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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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停留,林梵迅速的離開,身子輕盈的猶如一隻燕子,離開的沒有引起一點注意。

    看著花燈承載著她的願望隨著河流慢慢遠走,林梵思緒萬千。

    “白暮,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救過你然後就對你芳心暗許的女子?”

    聽到林梵忽的這麽問,白暮怔住了,後又欣喜的問道:“你知道她在哪裏?”

    白暮根本就不在意她是怎麽知道這個事,是不是說明,那個救她的女子很重要,重要到隻想先知道她在哪裏。

    這麽想,之前的陰鬱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眼欣喜。

    “她告訴你她叫陳阡對嘛?”

    “沒錯,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裏,一定要告訴我。”

    “她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白暮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林梵的這個問題。對於那素昧平生卻救了他一命的女子,他心存感激的同時也在欣賞著她,可是其餘的感情應該是沒有,畢竟,眼前的女子於他而言,更為重要。

    得不到回答,林梵也不急,緩緩抽出袖中紅色輕紗,輕輕覆於臉上。在配上一身紅衣,與白暮記憶中那個人的身影漸漸重疊……

    “是你!”

    對,救他的人,留下那詩的人,告訴他叫陳阡的人都是眼前的人,那個紅衣女子正是林梵!

    她的身形和眉眼白暮不會認錯,林梵在他身邊這麽久,他竟認不出。現在想想,卻是十分的懊惱。

    懊惱沒有多久,更多的是複雜的心情。不管是作為陳阡的她,還是林梵的她,都在他的心裏留下了重要的痕跡,而如今,她們是同一個人,以後,該如何看待?

    白暮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是,他心裏在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的時候,心裏的一個石頭落下了,或許她們是同一個人,他不必糾結於如何選擇,如何做了……

    早在起初,對於林梵他早已把她當成知己,而知道她是女子之後,已漸漸氤氳出一絲不一樣的感情。而救他的陳阡他也會時時想起,佩服她一個女子敢愛敢言的同時也感激著她的救命之恩。

    想起之前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白暮動容了,這麽說……

    灼灼目光看向林梵,想看透林梵所知所想,卻發現林梵深不可測,他看不透。

    心中掙紮幾許,正下定決心想說出那幾個字,卻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繁兒,該回家了。”遠處黑影立於月光之下,映得那銀色miàn jù越發寒光抖爍。

    “無笙哥哥……”

    白暮警惕的護著林梵看向黑影,卻在林梵吐出的稱呼中,身子一個顫動,仿佛由此想到了什麽,整個人氣息都變得狂暴起來,慢慢回身看向林梵。

    “你,到底是誰?”

    白暮突如其來的冷淡讓林梵一時回不過神,欲想回答卻被打斷。

    “她是我的mèi mèi,月繁,是我覆天頂閻羅榜上有名的shā shǒu。風亦洛,這段時間,感謝你替我照顧了繁兒這麽久,讓她沒有吃苦,現在,我要接她回去了。”

    她叫月繁?她是shā shǒu?還是覆天頂閻羅榜上的shā shǒu?為什麽會這樣,怎麽會是這樣呢……

    入朝為官這一年之中,她的所見所聞增長了不知多少,自然是知道覆天頂是江湖中的第一大魔教,閻羅榜上的shā shǒu都是數一數二的,而覆天頂排名第二的shā shǒu正是月繁,也就是她自己……

    她的雙手不知沾滿了多少鮮血,如果早知她的身份是如此,她寧願永遠都不知道她的身世。

    他的眸冷如寒星,整個人充滿寒意與憤怒的看著林梵,對他而言重要的女子,竟是在他的對立麵,這叫他如何麵對啊?

    “你不用惱,你不也沒有告訴繁兒,你不叫白暮你叫風亦洛,你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焚情穀未來的繼承人。”

    月無笙的話直接讓林梵掉入了地獄,如果,白暮是個普通人,那麽事情還有轉機,可是,他不是白暮,他是風亦洛,他是焚情穀的繼承人,他們,終歸不可能。

    誰都知道,覆天頂與焚情穀早已勢不兩立,形同水火……

    嗓子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而眼淚,猶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從眼眶中流出,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隻期盼,他可以信她……

    “你一直都在騙我。”手緊緊攥成拳,盡力忍住胸中的欲爆發的火焰。

    拚命的搖著頭,可是白暮眼裏的冷漠與憤怒告訴了她dá àn。

    “繁兒,走吧,我們回家了。”月無笙拉起林梵的手欲想帶她走,卻被狠狠甩開。

    “我不是月繁,現在的我隻是林梵,以後也隻有林梵一個人,無笙哥哥,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整個人仿佛被抽盡了力氣,癱軟的坐在地上,淚水衝刷的她雙眼模糊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心仿佛被錘子重重打擊了一般,miàn jù下的麵容出現憐惜不忍,可是卻並沒有表露出來。

    他不想這麽對月繁的,隻是,隻是,他不想讓月繁說出那些話,他接受不了那樣的事實,或許,他真的很自私,可是,他真的不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從此離他而去,他不想……

    不再過多停留,打暈哭的不能自己的林梵,抱住她纖弱的腰身準備離開。

    “下次你們再見,便是敵人,以前的事當做沒有發生過。”

    冷冷丟下一句話,帶著懷裏沾滿淚痕的人兒消失在了原地。

    風亦洛一個人久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路過的人還以為他在賞月,可哪裏知道他此刻有多氣憤。

    他們以後的關係隻能是敵人了吧?苦澀一笑,心中的氣憤與傷心齊齊湧上,心痛的無法呼吸,險些吐出一口血,可難免還是被激蕩的心情衝的受了內傷。

    傾淺與君北宸在宮門外等待良久卻是不見兩人回來,本以為兩人好事成了,忘了時間,正吩咐下去想要回宮,卻發現白暮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

    “白暮,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了,林梵去哪兒了?”

    白暮不語,隻是如行屍走肉般行走著。君北宸察覺到不對,攔住還欲問個究竟的傾淺,凝神看著白暮的背影。

    “林梵就是覆天頂埋伏在皇宮的shā shǒu,月繁。她已經跟月無笙走了。”快進宮門之時,倆人卻聽到了如此晴天霹靂的消息。

    君北宸頓時麵色凝重不知想些什麽,而白暮依舊如行屍走肉般慢慢走了進去。

    傾淺小臉頓時煞白了,這就是林梵穿越過來的身份麽?怎麽會這樣?如果是這樣,林梵,豈不是要與他們為敵?