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贓官血洗雙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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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知府莊仁賢,兵圍雙賢集,從張家抓了四十多人,老員外張信被綁著,跪在莊進財的靈棚前,老夫人安氏、長子張珍之妻王氏、次子張瑛之妻孟氏、長孫張喜、管家張慶,被綁在木樁之上,其餘的長工、雜役人等被綁著跪在路邊上。
四月的夏天,正是梅子成熟的季節。天漸漸熱起來雨也多起來,剛才還是豔陽高照,轉眼之間已是陰雲密布,遠處的天邊已響起了雷聲。
莊仁賢、詹汝霸、卜興嵐在當街擺了三張桌子,家奴在酒店裏拿來幾把椅子。莊知府居中坐下,詹汝霸在左,卜興嵐在右,“不說理”、“沾邊賴”跟在屁股後麵,一會往東,一會向西,忙得團團轉。
莊進財的靈棚搭在街心十字路口的東北角上,後麵就是“醉香樓”。家丁們從店鋪裏搶來了黑布,又從劄匠鋪買了紙人紙馬、金元寶、燒紙等物品,在靈棚前舉哀,焚燒紙錢。
莊仁賢和另兩個狗官商量了一會,因為抓不住張瑛,決定當街把老員外張信砍頭問罪,然後再殺老夫人安氏和兩個兒媳婦及管家張慶。
漫天的黑雲,籠罩著雙賢集,空氣悶熱,讓人透不過氣來。
莊仁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靈棚裏,看了一眼停在竹凳上的屍體。偷偷的摸了一把眼淚,然後狠狠心說:“你這孽障,都是我和你媽把你寵壞了,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回府後,多給你燒點紙錢,你到陰朝地府找個整容師,再把你的麵目修改一下吧!”
詹汝霸、卜興嵐兩個狗官也湊上來,詹汝霸拍著莊進財的胸脯,卜興嵐拍著死屍的大腿,貓哭耗子般的幹嚎了幾聲說:“我的好賢侄啊!你怎麽就死了?你死得好苦啊!”幾個家丁走上前來把三人拉走了。;
“不說理”和“沾邊賴”一看他們的父親都去祭靈了,自己怎好不做做樣子?索性兩人“噗通”“噗通”跪倒在靈棚前失聲痛哭起來,兩人一邊哭,嘴裏一邊叨念著:“我的好哥們啊!昨天我們還在一起吃酒,今天你就走了,讓我們多想你啊!明天我倆沒了伴還跟誰去玩啊!我倆多給你燒點紙錢,你在陰間多買幾個**陪你玩吧。。。”就這樣兩個混蛋在靈棚前,一邊燒紙,一邊哭泣,一聲劈雷“哢嚓”一聲,把兩個壞種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莊仁賢看天要下雨,立刻下令刀斧手動手shā rén。雷聲、風聲、雨聲、shā rén聲交織在一起,張家五口慘死人寰。
狂風卷著冰雹,劈天蓋臉地砸下來,一陣巨風“嘩啦”一聲卷走了靈棚上蓋著的竹席,霹雷像火蛇一樣衝到莊進財的屍體上來。冰雹比雞蛋還大,這些馬步兵光顧自己躲避,那還能去管這些當官的?紛紛四散躲藏,莊知府和詹提督、卜鹽務也跑進酒館裏去了。
看熱鬧的老百姓看到當官的和當兵的躲進屋裏避雨,有幾個膽大的帶頭跑到路邊,解開了綁繩,放走了長工和雜役。慌亂之中忘記給張員外的長孫張喜鬆綁。
雨越下越大,風也刮個不停,靈棚裏莊進財的屍首也燒了個淨光,就連停屍的凳子也隻剩了幾塊渣了。
莊知府見事已至此,仇也報了,帶領著詹提督和卜鹽務以及被綁著的張喜騎馬去碼頭上找了條船,從水路回揚州去了,其餘的五千馬步兵,隻好冒雨走回揚州城,正所謂:
多行不義必自斃,死後難得有全屍;
勸君行善做好事,子孫後輩也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