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叔,給我來杯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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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色的陽光從大陸的東方照射過來,籠罩了城市一夜的死亡霧氣慢慢的散開,在枯黃的大樹枝幹上,嫩綠的芽葉頂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露珠,在陽光下反射著燦爛的光亮。

    卡納沒亮就起了身,清掃大廳,擦拭已經老舊的油畫邊框。拿出醃肉,點燃爐火,開始準備二、三樓客人可能會去享用的早餐。

    透支了精神力的柯諾也在冥想了大半夜夜晚之後醒來,昏沉的腦袋已經十分清醒,就好像美美地睡上了一覺,十分舒坦。

    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亞爾卡盤坐在對麵的木床上,耷拉著腦袋打著瞌睡,手握緊了一旁的劍。

    柯諾昨晚回來是盡量打起了精神,但亞爾卡還是看出了端倪,知道兩人肯定經曆了什麽,而自己隻是幹坐著等待。除了半夜聽見樓上傳來了微弱話的聲音之外,並沒有其他收貨。

    亞爾卡在擔心的同時,也有著自責。

    他是被烏瓦爾老爺在奴隸商手中買下來的,剛被帶進自家宅府時,身上有著多處的淤青和鞭痕,眼睛滿是警惕,心地看著周圍的環境,直到的柯諾出現在他的麵前。

    之後,他就有了體麵的衣服,幹淨的食物和安心的環境,這些的代價僅僅是每陪著柯諾少年練習劍術。被關在滿奴隸的鐵籠時,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柯諾就是他一切的保障,而在長時間的相處之後,就又多了類似兄長一般的關照。

    柯諾沒有起身,保持著盤坐冥想的姿勢,免得驚擾了亞爾卡。但想起昨晚的事,又發愁起來。

    在科洛伊城中作怪的人已經被找出來了,但又怎麽樣呢?最簡單的方法是找城中的聖騎士,但被詢問是如何確認魔女身份時,應該如何回答?

    講真話肯定不行,謊也不是明智的選擇。

    在擁有魔女情報的情況下,即使簡妮是紫衣主教的學生,麵對有所準備,人數眾多的聖騎士,她也有很大的可能會被活捉。那時,柯諾對聖騎士撒的謊就會不攻自破。

    而如果隻是柯諾三人自己去麵對簡妮和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叫做‘庫姆’的男人……

    簡妮會放出怨靈在街道上遊蕩、頌唱就是為了引出同為魔女的琳,在找到琳之後,她就收回了怨靈。琳並沒有加入黑魔教會的意圖,中午和簡妮他們明情況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收手。

    不,應該不會。血跡斑斑的旅店和被霧氣籠罩的街道,這些都是簡妮的手段,黑魔教會的手段。如果不同意加入黑魔教會,又知道了他們的樣貌名字,很難相信簡妮會放我們走。

    在酒館大打出手,引來士兵和聖騎士。簡妮兩人也許能夠逃脫,但自己這裏的三人就很困難了,難道要再指望琳屠殺了這城鎮所有的士兵和聖騎士嗎?

    被抓住之後,琳的身份就沒那麽好糊弄了。

    琳的身份……柯諾眼前一亮,猛地從床上站起身來!

    “怎麽了,怎麽了!”柯諾的動靜把對麵歪著腦袋睡覺的亞爾卡驚醒,舉起手中的劍,警惕地看著四周。

    “啊,抱歉。”柯諾愣了一下,坐了下來,笑了一聲:“隻是明白接下去應該怎麽做了。”

    亞爾卡把手中的劍放在一旁,奇怪地看著柯諾。

    柯諾得意地看著亞爾卡,笑著問道:“怎麽樣,要不要休息會兒,一會兒還有一場仗要打。”

    亞爾卡扭了扭脖子,搖了搖頭,道:“沒事,休息的差不多了。倒是你,昨晚回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恢複了嗎?”

    “當然!”柯諾抬起右手,食指上再次亮起白色的光點:“不過我可能馬上又會虛弱下去,到時候就靠你了。”

    “嗯?”

    調整了狀態,早早地和琳一同用過早餐之後,就走向了科洛伊城鎮中心的廣場。

    推開旅店外圍的鐵門,柯諾回身看了一眼旅店的三樓。窗簾被拉開,那個叫做庫姆的男人推開了窗,朝著柯諾看了過來。柯諾也隻是和他對視了一眼,就領著另外的兩人離開了這裏。

    再一次來到這條街道,街道的盡頭邊有著一家服飾店,對麵就是那棟還殘留著絲絲血腥味的旅店,隻怕在之後的一、兩年裏,是沒有人會去改造這棟房屋了。

    而在旅店相隔不遠的地方,有著一家酒館。大門邊用鐵杆橫著掛了一塊木製酒桶的酒館木牌,木門上還用釘子釘著一塊棕熊腦袋的皮毛。

    當時陪著琳逛街,注意到了這毛皮,就問了周圍店麵的老板,才留下了印象。不然昨晚的情況下,讓柯諾硬出一個見麵的地點,還真的很難。

    推開門進去,在門背後發出‘恍啷、恍啷’的鈴鐺聲時,一股濃厚的酒酸味也撲鼻而來。窗子都被關上,隻有柯諾推門漏進來的光照亮了眼前的一片。

    “把門,給我關上,鬼!嗝!”一個裸露著上半身,身材壯碩的男人晃晃悠悠地扶著桌子從地上爬起來,口齒模糊地咒罵了一聲柯諾,順勢還打了一個酒嗝。

    還沒走到柯諾的麵前,那男人就搖晃著倒在了地上,打起呼來。

    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應該是傭兵,隻是喝成這個樣子實在不能理解。搖了搖頭,柯諾環視了一圈酒館的環境。

    還有兩、三個和地上這男人一樣的人,要麽趴在桌上,要麽倒在地上,都打著如雷聲般的呼嚕,吐著酸臭的酒氣。

    酒館一般都是到了傍晚,人才開始多起來。護送商隊進城的傭兵,外出打獵的獵人,再或者打鐵打了一的鐵匠,不管有錢沒錢,都喜歡在一即將結束的時候,點上幾杯便宜的麥酒,聽著周圍的人吹噓,聊,不顧形象地大笑著,吵鬧著。

    中午的時間最好,沒什麽人在。

    亞爾卡和琳跟在柯諾的身後走了進來,環視了一眼。亞爾卡皺了皺眉,站在柯諾的身後。琳嗅了兩下,露出笑意地蹭了蹭鼻子,朝著前麵的櫃台走去。

    “大叔,給我來杯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