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澎湖島海娃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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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巧鑽進丈夫的被窩,裏麵沒有丈夫的人,隻是枕頭和衣服.立刻猜到丈夫王來順已經出海了.
現在是農曆八月十三,月亮都快圓了,無風無浪.五隻舢板船沒揚帆,槳葉劃過水麵“嘩嘩''做響,船上靜靜的.偶爾有幾點火亮是船夫們在抽水煙,''咕嚕嚕,咕嚕.....“抽水煙的緩氣聲伴著海水撞擊船幫的聲音不太協調,讓人有些不太自在.最前麵的船倉裏,倉門“吱吜“一聲開了,從裏走出一個提紅燈籠的人,他就是王來順.他把燈籠掛在桅杆上,又向空中放了三個''二踢腳“.另外四隻船上也點起紅燈籠,放了二踢腳.這是海神邦行動的xìn hào.意思是前麵有海島,我們要上島休息.注意警戒.
果然又往前航行了一會,前麵黑忽忽的一片,真的是一個島子,聽到島上四聲鞭咆響,三個火亮,意思是島上安全可以上島休息.五隻船依次在懸崖前靠岸,拴好了攬繩,沿著懸崖邊鑿好的台階,小心謹慎的往上走.約有二十幾丈,拐了兩彎,前麵是一山洞,洞口兩人提燈籠照亮,洞裏有向下的石階,每到拐彎的時侯都有一道門,門上都安有機關,開門的暗號隻有前三位邦主能打開洞門.洞裏經常有人駐守.裏麵的生活用品,吃穿的東西足夠五百人活三年.
此島離台灣的基龍港僅有一百八十多裏,名叫望月島,長五裏,寬三裏.周圍是懸崖峭壁,中間有一高山,山頂有一塊平坦的石板.石板是圓的.上有天然石桌,桌旁有兩個石凳,石桌上刻一圍棋盤,棋盤上隻有五個黑子三個白子.八個棋子粘在棋盤上,隻能平移,不可拿起,你說怪不怪.
山頂有幾棵棕梠樹,又高又粗葉子挺長,也挺密.二三十人圍樹站一圈,下雨時不會被澆濕.樹下一座涼亭,是專門為放哨用的,它居高臨下,島上所有的地方都能盡收眼底.一覽無佘.
鬧海夜叉費勇,混海蛟廖橫,八爪蠏王來順三位邦主在亭子裏密商如何打劫,......之後,回洞去做準備.
邱傑爾忙了兩三天,才把貨物備齊裝上船.貨船是荷蘭國王的王妃謝林娜的姪子契尤他船運公司的,貨車名叫''司郎明號'',船長是英國人,竹維斯陶,哈林.他有二十多年在大洋上航行的經驗.他不但會說yīng yǔ,還會說荷蘭語,阿拉伯語,南非語,對中國的閩語也很孰悉.人們都稱他''萬國通''.他的船上雇用了幾十個中國水手.當中有兩三個是費勇海神邦的內線.
天剛亮,司郎明號貨船在鞭炮聲中起錨了.船長維斯陶,哈林在甲板上轉了一圈,從船帆到桅杆,從貨倉到寢室仔仔細細地查了個遍,才回到船長室.船長室很簡陋,一張方桌兩把椅子,一張竹床,床上鋪著行李,一塊涼席蓋在上麵.桌子上擺幾張航海用的地圖,不是內行人根本看不明白.
第一班的水手長是中國人,叫方大順.三十多歲,個不高倒挺結實.一口閩南話說得蠻流利.有十多年的航海經驗.數十次經過馬路峽海峽,對海洋上的天氣變化,暗礁,海流了如指掌,人稱活海圖,昨天夜裏沐浴更衣,今天一大早就去海神廟燒香上貢.
司郎明號上裝著綢布,瓷噐之外,木xiāng zǐ裏藏著從江西弄來的銅錠,還有五六千兩白銀.先到高雄港裝水果後轉回荷蘭的陸特丹港.邱傑爾對外散布說司郎明號要去南洋爪窪島,實際是去高雄.
司郎明號離開泉州碼頭,向東行駛,今天的東海上刮東風,不能揚帆隻能搖櫓,累壞了水手們.水手長王大順為了鼓午大家,帶頭喊號子.
弟哥子喲,快撐櫓哩!嘿嗨.頂頭風啊.加把勁哩,丶嘿嗨.
壓住浪喲,快上岸哩,嘿嗨.摟婆娘哩,抱兒子哩,嘿嗨.
.......
多年航海的水手們,使起槳來整齊劃一,船槳和海水攪動在一起,“嘩,嘩,嗶,''一聲接著一聲.成群的海鷗從海麵上飛過來,翅膀緊貼桅杆,掠過船舷,''嘔,嘔,嘔''叫個不停.在岸邊看似很大的貨船,駛進大海裏就象嬰兒的遊車一樣輕漂漂的上下顛泊.棉絮一樣的白雲,慢幔地從東麵漂過來,海麵上銀光閃閃,一群刀魚在水麵上嬉戲,引來一群海鳥在海浪之間上下翻飛,潔白的翅膀穿行在浪尖上,嘴裏銜著的魚兒的尾巴來回擺動,很難掙脫出去,隻能成為烏兒的食物.
船長哈林再次來到船舷上,手扶著欄杆抬頭望了望天空,太陽火辣辣的照在船舷上.水手們已是大汗淋淋了.雖然換了兩班,但風向仍沒變.前麵不遠處顯露出一個黑蒙蒙的島嶼.島嶼很小,名字很好聽,叫做''五美嶼“.南麵的懸崖旁可以停船.船長讓大家停船靠岸休息,船上的所有人都不許上島,隻能在船上吃喝休息.
太陽偏西風向變了,由東南風轉成覀風.水手長方大順吩咐大家揚起風帆,水手們不用搖槳都回到倉裏去了.天黑了前麵不遠処就是澎湖列島,分布著大大小小數十個島嶼,“望月島''就是其中之一.方大順讓水手們在西澎湖島上停船休息,上麵淡氷充足,地勢平坦,沒有懸崖峭壁水匪不易躲藏,一半人在船上,一半人在岸上.岸上搭起帳棚,點起燈籠,夜裏輪流放哨.入夜以後海風由熱變涼,風也越來越大,星光暗淡,月亮藏到黑雲裏去了.海浪拍打著船邦,貨船開始上下左右前後搖擺.睡在倉裏的船長維斯陶,哈林被海浪聲驚醒,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發覺船晃動得很厲害.立即走出船倉,上了左舷的甲板,掛在桅杆上的燈籠被風吹得東搖西晃.如果不是有玻璃罩著早就滅了.
哈林一手扶欄杆,一手搭涼棚,向天上望去,不由心裏一陣冰涼,暗說;“老天爺真是奇怪,天剛黑時還是睛天,看這帶鉤的雲彩,馬上會有台風到來.這個小島沒有懸崖無処躲蔽風雨,台風到來,隻能船翻貨沉.而且船上的人也難逃性命.正在這吋水手長方大順來到哈林身旁,用手拍了一下哈林的肩膀說;“台風馬上就要到了,我看最好早些把桅杆砍斷,再把船上的貨物缷下一部分放回岸上,可保貨船少進些海水,不至於沉沒,全船的人都上岸,也許能保命保貨.
正在這時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半空中一位金甲神人大聲說;''你們不要砍斷桅杆,隻要向岸上拉動攬繩,我再祝你們一臂之力,把船拖上岸就好了.船上的人見是龍王顯聖,馬上下船五,六十人拉起攬繩,說也奇怪,貨船非常聽話,船頭的平地立刻出現一條深溝,寬窄正好可容下這條貨船,有二裏多長.金甲神人伸手摘下方大順的頭巾,往海裏一扔,轉眼之間船尾長出一睹高牆,牆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厚.擋住了海流.船上的人一齊跪倒給金甲神人磕頭,台風越刮越大,雨也越下越大,水手們鑽進船倉裏一點危險都沒有.
台風夾著暴雨三天才過去,雨住了,風停了,天變蘭了,貨船停在湖裏,周圍是懸崖峭壁,足有幾十丈高,湖水清徹見底,人跳進去,隻沒膝蓋,而且很溫暖,水手們都在裏麵享受了一天溫泉浴.
又過了一天,船倉裏不知什麽時侯來了一個小男孩.穿著道袍,頭挽抓髻,腳穿步雲履.來到方大順身旁說;''借東西是要還的,三天前我借你的頭巾用了一下,現在該還了.說完他輕漂漂地跳上懸崖,道袖一揮,周圍的懸崖峭壁沒有了,貨船重新回到大海中.
道童端坐在船舷對麵的椅子上,手裏拿著方大順的頭巾說;''你的善心感動了我,這些人才有人命在,好好修行吧''.說完一揚手方大順的頭巾不歪不斜地戴在頭上.他又讓水手把船長哈林找來.哈林很快來到船舷上,才發現貨船又回到大海裏,心中非常驚異,心想;中國的神仙太厲害了.他不由分說,急忙跪在地上口中不住的說:“三科要,三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