥擦身而過,突然眼角餘光瞟到一個人影也匆匆走了過去,是那個打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原配。

    “哎,自古癡情女子負心漢,像我這樣的專一好男人現在絕對是屬於瀕危物種了。”自我感覺良好的燦然一笑,把手機卡換進新手機裏試了下,沒什麽問題,就是有的軟件需要重新下,一邊往外走一邊搗鼓著,身邊驀地一個人擠了過去。

    “嗯…咻咻…”本能的抽了兩下鼻子,從剛剛那人身上散出一股很濃的劣質香水味道,有點兒嗆人,而且這味道裏還摻雜著一股子人血特有的腥臭血味兒。

    師傅曾經跟我說過,這羊血膻氣,狗血騷,人血帶著一點兒臭,自從這幾天我見過好幾個死人以後,對於死人才有的這種有著淡淡腥臭的血腥味兒特別敏感,絕對錯不了。

    而就在我們所在的車一閃而過的同時,一旁不遠處的綠化帶裏悠然浮現出一道白衣人影,炎炎夏夜這位居然還是一身雪白的皮草衣服,黑色長發垂下直到腰間,一根紅色發帶束在中央,赤腳踩在綠油油的灌木葉上,白嫩嫩的腳趾珠圓玉潤,讓人忍不住想要含在嘴裏吮吸一番。

    桃紅櫻唇微微勾出一抹淺笑,手指挑起一縷長發,狹長的狐媚眼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小弟弟,姐姐吃定你了,隻要有了你,姐姐就能立地成仙,到時候就不用再借助這幫臭男人的元陽修煉了。”

    狐媚眼眯了眯,淡紫色的丁香小舌掃過嘴角,擺擺手,身後靜立不動的八具無頭女屍僵硬的手腳一陣扭曲掙動,黑紅色的汙血從腔子裏咕咚咕的翻起來,直冒氣泡,白夜一躍跳上一輛正飛馳而過的銀色瑪莎拉蒂車頂,那八具無頭女屍就跟在車後如同喪屍一樣跌跌撞的跑著,而最奇怪的是這一路上所有的人居然都視而不見。

    “天星湖小區。”看著迎麵而來的雕石匾額,一股恢宏氣魄撲麵而來,五個字撇撇如刀,點點似桃,一看就知道是書法大家手寫,就在門口是看似散漫的五六個保安守著,年紀都不大,最大絕不會超過三十五歲,最小的看起來也有二十一二,正是年輕力壯的年紀,而且從他們一個個將衣服撐得鼓起的壯碩體格來看,這些人都是龍精虎猛之輩,而且眼神雖然散漫,然而舉手投足間都有力道蓬勃的感覺,肯定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專業保安人員,可不是那種五六十歲的看門大爺能比的。

    天星湖小區是帝都裏房價都能排在前三的頂級小區之一,住在裏麵的人非富則貴,都是位高權重的一方人物,這裏可不是你有錢就能住的地方,可以說就算你是一個要飯的,隻要能進了這裏哪怕要個饅頭,那也足夠你吹後半輩了。

    左山靄掏出門卡在電子欄鎖上刷了下,叮的一聲,車輛放行,車子緩緩駛進小區裏。

    地麵一律的柏油路麵,兩側是七彩鵝卵石鋪的小徑,灌木蔥蔥,綠樹掩映,正是春夏好時節,一派姹紫嫣紅落英繽紛的醉人美景。

    “真沒想到帝都這麽現代化的大都市居然還有這麽鬧中取靜的好地方。”雙手枕在腦袋後麵,側頭看著一路上的風景,車子上此時就我和左山靄兩人,尚曉雲剛剛已經下車離開,她說她就住在附近,然後就自己先走了。

    我是無所謂,反正這大姐看起來對我沒什麽好印象,我對這悶油瓶也提不起什麽興趣來,反而跟左山靄這性格開朗的菇涼一塊兒更加隨意,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沒準兒還能套出點兒對我有用的東西來。

    車子緩緩停在地下停車場的車位上,左山靄帶著我沿著地下停車場旁邊的一條小路直接向上走,等走了將近五分鍾,爬上十三層台階後,我們倆居然直接出現在了一個獨體別墅的小院裏。

    旁邊是一架紫葡萄,葡萄架下是石桌藤椅,就在藤椅上正躺著一手拿一卷線裝古書慢悠悠晃著的男人-左寒蟬,他對於我和左山靄的出現似乎並不意外,放下古書,朝我微微笑了笑,隨即一眼就看到了左山靄手裏拿著的兩截花槍,頓時騰地一下從藤椅裏站了起來,一把拉過左山靄緊張兮兮地問她出什麽事了,有沒有受傷?

    左山靄小嘴兒一撅,把兩截斷槍往左寒蟬手裏一塞,抱著肩膀扭過頭不去看左寒蟬,氣呼呼的說,“老爸,怎麽你覺得你閨女的武功會讓人傷到嗎?你對我也太沒信心了吧?”

    “好好好,寶貝閨女是老爸錯了,我們小愛天下無敵,天下無敵。”左寒蟬顯然特別寵愛左山靄這個獨生女兒,知道她並沒受傷後才長出一口氣,把兩截斷槍直接扔到一邊。

    “老爸,我去換衣服了,你和他說吧,他受傷了。”左山靄伸了個懶腰,神情慵懶中透著嬌憨,說不出的可愛,白嫩的小蠻腰從衣服裏露出來,乖乖,這丫頭居然還有馬甲線,說完也不理我就自顧自地進了別墅裏。

    “坐吧。”左寒蟬微笑著,示意我對麵而坐,此時我才有功夫打量這不大的小院子,年紀差不多二十平左右,中央鵝卵石的小徑聯通院門和別墅正門,一側是青石板鋪地,一架紫葡萄架起的涼棚,下麵一張石桌兩把藤椅,在靠牆的角落有一口八角琉璃井,剛剛我和左山靄就是從井口中直接走上來的。

    另一層是一片花圃菜園,綠油油的長勢喜人,隻是還沒到時節,左寒蟬究竟種了什麽我也看不出來,隻是這滿園的青草芬芳,浸透心肺,讓人原本緊張的心都放鬆下來。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啥時候我也能過這種日子,不用再為了仨瓜倆棗就起早貪黑。”看看人家生活,再回想下當初上大學時候為了買個青軸的機械鍵盤出去爬樓發傳單的經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人還真就不能比啊。

    坐下也不用左寒蟬客氣,正好桌上有一壺半溫的清茶,我抄起來嘴對嘴兒長流水就灌了下去。

    和二虎、熊大拚鬥,那是相當的消耗體力,體內水分自然流失就快,剛才車上的時候就覺得渴的受不了,不過車上也沒法說,現在眼前看見水算是忍不住了,管他怎麽的,先喝了解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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